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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布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四方木桌，两把椅子贴墙放着，外头那侧放的长椅，冰箱和楼梯挨着。
见状江陆笑了下。
江陆耸肩：“我也习惯了。”
江陆忽的笑出声，带着点点无奈：“可以，让他给你烤。”
正说着，江陆手机响了，他看眼来电人接起：“对，在家。”
江陆挑眉：“坏人又不写脸上。”
孟柯道歉：“对不起。”
话里低闷的情绪不知道跟谁赌气，听得江陆想笑，但是转念一想，江陆将那股笑意压回去，指指她身后的红木椅：“你坐这儿吧，我去煮面。”
孟柯抬起头，表情是很纯真的疑惑：“为什么？”
江陆知道他是没事儿找事，皮笑肉不笑：“要不我再给你整俩鸭蛋？”
江陆嘴里叼着筷子，撕开养乐多的铝箔纸，放到孟柯手边。
成绩单是余路平去拿的，本想回家发作，但看孩子这副难受的样子，加上余易泽妈妈被这场病吓得不轻，喝令余路平以后不准这么逼孩子，于是那个暑假余易泽几乎被放养，不用学习不用看书好不快活。
“这个啊。”余易泽眉梢一挑，故弄玄虚地笑：“这可不能告诉你。”
“草江陆！一年级那点破事儿你要记我一辈子是不是？！”
孟柯又冲他摇摇头，眼神清明：“坏人不长你这样。”
余易泽也把碗推过去，讨好的语气：“道爷，分我点儿呗。”
余易泽想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地问：“你什么时候跟江陆这么熟的？”
“阿姨很好看。”
不多会儿，江陆端着两碗面出来，他把小碗推到她面前：“随便做的，凑活吃。”
他对孟柯笑笑，很和蔼的语气：“姑娘，多吃点啊。”
从上学开始余易泽成绩就一塌糊涂，别人已经能两位数加减了，他还蹲在弹珠坑里算不明白自己赢了几颗子。隔壁江陆门门满分，余易泽怕再考不好被余路平揍，跟在还是邻居江陆的屁股后头追问怎么办，江陆那会儿人小鬼大，使坏说要不试试考前吃根油条两个鸭蛋。
“是吗？”江陆唇角弯了下，没有苦涩，倒是释然的骄傲，“那她会一直这么好看。”
两人无声对视，孟柯先收回目光，捏紧手里的筷子迟迟没有动作。
刚出锅的面条热气腾腾，孟柯的碗里放着两个煎鸡蛋，都没有蛋黄，像卧在浅滩倒影里的两朵白云，缭绕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往孟柯手边放了瓶养乐多，无声的嘴形：“等我一下。”说完他转身回厨房，继续打电话：“你来吧。”
余易泽大步冲进来放下手里东西，取下烤肠拿起桌上的养乐多一饮而尽，徒留孟柯想拦的手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江陆一进厨房，余易泽就拉着凳子坐到孟柯身边：“孟天仙。”
“你不爱吃呢吗？”
“这是？”胡爷爷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
孟柯轻声：“你没有吗？”
第二天余易泽在考场上因为肠胃炎发烧，卷子上的题更看不懂了，画了一堆圈圈，换来成绩栏上无情的大圈圈。
余易泽二话不说冲回家，东浔特产的腌鸭蛋，不仅味道齁咸，吃多了还伤脾胃，语文数学科学社会统共四门课，余易泽足足吃了有八个，吃的直犯恶心都不停。
江陆挠挠头，也没想瞒着：“我同学，晚上没吃饭，给她煮碗面。”孟柯安静立于一侧，表情冷然不加入两人对话。
他爸江开临这几年一直在外地，过年才有时间回来，小舅大多时间住在后山的木具厂里，所以江陆基本是一个人住。
