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粉色的雾（大雾盆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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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之便是毛躁扎手的质感，发丝里近是尽是不知名的污垢，被什么液体浸湿。而崔渡月毫不介意地将其塞进了防护服外侧的口袋里。

    毫不意外地出现了冷却时间，对于游戏来说倒也算合理。

    “……”

    “……所以，他们人呢？”扫视一圈没见到人还发现总指挥受了重伤的唐川即使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但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燕凌背起昏迷的孟颂今。

    不知何时，雾又充盈了起来——再度刻印了众人心中浓雾是被飞蛾驱散了的想法。但随之另一种可怕的猜想出现：这些浓雾来自于盆地更深的地方，很可能是另一个更高级的污染物的产物。

    崔渡月闻言多瞥了一眼。如果说唐川的活着是运气好，路海鸣能活着那很有可能就是靠他精准的苟命想法。在茧的领域里，他没有丝毫怀疑封琅的话，当即就电晕了自己——避免了自己陷入精神控制。

    崔渡月提起刀，撕开了一只鬼脸蛾。

    距离开启关卡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

    《中式恐游npc来到废土世界后》

    崔渡月第一次见到“具有影响力的玩家”的说法。《无限阴阳》对其他个体的评估似乎融入了这个世界的体系。高级的污染物，便为高级玩家。而换言之，高级觉醒者也算作高级玩家。

    “业余的啦。”路海鸣摆摆手，“毕竟我的主业是苟命嘛。不过如果我死了，写的诗也会变成绝唱吧。”

    他们行进的方向有着浅浅的粉色水洼。那些水洼看起来很清澈——浓雾已经彻底变成了绮丽的粉色，与这些水洼非常相配，能见度却是更底了，让人丝毫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接着，他们一直跟随着的信标，忽然消失了。

    直到他们彻底离开黑木的范围后，浓雾的颜色变浅了。

    崔渡月：“你现在能回到‘游戏’里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飞蛾的领域消失后，不仅仅是磁场紊乱，连他们留下的信号都发生了某种扭曲，将他们引到了某个地方。

    突然冒出来的888声音激动。

    “哎呀，我是觉醒者，不过记得保密呀。”孔灵霖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看到附近有一个完好的头盔。

    “又活过一天……”路海鸣感叹道，“真想现在就提起笔写一首诗。”

    接着，她们就看到了站在破碎虫骸之中的封琅。

    封琅微微眯了眯眼，“好像不对。”

    注意到来人，封琅直起身——“崔渡月？孔灵霖？”

    这倒是。崔渡月认同的点点头，许多艺术品在创作者死后才被挖掘、被熟知——但那也许是另一种意义的重生。

    “诶……”燕昭昭看着那变化的浓雾，问道，“我们来的时候浓雾是这样的吗？”

    崔渡月在内心重复一遍，记在了心中。

    而这个地方，也许就是他们小队一开始的目的——盆地的更深处。

    “可以。”封琅道，“这里的变异树林很难点燃。至少烧掉尸体的话没有引火烧山的危险。”

    同时，也在等待其他幸存者赶来。等到孟颂今稳定后，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此地——燕凌不想再多生什么变故。

    崔渡月看着冷冰冰，实际上是一个通情真诚又……温柔的人。按理来说，何安已经神志不清了，心心念念的假发也早就变为残骸——说实话，她不理解一顶假发有什么重要的。

    ［真是意外之喜呀！］

    “真是噩梦般的一天。”孔灵霖说道。

    -

    回答他的是无止尽的沉默。

    “……”燕凌背着孟颂今，有些沉默地注视着地面。

    而且，队伍一路行进、一路作下的标记仍然存在。他们并没有偏离。

    崔渡月与孔灵霖等待了片刻，确认安全之后，才再度行进。

    高级污染物对人类造成的伤口类似于腐疮，阴魂不散、难以根治。

    注意到动静赶来的来的人不止崔渡月和孔灵霖，还有唐川和路海鸣。不久后，他们俩从另一个方向赶来。

    孔灵霖有些不忍直视地别开脸。

    当然，其他两名普通人也拿起武器，保护起觉醒者——虽然他们主要的战力还是燕昭昭。

    这里似乎是一片开阔地带，偶有倒塌的枯木。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没遇到。

    孔灵霖的目光有些触动。

    ［《坟底之痕》已关闭。］

    -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里……是哪？”唐川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我们的游戏！是游戏！］

