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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逐渐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妖,却一次一次地思考对方的意义。

    对方从最开始,就把所谓古早小说的系统人设拿得牢牢的,张口闭口都是‘宿主’‘抹杀’‘权限’,不像系统更像后妈,而紧接着,在她觉得疼之后,却直接给她操作关闭了痛感源……

    而好景不长,上仙临近飞升,小妖也遭受雷劫,两人在各自的劫难中……

    这不由地让荣简想到了那个名为‘天道’的虚无存在。

    荣简在听到那个轻飘飘的‘身死’之后,突然感觉心中变得空荡荡的难过,但很快,她强忍着几乎席卷而来的悲伤,这才冷静发话: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从‘天庭退休金’上转移开来:

    她知道,虽然她和上仙共处百年之久,但是说到底,两人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而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而在某一天,上仙找到了她,他说:

    眼前与她一般模样的女子并没有因为此等跳脱的思维震惊,相反,她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她的大脑快速地转动,开始思考如果这个‘系统’真的是天道,那她之后该如何想办法。

    于是小妖说:“好啊,我听话本上说,有个词叫‘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你可以以身相许吗?”

    系统在她脑海中悠悠作响:

    荣简:……尊重且祝福。

    她震惊非常地看着接下来变得一片空白的书籍页面,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们结为道侣,可好?”

    长发盘起的女子,她跪在殿中,声音悲戚,像是在哀嚎,又像是恳求,她拼命地支撑起自己,在诛仙台前哭喊。

    她的膝盖生疼,像是要被震碎般分剥离析,而同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段记忆。

    荣简这一回沉默良久。

    她暗自下了决心,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和上仙一起去到天庭,她愿意付出一切。

    “我长得可真好看。”

    荣简的眼前恍惚一瞬,那个认真问问题的黑发青年散去,出现的依旧是与她长相相同的‘仙丹’,荣简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开始认真思考‘系统’与自己从始到终的对话。

    荣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前重新变得明朗起来,她很轻地问道:

    虽做不好饭菜,但他却还是会想尽了办法,去做一些时兴的点心,也幸好小妖不挑嘴,两人过得幸福又平安。

    仙丹长叹一声:

    荣简深吸一口气,这才努力往下看,发现之后的剧情简直成为了甜蜜三百六十天,小妖和上仙回到天庭之后,小妖才发现对方不仅是个强大的仙人,其实还是天庭远近闻名的战神,但他在外面是雷厉风行的战神,但回到家中,依旧是那个连人间饭菜都做不好的仙人。

    如果说对方是天道的话,那之前所有的轮回都是镜花水月,而对方深深驻扎在她脑内,她完全没有办法将其根除,更何况……

    系统顿了两秒:“宿主,你很敏锐。”

    “我已经经历了七个世界,那……伏空青呢?”

    “这个男主为何不能直接和女主说他爱他?女主又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为什么要掏心掏肺掏眼角膜?”

    她偷偷试着慢慢放

    荣简心如止水地停在这个剧情上,她深吸了一口气:

    “而系统……是因为你看了太多小说,我和伏空青都跟着你看了太多小说,用这个身份,是最不会引起你怀疑的。”

    荣简:……草,这是哪里来的伟光正傻白甜。

    荣简一愣,她现下虽觉得身体轻盈,但手边并没有称手的武器,还真想不到该如何是好,一阵迟疑之下,却看到眼前空气中的粉末流动,慢慢的……

    她怀揣着一颗不听使唤,开始无节奏跳跃的心脏,继续往下看。

    但是,她从未获得应允。

    眼前人的声音与她甚至也如出一辙,再没了之前系统的机械声,她像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荣简:……等等?

    “这是本坑文?”

    她看着眼前黑发披肩的女子,对方有一双她极为熟悉的,眼角微微上翘的眼,她的唇部饱满,是极为柔软的玫瑰色彩……

    她从未有这么清晰地认知过,这段记忆是真实的。

    小妖是个资质平平但是足够努力的妖怪,在一次历练之中,她碰到了一位受伤的仙人,她救下仙人,悉心照料,对方康复之后,对她甚是感激,问她需要什么报酬,自己所有的,便都会给她。

    “这是不是一本替身文学?这上仙是缺心眼吗,对这不明小妖那么好,不会是图小妖的妖丹妖肺给自己的白月光朱砂痣续命……”

    荣简看得太阳穴狂跳,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这才默默地吸了口气,继续往下看下去。

    荣简的眼皮下意识地跳了跳。

    荣简突然觉得眼前发昏,往地面上栽去。

    荣简挑眉,便听到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上仙挡的不是雷劫,而是天道。”

    荣简:……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我不是妖,妖哪里有仙丹?”