院里的石头坪整洁干净，屋前的大理石桌被雨水湿润后更加光滑，桌面凹下一道浅槽，微风吹过，槽中积水泛起淡淡的涟漪。
女人跟墙上照片里的是同一个。
孟柯说谢谢：“我不挑食。”
孟柯双手把自己的碗往江陆那头一推，两只碗的边沿碰在一起，撞出“叮”的一声，江陆卷起一大筷子面放到孟柯碗里，“够吗？”
雨后地面潮湿，天上无风无月，夜色灌进南显巷，凝成静寂的深黑。
孟柯抬头朝厨房看了眼，将话题转移：“你为什么叫他道爷？”
孟柯哦了声，没再说话。
她轻轻点下头，紧接着又摇头：“不吃蛋黄。”
余易泽啧一声，被她给绕进去了。
孟柯夹起一筷子面：“嗯？”
照片中间被抱起来的那个孩子应该是江陆，小小的模样还没长开，他板着张脸看镜头，与年纪不符的严肃将抱他的女人逗笑，看向他的目光满是爱意与温暖。
江陆抬眸看眼她的碗，很配合地没有多说。
进门前，孟柯问了句：“合适吗？”
可一路上都是他在说，孟柯不远不近地跟在江陆身后，时不时回答一句，甚至会走神。她并不怀疑江陆所说那句话的真实性，也不关心江陆会把她带到哪里。
枇杷树是江陆小舅种的，他说院子里有人没树就成了“囚”，听着意境不好，那会儿的江陆刚认字呢，紧跟着就说：“种了树不就是“困”了吗？”小舅抄起糯米糊了他一嘴。
胡爷爷走后，江陆示意下手里的鸡蛋：“你吃吗？”
他问：“你不怕我是坏人？”
江陆摁亮屋里的灯，回头一看是邻居，他叫了声：“胡爷爷。”
对面矮桌，老旧的电视机屏幕灰黑，米白色的防尘布搭在上头。右边墙壁挂着两张黑白照，一个穿军.装的老年男性，和一个年轻女人。
余易泽腮侧的肌肉跳了跳，一声不吭。
余易泽咬牙切齿：“再吃一口鸭蛋老子不姓余。”
江陆低头开锁：“家里就我一个。”
“渴死我了。”余易泽顺了顺气，然后他双眼放光，“道爷你做面啦？太好了饿死我了。”
江陆接过来，礼貌地说谢谢。
他刚伸手，孟柯迅速把那碗面拖到自己怀里，用胳膊笼起半个圈隔开余易泽，盯着他的动作眼里充满戒备。
江陆笃定：“他能。”
人愣是愣了点，但还挺护食。
随即江陆默然看她，看的孟柯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中途江陆到客厅冰箱拿东西，看见孟柯坐的规规矩矩像个雕塑，他打趣：“你不难受吗？”
来前他打完游戏发现人都不见了，毛哥跟他说江陆带着孟柯走了，打电话才知道是在家，所以余易泽对在这见到孟柯并不惊讶，只是有一点没想通，明明这两人在学校里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怎么就暗度陈仓的他看不懂了呢。
江陆：“就剩一瓶了。”
江陆把另一碗给他：“行了，你吃这个，我重新做一碗去。”
两人闷头在客厅里吃面，十分钟后江陆端着另一碗出来，余易泽正囫囵吞面，孟柯的碗已经空了，她滴溜着大眼睛看着江陆，江陆立刻会意：“还要吗？”
江陆家是东浔人家最常见的土木构造，粉墙黛瓦，二楼整排雕刻了花纹的棱格窗户，四方小院，能看见很大的一片天空，很是自由开阔。
“嗯。”
孟柯转头就问余易泽：“你会烤鸭蛋？”
孟柯：“习惯了。”
见此情形，胡爷爷也没觉得奇怪，江陆是被街坊四邻看着长大的，想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你正好给人尝尝这鸡蛋。”
墙角的花坛空荡荡，黄褐泥土被雨水浸湿，散落点点莹白。对比之下，墙边那棵上了年纪的枇杷树，冠径繁茂如盖，青白的果子缀满枝桠。
江陆拎着东西进厨房，孟柯独自坐在客厅，她双手交叠搭在腿上，背脊挺得笔直。
孟柯低了下头，嘴里叨叨咕咕：“反正不长你这样。”
余易泽立刻摆手：“你吃你吃，我不抢你的。”
她视线转回来，落到他脸上：“那个是你妈妈吗？”
孟柯忍不住看向电视机顶上，榫卯积木拼的拼散的散，一排动物形状的木雕由高到低地摆放，最中间放着一张全家福。
