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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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昆仑山，他们二人入了山腹，没想到外面是阳春三月的大好时光，昆仑山内却是白雪纷飞，很快他们就迷了路，找到了一处山洞躲避风雪。

    昭游的眼睛很漂亮，尤其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亮，殷风玄心底难得的轻松。

    昭游倒是无所谓地边翻书边开口道：“我们小时候见过啊。”

    当今皇帝殷风正，是已故先皇后之子，也就是殷风玄的二哥。

    昭游托着下巴发呆，唉，看来皇城果然如外公所说，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

    昭游头都没抬接着看书：“小时候你与王爷曾经入过昆仑山寻一株‘绛灵云草’，是我在山洞里发现了昏迷的你们并给了王爷灵草。”

    昭游接着开口：“下梦咒需要王爷的血，或者是王爷至亲的血。”

    “去查，皇上的血是怎么被其他人得到的，”殷风玄眉宇间可见忧虑。

    “为什么？”叶澜不解。

    “灵妃宫里插人了吗？”殷风玄突然问道。

    “啊？”霍楠一脸懵，随后在对方眼神示意下，发现是自己倒茶倒多已经溢出来了。

    “唔，”昭游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看向殷风玄，“王爷，你一共经历了几场梦魇？”

    得到殷风玄的血实在是困难，殷风玄想了想，“多亲算至亲。”

    当年的事情不是她救了殷风玄那么简单，事实上，与其说她帮了殷风玄，不如说是殷风玄先帮了她，所以才得到了灵草。

    这时，响起敲门声，来的正是心情复杂的霍楠。

    可能是被从天而降的梅花鹿吓到，蚩蝉衣两个时辰后才醒，对方从小生活在山崖下的森林里，看起来娇媚可爱、灵气逼人，好像是山间的精灵。

    “本来能凭借碎空剑上的气息或者王爷的梦境顺藤摸瓜找到对方的，现在……”昭游无奈摊摊手摇了摇头。

    昭游眼睛一亮，“王爷好厉害。”

    没想到霍楠将事情一说，屋内的殷风玄和叶澜都呆住了。

    “昨日是第二次，”殷风玄回答道。

    殷风玄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接过话头，“因为我破了桎梏，所以那些气息消失了。”

    “您的母亲，或者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昭游说道。

    此时书房的殷风玄正在和叶澜议事。

    早在远处看着的宵绯立刻上前拿出手帕擦水。

    这时霍楠从院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众捧着书的侍卫。

    “昭姑娘好像总在夸本王厉害。”殷风玄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笑意。

    当今圣上。

    “那就只剩最后一项了，”就在殷风玄和叶澜以为毫无头绪之时，昭游再度开口。

    “是，”霍楠拱手离开了，同时吩咐府内众人一定要好好伺候昭游，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昭游点点头。

    “好了，我这儿没什么事情了，你下去吧，”实在顶不住霍楠灼灼的目光，昭游挥手让他走了。

    殷风玄不信，在医术中看到了可以解百毒的“绛灵云草”，可是没有人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神草，他只能瞒着所有人只身前往昆仑山，出皇城的时候被霍楠追上，霍楠无法说服殷风玄，只好跟着前往。

    霍楠瞬间被拉回那段记忆。

    灵妃蚩蝉衣，是三个月前殷风正在外狩猎遇见的美人，那次围猎殷风玄有事没去，所以知道的都是传回来的消息。

    “不过，有些可惜了，”昭游拿起一块糕点说道。

    此话一出，叶澜几乎倒抽一口凉气。连殷风玄也收了脸上的笑意，眉头紧锁。

    “插不进去，每次我们的人都被各种原因赶出点犀宫。”叶澜说道，“不光是我们的人，其他势力也插不进去人。”

    “哦？”殷风玄好奇看向昭游。

    “宫里可传来了什么消息？”殷风玄问道。

    “没想到那次是因为昭姑娘，在下多谢昭姑娘那次相助，”霍楠立刻就要行大礼，结果被昭游拦住了。

    昭游点点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都能看出二人沉重的心情。

    “昭姑娘，可能找到是谁暗害王爷？”叶澜焦急地问道。

    等侍卫离开，他走到昭游身边给她倒茶，“昭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娘。”

    昭游见二人心中有了想法也不开口打扰，接着吃东西。

    霍楠倒茶的手一顿，什么？

    “本王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殷风玄摇摇头。至于他母妃，说实话，他母妃武功很高，自从他父皇死后，他母妃身体养好后就早早离开皇城到处游历山河。

