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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策不免有几分失落，“哦，都快好啦……”
只要一想到这些破例都是因为自己,隋某人不免就要得意地翘起尾巴。
商音尚在说话，乍然被他揽进怀中抱了个清脆干净，那浓烈的体温夹杂着药膏的苦和伤口的淡淡血气，她愣过半瞬后便炸毛道，“伤啊，你的伤！”
她虽噘着嘴，那模样依旧倨傲跋扈，“何况我可是公主，哪怕闯出天大的祸，也没人敢要我的性命。”
有这么一瞬，两个人默默地相拥着，一言不发，但在那场悄无声息的沉默里，又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
目光正落在他胸前,宽松的里衣本就微微敞开,隐约能看见包扎的白布条,有血迹斑驳,出于关心,商音伸手去撩开了一点，想瞧瞧他的伤。
他忽然开口，“就没想过，要是因这件事，连累你公主的地位都保不住……那该怎么办？”
“这……这未免太冒险了！”
帝王犹在病榻缠绵。
“在御前，你不愿意出声辩解，是觉得我很没用吗？”
商音挥着拳头砸在他身下的软垫上。
公主才懒得听他满嘴跑大马，见伤口未曾裂开，方重新拢好衣服，嘴里轻轻地抱怨：“好在事情是峰回路转了，否则假传圣旨的罪名肯定会被姓梁的拿来大做文章……也不知我们这算不算将功抵过。”
但生分归生分，到底是从腹中掉下来的一块肉，现在母子闹得争锋相对，要朝他下手，皇后还是迟疑。
大应百年历史中并非没有先例，最不济贬为庶民，无论如何终究是能活的。
“事到如今不得不冒险。”
梁国丈压着嗓音严厉道，“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牵扯多大，一旦捅出去，整个梁家就全完了！”
继而小声地横他一眼,抱怨道：“笑得像个臭流氓似的。”
直到她停下来，埋首在他颈窝。
他和同
隋策堂而皇之地承认：“你好看啊，不能看吗？”
“是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还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一生，你自己衡量衡量吧。”
长明宫的一切明面上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照常运作，然而有敏锐的人已嗅出平湖下，近乎沸腾的暗潮。
商音没听清：“你说什么？”
淅淅沥沥的水珠子砸在院中的芭蕉上，长风终于送来了绵绵秋雨，噼里啪啦一直响到宫禁深处。
但不知为何，朝里流出传言，说发现大理寺的人在暗地调查国丈的旧档，约莫是和多年前的凌氏剿匪案有关。
“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这么落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没用死了！”
隋策的脸颊贴着少女乌黑的鬓发，神色竟是温柔的，他低低道：“那天……”
和元殿已许久不曾见到朝会之景了。
“女儿不过是担心计划仓促，才想着或许多些时间再斟酌斟酌更好。”
识时务的老狐狸们都低调起来，比平日还要谨慎三分。
国丈自然咂摸出她的言外之意，皇后乃一国之母，太子又是她所出，哪怕什么都不做，将来照样是万人之上的太后，何必非得跟着梁氏一起蹚浑水。
宫门落锁后的酉时，本该是黄昏的时辰，天却黑透了。
他凡事喜欢给自己多留条后路，眼下的情况虽不算预料之中，可也做好了万全的应对。
像是猜到商音会如是回答，隋策从听见第一句话时，唇边便抿起一缕笑，盖在长睫下的星眸泛着些许微光，不待听至结尾，他就猝不及防地张开双臂，眼底里满是明艳的少年气。
“诶，伤嘛，不要紧的。”
她紧接着又要跳脚，“你吃了梨没洗手！”
“……”
紧接着是国丈梁尚书称病不再入阁上朝，每日只将自己关在家中，不见客亦不出门，看似是有行将告老隐退的意思。
“唉，终究是我不会管教，不知怎的，显这孩子打小和我就生分。尤其开蒙以后，简直像变了个人。”
就知道了他这段时日拼命着，奔波着，到底是在证明什么。
“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从小到大他何曾同你有过母子间的亲近？皇帝防着我，也防着你，太子由他一手调/教，只对他一人言听计从。”
永平城的雨黏黏腻腻落了一整宿，将天子脚下笼于阴霾当中，长空苍茫得不可思议，比冬日里的雪还要冷白。
霜降这天，断断续续的细雨总算止息。
“倒不如走凌太后的路，捡那宫中年岁小的皇嗣扶上龙座，不说永保太平，至少十几年的荣华不成问题。届时后宫、前朝皆拿捏在咱们手里，想要什么不能有？”
“谁想看了！”公主生气地瞪他，“我是在瞧你的伤。”