孟柯也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
江陆抢答：“你想吃烤鸭蛋吗？”他边说，边将碗里煎鸡蛋的蛋黄扒掉，夹起干净的蛋白放到孟柯碗里。
“够了。”
江陆去开门，门外的余易泽一手拿烤肉饭，一手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嘴里咬着烤肠呜呜囔囔，江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催着他赶紧进来。
结果余易泽误会了这层意思，他真以为是自己考了
孟柯想都没想：“可以不要蛋黄吗？”
前脚江陆刚带孟柯进屋，后脚就有人推开院子进来，接着是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才回来啊？”
孟柯低下头刚拿起筷子，院门忽然被人重重踹了下，寂静里的一声巨响，她浑身跟着一震，脸上的紧张来不及收回，还有面对许嘉怡时都未曾有过的畏怯，悉数被对面的江陆看到眼底。
《小道君》
他手里拖着两盒东西，跟江陆说：“你胡奶奶包了点芥菜饺子，让我给你送过来，还有这鸡蛋，下午刚捡的。”
胡爷爷走进屋内，带来一股湿润的、清幽的中药香。
孟柯望着那张全家福，配合她规规矩矩的坐姿，整个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一路上从南显巷过来，江陆主动跟她说话，跟她讲这一路的老醋坊、酒坊和豆腐坊，那户姓罗的叔叔爱花如命，但因为一直换对象，所以巷子里人都管他叫大萝卜，隔壁这家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中医馆子，人很好，另外巷口屋檐底下经常坐个算命先生，是个盲人......
] 客厅布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四方木桌，两把椅子贴墙放着，外头那侧放的长椅，冰箱和楼梯挨着。
见状江陆笑了下。
江陆耸肩：“我也习惯了。”
江陆忽的笑出声，带着点点无奈：“可以，让他给你烤。”
正说着，江陆手机响了，他看眼来电人接起：“对，在家。”
江陆挑眉：“坏人又不写脸上。”
孟柯道歉：“对不起。”
话里低闷的情绪不知道跟谁赌气，听得江陆想笑，但是转念一想，江陆将那股笑意压回去，指指她身后的红木椅：“你坐这儿吧，我去煮面。”
孟柯抬起头，表情是很纯真的疑惑：“为什么？”
江陆知道他是没事儿找事，皮笑肉不笑：“要不我再给你整俩鸭蛋？”
江陆嘴里叼着筷子，撕开养乐多的铝箔纸，放到孟柯手边。
成绩单是余路平去拿的，本想回家发作，但看孩子这副难受的样子，加上余易泽妈妈被这场病吓得不轻，喝令余路平以后不准这么逼孩子，于是那个暑假余易泽几乎被放养，不用学习不用看书好不快活。
“这个啊。”余易泽眉梢一挑，故弄玄虚地笑：“这可不能告诉你。”
“草江陆！一年级那点破事儿你要记我一辈子是不是？！”
孟柯又冲他摇摇头，眼神清明：“坏人不长你这样。”
余易泽也把碗推过去，讨好的语气：“道爷，分我点儿呗。”
余易泽想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地问：“你什么时候跟江陆这么熟的？”
“阿姨很好看。”
不多会儿，江陆端着两碗面出来，他把小碗推到她面前：“随便做的，凑活吃。”
他对孟柯笑笑，很和蔼的语气：“姑娘，多吃点啊。”
从上学开始余易泽成绩就一塌糊涂，别人已经能两位数加减了，他还蹲在弹珠坑里算不明白自己赢了几颗子。隔壁江陆门门满分，余易泽怕再考不好被余路平揍，跟在还是邻居江陆的屁股后头追问怎么办，江陆那会儿人小鬼大，使坏说要不试试考前吃根油条两个鸭蛋。
