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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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柠一怔，眼中的慵懒笑容很快就被冲散了，语气疏冷下来：“五年前去世了。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我会找人给你说清楚的。”

    少女的肌肤瓷白无痕，像是一块白玉，不染尘埃。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顾以柠笑得揶揄，“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她的眼中突然间弥漫着一片荒凉，就像是人处在一眼看不到的荒漠，失去了希望。

    最后，她将手背在了身后，手指用力到微微发麻，最后，只轻轻2009年高考结束后，顾以柠和她的老师纪华清表白。两人之间十岁的年龄差，让纪华清拒绝了。纪华清第二天坐飞机逃离景城，没想到飞机失联，那架飞机上的人无一生还。十五年后，那架飞机落地，上面的人依旧是十五年前的样貌。时空折叠下，纪华清找不到父母，只能记起顾以柠的号码，拨通后，顾以柠来了。乘坐飞机前，顾以柠是十八岁的少年，再见面，她一身红裙，风韵优雅。而这一面，顾以拧三十三岁。纪华清依旧是二十八岁。曾经的十岁之差，变成了五岁之差，不过，是顾以柠大纪华清五岁。纪华清的父母因飞机失联后郁郁而终，她失去了家人，被顾以柠带回了家。折叠起来的十五年，顾以柠从青涩的高中生变成了事业有成，人人追捧的成功人士。她还有个女儿。纪华清看见她的女儿之际，幽幽一笑，十五年来，物是人非。昨日脱口而出的表白，像是一个笑话，让她逃离，最后，自己遍体鳞伤。****飞机失联后，顾以柠崩溃了。她等了十五年，摇摇欲坠之际，她回来了。她的纪华清回来了。她的纪华清停留在了二十八岁这年。*女儿是纪华清弟弟的女儿，顾以柠收养了。*非灵异文，都市百合文。*作者没有常识，会犯很多常识性错误。

    她的话毫不犹豫地将纪华清推入深渊，她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算稳定的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纪华清的气势低了许多，她本就不是气势强硬的人，但这回，顾以柠气势强硬，不知者十五年里发生了什么，顾以柠的气场大变，变得疏冷、淡薄，更多的是霸道。

    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天前的十八岁女孩，而是社会经历比她更丰富的成年女人了。

    这一刻，往日的少女喧宾夺主，夺了她曾经的主动权。

    父母的死讯，摧古拉朽般击垮了她的情绪，上飞机之前，她还和母亲通电话，母亲说做好她爱吃的饭菜，等她回来。

    纪华清心中的羞耻让她难以启齿。

    她像是一个哲学家，出口成章。

    顾以柠失神，听着她的道谢，没有一丝高兴，垂在手侧的手指动了动，她想伸手去抱住她。

    顾以柠看着纪华清怔忡的模样，幽幽一笑，“老师，你在想什么？”

    纪华清目光渐深，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唇，对面的女孩偏了下头，嘴角挑起，带了几分撩人的笑，“不是我生的。”

    从派出所大厅出来，纪华清非常的冷静，下飞机的那刻，从被当做怪物，她就明白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是顾以柠的老师，是她的长辈，不能将软弱的一面放在她的面前。

    不是她生的。

    纪华清觉得顾以柠口中的‘老师’就是太大的讽刺。

    短暂几个小时而已，她就家破人亡了。

    纪华清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她觉得这句话比起过往书中的古诗词，还要凄婉。

    顾以柠欺身，贴着她的脸，目睹她眼底的慌张，冷香充盈鼻尖，她二人用的一样的香，此刻分不清谁的香味更为浓郁。

    顾以柠笑了笑，轻轻地呼吸，上半身微微往前靠了靠，纪华清停住了呼吸，前几日的刺激感突然冲上心口。顾以柠重复一遍；“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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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的恍惚，顾以柠轻轻的笑了，方才的凄楚消失了，她说：“那架飞机上，一百三十五人，无一生还，就像是一个梦，你又回来了，他们也回来了，这是该高兴的事情。”

    纪华清内心恍然，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有些不安，有些迷惘，眼神追着她的视线，清澈又迷离。

    纪华清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悠悠等着她的回答。

    她想过离开她，可一天下来，她将她当做救命稻草，天大的讽刺。

    纪华清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子，眼神黯了黯，“谢谢你，谢谢你带我出来。”

    听到这里，纪华清的眼睛红了，她回头看着自己熟悉的客厅，分明什么都没有变，与她离开前，还是一模一样。

    她靠得太近了，让纪华清瞬息间就想起那个难以忘怀的夜晚，羞耻、刺激、伤心、快感，齐齐涌入心口。

    更像是凶狠的野狼，盯上了自己觊觎许久的肉，思考着怎么样夺到，怎么可以吃到嘴里。

    从师生变成了追求者与被追求者。

    她的眼中不再是崇拜，不再是学生对老师的孺慕，而是探索，像是对未知事物的探索。

    “不是你的？”

    顾以柠的高贵、慵懒，又像是荆棘，遍布戳人的刺，“老师，你害怕了。就像我当年失去父母，孤苦无依，但我那时有股冲动，可以和她们拼命，你不敢，你胆小、懦弱。”

    “顾以柠、你我之间……”纪华清艰难地张嘴，这回，她没有推开她，而是故作镇定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我想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顾以柠沉稳、冷艳，像是最合格的人，让纪华清迫不及待的想逃走。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顾以柠提醒她，修长的眼眸里慵懒地扫她一眼，红衣显出她的明艳，她悠悠问：“老师，你后悔吗？那晚，你拒绝了我。”

    飞机上三个小时，她下来就失去了父母，在这个城市孤独无依，如果不是顾以柠出差，她大概还在那间大厅里和那个少女一样崩溃。

    她努力调整呼吸，低着头，莹白的肌肤浮现殷红。顾以柠不眨眼地看着她，突然握着她的手腕，“想哭就哭，没有人不让你哭，纪老师，大厅里的那个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没人会觉得她不对。”

    纪华清强忍着心口的激动，耳根染一了点点绯红，“那、那是谁的？”

    曾经依靠她的女孩在她眨眼间的时间里长大了，她如今指望这个女孩拉她一把，拉她出深渊。

    顾以柠眼中略过细微的笑容，高傲地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下露出一片细雪般的肌肤，“你在想，你该怎么从地狱里走出来。”

    她深深地看着顾以柠，顾以柠就是像一个漩涡，拉住她一起，粉身碎骨。

    纪华清震惊，心口被她的眼中的荒凉揪住了。

    纪华清被这么一句话搅得心神不宁，她想是待宰的羔羊，被顾以柠紧紧盯着。

    纪华清被逼得不得不后退两步，顾以柠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好像要将她剖开，静静打量。

    本就紧张的气氛，被这句话渲染出几分旖旎，她们之间的关系突然就变了。

    顾以柠喉咙发紧，忍住了上前一步的冲动，她大胆的伸手，抬起纪老师的下颚，对上她的漆黑幽邃的眼眸，“纪老师，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