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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真的恢复了记忆,就算他真的有什么需求,他也会尽力满足他。

    尽管他进宫之后杀了很多宫人,因为那些人打着爬龙床的主意。

    因为殷无执重塑了他吗?

    那就杀了他。

    所以,他通过全新的殷无执,在恃宠而骄,仗着自己失去记忆,胡作非为。

    他宠出来的,跋扈点怎么了。

    虽然他跟姜悟没什么区别,但他俩顶多只能算半斤八两,殷无执却没有绝对的把握能骗过他。

    他更多的也许是,太累了。

    他很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殷无执。

    姜悟只吃掉了半碗,殷无执直接把他剩下的半碗面和咬了没两口的荷包蛋吃光,把碗往旁边一放,直接打开了他的作业本。

都想起来,应该不会自己跟自己吃醋了。

    殷无执只知道他时常会看着姜悟,他不知道。姜悟也时常会这样静静地望着他。

    殷无执深深意识到,可以跟姜悟一起写作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至少不会把姜悟累到崩溃,导致感情破裂。

    如果非要给喜欢找个理由的话,就是他看到殷无执,就不想死了。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守护者姜悟,唯恐稍微累着他一点,让他产生了求死的冲动。

    殷无执跟所有人都没什么区别。

    “快吃。”殷无执说着,把蛋也递到他嘴边,道:“咬一口。”

    也许还会算账吧。

    殷无执心里酸溜溜的:“没有记忆的我,你就不喜欢了是吧,我就算没有记忆也在努力对你好了,这还不值得你喜欢我吗?”

    姜悟是不是在试探他。

    对于他来说,那些人死了便死了,只能说明他们命该如此。

    姜悟这样就说明很少有人能够忍受他,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喜欢姜悟了,不会有人比他对姜悟更好,所以也不会有人能在把姜悟从他手里抢走。

    姜悟问他:“连我也一起忘记。”

    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时常夜半噩梦惊醒,会情不自禁地紧紧拥住姜悟,然后在姜悟迷茫的时候,亲吻他,索取他。

    懒蛋虽然懒,但到底是个千年游魂了,还有两辈子做人的经验。

    殷无执捏着笔,道:“为什么非得恢复记忆才行,你现在不能跟我说你有多喜欢我吗。”

    他喜欢殷无执,不是因为殷无执重塑了他。

    不是的。大部分时间里,姜悟都不会刻意去回忆殷无执在他遥远的飘摇在一片虚无里的时候,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的付出有多么感天动地。

    他捏了一下姜悟的脸颊。

    姜悟咬了一口,又道:“你真的不生我气了。”

    他等了太久才接到自己所求之物,于是对待姜悟总是予取予求,顶多能在龙榻上讨到一些。但殷无执不只是个男人,他也是个正常的人,有喜怒哀乐,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付出了也会想要得到回应,也会希望姜悟可以表现的爱他一点。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

    其实,不只是这样。

    所以姜悟随随便便做一个举动,他便受宠若惊。

    可在他心里,不光只是想要拥有这些的。

    殷无执就是那一抹最生动的颜色。

    但他不敢。

    殷无执忍俊不禁,道:“我就喜欢你这样。”

    他也希望自己不要忐忑,不要不安,不要再害怕失去。也许他觉得自己太懦弱了。

    姜悟:“。”

    姜悟一愣,下意识道:“我会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殷无执写着写着,忽然又看了一眼他的本子,道:“如果我想起了前世,你会怎么做?”

    姜悟确定了,他肯定没想起来。

    姜悟忽然明白,为什么殷无执会说,哪怕失去了记忆,也希望姜悟可以喜欢他,而不会感觉到丝毫不尊重了。

    不管他对这个世界多么无感,也可以忍着无聊活下去。

    恢复记忆的殷无执不该那么无聊。

    殷无执瞥了他一眼,心里惊疑不定。

    昨天两个人出去浪了一天,作业都没怎么写。

    他丧丧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悟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他永远不会离开殷无执。

    殷无执当年给他批奏折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看到百姓都过得很好时,他会微笑,看到比较复杂的问题,他会皱眉,看到奸臣的折子,还会压下嘴角,眉眼肃杀。

    “我是个废物。”

    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他应该说什么呢。

    真的就是胡作非为。

    “对。”

    可殷无执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压抑自己的需求。

    尽管他比别人好看了点,聪明了点,武功高强了点,但那都不是最主要的。

    “就算我忘记了一切,也不会忘记爱你。”殷无执说:“我只是想继续不带任何杂念的喜欢你,怎么,不高兴啊?”

    “。”他可以自己说自己,殷无执怎么可以说他。

    因为殷无执也有正常的情感需求。

    他说的是实话。

    “嗯。”

    姜悟趴在桌子上看他。

    这醋吃的也太真情实感了。

    他告诉姜悟,如果有来世,他希望可以忘记一切。

    “乖,好好吃。”

    但更多的,他还是想让殷无执明白,其实没必要的。

    他不在乎有人弹劾殷无执是奸臣,也不在乎别人进言说殷无执过于跋扈。

    他喜欢殷无执的每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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