“是吗？”江陆唇角弯了下，没有苦涩，倒是释然的骄傲，“那她会一直这么好看。”
两人无声对视，孟柯先收回目光，捏紧手里的筷子迟迟没有动作。
刚出锅的面条热气腾腾，孟柯的碗里放着两个煎鸡蛋，都没有蛋黄，像卧在浅滩倒影里的两朵白云，缭绕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往孟柯手边放了瓶养乐多，无声的嘴形：“等我一下。”说完他转身回厨房，继续打电话：“你来吧。”
余易泽大步冲进来放下手里东西，取下烤肠拿起桌上的养乐多一饮而尽，徒留孟柯想拦的手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江陆一进厨房，余易泽就拉着凳子坐到孟柯身边：“孟天仙。”
“你不爱吃呢吗？”
“这是？”胡爷爷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
孟柯轻声：“你没有吗？”
第二天余易泽在考场上因为肠胃炎发烧，卷子上的题更看不懂了，画了一堆圈圈，换来成绩栏上无情的大圈圈。
余易泽二话不说冲回家，东浔特产的腌鸭蛋，不仅味道齁咸，吃多了还伤脾胃，语文数学科学社会统共四门课，余易泽足足吃了有八个，吃的直犯恶心都不停。
江陆挠挠头，也没想瞒着：“我同学，晚上没吃饭，给她煮碗面。”孟柯安静立于一侧，表情冷然不加入两人对话。
他爸江开临这几年一直在外地，过年才有时间回来，小舅大多时间住在后山的木具厂里，所以江陆基本是一个人住。
院里的石头坪整洁干净，屋前的大理石桌被雨水湿润后更加光滑，桌面凹下一道浅槽，微风吹过，槽中积水泛起淡淡的涟漪。
女人跟墙上照片里的是同一个。
孟柯说谢谢：“我不挑食。”
孟柯双手把自己的碗往江陆那头一推，两只碗的边沿碰在一起，撞出“叮”的一声，江陆卷起一大筷子面放到孟柯碗里，“够吗？”
雨后地面潮湿，天上无风无月，夜色灌进南显巷，凝成静寂的深黑。
孟柯抬头朝厨房看了眼，将话题转移：“你为什么叫他道爷？”
孟柯哦了声，没再说话。
她轻轻点下头，紧接着又摇头：“不吃蛋黄。”
余易泽啧一声，被她给绕进去了。
孟柯夹起一筷子面：“嗯？”
照片中间被抱起来的那个孩子应该是江陆，小小的模样还没长开，他板着张脸看镜头，与年纪不符的严肃将抱他的女人逗笑，看向他的目光满是爱意与温暖。
江陆抬眸看眼她的碗，很配合地没有多说。
进门前，孟柯问了句：“合适吗？”
可一路上都是他在说，孟柯不远不近地跟在江陆身后，时不时回答一句，甚至会走神。她并不怀疑江陆所说那句话的真实性，也不关心江陆会把她带到哪里。
枇杷树是江陆小舅种的，他说院子里有人没树就成了“囚”，听着意境不好，那会儿的江陆刚认字呢，紧跟着就说：“种了树不就是“困”了吗？”小舅抄起糯米糊了他一嘴。
胡爷爷走后，江陆示意下手里的鸡蛋：“你吃吗？”
他问：“你不怕我是坏人？”
江陆摁亮屋里的灯，回头一看是邻居，他叫了声：“胡爷爷。”
对面矮桌，老旧的电视机屏幕灰黑，米白色的防尘布搭在上头。右边墙壁挂着两张黑白照，一个穿军.装的老年男性，和一个年轻女人。
余易泽腮侧的肌肉跳了跳，一声不吭。
余易泽咬牙切齿：“再吃一口鸭蛋老子不姓余。”
江陆低头开锁：“家里就我一个。”
“渴死我了。”余易泽顺了顺气，然后他双眼放光，“道爷你做面啦？太好了饿死我了。”
江陆接过来，礼貌地说谢谢。
他刚伸手，孟柯迅速把那碗面拖到自己怀里，用胳膊笼起半个圈隔开余易泽，盯着他的动作眼里充满戒备。
江陆笃定：“他能。”
人愣是愣了点，但还挺护食。