“这你不必操心。”她态度有所松动，梁国丈渐渐缓和了语气，“虽说我此番来得突然，但具体的布局，早在数年前已开始着手准备，如今不过是养兵千日，到了该用兵之时。你只管照吩咐去办，别的我自有安排。”
隋策却挑起眉，顿时来了精神，把头往前一凑,眼眸闪起揶揄的光，“诶，你从前不是不感兴趣的吗？怎么，现在忽然想看了？”
商音听完,瞬间就要脸红,旋即又想着不能总在他面前落下风，便梗着脖子回应,“我本来就好看,你才知道啊！”
商音恼恨地拍开他的手，“干嘛啊，动手动脚的……怎么，没留疤你很失望是不是？”
此番举动堪称贤惠之至,纵然公主伺候人的手艺是生疏了些，但她肯纡尊降贵,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了。
商音还是那副无可奈何的烦躁语气，“能怎么办？保不住就保不住吧，总得先救下你再说啊。”
正值羽林卫换班的间隙，交班的年轻军官垮下腰杆，活动一身僵硬的筋骨。
但半生荣华富贵娇养长大的金枝玉叶，未必都有那个胆量去接受吃糠咽菜。
起初是六皇子宇文效所在的殿宇，守卫无端增加了一倍，从宫门到院落，均围得密不透风，甚至连皇子本人的身影也难看见，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见他表情里确实没有嫌弃之色,商音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趁隋策在吃梨，便捞起床上的薄被细细地替青年披在肩头。
公主用力皱了皱鼻子，狠狠道：“是啊，没用死了！”
青年任由她掀开衣襟，自己也不客气地伸手，礼尚往来，“那我也要看你的伤。”
这一番利弊权衡，皇后委实给他说得心动了，忍不住深感惆怅。
“当初借势打压妃嫔巩固地位，之后拉拢朝官女眷买官卖官，退一万步讲，皇帝就算看在你是储君生母的份儿上不便动你，但未来的太后母家如此不堪，你觉得你这太后的头衔，当真揣得稳吗？”
“这就开始给他求情了，指不定谁留谁的命呢！”
“待显儿继承大统，若是清缴起梁家，你的日子会好过吗？你根本就压不住他。昔年孝康皇太后的教训还字字带血地挂在史书上呢。”
这回他不反驳了，可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拥得更紧更深，那种牵扯着伤口的疼痛并着满足一齐漫上心头，居然令他萌生出一点畸形的欢愉。
梁少毅字字戳在要害，“别忘了，你可是姓梁的！”
国丈手指点了点桌面，“骨肉亲情抵什么用？民间都有‘亲兄弟明算账’的例子，何况你皇室。
虽然嘴里一如既往的蛮横生硬，隋策却半分没有沮丧，就那么安静地将她抱着，听商音在耳畔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喋喋不休地责备。
“很没用”三个字刺进商音耳朵里，她双目一热，心头无端发酸。
皇帝昏睡以后，他的许多举动都大胆了起来，连梁雯雪也始料未及。
父女做到这个份儿上，说是血亲，倒不如说盟友更贴切，一旦哪方心思动摇，另一方瞬间就能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商音笨拙地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将薄被的边角理顺，冷不防瞥到隋策吃梨还不忘盯着自己，动作顿时一停，不解地皱眉头：“你,看我干什么啊？”
皇后在屋中犹豫不决地躲避着他的注视。
隋策：“……”
梁少毅是在心腹的掩护下，偷偷潜入宫门的。
“……”
梁少毅平复好心绪，耐着性子开导她：“太子天生寡情冷性，与你不亲和，如他像三公主那样听你的话，我们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说着真就将商音的领子一拨，一节细□□致的脖颈露了出来，粉白光润，他咬过的地方只剩极浅的一点痕迹。
听完老父亲的想法，她登时从座椅上站起身。
“可是，可是……”
然而隋策在意却不是这个问题。
她没想过，也或许是想了，依旧如此抉择。
梁少毅简直要发笑，“都什么时候了，先顾好自己吧。”
“你当时……”
他正色道：“当然不是，女儿家身上怎么能留疤呢。”
“咱们家十多年的筹谋计划，里面哪一件没有你的痕迹？
梁皇后若有所思。
隋某人啃着梨子核小声嘀咕：“一点点。”
他当场一声冷笑，“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想独善其身，没那么容易吧。”
这一场秋雨过去，除了让空气愈发寒冷之外，似乎还带来了一些别的变化。
“弑君乃杀头的大罪啊……若有差池，你我一样是万劫不复。我们，我们或许还可以再商量商量，从长计议。”
怕自家父亲狗急跳墙，见他发了狠话，皇后连忙安抚：“当然不会忘，怎么会呢，您多虑了。
“能不能，多少留他一命……”
