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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没什么可比性。

    可是温喃先一步开口了。

    温喃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一位保洁阿姨面前,阿姨给他比划了下该怎么走,结束时他好像对阿姨说了什么,她咧嘴笑了。

    “我真的没事,能有什么事,快走吧。”

    这下三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顾决。

    顾决不叫他哥,看起来并不怕他这个哥哥。

    “有什么不可以?我有事按铃就好了,去吧去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字字坚定,给人一种安全感,差点让温喃忘了,两个人只是去个食堂而已。

    “车祸。”

    温喃虽然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她还是礼貌回应:“您好,我是温喃。”

    顾决摸摸鼻子,也装无辜:“我给忘了。”

    “浪费可耻。”

    是纪西柠先看到两人的,她这会儿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床中间支着移动小桌板。

    他看着温喃:“温小姐,那我请你吃饭。”

    推开病房门,和上次一样,纪西柠的病床前面坐着个男人。

    看着她一脸无辜,脸色还有点苍白,温喃也一瞬间心软了。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底。

    纪西柠做手势让温喃过去,温喃走到她病床前,表情沉下来,有些严肃,可纪西柠早就预判到了她会说什么,赶在她之前开口:

    温喃:...

    “那正好,你们三个出去吃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他转过身,朝自己跑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那时的他嘴角挂着的笑意不似往常那样带着懒意又漫不经心,而是眼角、嘴角甚至眉梢,都蕴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在这初秋熏暖的日光下无处遁形。

    她扬着下巴看着自己,

    “你不是应该问我,生了什么病?”

    只是这种变化越明显,温喃越想表现得更平静。

    但不知道是看不透自己的心境,还是看不透顾决。

    走到一半的时候,顾决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退到跟她一排,但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旁边。

    “我问过了,跟着我走。”

    顾决在心里自嘲地笑笑,笑自己想得太多。

    等她再抬眼时,顾决又眉眼带笑,对她说:“走吧,我们回去。”

    顾决还没开口就被生生切断话题,一个字都没吐出去还倒吸一口凉风,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顾决知道如果他再不接话,话题可能又会止于此处。

    “行了,你吃你的苹果吧。”

    她笑着跟温喃打招呼:“温喃姐,你怎么来了?”

    “没大没小的。”

    “所以你是生什么病才住院?”

    “是吗。”温喃笑笑,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清许说完就转身。

    顾清许还有些犹豫。

    “哦。”

    温喃看了眼后面的纪西柠,她正朝自己挤眉弄眼着。

    “有个姐姐真好。”

    ...

    顾清许虽然这样说,但好像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按理说到饭点医院楼道里会有人推着餐车卖饭的吧。”

    “温喃姐,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可没这么说,”顾决笑着否认,“只不过我之前生病,我哥会请人来照顾我。”

    “我去了苏河市,是去...”顾决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温喃的电话响了,中断了他的话。

    温喃想他们好像也没出去多长时间吧。

    顾决急切的分享欲并没有因为她这一分半的电话时间而中断,反而愈发得浓厚,他甚至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打了腹稿,想要把这几天在苏河经历过的,愉快的、难过的都分享给她。

    “食堂的饭应该不好吃吧,你妹妹吃得惯吗?要不去外面买?”失落几秒,顾决整理好表情,问她。

    碎片、鲜血和支离破碎的车身。

    最后还是顾决出来活跃气氛,

    “食堂的饭也许不好吃,但至少比外面的干净一些,特别是医院里的。”温喃这时候话多了点,“她现在还在修养期间,吃清淡卫生点的比较好。”

    “我走的时候告诉过顾决,到饭点会有人送餐过来,他没告诉你吗?”

    “那我呢?”