随即江陆默然看她，看的孟柯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中途江陆到客厅冰箱拿东西，看见孟柯坐的规规矩矩像个雕塑，他打趣：“你不难受吗？”
来前他打完游戏发现人都不见了，毛哥跟他说江陆带着孟柯走了，打电话才知道是在家，所以余易泽对在这见到孟柯并不惊讶，只是有一点没想通，明明这两人在学校里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怎么就暗度陈仓的他看不懂了呢。
江陆：“就剩一瓶了。”
江陆把另一碗给他：“行了，你吃这个，我重新做一碗去。”
两人闷头在客厅里吃面，十分钟后江陆端着另一碗出来，余易泽正囫囵吞面，孟柯的碗已经空了，她滴溜着大眼睛看着江陆，江陆立刻会意：“还要吗？”
江陆家是东浔人家最常见的土木构造，粉墙黛瓦，二楼整排雕刻了花纹的棱格窗户，四方小院，能看见很大的一片天空，很是自由开阔。
“嗯。”
孟柯转头就问余易泽：“你会烤鸭蛋？”
孟柯：“习惯了。”
见此情形，胡爷爷也没觉得奇怪，江陆是被街坊四邻看着长大的，想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你正好给人尝尝这鸡蛋。”
墙角的花坛空荡荡，黄褐泥土被雨水浸湿，散落点点莹白。对比之下，墙边那棵上了年纪的枇杷树，冠径繁茂如盖，青白的果子缀满枝桠。
江陆拎着东西进厨房，孟柯独自坐在客厅，她双手交叠搭在腿上，背脊挺得笔直。
孟柯低了下头，嘴里叨叨咕咕：“反正不长你这样。”
余易泽立刻摆手：“你吃你吃，我不抢你的。”
她视线转回来，落到他脸上：“那个是你妈妈吗？”
孟柯忍不住看向电视机顶上，榫卯积木拼的拼散的散，一排动物形状的木雕由高到低地摆放，最中间放着一张全家福。
孟柯也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
江陆抢答：“你想吃烤鸭蛋吗？”他边说，边将碗里煎鸡蛋的蛋黄扒掉，夹起干净的蛋白放到孟柯碗里。
“够了。”
江陆去开门，门外的余易泽一手拿烤肉饭，一手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嘴里咬着烤肠呜呜囔囔，江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催着他赶紧进来。
结果余易泽误会了这层意思，他真以为是自己考了
孟柯想都没想：“可以不要蛋黄吗？”
前脚江陆刚带孟柯进屋，后脚就有人推开院子进来，接着是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才回来啊？”
孟柯低下头刚拿起筷子，院门忽然被人重重踹了下，寂静里的一声巨响，她浑身跟着一震，脸上的紧张来不及收回，还有面对许嘉怡时都未曾有过的畏怯，悉数被对面的江陆看到眼底。
《小道君》
他手里拖着两盒东西，跟江陆说：“你胡奶奶包了点芥菜饺子，让我给你送过来，还有这鸡蛋，下午刚捡的。”
胡爷爷走进屋内，带来一股湿润的、清幽的中药香。
孟柯望着那张全家福，配合她规规矩矩的坐姿，整个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一路上从南显巷过来，江陆主动跟她说话，跟她讲这一路的老醋坊、酒坊和豆腐坊，那户姓罗的叔叔爱花如命，但因为一直换对象，所以巷子里人都管他叫大萝卜，隔壁这家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中医馆子，人很好，另外巷口屋檐底下经常坐个算命先生，是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