“啊——”
] 隋策不免有几分失落，“哦，都快好啦……”
只要一想到这些破例都是因为自己,隋某人不免就要得意地翘起尾巴。
商音尚在说话，乍然被他揽进怀中抱了个清脆干净，那浓烈的体温夹杂着药膏的苦和伤口的淡淡血气，她愣过半瞬后便炸毛道，“伤啊，你的伤！”
她虽噘着嘴，那模样依旧倨傲跋扈，“何况我可是公主，哪怕闯出天大的祸，也没人敢要我的性命。”
有这么一瞬，两个人默默地相拥着，一言不发，但在那场悄无声息的沉默里，又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
目光正落在他胸前,宽松的里衣本就微微敞开,隐约能看见包扎的白布条,有血迹斑驳,出于关心,商音伸手去撩开了一点，想瞧瞧他的伤。
他忽然开口，“就没想过，要是因这件事，连累你公主的地位都保不住……那该怎么办？”
“这……这未免太冒险了！”
帝王犹在病榻缠绵。
“在御前，你不愿意出声辩解，是觉得我很没用吗？”
商音挥着拳头砸在他身下的软垫上。
公主才懒得听他满嘴跑大马，见伤口未曾裂开，方重新拢好衣服，嘴里轻轻地抱怨：“好在事情是峰回路转了，否则假传圣旨的罪名肯定会被姓梁的拿来大做文章……也不知我们这算不算将功抵过。”
但生分归生分，到底是从腹中掉下来的一块肉，现在母子闹得争锋相对，要朝他下手，皇后还是迟疑。
大应百年历史中并非没有先例，最不济贬为庶民，无论如何终究是能活的。
“事到如今不得不冒险。”
梁国丈压着嗓音严厉道，“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牵扯多大，一旦捅出去，整个梁家就全完了！”
继而小声地横他一眼,抱怨道：“笑得像个臭流氓似的。”
直到她停下来，埋首在他颈窝。
他和同
隋策堂而皇之地承认：“你好看啊，不能看吗？”
“是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还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一生，你自己衡量衡量吧。”
长明宫的一切明面上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照常运作，然而有敏锐的人已嗅出平湖下，近乎沸腾的暗潮。
商音没听清：“你说什么？”
淅淅沥沥的水珠子砸在院中的芭蕉上，长风终于送来了绵绵秋雨，噼里啪啦一直响到宫禁深处。
但不知为何，朝里流出传言，说发现大理寺的人在暗地调查国丈的旧档，约莫是和多年前的凌氏剿匪案有关。
“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这么落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没用死了！”
隋策的脸颊贴着少女乌黑的鬓发，神色竟是温柔的，他低低道：“那天……”
和元殿已许久不曾见到朝会之景了。
“女儿不过是担心计划仓促，才想着或许多些时间再斟酌斟酌更好。”
识时务的老狐狸们都低调起来，比平日还要谨慎三分。
国丈自然咂摸出她的言外之意，皇后乃一国之母，太子又是她所出，哪怕什么都不做，将来照样是万人之上的太后，何必非得跟着梁氏一起蹚浑水。
宫门落锁后的酉时，本该是黄昏的时辰，天却黑透了。
他凡事喜欢给自己多留条后路，眼下的情况虽不算预料之中，可也做好了万全的应对。
像是猜到商音会如是回答，隋策从听见第一句话时，唇边便抿起一缕笑，盖在长睫下的星眸泛着些许微光，不待听至结尾，他就猝不及防地张开双臂，眼底里满是明艳的少年气。
“诶，伤嘛，不要紧的。”
她紧接着又要跳脚，“你吃了梨没洗手！”
“……”
紧接着是国丈梁尚书称病不再入阁上朝，每日只将自己关在家中，不见客亦不出门，看似是有行将告老隐退的意思。
“唉，终究是我不会管教，不知怎的，显这孩子打小和我就生分。尤其开蒙以后，简直像变了个人。”
就知道了他这段时日拼命着，奔波着，到底是在证明什么。
“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从小到大他何曾同你有过母子间的亲近？皇帝防着我，也防着你，太子由他一手调/教，只对他一人言听计从。”
永平城的雨黏黏腻腻落了一整宿，将天子脚下笼于阴霾当中，长空苍茫得不可思议，比冬日里的雪还要冷白。
霜降这天，断断续续的细雨总算止息。
“倒不如走凌太后的路，捡那宫中年岁小的皇嗣扶上龙座，不说永保太平，至少十几年的荣华不成问题。届时后宫、前朝皆拿捏在咱们手里，想要什么不能有？”
“谁想看了！”公主生气地瞪他，“我是在瞧你的伤。”
“这你不必操心。”她态度有所松动，梁国丈渐渐缓和了语气，“虽说我此番来得突然，但具体的布局，早在数年前已开始着手准备，如今不过是养兵千日，到了该用兵之时。你只管照吩咐去办，别的我自有安排。”
