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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不懂。”
一人一狐很快来到了客厅。
——达成共识。
“呜~”
降谷零：“……”
降谷零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叼着牙刷，额发被清水打湿的人类幼崽手忙脚乱地弯下腰，伸手，试探性地伸向“小狗”的头顶。
陌生的温度和柔滑的触感，使得降谷零的身体骤然僵住。短暂停顿之后，他猛地后退一步，快速低头——
和那些地方相比，能够呆在可以遮风避雨、温暖舒适的室内，着就已经是超级好的待遇了！
“呜呜~”
“呜！呜呜呜——！！”
有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那个有着一层公安身份的男人神秘至极，降谷零知道的关于对方信息可谓是寥寥无几——相识至今已有小半载，但他直到现在，也就只知道对方姓秦，是一名日本公安。
“呜呜。”
敲击的力道不重，且极富规律。不知道怎么的，降谷零莫名感觉这个敲门的节奏有些耳熟。
小狗耳尖弹动了一下，微微歪头，依旧用那双湿漉漉的金蜜色眸子直勾勾望着他，像是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际，很突然地，降谷零感觉自己光裸的小腿、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轻蹭了一下。
……也是，就算看上去再怎么通人性，对方毕竟也还只是一只小狗，没办法全盘理解人类的语言。
“呜呜？”
因为含着牙刷的关系、降谷零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含糊，呼吸吞吐间带着很明显的牙膏的薄荷香气。
“呜~”
“……谁啊？”
纸条有些厚，质感很硬。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秦，尾巴毛瞬间炸开，毛茸茸、软糯糯的耳尖“嗖”一下挺得笔直，整只狐狸顿时炸毛。
转出客厅，一人一狐来到餐厅位置后，降谷零又指了一下餐桌旁边的一处空荡荡的墙根：“你的碗之后会放在这里，我会定时定量给你投放食物和水的。如果饿了或者渴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半夜除外。”
降谷零愣了一下，望着对方那副气急败坏、恨不得跳起来咬自己一口的模样后，面色瞬间涨得通红。
要怎么做，才能把卡物归原主呢……
打定主意后，降谷零便转过头、想要招呼小狗跟自己进门。
“呜。”
与面前的小狗四目相对，降谷零僵立原地，一时间，只觉得指间这张不记名的银行卡仿佛刚出锅的山芋，烫手至极。
随手抓了一把凌乱垂散在额前的碎发，降谷零用口杯接了大半杯水，仰头咕噜噜灌下一口后，便开始漱口刷牙。
但这张卡，降谷零却不能收。
更多的信息，例如名字、联系方式、住址亦或是警衔职介什么，降谷零却是一概不知了。
“……”
“——「小狗就拜托你照顾了……随信附上银行卡，算作小狗的生活费……当然，不管饭也没关系，他会想办法喂饱自己的^^」……”
他必须得还回去。
笃笃、笃笃笃——
“……”
很少被小动物如此亲近的降谷零有些难为情。他拨开对方的尾巴尖，耳尖隐约有些泛红：“我放学之后就去给你挑小窝……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有的住已经很好了。之前在这附近就进保护幼崽的时候，墙头、树梢、屋檐……什么地方秦没睡过。
怎么回事……？
然而，下一秒。
“……”
“你你你别误会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是想问一下你需不需要宠物尿垫、唔——！”
“——我不需要卡。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你把这个带回去吧。”
降谷零一时无言，心下有些想笑，原本沉凝的眉目也因此微微柔和了些。
快速回神，降谷零小心翼翼地收好纸条后，摸了摸小狗的头毛，将卡片递到小狗的面前。
——暂时收留眼前这只小狗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是降谷零早先就和那位秦警官约定好的事情。
秦耳尖微微向两边压了压，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站在原地、驻足沉思了好一阵，降谷零眼前一亮，收起卡，再次揉了一下小狗的头顶，随后率先起身。
次日一早，一夜安眠的降谷零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爬起。
笃笃、笃笃笃——
——他看上去很乖巧，也很干净。
“……”
笃笃、笃笃笃——
“……！”
举着口杯的手微微一顿，降谷零停顿片刻后，嘴里含着牙刷、踩着宽大的旧拖鞋，快步跑到玄关边，踮着脚尖去拧房门锁。
