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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遥想眼里,他是一个很乐于助人,有教养、懂礼貌,总能跟女生保持最合适的距离,又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这一路上,遥想眼睛略有些不自在的瞥向别处,而陆怀也没有多说,只是走在她旁边,安静陪着她去目的地。

    遥想连忙拼命地摇头:“不用了,陆怀同学。”

    “我听她奶奶说,这孩子父母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因为打牌输了,欠下不少钱,于是就把她丢给爷爷奶奶照顾,而她的父母为了躲债,哪怕是逢年过节,都没有回来过。”

    等到遥想穿好外套,不知不觉间也走到了医院斜对面。

    遥想能看出来自从检查出患有宫颈癌,奶奶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她的心态也逐渐变得糟糕。

    遥想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扶着奶奶到房间里去:“奶奶,先别说我了。你今天的腿肯定又抽筋了吧?我

    “对的,是徐医生给你开这副药,就按照上面写的吃就行,如果还担心会引起什么其他症状,就再跑去透析室问问林医生确认一下。”护士确认一遍药品,一一装好递给她。

    心扑通扑通地跳。

    北盛市的冬天没那么冷,但街道上到处都是雪花融化后的水和倾斜着从屋顶飘落下来的雪花。

    事实上,她知道即使她不同意,陆怀也还是会将她安全送到目的地。

    如果奶奶仅仅只患有尿毒症,那她每个星期准时来三趟医院做透析,还能多活几年,身体也会稍微好受一点。

    这些全是帮她奶奶买药用的药钱。

    “好吧。”

    《暗恋社交恐怖分子后》

    陆怀想也没想,点头:“都可以。”

    陆怀穿着白色厚卫衣,双手插进口袋,朝着那家医院,微微蹙了下眉,视线又转向她:“那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啊?这父母也忒狠心了吧。”

    *

    她侧头,看着陆怀递给她的衣服,是刚刚那件扑满他气息的外套,能依稀闻到上边散发出来很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她两个肾早就衰竭,做不了宫颈癌的手术,宫颈癌症状就只能单单靠着药物维持。

    “嗯”遥想犹豫了下,点头,“护士姐姐,这个药还是按照以前的吃法吃吧?”

    “奶奶,”遥想换上拖鞋,大声喊,“你怎么在做饭?”

    下午五点,遥想找到透析室医生再三确认完毕后,才提着袋子,走出医院。

    心里那份纠结的心情,最终被心里不断延续的激动心情打败,她还是同意了。

    “谁说不是呢?摊上这么一个父母也是倒霉,”女人声音带着惋惜,“现如今,她奶奶又患上这么可怕的病,我们这些邻里能多帮衬一点就是一点吧。”

    遥想回过神,看向他,摇头:“没关系。”

    可偏偏今年又患上宫颈癌二期。

    遥想刚进门,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怎么了?”

    “那就好,早上奶奶说要你多穿点衣服,你不听,还好有同学借给你穿,开学要好好谢谢他,知道吗?”

    “你想刚开学就感冒吗?”陆怀神色认真,“更何况,我今天穿得很厚,少一件也没关系,你放心穿我这件外套就好了。”

    遥想抬头,望着眼前白茫茫的街道,路面有结层冰的迹象,行人都小心翼翼行走着,生怕不小心摔一跤。医院大门的马路旁边,也有出租车司机在卖力招揽乘客,价格却要比平常贵出好几倍。

    “不客气。”

    陆怀看见她这副坚持,又很像让自己离开的模样,挑下眉,点头,对着她说:“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开学见啊!遥想。”

    “谢……谢谢你。”他话说到这里,遥想只好接过他的外套,顺着说,“那我穿完就洗干净外套,上学后再还给你,好吗?”

    天色暗了下来,她手中边提着袋子,边迅速往家的方向走去,目光稍不留神停留在那一袋药上面。

    遥想怔在原地,稍微抬起头,就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线。

    陆怀的怀抱很是温暖、灼热,浑身散发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洗衣粉清香味瞬间充斥鼻腔。

    遥想点头,一一打招呼,面上是腼腆的笑:“嗯。”
    关于他们家里的事,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一些。

    遥想顿时脸颊通红。

    护士看见是她来了,边照着单子拿药边说:“小妹妹,你奶奶的药就吃完了啊?”

    “那她其他的家里人呢?”

    而是,因为清楚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遥想:“……?”

    陆怀似乎注意到这点,毫不犹豫把身上那件棕色外套,脱下来,利落递给她。

    遥想到小区单元楼的时候,有一群热情的阿姨坐在单元门口聊天,看见她手里提着一大袋子药,纷纷问道:“想想,你又帮奶奶去买药了啊?”