隋策却挑起眉，顿时来了精神，把头往前一凑,眼眸闪起揶揄的光，“诶，你从前不是不感兴趣的吗？怎么，现在忽然想看了？”
商音听完,瞬间就要脸红,旋即又想着不能总在他面前落下风，便梗着脖子回应,“我本来就好看,你才知道啊！”
商音恼恨地拍开他的手，“干嘛啊，动手动脚的……怎么，没留疤你很失望是不是？”
此番举动堪称贤惠之至,纵然公主伺候人的手艺是生疏了些，但她肯纡尊降贵,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了。
商音还是那副无可奈何的烦躁语气，“能怎么办？保不住就保不住吧，总得先救下你再说啊。”
正值羽林卫换班的间隙，交班的年轻军官垮下腰杆，活动一身僵硬的筋骨。
但半生荣华富贵娇养长大的金枝玉叶，未必都有那个胆量去接受吃糠咽菜。
起初是六皇子宇文效所在的殿宇，守卫无端增加了一倍，从宫门到院落，均围得密不透风，甚至连皇子本人的身影也难看见，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见他表情里确实没有嫌弃之色,商音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趁隋策在吃梨，便捞起床上的薄被细细地替青年披在肩头。
公主用力皱了皱鼻子，狠狠道：“是啊，没用死了！”
青年任由她掀开衣襟，自己也不客气地伸手，礼尚往来，“那我也要看你的伤。”
这一番利弊权衡，皇后委实给他说得心动了，忍不住深感惆怅。
“当初借势打压妃嫔巩固地位，之后拉拢朝官女眷买官卖官，退一万步讲，皇帝就算看在你是储君生母的份儿上不便动你，但未来的太后母家如此不堪，你觉得你这太后的头衔，当真揣得稳吗？”
“这就开始给他求情了，指不定谁留谁的命呢！”
“待显儿继承大统，若是清缴起梁家，你的日子会好过吗？你根本就压不住他。昔年孝康皇太后的教训还字字带血地挂在史书上呢。”
这回他不反驳了，可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拥得更紧更深，那种牵扯着伤口的疼痛并着满足一齐漫上心头，居然令他萌生出一点畸形的欢愉。
梁少毅字字戳在要害，“别忘了，你可是姓梁的！”
国丈手指点了点桌面，“骨肉亲情抵什么用？民间都有‘亲兄弟明算账’的例子，何况你皇室。
虽然嘴里一如既往的蛮横生硬，隋策却半分没有沮丧，就那么安静地将她抱着，听商音在耳畔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喋喋不休地责备。
“很没用”三个字刺进商音耳朵里，她双目一热，心头无端发酸。
皇帝昏睡以后，他的许多举动都大胆了起来，连梁雯雪也始料未及。
父女做到这个份儿上，说是血亲，倒不如说盟友更贴切，一旦哪方心思动摇，另一方瞬间就能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商音笨拙地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将薄被的边角理顺，冷不防瞥到隋策吃梨还不忘盯着自己，动作顿时一停，不解地皱眉头：“你,看我干什么啊？”
皇后在屋中犹豫不决地躲避着他的注视。
隋策：“……”
梁少毅是在心腹的掩护下，偷偷潜入宫门的。
“……”
梁少毅平复好心绪，耐着性子开导她：“太子天生寡情冷性，与你不亲和，如他像三公主那样听你的话，我们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说着真就将商音的领子一拨，一节细□□致的脖颈露了出来，粉白光润，他咬过的地方只剩极浅的一点痕迹。
听完老父亲的想法，她登时从座椅上站起身。
“可是，可是……”
然而隋策在意却不是这个问题。
她没想过，也或许是想了，依旧如此抉择。
梁少毅简直要发笑，“都什么时候了，先顾好自己吧。”
“你当时……”
他正色道：“当然不是，女儿家身上怎么能留疤呢。”
“咱们家十多年的筹谋计划，里面哪一件没有你的痕迹？
梁皇后若有所思。
隋某人啃着梨子核小声嘀咕：“一点点。”
他当场一声冷笑，“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想独善其身，没那么容易吧。”
这一场秋雨过去，除了让空气愈发寒冷之外，似乎还带来了一些别的变化。
“弑君乃杀头的大罪啊……若有差池，你我一样是万劫不复。我们，我们或许还可以再商量商量，从长计议。”
怕自家父亲狗急跳墙，见他发了狠话，皇后连忙安抚：“当然不会忘，怎么会呢，您多虑了。
“能不能，多少留他一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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