字迹很丑，笔画也完全不对、整体结构千奇百怪，看上去就像是不会写字的人比照着字典，一笔一划艰难照描出来的鬼画符一样。
没有脚步声跟上。
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一直乖乖蹲坐在原地的白毛红尾小狗歪了一下头，很是疑惑地抬起尾巴，用水红色的尾巴尖轻轻蹭了蹭人类幼崽的小腿。
无论是出于衡量暂时收养小狗的价值、还是自己那不愿细想的小心思，降谷零都不能、也不愿意收下这张卡。
一人一狐同时沉默了。
片刻后，降谷零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呃、如果你对此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秦抖了抖耳尖，乖巧点头。
小狗似乎对此没什么意见。他站起身，跟在降谷零身侧，哒哒哒地朝着玄关里面走去。行动间，那条云朵般蓬松绵软的尾巴毛毛轻轻蹭过降谷零的小腿，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你是想让我看这个……？”心头因为小狗通人性的举动略微有些意外，但降谷零却也没有多想，将指尖的水珠在T恤衣摆擦干后，伸出手，捡起了躺在地上的那张小纸条，“——是你的主人拜托你带给我的吗？”
无人回应。
“来了来了……”含含糊糊地应着，降谷零很快打开了房门，“不好意思，请问您找——”
没有反抗。
“……”
站在浴室镜子前，他正要开始洗漱，下一秒，却是忽然听见自家大门被人轻轻敲响。
小小的纸条很快被人展开，一股属于谷物发酵后的醇郁馨香扑面而来。垂眸凝视着这张快要被面点香气腌入味的纸条，降谷零定了定神，有些艰难地仔细分辨着纸条上歪歪扭扭、有不少字甚至还缺胳膊少腿的字迹。
“你的主人呢？他没有送你过来吗？”
但……
望着门外一片空荡，降谷零顿时愣在了原地。
伸手指向一处刚好能晒到阳光的客厅角落，降谷零低头看向秦：“那是你的小窝的位置——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的窝我还没来得及去买，今晚就委屈你先睡沙发靠垫上吧。”
“……？”
注视着纸条末尾那个丑丑的笑脸，降谷零沉默了一下，指尖缓缓摩挲了一下这张纸条。
——不需要！！！！
“不、不用谢——！”
毛色雪白的小狗温顺异常，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样平静地任由降谷零的手掌轻轻落在了自己的毛发上。
“呜呜——”
半晌没有得到对方的反馈，以一个标准犬科蹲蹲坐在门边的白毛“小狗”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呜？”
“呜。”
这样想着，降谷零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先用毛巾替小狗擦擦爪子的念头。
之前这样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熟练进行自我PUA的秦翘起大尾巴，相当热情地蹭了一下幼崽的下巴。
水红色的尾尖轻轻扫过小腿，酥痒的触感使得降谷零如梦方醒。
“——你先进来吧，我现在带你熟悉一下你接下来要暂住的新家。”
停住脚步，秦刚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崽怔怔站在原地，用一种稍显微妙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自己。
等到终于擦干净自己的爪爪之后，白毛红尾的小狐狸翘着尾巴、乖乖跟在降谷零的身后，将这幢不大的旧居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呜。”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
听见这话，秦往后退了半步，抬起前爪，用爪垫轻轻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一张小纸条，身姿看上去既矜持又优雅。
……这小狗还怪有礼貌的呢。
他将纸条翻转过来，果然在背面，看到了一张被透明胶带粘贴在纸条上的银行卡。
是保险推销吗……？
见状，降谷零面色松缓。
呆呆地站在原地，降谷零睁大眼睛，眼睁睁注视着这只第一天上门的小狗相当熟稔且自觉地来到玄关，随后尾巴一甩，低着头，仔仔细细地在玄关前的地毯上蹭起了自己的爪爪，模样一丝不苟的，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强迫症。
“——你，会定点上厕所吗？”
秦：“？”
正在秦迈动爪爪、想要继续往前参观的时候，身后却是一片安静。
还是只是附近的邻居敲错门了？
降谷零略微沉吟。
“呜呜呜呜呜——！！！”
秦：“呜呜——！！！”
“呜~”
这就有些难办了。
敲门人似乎耐心极佳，轻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速度和韵律与先前相比几乎没有丝毫变化。
