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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始终坚信，以宁默的品格，不论什么大刑都不足以动摇他的意志。可汤宠骏所描述的刑罚实在是太过恐怖，倘若宁默真的要遭受如此酷刑，他如何能不感到心痛？忌惮、疑虑、不忍……交替闪过信王的脸颊，都加在一起，也都不过是一瞬之间的功夫。
精神高度紧绷下，信王的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等他说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汤宠骏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目光宛若一道闪电般射向信王，并对信王沉声说道：
“汤大人！好消息！埋伏成功了，我们抓到人了，现在正关押在大牢。”
话虽如此，可信王真的就能因此安心吗？远远不够。汤宠骏朝他步步紧逼时的惊心动魄，恐怕足够他记上一辈子，乃至成为他此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真是晦气到家了！他那好哥哥到底从哪挑选出这等人物负责查案的？就差把他给活活吓死了。
“汤宠骏，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容许你一介刁吏肆意撒野？你明里暗里，不就是把怀疑的矛头对准殿下，并不断攀咬，妄图离间骨肉，以此邀功吗？你真是个混账东西！上苍无眼啊！祖宗不仁啊！居然纵容你这豺狼一般的刁吏如此之放肆！你不是想对殿下不利吗？那你就去！去带人抄了这王府，大不了让殿下自刎于堂下，终有颜面见先祖于在天也！而尔等魍魉，必为天地所不容！”
“是吗？好…好啊！一定要抓紧审，这些乱贼，一定不能放过！”
“不错！一定要将这些乱贼统统缉拿，明正典刑！”
信王的脑子转得飞快，如果他的大脑是一台运作的机械，那这台机械一定已经转到冒烟了。他火速想到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并连忙向汤宠骏答复道：
从汤宠骏提及抓住了一名变乱分子，并且有人指认他来自信王府时，信王便已经是冷汗直下、双腿发虚了。结合汤宠骏的描述，他不免怀疑起来：该不会是宁默被俘了吧？宁默几乎满足汤宠骏所描述的每一项，唯一存疑的就是信王相信宁默即便自杀也断不可能被俘，可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说得准呢？如果真是宁默被俘，如果真是宁默被俘……信王不敢再往下细想下去，再细想的话，他必将因惊恐而手足无措、彻底暴露。
冷静一番后，信王其实也能想明白，事情如何发展早已超出他的掌控。对方真的有证据，完全用不着陪自己绕这么多弯子，直接派兵把自己拿了就是，但没有，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用担心会遭至杀身之祸。可现在没有，安知以后就没有？刚刚的交锋，必然引发汤宠骏的起疑，对方沿着自己这条线细细追查，没准真能给他查出点什么来，到那时……
“自是如此。”
萧茂在信王府前等候了汤宠骏许久，汤宠骏出来后，萧茂立即走了上前，十分兴奋地对汤宠骏呼叫道：
信王惊惧不已地看向汤宠骏，而汤宠骏只是面色冷峻地重复了一遍。
信王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几乎就差把“恕不奉陪”四个大字刻在脸上。
“快走不送。”
汤宠骏叹息一声，说道：
有没有无故少人？孤告诉你，没有，你若是觉得孤的话不可信，就找那些你觉得可信的人去！当然，丑话呢，孤也不妨告诉你，你带人来孤这府邸大肆搜查，没问题，随便你们查，可要是什么都查不到，那就坐实了你是要离间骨肉，孤即刻去向陛下启奏，杀你。”
从信王头上滚落的汗珠如同下起了雨，他一脸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并紧紧抓住陈种伸来的手，急切地询问道：
见终于把汤宠骏给打发离去，紧绷已久的信王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走骨髓般瘫软在椅子上，陈种见状，赶忙前去搀扶。
汤宠骏一边起身，一边仔细观察着信王的反应。
“臣已经说过了，他没有证据！只要他手中没有确凿证据，王上就是安全的，一个小小的汤宠骏岂能威胁到王上？王上且宽心，必定不会出事的。”
陈种迅速安抚道：
汤宠骏迈步离去，等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而又看向信王，而信王此时仍然是一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状态。汤宠骏交代了一句：
陈种冷冷地说道。
“陈师傅，孤是不是快要死了？”
汤宠骏的话让信王以及一旁的陈种无不如遭霹雳。
“这是什么话？孤…孤也只是推断罢了！外贼亡我大昭之心路人皆知，此番变乱，若无外贼参与反倒不正常，何况孤也畅晓国事，深知我大昭处境，京郊变乱，一定会有乱贼涉及。汤大人因此质疑，未免有些蛮不讲理。”