    ‘系统’这个存在,在这个故事中,没有任何提及。

    “我是仙丹。”

    “我就是那个小妖,伏空青就是那个上仙,对吗?”

    说来也奇怪,荣简本身对于‘仙丹’口中所诉说的记忆都觉得陌生,就连最后伏空青身陨的那一场,都只是片段的回忆,而等对方说到伏空青跟着自己看小说的时候,荣简却可以想起了极为完整的画面。

    在暖光里,女孩子的黑发披在肩头,她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翻阅那些话本,而束发的上仙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身边已经看完的话本,下意识地蹙眉,但也忍不住轻声地提问——

    身影在她的眼中,忽明忽暗,像是从地上慢慢站起,紧接着,一道雷光闪过,他便往后栽去。

    “之后,上仙帮小妖挡了雷劫,身死,而小妖,则为了对方,进入一个又一个轮回位面,找寻道侣的下落。”

    她边说,眼睛边无意识地往下飘,便看到上仙说道:

    仙人之血对于修炼,皆是妙用,宛如十全大补丸,而仙人之躯则远高于这世间的所有血肉之躯,是最过牢固的保护障。

    荣简越想越觉得太阳穴疼痛,她看着面前穿着白裙的自己,这才尝试问道:

    于是,‘仙丹’重新开口道:

    她想起了那尸横遍野的大殿,想起了那个站在殿内尽头的白色身影。

    “所以,你为什么要自称系统?我的记忆又去哪里了?”

    荣简听到对方一本正经地发问,那声音像隔着水一般,不甚清晰,但也足够让她忍不住翘起唇角。

    “你之所以在伏空青死后,还能坐拥着他的天庭退休金,甚至还稳稳地住在天庭之中,是因为你身上有一颗妖丹一颗仙丹,谁都动不了你。”

    “我是伏空青的仙丹,在有意识之时,本能幻化成了他看得最多的人——也就是你。”

    “你的记忆,在妖丹和仙丹融合之际产生排异,由此消失。”

    荣简觉得自己在看一部极为漫长又俗套的电视剧。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如过山车般刹不住的剧情,刚准备叫停,便看到那仙人顿了顿,转而干脆利落地回答:“好。”

    ——‘你所得的痛与爱,我都为你去承受。www.wangzaishuwu.com’

    因为答应了小妖的要求,仙人痊愈之后,并没有离开小妖的山头,他是一位强大的上仙,若没有此次意外受伤被救,小妖之于他,如同渺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沙粒。

    而上仙却没有看不起这颗沙粒,他如此得强大,心性却单纯又诚恳,答应了‘以身相许’,他便真的把小妖当做自己的伙伴,不仅辅助她的修炼,甚至放血给她做丹药,而小妖妖体不稳精神紊乱之际,他便默默地用自己为对方做成收到的‘鞘’。

    “哪个妖长得不漂亮?”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候甚至不敢喘气。

    在问出口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某处的心脏像是空了一块一般,有微风缓慢地灌入其中,其实不疼,但却难受得紧。

    “他是上仙,又是战神,怎么会挡不住雷劫?”

    系统的话语明明只有寥寥几字,但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握紧。

    他的身后,是万鬼哭嚎的深渊,是再无光亮的裂缝,是万劫不复的‘诛仙台’。

    荣简愣了半晌,终于呐呐开口:

    日子在慢慢地流逝,小妖从小妖变成了大妖,她还做了山大王,管理多个山头,而上仙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上仙的身份,与她逍遥人间。

    终于,她听到系统慢慢地说话:“我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信,不如亲眼看吧。”

    “那你又是谁?”

    居然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荣简宕机的大脑努力地开始工作:“……等等,你再说一遍?”

    “如今你已修成大业,而我也必须回归天庭执行我的使命,若你还想与我一道……”

    “仙妖相恋,本就违逆天道,而上仙面临飞升,此劫不除,后患无穷。”

    荣简:“没了?”

    仔细想来,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她与荣简的声音相同,只是更加平静,甚至有些不带人情味的意思:

    荣简消化着得到的信息,半晌再问:

    那边的系统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是的,宿主,天道杀死了伏空青,而天帝不忍,便予你我一线生机,你自愿轮回到每一个世界,去救他。”

    她顿了顿,语气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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