] “……听不懂。”
一人一狐很快来到了客厅。
——达成共识。
“呜~”
降谷零：“……”
降谷零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叼着牙刷，额发被清水打湿的人类幼崽手忙脚乱地弯下腰，伸手，试探性地伸向“小狗”的头顶。
陌生的温度和柔滑的触感，使得降谷零的身体骤然僵住。短暂停顿之后，他猛地后退一步，快速低头——
和那些地方相比，能够呆在可以遮风避雨、温暖舒适的室内，着就已经是超级好的待遇了！
“呜呜~”
“呜！呜呜呜——！！”
有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那个有着一层公安身份的男人神秘至极，降谷零知道的关于对方信息可谓是寥寥无几——相识至今已有小半载，但他直到现在，也就只知道对方姓秦，是一名日本公安。
“呜呜。”
敲击的力道不重，且极富规律。不知道怎么的，降谷零莫名感觉这个敲门的节奏有些耳熟。
小狗耳尖弹动了一下，微微歪头，依旧用那双湿漉漉的金蜜色眸子直勾勾望着他，像是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际，很突然地，降谷零感觉自己光裸的小腿、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轻蹭了一下。
……也是，就算看上去再怎么通人性，对方毕竟也还只是一只小狗，没办法全盘理解人类的语言。
“呜呜？”
因为含着牙刷的关系、降谷零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含糊，呼吸吞吐间带着很明显的牙膏的薄荷香气。
“呜~”
“……谁啊？”
纸条有些厚，质感很硬。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秦，尾巴毛瞬间炸开，毛茸茸、软糯糯的耳尖“嗖”一下挺得笔直，整只狐狸顿时炸毛。
转出客厅，一人一狐来到餐厅位置后，降谷零又指了一下餐桌旁边的一处空荡荡的墙根：“你的碗之后会放在这里，我会定时定量给你投放食物和水的。如果饿了或者渴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半夜除外。”
降谷零愣了一下，望着对方那副气急败坏、恨不得跳起来咬自己一口的模样后，面色瞬间涨得通红。
要怎么做，才能把卡物归原主呢……
打定主意后，降谷零便转过头、想要招呼小狗跟自己进门。
“呜。”
与面前的小狗四目相对，降谷零僵立原地，一时间，只觉得指间这张不记名的银行卡仿佛刚出锅的山芋，烫手至极。
随手抓了一把凌乱垂散在额前的碎发，降谷零用口杯接了大半杯水，仰头咕噜噜灌下一口后，便开始漱口刷牙。
但这张卡，降谷零却不能收。
更多的信息，例如名字、联系方式、住址亦或是警衔职介什么，降谷零却是一概不知了。
“……”
“——「小狗就拜托你照顾了……随信附上银行卡，算作小狗的生活费……当然，不管饭也没关系，他会想办法喂饱自己的^^」……”
他必须得还回去。
笃笃、笃笃笃——
“……”
很少被小动物如此亲近的降谷零有些难为情。他拨开对方的尾巴尖，耳尖隐约有些泛红：“我放学之后就去给你挑小窝……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有的住已经很好了。之前在这附近就进保护幼崽的时候，墙头、树梢、屋檐……什么地方秦没睡过。
怎么回事……？
然而，下一秒。
“……”
“你你你别误会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是想问一下你需不需要宠物尿垫、唔——！”
“——我不需要卡。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你把这个带回去吧。”
降谷零一时无言，心下有些想笑，原本沉凝的眉目也因此微微柔和了些。
快速回神，降谷零小心翼翼地收好纸条后，摸了摸小狗的头毛，将卡片递到小狗的面前。
——暂时收留眼前这只小狗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是降谷零早先就和那位秦警官约定好的事情。
秦耳尖微微向两边压了压，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站在原地、驻足沉思了好一阵，降谷零眼前一亮，收起卡，再次揉了一下小狗的头顶，随后率先起身。
次日一早，一夜安眠的降谷零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爬起。
笃笃、笃笃笃——
——他看上去很乖巧，也很干净。
“……”
笃笃、笃笃笃——
“……！”
举着口杯的手微微一顿，降谷零停顿片刻后，嘴里含着牙刷、踩着宽大的旧拖鞋，快步跑到玄关边，踮着脚尖去拧房门锁。
字迹很丑，笔画也完全不对、整体结构千奇百怪，看上去就像是不会写字的人比照着字典，一笔一划艰难照描出来的鬼画符一样。
没有脚步声跟上。