汤宠骏与萧茂火速赶回衙门准备进行审问。
“在下一定还会再次登门的。”
“什么？”
可……如果就这样离去的话，那显然不会是汤宠骏的作风。
一抹欣慰骤然间撑起汤宠骏的眉头。
信王的解释倒也还算合理，至少在台面上也能对付过去。可他气势与先前展露出来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全无先前那股因遭受怀疑而格外恼怒的飞扬跋扈之势，反倒像是生怕会真的因此怀疑到自己头上的模样，这就更加剧了汤宠骏怀疑。
“真是奇怪，殿下是如何得知变乱之事乃是敌国势力所为？”
他还在观察着信王的表现，尽管在自己刚刚一番话后，信王的神色表露出了一抹不自然，可总体上看，对方所展现的还是比较滴水不漏，自己硬要怀疑，实在是有些牵强。
“希望在下会是来登门道歉的，告辞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抓住了一名变乱分子，此人武艺高强，我们可是死了不少人才把这人给活捉，本以为这人能吐露点有用的消息，谁知道他却是个死不开口的硬骨头，怎么上刑也不开口。在下只好请人来辨认，看看能不能认出此人来，其中就有一个来辨认的人声称在信王府上见到过此人，在下也不相信，可线索太过难找，只有跑来王府上进行调查，听王爷的回应，多半是那人辨认错了，打扰到了信王殿下，在下实在是惭愧！惭愧！
汤宠骏从容一笑。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恐怕也只能指望老天爷了，其次，就是他的两位辅佐之臣。
汤宠骏还想进行试探，看看能否从信王这里套出话来，可陈种实在看不下去了，信王方寸已乱，多说必然多错，必须赶紧制止信王同汤宠骏的交谈。
他淡淡地望了陈种一眼，也望了信王一眼，神情冷漠地说道：
被抓住的人是在衙门门口进行叫卖的一名果贩，假消息放出后，此人趁守备松懈，以送水果为名潜入衙门，似乎是准备施行灭
不管内心有多么的发虚发慌，信王在迟疑片刻后还是维持住了面子上的镇定。他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势，淡淡地开口说道：
“好！我明白了！我们回去。”
“敌国势力参与到京郊变乱，是在下多方调查、不懈追踪后方才得出的结论，信王殿下何以如此笃定有敌国势力牵涉到变乱当中？”
通过这一番试探，汤宠骏有八成把握判断信王身上有诡，而且牵涉不浅。不过他的困境也是陈种所提前预料的——掌握不到决定性证据，也就谈不上给对方定罪，而且以对方的身份，即便自己再想，也不能真把信王给大刑伺候。所以，他目前仅仅是明确了一条多半可行的前进方向，而这条前进之路到底该如何去走，还是需要他慢慢摸索，不过这也足够他大受鼓舞了。能让真相浮出出面，并让有罪之人统统得到应有的审判，使得律法的尊严被牢牢守护，目前来看，再也没有比这些更让汤宠骏兴奋的事物了。
但令汤宠骏意外的是，他才刚出信王府不久，新的好消息就再一次找了上门。
“王上！您怎么样了？”
汤宠骏表现得依旧尤为从容，仿佛对方这些罗里吧嗦的话压根不存在似的。
“王上切莫胡思乱想！”
我们也只好继续对那人用刑，直到那人说为止。殿下，您知道如何用刑却不让人死吗？在下就想到一个方法，不光不会死，连伤都不会有。先让犯人头低脚高，躺在一个倾斜的台子上，接着再在犯人脸上蒙上一块毛巾，再不断往这毛巾上浇水，水会灌满犯人的鼻子和口腔，这就会让犯人承受等同于淹死的痛苦，等快要淹死时，就停止浇水，让犯人缓上一缓，如果还是不说，就继续重复。如此一来，能给犯人造成极大的痛苦，却又能让犯人不至于身死，就连伤口都不会有，重复上几十遍，甚至是上百上千遍，犯人迟早会招供一切，他是耗不过我们的。等在下成功让犯人招供，一定亲自来殿下府上登门道歉！”
“外贼可恨！时时刻刻都觊觎着我大昭社稷，让陛下不得宁日。”
说完这句，他的拇指指甲轻轻剐蹭着下巴，又补充了一句：
汤宠骏观察着信王，难免感到诧异，他本以为这次和信王的接触多少会让对方露出些马脚，可对方将一个闲散而又颇为跋扈的王爷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几乎可以排除掉对方的嫌疑。
信王不是不知道汤宠骏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自己，他可太清楚了，因此他竭尽全力也要表现得自然淡定，不留一丝破绽。可在汤宠骏一番话后，他的心防还是遭遇大乱，外表或许可以伪装，但不安且混乱的思绪不会，而这，恰恰给了汤宠骏以利用的机会。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如若真是清者自清，又何必急于辩污？在下自会还殿下一个公道。好了，想知道的，在下也都知道了，是该向殿下告辞了。”
汤宠骏走出了府门。
汤宠骏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什…什么？”
汤宠骏的脸上闪烁着纠结，他像是领悟到什么一般，一边点着头，一边开口说道：
陈种朝着汤宠骏厉声质问道：
] 信王始终坚信，以宁默的品格，不论什么大刑都不足以动摇他的意志。可汤宠骏所描述的刑罚实在是太过恐怖，倘若宁默真的要遭受如此酷刑，他如何能不感到心痛？忌惮、疑虑、不忍……交替闪过信王的脸颊，都加在一起，也都不过是一瞬之间的功夫。
