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正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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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说话的念头忽然压了下去城喉结微动节分明的大手也跟着覆上去，结果才刚刚擦到鸟尾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鹦鹉一改方才的乖巧，一个侧身朝男人的手背狠狠啄了过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自己就一点事都没有？

    门外的光照进来短短一瞬，很快又被阻挡在了外面。

    但同时，也骗过他，利用过他，伤害过他。

    霍城坦诚地点点头。

    但也没有闭眼。

    小时候，邻居家的猫只喜欢来他这儿东蹭西蹭，指哪打哪。学校上课写生动物的时候，那些没事就喜欢撒欢跑的“模特”在自己面前却总能服服帖帖的，要是再喂点吃，都恨不得跟他走。

    “这个……医生也没办法保证。”

    这名字……听着可真随意。

    。

    苏闻禹蓦然一惊。

    他以前的冷淡和记忆错乱之后的体贴，逐渐浮现眼前，然后交织在一起，彻底重叠成幻影。

    这是一次太过难得的机会！

    炙热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刚到陌生环境的鸟类不习惯别人触碰，警惕性很强的。”他一边喂食一边解释手倒是快，没两下就娴熟起来，“你让它紧张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对他不利，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了！

    三年来，霍城往他账户里打的钱加在一起，几乎是一笔巨款，算作精神损失，也算合格。

    他没明说，但若是从前的苏闻禹，第二天下午一定会乖乖待在家里。

    他目光下移，落到青年腕间，白生生的手指从过长的袖口中露出半截柔地顺着鹦鹉杂毛丛生的脖颈，一下又一下。

    “阿川家的金毛也是不给别人摸头，只和你亲近。”霍城继续举证说明。

    这是最后一次了。

    苏闻禹则饶有兴致地观赏霍大少难得的狼狈。

    而眼下，他大病初愈记忆即将恢复，又正好是事务繁多忙碌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等到反应过来，兴许早就过了最愤怒的阶段。霍城那么讲究效率在意回报的一个人，分得清孰轻孰重，一定不会在自己头上浪费太多时间。

    霍城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你要是不喜欢，那就——”

    苏闻禹没说话。

    窗外的日光晃晃悠悠洒进室内，很浅很淡，打在霍城脸上，衬出冷白的肤色，从前面看就像有光晕在背后，柔和了锋利俊美的眉眼。

    连轻轻搭在大黄背部的手都无意识地撤了回来。

    他一边飞快地打领带一边交代之后的事，态度很温和:“最近几天都这样，会比较忙，你照顾好自己。”

    神经一下子绷紧，心跳速度也跟着加快一点。

    “我知道，路上慢点。”他温声提醒。

    就算苏闻禹再不走心，到了这会儿也终于觉出点不对劲来，忍不住暗自生疑。

    他原本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时间还有很多。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是一枚石子，骤然落入湖面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然后又惊动池底的沉鱼，逐渐卷出更大的风浪。

    霍城素来敏锐，当下便反应极快地迅速抽回手没让它得逞周身的气息却瞬间冷凝下来，眸中的不悦之色分外明显。

    这个男人的表象其实还像当初那样闪闪发光，可是却再也不能晃到苏闻禹的眼睛了。

    但是，大少爷心高气傲，同样讨厌被拒绝，被逃离，所以未必就不会追究自己的离开。

    四点四十。

    霍城点头，心情不错地离开，从头到尾毫无所觉。

    苏闻禹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很快做好打算，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欢喜的情绪简直要从里面溢出。

    去医院？身体不舒服？

    “好，我知道了。”苏闻禹微微一笑，郑重地点了头。

    于是，大门重重合上。

    他话尾微抬，语气里其实只有惊讶和警觉，但若不仔细分辨，乍一听倒像是觉得惊喜似的。

    是恼怒？还是不满？

    从之前记得他喜欢白色，混淆两人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想起他要过一只鸟，和盛煜川家的那条狗关系亲近。

    “它叫什么名字？”苏闻禹问上捻了颗鸟食喂它。

    他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霍城不肯放他走的可能性——因为霍大少爷从来都是最高傲的一个人，憎恶碰壁，更决不低头。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好奇，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好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没有那么尴尬。

    但现在的苏闻禹只当自己没听懂。

    苏闻禹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准备上门的西式主厨科莫，今天的晚饭由自己来做，让他不必过来了。