    “欸,”奶奶连忙从厨房出来,应道,“想想回来了。”

    遥想提着袋子,走了之后,隔壁窗口护士找过来聊天。

    陆怀见她站稳,放开她,保持着合适距离,低声说了句:“这条街道很乱,小心一点啊。”

    骑自行车的人见他们没事,这才重新开动自行车,小心往前面行驶,直到看不见影子。

    “奶奶看你这么晚都没回来,到家肯定肚子会饿,趁着现在身体还行就多给你做做饭,”奶奶走起路有点颠簸,“你身上的外套是怎么回事啊?没吹到风吧?”

    她顿了顿,说:“我等下还有事。”

    遥想朝她们笑笑,往楼上走去。

    她低下头,下意识望了眼口袋。

    “谁知道啊?可能是都忙工作吧。”

    这点事很快就被流动的人潮隐去,遥想低头,心里很想再说一句“谢谢”,陆怀就先开口:“走吧”

    想起离开前医生的叮嘱,遥想轻轻叹了口气。

    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棕色,遥想步子一顿。

    遥想对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过马路,走进医院的门诊楼。

    隔壁护士看了看,好奇地问:“易姐,你跟这个小女孩很熟吗?”

    遥想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怎么了?”

    “可以,”遥想连连点头,也不愿麻烦他,“陆怀……同学,你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

    现下天气很冷,到处透着刺骨的寒意。不知道是不是陆怀给了件外套的缘故,她出来的时候身体要暖和许多。

    家里前些天买的药膏都快要用完了,顶多再用三次,所以遥想干脆到药店里再买一瓶备着。

    易护士唏嘘:“她的奶奶七年前患上尿毒症,一直在我们医院做透析,结果在今年检查出患有宫颈癌二期,两种病一起,又做不了手术,只能不停靠药物和透析维持生命。”

    幸好口袋里的钱没丢。

    遥想低下头,把外套脱掉,含糊地说:“这件外套是今天去学校签字的时候,同班同学借给我穿的。”

    “好,”遥想接过药,“谢谢护士姐姐,那我再去找林医生问问。”

    “遥想同学,你不是很冷吗?今天看你穿这么少,”陆怀示意她收下外套,“还是先把这个套上吧?”

    易护士点头:“嗯,我在这里工作多久,她就在我这个窗口取药多久,说起来,这个小女孩是真挺可怜的。”

    “好,开学见。”

    遥想下意识想拒绝,但注意到阿姨不容拒绝的神色,临时改了口:“好,那谢谢阿姨。”

    前面骑自行车的人,意识到差点撞到人,连忙停下自行车,回头朝他们说了句抱歉。

    她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市中心医院,值得庆幸的是,医院离这条街并不远,走十分钟路就能到。

    这些阿姨都是小区里的邻居,小区也就这么大,邻里都互相认识、互相帮衬着,自从他们家搬来这小区里,都会热情的打招呼,招待他们。

    “我听透析室里的护士说,也就是这个小女孩一直陪着她奶奶,凡是学校里能请到病假过来陪同的,都会立刻赶过来。”

    不是因为别的。

    房子在三楼,门面上都很老旧,钥匙孔里早就生锈了,倒霉孩子遥想拿出钥匙,费劲打开屋门,扑面而来一股饭香味。

    遥想走到医院外面,拐角进入另一家药店里,买了瓶活血止痛膏,她认真比对一会儿,将买来的药膏放入袋子里。

    每到稍微寒冷天气,奶奶的双腿会抽筋伴随着一阵疼痛,只能靠涂抹药膏缓解一下。

    他就是这样的少年。

    “遥想那小姑娘真的挺乖,但也是苦了那孩子。”

    “我送你回去。”

    遥想刚刚跑出一身汗,现在缓过来,后知后觉地有点冷,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不用……”麻烦。

    陆怀看着她,到底没有拒绝,只是顺着她的说辞,换句话提议:“那我送你到你有事的地方?”

    奶奶叮嘱起来,关切的话都不自觉变多了。

    等她彻底离开视线,阿姨们都端坐在一起,小声唏嘘着聊天——

    她非常熟练走到门诊楼里,找到拿药窗口,把口袋里的单子和诊疗卡,一并递给守在窗口的护士。

    “阿姨这里还有很多鸡蛋,改天带去你们家,分给你们吃。”

    “所以这孩子就是由爷爷奶奶拉扯养大的。从她记事起,可能都没有见过她父母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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