精神高度紧绷下，信王的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等他说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汤宠骏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目光宛若一道闪电般射向信王，并对信王沉声说道：
“汤大人！好消息！埋伏成功了，我们抓到人了，现在正关押在大牢。”
话虽如此，可信王真的就能因此安心吗？远远不够。汤宠骏朝他步步紧逼时的惊心动魄，恐怕足够他记上一辈子，乃至成为他此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真是晦气到家了！他那好哥哥到底从哪挑选出这等人物负责查案的？就差把他给活活吓死了。
“汤宠骏，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容许你一介刁吏肆意撒野？你明里暗里，不就是把怀疑的矛头对准殿下，并不断攀咬，妄图离间骨肉，以此邀功吗？你真是个混账东西！上苍无眼啊！祖宗不仁啊！居然纵容你这豺狼一般的刁吏如此之放肆！你不是想对殿下不利吗？那你就去！去带人抄了这王府，大不了让殿下自刎于堂下，终有颜面见先祖于在天也！而尔等魍魉，必为天地所不容！”
“是吗？好…好啊！一定要抓紧审，这些乱贼，一定不能放过！”
“不错！一定要将这些乱贼统统缉拿，明正典刑！”
信王的脑子转得飞快，如果他的大脑是一台运作的机械，那这台机械一定已经转到冒烟了。他火速想到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并连忙向汤宠骏答复道：
从汤宠骏提及抓住了一名变乱分子，并且有人指认他来自信王府时，信王便已经是冷汗直下、双腿发虚了。结合汤宠骏的描述，他不免怀疑起来：该不会是宁默被俘了吧？宁默几乎满足汤宠骏所描述的每一项，唯一存疑的就是信王相信宁默即便自杀也断不可能被俘，可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说得准呢？如果真是宁默被俘，如果真是宁默被俘……信王不敢再往下细想下去，再细想的话，他必将因惊恐而手足无措、彻底暴露。
冷静一番后，信王其实也能想明白，事情如何发展早已超出他的掌控。对方真的有证据，完全用不着陪自己绕这么多弯子，直接派兵把自己拿了就是，但没有，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用担心会遭至杀身之祸。可现在没有，安知以后就没有？刚刚的交锋，必然引发汤宠骏的起疑，对方沿着自己这条线细细追查，没准真能给他查出点什么来，到那时……
“自是如此。”
萧茂在信王府前等候了汤宠骏许久，汤宠骏出来后，萧茂立即走了上前，十分兴奋地对汤宠骏呼叫道：
信王惊惧不已地看向汤宠骏，而汤宠骏只是面色冷峻地重复了一遍。
信王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几乎就差把“恕不奉陪”四个大字刻在脸上。
“快走不送。”
汤宠骏叹息一声，说道：
有没有无故少人？孤告诉你，没有，你若是觉得孤的话不可信，就找那些你觉得可信的人去！当然，丑话呢，孤也不妨告诉你，你带人来孤这府邸大肆搜查，没问题，随便你们查，可要是什么都查不到，那就坐实了你是要离间骨肉，孤即刻去向陛下启奏，杀你。”
从信王头上滚落的汗珠如同下起了雨，他一脸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并紧紧抓住陈种伸来的手，急切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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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宠骏一边起身，一边仔细观察着信王的反应。
“臣已经说过了，他没有证据！只要他手中没有确凿证据，王上就是安全的，一个小小的汤宠骏岂能威胁到王上？王上且宽心，必定不会出事的。”
陈种迅速安抚道：
汤宠骏迈步离去，等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而又看向信王，而信王此时仍然是一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状态。汤宠骏交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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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傅，孤是不是快要死了？”
汤宠骏的话让信王以及一旁的陈种无不如遭霹雳。
“这是什么话？孤…孤也只是推断罢了！外贼亡我大昭之心路人皆知，此番变乱，若无外贼参与反倒不正常，何况孤也畅晓国事，深知我大昭处境，京郊变乱，一定会有乱贼涉及。汤大人因此质疑，未免有些蛮不讲理。”