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一直乖乖蹲坐在原地的白毛红尾小狗歪了一下头，很是疑惑地抬起尾巴，用水红色的尾巴尖轻轻蹭了蹭人类幼崽的小腿。
无论是出于衡量暂时收养小狗的价值、还是自己那不愿细想的小心思，降谷零都不能、也不愿意收下这张卡。
一人一狐同时沉默了。
片刻后，降谷零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呃、如果你对此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秦抖了抖耳尖，乖巧点头。
小狗似乎对此没什么意见。他站起身，跟在降谷零身侧，哒哒哒地朝着玄关里面走去。行动间，那条云朵般蓬松绵软的尾巴毛毛轻轻蹭过降谷零的小腿，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你是想让我看这个……？”心头因为小狗通人性的举动略微有些意外，但降谷零却也没有多想，将指尖的水珠在T恤衣摆擦干后，伸出手，捡起了躺在地上的那张小纸条，“——是你的主人拜托你带给我的吗？”
无人回应。
“来了来了……”含含糊糊地应着，降谷零很快打开了房门，“不好意思，请问您找——”
没有反抗。
“……”
站在浴室镜子前，他正要开始洗漱，下一秒，却是忽然听见自家大门被人轻轻敲响。
小小的纸条很快被人展开，一股属于谷物发酵后的醇郁馨香扑面而来。垂眸凝视着这张快要被面点香气腌入味的纸条，降谷零定了定神，有些艰难地仔细分辨着纸条上歪歪扭扭、有不少字甚至还缺胳膊少腿的字迹。
“你的主人呢？他没有送你过来吗？”
但……
望着门外一片空荡，降谷零顿时愣在了原地。
伸手指向一处刚好能晒到阳光的客厅角落，降谷零低头看向秦：“那是你的小窝的位置——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的窝我还没来得及去买，今晚就委屈你先睡沙发靠垫上吧。”
“……？”
注视着纸条末尾那个丑丑的笑脸，降谷零沉默了一下，指尖缓缓摩挲了一下这张纸条。
——不需要！！！！
“不、不用谢——！”
毛色雪白的小狗温顺异常，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样平静地任由降谷零的手掌轻轻落在了自己的毛发上。
“呜呜——”
半晌没有得到对方的反馈，以一个标准犬科蹲蹲坐在门边的白毛“小狗”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呜？”
“呜。”
这样想着，降谷零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先用毛巾替小狗擦擦爪子的念头。
之前这样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熟练进行自我PUA的秦翘起大尾巴，相当热情地蹭了一下幼崽的下巴。
水红色的尾尖轻轻扫过小腿，酥痒的触感使得降谷零如梦方醒。
“——你先进来吧，我现在带你熟悉一下你接下来要暂住的新家。”
停住脚步，秦刚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崽怔怔站在原地，用一种稍显微妙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自己。
等到终于擦干净自己的爪爪之后，白毛红尾的小狐狸翘着尾巴、乖乖跟在降谷零的身后，将这幢不大的旧居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呜。”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
听见这话，秦往后退了半步，抬起前爪，用爪垫轻轻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一张小纸条，身姿看上去既矜持又优雅。
……这小狗还怪有礼貌的呢。
他将纸条翻转过来，果然在背面，看到了一张被透明胶带粘贴在纸条上的银行卡。
是保险推销吗……？
见状，降谷零面色松缓。
呆呆地站在原地，降谷零睁大眼睛，眼睁睁注视着这只第一天上门的小狗相当熟稔且自觉地来到玄关，随后尾巴一甩，低着头，仔仔细细地在玄关前的地毯上蹭起了自己的爪爪，模样一丝不苟的，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强迫症。
“——你，会定点上厕所吗？”
秦：“？”
正在秦迈动爪爪、想要继续往前参观的时候，身后却是一片安静。
还是只是附近的邻居敲错门了？
降谷零略微沉吟。
“呜呜呜呜呜——！！！”
秦：“呜呜——！！！”
“呜~”
这就有些难办了。
敲门人似乎耐心极佳，轻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速度和韵律与先前相比几乎没有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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