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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柯侧站在他身后,从头到脚被阳光包裹,手指温度冰凉。

    就在这时候,孟柯豁然起身,一把夺过小崔紧握手中的手机。

    事已至此,真相已有轮廓。

    他视线微挪,移到孟柯脸上,竟柔柔笑了:“过来。”

    “照片里的是我。”江陆从口袋掏出手机,手一扬扔过去,语气轻描淡写:“密码0927,王光恒发的所有信息都在里边。”

    他还是那句话:“王载是我杀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砰!

    孟柯仍旧要为她身后的人舍弃全部。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制拉长,一种熟悉的安稳和平静慢慢回到孟柯身体,她望向这股力量的来源,从脊椎处升出一种温暖的渴望,而另一种情绪同样在分裂着她,一半是找到归属的踏实,一半是只身向前的决绝,两相撕扯搏斗。

    仅是一瞬对视,江陆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很有耐心地等,哄她:“孟柯,过来,我带你走。”

    杨晴忍不住呵斥:“到底发了什么!?”

    王光恒给江陆发了无数条信息。

    杨晴吸了口气,因为急躁声音都变了调:“你根本没有杀人动机!这就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孟柯缓步走到江陆身边,从始至终江陆的视线都在她身上,直到人过来,他才微侧身体让出条路,等孟柯走到屋外,江陆只身挡在她身前,他眸光从容地转向仍处在震惊的杨晴。

    小崔不可置信地点开信息,手指往下一划,果然,满屏都是变态龌龊的文字照片。

    整间屋子的人,包括校长和秦炎,都被这句话冻在了原地。

    她不敢去想,这段时间以来江陆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而光是有这个念头,孟柯就疼得像是所有骨头被人敲碎了一样。

    这是她背到刻在心里的手机号,也是此刻她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也组织不好语言。

    孟柯顿时手脚发软,头脑一片空白。

    “你不是也有女儿吗?如果你的女儿经历过这样的事,你还会像今天对我这样对她吗?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遍遍揭开她的伤疤,逼着她回忆当晚到底是谁扒掉她的衣服,也会像今天这样去质问去怀疑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吗?”

    所有人回头望去,江陆站在门口,黑曜曜的眼睛明亮而寒冷,隐没深不见底的沉郁,光束如刀锋般切在他的背后,他淡淡一扫众人,锐气倏然展露,少年身上散发的凌厉气场威慑住在场所有人。

    屋外的秦炎听见声音心里一惊,赶忙推门而入,接着瞳仁猛地一缩。

    孟柯挥起手臂将手机狠砸在地,屏幕机身炸裂一地碎片,迸溅飞向四处半空。

    在看清号码后,孟柯呆呆静止在原地几秒,一股寒气迅速从她心底流入骨髓,冲走她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她差点快站不稳。

    杨晴哑然无声,内心无比震骇。

    杨晴已有答案,最后又问了一遍:“孟柯,你再看看,这真的是你吗?”

    孟柯头发散乱地站在几人中央,身体剧烈抖动,双肩痉挛得尤为厉害,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晴,眼里布满通红的血丝,脸上表情是秦炎从未见过的狠决可怕,可她分明因为莫大的恐慌而脆弱不堪,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在此死去。

    她的声音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眼泪跟着往下一掉,可她脸上却没有半点难过,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怆痛。

    “别碰她。”一道平缓的声音打破僵局,听不出情绪的音色却分外压迫。

    江陆说:“这就是我的杀人动机。”

    短短几秒,孟柯仿佛再次回到校庆后台那晚,满世界只剩江陆的声音,从那一刻凝成的永恒,为这一秒的她做出最真实的选择。

    孟柯的手剧烈颤抖,强烈的冲击让她失去所有感觉,开始听不见也看不清,仿佛置身在一片冰冷的海水,四面八方都在死死压她,全身麻痹到神智快要不清醒了。

    半晌,小崔缓过神,他看眼身边的杨晴又看眼对面躁怒的孟柯,又心疼了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想起还有公事要办,他探手想拍拍孟柯:“你先平复下心情,我们......”

    孟柯不说话也不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小崔想拿回手机,刚抬手,孟柯遽然转头,没有焦点的目光散落在他脸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窜到小崔头顶,勒着他再不能动。

    但让秦炎奇怪的是,就是在这种极端状态下,孟柯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发病,好像是为了什么在强撑着一口气。

    文字扑面而来的下流污秽,只看一眼就叫人恶心作呕,配着那晚他拍下的照片,他在挑衅,他在叫嚣,他躲在最阴暗的地方,放肆猖狂着一步步摧毁江陆的心理防线。

    “为什么?”孟柯问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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