    顾决说这话的时候倒真带着股酸意,只是他表达出来的酸意和温喃接收到的又不一样了。

    顾决觉得她谈论起和纪西柠有关的事情时,语气会不由自主变得温柔,至少,这种温柔是从未对顾决表现出来的。

    顾决笑笑,:“是吗?我不知道诶。”

    还学会自己帮她找话续上了。

    “你可以一起来,但你需要带上刚刚打包的饭菜,自己吃。”

    可顾决对这里也不熟悉,自然不知道食堂在哪里,他侧过头对温喃说他去找个人问一下。

    温喃突然有些看不透彻。

    顾清许走到纪西柠的床前,伸手帮她掖了下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温喃的错觉,她总觉得顾清许看纪西柠的时候,原本深若寒潭的眼眸漾出几分深情。

    最后她选了一道青菜圆子汤和豆腐羹,叫师傅帮她打包。

    温喃猜应该是道谢。

    好歹是亲哥,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她淡淡笑笑:“行,你带路,我跟着,你可别走错了。”

    看来她真的只是随意地问一下,不是真的对他的去处感兴趣,不然不会忽略掉他话还没说完的这件事吧?

    那究竟是怎样一段过往呢?

    “你一个人可以吗?”

    医院的食堂里就是些很普通的菜式,看起来甚至没什么油水,有些寡淡,可能是照顾到病人的口味。

    或许她会更理性化一点,她需要一个过程去确定,那份新鲜感到底会持续多久。

    他的五官轮廓依旧凌厉,眉眼间却无端地透着点忧伤,藏无可藏。

    温喃摇头。

    “给你打包的午饭,趁热吃吧。”

    “医院食堂在哪里?”

    他没有主动展开这个故事,温喃也不会去追问,只是在心里对他这个人又打上了一个问号。

    其实想来也不奇怪,他身边有个顾决有个纪西柠,都有可能提起她。

    顾决没看出来她选了那么久选出来的这两道菜暗藏什么玄机,温喃也像看透他的疑问一般,主动解惑:“西柠她很挑食,很多菜都不爱吃。”

    一天,半个月,一个月,或者是更久?

    温喃说着让顾决把打包的饭菜给拿过来,放在了纪西柠的小桌板上面。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落地有声,透过他的神情,温喃好像已经想象到了画面。

    “你吃过了?你什么时候吃过的?”

    其实他哪是忘了,他记得清清楚楚呢,出去买饭只是他想出来的和温喃单独相处的办法。

    温喃倒是想起一个问题。

    “怎么,你哥对你不好吗?”

    “你好,温喃是吗?”

    顾清许也没再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惹~

    但或许十九岁的少年,本来就是多变的。

    换做是温喃自己的话,可能也会这样做,所以温喃最后还是不气了,只剩下了心疼。

    就这样一眼看过去没什么挑选意义,选什么都不能勾人胃口的菜,温喃还是挽起一截袖子,在这些菜前面绕来绕去,选得很认真。

    温喃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他们兄弟俩确实有些形似,五官立体,眼眸深邃,样貌都生得极好,但神不似,顾决身上有张扬的少年气、痞气和一点还未褪去的稚气,而这位身上沉淀着时间推移带来的故事感,不只是成熟稳重,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那位点点头,嘴角的笑礼貌地恰到好处:“我是顾清许,经常听西柠提起你。”

    “诶,顾清许,我是空气吗?”

    他西装革履,即使还没看到正脸,温喃也感觉到了他的气质不一般。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侧过头来,见到来的是他们,缓缓起身,削完最后一点皮,自然地将苹果递给纪西柠,然后看着他们。

    “也挺好的啊。”温喃看着师傅打包,头也不侧一下,淡声回应。

    顾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愤愤然。

    这个时候师傅刚好打包好,顾决自然地接过,偏过头来看她。

    她们都是熟悉彼此的人,温喃其实猜到了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可能是才得知病情的时候还没有活检,怕活检后的结果不太理想,干脆就瞒着,瞒到结果出,又想着干脆就瞒到出院了再说。

    顾清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温喃,问她:“你吃饭了吗?”

    她接电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甚至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回答着“嗯、好、知道了”。

    又不是去探险。

    纪西柠有些惊讶:“可是我已经吃过了啊。”

    他听见顾决“啧啧”了一声,在那小声嘀咕着什么,他迷糊中就听见“肉麻”两个字,大体就猜到了他在说什么。

    从侧面看过去,他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削着苹果,这样具有烟火气的动作好像和他的气质有些不符,但他削过的那部分却干净得没有一点果皮残余。

    ...

    温喃跟着他走,看着他的步子,他的左脚和右脚像分针和秒针一样,每走一步,时间在变动,距离在缩短,两人的关系好像也在隐隐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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