    灰白的雾转向灰粉。起初只是淡淡的，到后来变成了相当瑰丽的一种粉色。如果是场合不对，崔渡月甚至还觉得挺梦幻。

    ［冷却时间：24小时］

    而燕凌选择休憩一段时间，等孟颂今自愈——孟颂今受到一击后处于濒死状态，全靠强大的自愈能力才吊着一口气，再给他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到稳定状态。当然，这里的稳定指的是能支撑到回营建所接受治疗并且可能要躺几个月。

    最终也没有新的幸存者加入。

    “你说得对。”孔灵霖将头盔带上，“待会能顺便把尸体都烧掉吗？”

    “能。”石秋说，“我也感觉差不多了。”

    崔渡月稍微观察了一下，“好像变粉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恨不得一把火把这片盆地都烧干净。”

    他们本以为这里应该是黑森林与多头蛇盘踞的树林之间的那片缓冲地带。

    随着逐渐回归森林外围，攻击他们的鬼脸蛾少了很多                                                。即使浓雾深邃，依然阻挡不了唐川等人感到庆幸。

    行进到一定距离后，及其突然的、没有任何景物参照的、消失了。

    他及时化为血肉，融进地里才逃过一劫。即便如此，某些部位还是连同泥土一起被炸飞了。

    崔渡月拾起了一片绿色的发片。

    根据唐川所言，他醒来后对情况十分不解，碰到了在某棵树旁蹲蘑菇的路海鸣，还有几名幸存的觉醒者。

    “回去之后必须重新评估这里的危险程度。”燕凌皱着眉。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石秋的叫嚷：“这只怪物怎么突然炸了？差点没把我弄死。”

    “……”封琅沉默两秒，声调很低，“把完好的头盔拿起来用吧。”

    他看到失去头盔的孔灵霖，愣了愣。

    ［宿主，进入这些粉色的迷雾之后，我好像感受到了！］

    他们很快找到了之前留下的荧光标记。那些标记标注好了方向，只等有人按照指引回家。

    就以人类角度来说，盆地的深处是个要人命的、未知的游戏，怎么看

    自此他们算是暂时集合了。大雾过浓，但燕凌等人都还记得回到标记的路，想要出去并不算难事。总指挥受重伤，最后指挥的任务搭在了80队特战队队长燕凌身上。

    其实还好。崔渡月心想，赚到了不少振兴值，算是不虚此行。

    高级污染物死去之后仿佛对这里的鬼脸蛾们没有什么影响，仿佛对它们而言只是躯壳落幕，不值一提。也许在一段时间后，又会有它们的同伴织梦造茧，再度将其打造成引诱人类的牢笼。

    “粉色？”燕凌又皱起眉。

    他的目光朝向崔渡月。崔渡月静静站着，五官掩于头盔之下，让人无法揣摩她的神色。但诡异的是，他确信她的眼里一定是一片虚无。

    “我们是不是走得太久了？”唐川问道。

    燕凌、燕昭昭以及受伤的孟颂今去而复返，看到了在虫尸中找队员尸体的三人。

    实际上黑森林与多头蛇森林接壤处并不算远，当时他们走了不过五分钟就到了。而现在，似乎用的时间有些过久了。

    崔渡月看着周围一个个突然陷入绝望的人类，心想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喜”的。

    孟不凡……？

    这一路上见证了太多死亡，但乍然看到凄惨死去的同伴，她的心中依旧升腾起了一种悲戚之感。

    说着，便听到888的播报声。

    “写诗？你还是个诗人吗？”临近离开，唐川的心情还算平和，闻言问道。

    -

    所有人的头盔信号都没有恢复，这意味着他们无法探知方位以及传递信息。燕凌认为是随着“领域”的破坏，磁场可能也发生了某种变化，干扰了信号的联通。

    “好像动画片。”燕昭昭总结道。

    孔灵霖陷入了沉默。她将头盔掀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莫延和。

    随着高级污染物的死亡，它的“域”也随之消失了。不管是作为茧的，还是蛾的。在其中死去的人，也随着领域的崩塌而出现……

    那几名觉醒者表示感受到了高级污染物的气息，都前去支援了。

    听说是一方面，真正看到又是一方面。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眼里出现了水雾。

    燕昭昭听后眼神看起来很难过。也许她想起了队伍里的其他队友——那些出发前还笑意盈盈逗弄着她的、把她当孩子保护的朋友们。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听从了燕凌的决策。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头盔……”她走向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燕昭昭看起来有些力竭，孟颂今的伤势就重很多了，胸腔被触须破开一个大口，被进行了简易的处理，几乎全身都被血液浸染——幸亏这是二等觉醒者，还有回转的空间。

    封琅正在记录着什么，低头在残骸之中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