汤宠骏与萧茂火速赶回衙门准备进行审问。
“在下一定还会再次登门的。”
“什么？”
可……如果就这样离去的话，那显然不会是汤宠骏的作风。
一抹欣慰骤然间撑起汤宠骏的眉头。
信王的解释倒也还算合理，至少在台面上也能对付过去。可他气势与先前展露出来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全无先前那股因遭受怀疑而格外恼怒的飞扬跋扈之势，反倒像是生怕会真的因此怀疑到自己头上的模样，这就更加剧了汤宠骏怀疑。
“真是奇怪，殿下是如何得知变乱之事乃是敌国势力所为？”
他还在观察着信王的表现，尽管在自己刚刚一番话后，信王的神色表露出了一抹不自然，可总体上看，对方所展现的还是比较滴水不漏，自己硬要怀疑，实在是有些牵强。
“希望在下会是来登门道歉的，告辞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抓住了一名变乱分子，此人武艺高强，我们可是死了不少人才把这人给活捉，本以为这人能吐露点有用的消息，谁知道他却是个死不开口的硬骨头，怎么上刑也不开口。在下只好请人来辨认，看看能不能认出此人来，其中就有一个来辨认的人声称在信王府上见到过此人，在下也不相信，可线索太过难找，只有跑来王府上进行调查，听王爷的回应，多半是那人辨认错了，打扰到了信王殿下，在下实在是惭愧！惭愧！
汤宠骏从容一笑。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恐怕也只能指望老天爷了，其次，就是他的两位辅佐之臣。
汤宠骏还想进行试探，看看能否从信王这里套出话来，可陈种实在看不下去了，信王方寸已乱，多说必然多错，必须赶紧制止信王同汤宠骏的交谈。
他淡淡地望了陈种一眼，也望了信王一眼，神情冷漠地说道：
被抓住的人是在衙门门口进行叫卖的一名果贩，假消息放出后，此人趁守备松懈，以送水果为名潜入衙门，似乎是准备施行灭
不管内心有多么的发虚发慌，信王在迟疑片刻后还是维持住了面子上的镇定。他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势，淡淡地开口说道：
“好！我明白了！我们回去。”
“敌国势力参与到京郊变乱，是在下多方调查、不懈追踪后方才得出的结论，信王殿下何以如此笃定有敌国势力牵涉到变乱当中？”
通过这一番试探，汤宠骏有八成把握判断信王身上有诡，而且牵涉不浅。不过他的困境也是陈种所提前预料的——掌握不到决定性证据，也就谈不上给对方定罪，而且以对方的身份，即便自己再想，也不能真把信王给大刑伺候。所以，他目前仅仅是明确了一条多半可行的前进方向，而这条前进之路到底该如何去走，还是需要他慢慢摸索，不过这也足够他大受鼓舞了。能让真相浮出出面，并让有罪之人统统得到应有的审判，使得律法的尊严被牢牢守护，目前来看，再也没有比这些更让汤宠骏兴奋的事物了。
但令汤宠骏意外的是，他才刚出信王府不久，新的好消息就再一次找了上门。
“王上！您怎么样了？”
汤宠骏表现得依旧尤为从容，仿佛对方这些罗里吧嗦的话压根不存在似的。
“王上切莫胡思乱想！”
我们也只好继续对那人用刑，直到那人说为止。殿下，您知道如何用刑却不让人死吗？在下就想到一个方法，不光不会死，连伤都不会有。先让犯人头低脚高，躺在一个倾斜的台子上，接着再在犯人脸上蒙上一块毛巾，再不断往这毛巾上浇水，水会灌满犯人的鼻子和口腔，这就会让犯人承受等同于淹死的痛苦，等快要淹死时，就停止浇水，让犯人缓上一缓，如果还是不说，就继续重复。如此一来，能给犯人造成极大的痛苦，却又能让犯人不至于身死，就连伤口都不会有，重复上几十遍，甚至是上百上千遍，犯人迟早会招供一切，他是耗不过我们的。等在下成功让犯人招供，一定亲自来殿下府上登门道歉！”
“外贼可恨！时时刻刻都觊觎着我大昭社稷，让陛下不得宁日。”
说完这句，他的拇指指甲轻轻剐蹭着下巴，又补充了一句：
汤宠骏观察着信王，难免感到诧异，他本以为这次和信王的接触多少会让对方露出些马脚，可对方将一个闲散而又颇为跋扈的王爷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几乎可以排除掉对方的嫌疑。
信王不是不知道汤宠骏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自己，他可太清楚了，因此他竭尽全力也要表现得自然淡定，不留一丝破绽。可在汤宠骏一番话后，他的心防还是遭遇大乱，外表或许可以伪装，但不安且混乱的思绪不会，而这，恰恰给了汤宠骏以利用的机会。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如若真是清者自清，又何必急于辩污？在下自会还殿下一个公道。好了，想知道的，在下也都知道了，是该向殿下告辞了。”
汤宠骏走出了府门。
汤宠骏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什…什么？”
汤宠骏的脸上闪烁着纠结，他像是领悟到什么一般，一边点着头，一边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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