    “大黄。”霍城回答他。

    苏闻禹忽然有种思维停滞的感觉。

    “其实我今天这么早回来，是因为下午去医院了。”

    他静静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很近，一伸手就能碰到，却又像是隔了云端那么遥远。

    霍城丝毫没有觉出任何不对，嘴角一勾:“对了，之前为了下午的检查我推掉不少行程，文件都积压了，所以马上要回公司，今晚应该不回来了。”

    苏闻禹条件反射地想到这个，但结合男人前面说的话，还有这些时日的相处，不禁灵光一闪，一下子想通了。

    “那我出门了。”霍城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又顿了一下，抬手指了指鸟架上的鹦鹉，“闷的话，找大黄说说话，明天下午，我应该会回来一趟。”

    “阿闻。”男人嘴角轻松地翘起，冰块般的俊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医生说，我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

    柜子里的衣服，深色浅色各占一半，白色的也有不少，却还是簇新的。

    “但我想，肿块既然已经基本消失，那恢复的时间就可能是明天、后天，总之不会等太久。”他这样承诺。

    等整理好一切，就可以用那台马上能用来变现的车直接载走。

    慢慢来，来得及。

    从前那些费心找话题，绞尽脑汁试图参与霍城生活的时刻明才没过去多久已经遥远得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收拾衣服。

    他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苏闻禹安静地上前，像往日一样，一丝不苟地帮男人整理颈间的领带，把温莎结连同胸前的衬衫修饰得漂亮又齐整。

    苏闻禹想到那只傻乎乎的大狗，面上不禁柔和两分，而且他记得上次——等等！

    “检查结果出来了。”霍城很快接话，也没买关子，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苏闻禹觑了眼小家伙光鲜亮丽的羽毛和骄傲挺着的胸脯不住皱眉得一言难尽。

    霍城听不到他的暗中腹诽，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神色倒是好转了些许，一脸的若有所思。

    苏闻禹对穿着的要求一向不算太高，何况先前就已经搬过一点，这次只打算带一些当季的，整理起来倒是不麻烦。

    霍城语带无奈，却又似乎对青年此刻的急切很是受用，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温和，话也变多了。

    何止啊，盛煜川家那头金毛是出了名的爱拆家，又被盛父当小儿子养，到了叛逆期简直是变本加厉，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偏偏在没见几次的苏闻禹手上乖得像只被驯化的猫。

    他顿时恍然，下意识抬眸看向霍城，眼神意味不明。

    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试图逃避，没有假装遗忘，一遍又一遍刻意锤炼自己的心情，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过去的伤口，用鲜血淋漓作为代价，终于狠狠剜去心口这块腐烂的肉，把它从身体里彻底割裂出来。

    整理画室。

    苏闻禹撇撇嘴。

    以前经常打工的时候，他自觉灰头土脸，又因为心情沉郁喜欢躲在暗处

    霍城最近的反常，源于那场车祸，那么等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发现自己对区区一个替身劳心又费力，会是什么反应？

    “你最近，好像记起不少以前的事？”

    他被滚烫的气息包裹，余光却投向远处，眼神清明而平静，没有一丁点沉沦。

    工具用书之前就已经带去工作室了，画具有的能带，有的不方便搬到新家，那到时候花钱再重新添置。

    当然开也是必然。

    意有所指，又是再熟悉不过的暗示。

    “阿闻。”霍城抬头，无声地看了苏闻禹一眼。

    霍城曾经帮过他，教过他，喜欢过他，可能还在失忆期间短暂地真心“爱”过他。

    苏闻禹眸光微动。

    替身服务到期，交易关系结束。

    裴瑾文还好端端地在那里，霍城却没有去过多纠缠，而是退而求其次找了自己。

    三秒钟之后，他才神智回笼般追问:“很快是多快？”

    壁钟的摆锤来回摇晃，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极为明显。

    六点十五。

    唔，那可能有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鸟都嫌吧。

    科莫毫无所觉地满口应下。

    “那很好啊。”他说。

    他微眯起眼:“你是说——”

    五点零五。

    这个人连正主都不愿意强求，那么对替身，想必就更不会挽留了。

    其间送的礼物，轻便又容易折现的就带上，笨重的通通不要。

    “我记得，你从以前开始就很讨这些小动物的喜欢。”

    “有吗？”苏闻禹扬眉。

    感情磨没了待磨平了说的话流失在滚滚的时间长河里后失去了诉说的欲/望么尴尬就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