    就在那时候叶澜等人快急疯了的时候，殷风玄和霍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甚至还

    霍楠怔怔看着一脸认真看书的昭游，手无意识颤抖，此刻无数的话堵在他的嗓子眼，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殷风正平日里稍微少吃点饭，太医院那群人都和天塌了一样，这回殷风正的血被取走，宫内居然风平浪静，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次是昭姑娘帮忙？”叶澜呆呆开口。那次宫内得知殷风玄和霍楠前往昆仑山寻找灵草，宫内的人都急疯了。

    叶澜从听见昭游说有人要在梦里杀殷风玄一事后，表情就凝重地可以滴出墨来。www.linghunshuxuan.com

    昭游闻言噗嗤一笑，在霍楠不解的视线中解释道：“霍管家的说辞倒是和你家王爷一模一样。”

    那时候身为太子的殷风正实力不足，朝中各方势力混杂，殷风玄这个先皇的老来人又过于出彩，所以那时不少人都想暗中对他下杀手。这种关键时刻，殷风玄带着霍楠跑出了宫，怎么不让人担心。

    “昭姑娘不必客气，该是我们感谢姑娘才是，”霍楠挥手示意其余侍卫将书籍放进屋内。

    殷风玄端起一盏茶点放在昭游对面。

    昭游有些无奈，早知道告诉他这件事对方是这个态度，她还不如不说了。

    霍楠不好意思笑笑。

    与殷风玄有血缘，还必须是世间最尊贵的存在，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回王爷，这几日宫内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叶澜摇头。

    “当年的事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是我给了王爷灵草，可是这是‘果’，至于这件事的‘因’，因为王爷记忆被压制了，所以过去就过去了，不用太在意。”

    “这种在梦中杀人的阵法其实很难设的，尤其王爷武功高强，身上的煞气连普通的鬼怪都害怕，常人难近其身，能通过梦境下手，那就只剩一种法子了，梦咒。”

    霍楠虽然不懂，但是心中依然感激。

    连殷风玄都不知道他母妃在哪。所以是太妃的可能性非常低。

    “在下想知道，昭姑娘是怎么知道在下姓‘霍’的，在下记得昨日昭姑娘入府后，没人提过在下的名字。”霍楠试探地开口。

    现在想想，怕不是妖物吧。

    昭游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点点头，“谢谢霍管家。”

    “出了什么事？”知道自己走后霍楠去了问心院，殷风玄还以为昭游有什么事。

    见到二人目光齐聚，昭游浅浅一笑，“要与王爷有血缘的人，同时还必须是这世间最尊贵之人。”

    有侍卫找到了蚩蝉衣一直生活的小木屋，还有两座坟，应该就是蚩蝉衣的父母。殷风正对蚩蝉衣一见钟情，带回了宫，随即对方在短短三个月内，从一个普通的嫔妃，成为现在后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灵妃。

    霍楠、叶澜二人自小跟着殷风玄一起长大，三人情同手足。殷风玄年纪还小的那一年太妃生了重病，太医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太妃救不活了。那时候整个殿内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不过，”昭游一句话把叶澜的心都提起来了，“我们可以猜。”

    其实没人知道，昨夜他几乎沉陷在最后一层梦境里，但是他突然听见了院子外昭游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他分清了虚幻和真实，是对方拉他出了险境，她还说自己厉害。

    殷风玄是先皇的老来子，长相俊逸、武艺高强再加上聪慧过人，虽然是当今圣上的七弟，但其实年纪也就比当今圣上殷风正的太子殷明大四岁罢了。

    殷风玄的表情倒没有那么凝重，他反倒还轻笑了一声，因为昭游的最后一句话。

    “昭姑娘请自便，本王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殷风玄起身说道。

    “确实很厉害，”昭游认真说道：“九层梦魇顾名思义就是一共有九个梦境。可是他们在第二次梦境就放了杀招，证明王爷第一次把他们吓坏了，所以他们把后八层梦境叠加在一起施加给王爷，没想到王爷还是从层层梦境中脱困，王爷难道不厉害吗？”

    “昭姑娘，这些是一些史书还有时下最火的书籍，”霍楠解释道。

    蚩蝉衣出现的时机非常巧合，殷风玄怎么可能不查，结果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对方真的好像是从小生活在那处人迹罕至的森林里一样，在人世间没有任何踪迹。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再睁开眼，殷风玄手里握着一株紫色的灵草，一眼认出这就是书中所写的绛灵云草，二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喜过望立刻启程，没想到他们顺利出了昆仑山回到了皇城，救下了太妃。

    “霍管家但说无妨。”

    “霍管家，满了，”昭游说道。

    叶澜的眉头紧的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消息里说，殷风正去追逐一头梅花鹿，没想到梅花鹿跳了山崖，他们赶到山崖下，看见了死去的梅花鹿还有昏倒的蚩蝉衣。

    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但是又担心这么开口会惹昭游不悦，于是心底难得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