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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盛然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原因很简单。”男人淡淡地道，“人工合成信息素在医学界应用的场所有限，或者说，只有面对腺体缺陷这样针对性的病症时才有价值。更何况，你们现在的研究还并没有看到可以转化成生产力的完整成果。”
“温小少爷，我明白你身为一名oga，会觉得这个项目存在很大的价值。”男人看着他，突然开了口，“但是你要知道，第二性别包括信息素的出现，都是顺应自然的结果。”
“……下不为例。”他道。
……但是明明就很吃这一套。
alpha怔了一怔。
既然对方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他也没办法。
“嗯。”温盛然忙不迭地点头-
“不是因为觉得……嗯，大家会为了逃避或是觉得羞耻而选择人工合成信息素。”他道，“只是因为，它是一种相对优势的第三选择。或许大家会喜欢用这种更轻松的方式来度过发情期。”
温盛然看着他。
黎杨只懂研究，他的团队几乎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接和沟通的担子就落到了温盛然身上。
黎瑜：“……”
男人看着他，在心里摇了摇头。
因而，他并不敢掉以轻心。
温盛然很耐心:“虽然有限，但是必需。您要知道，启用志愿alpha是一件相对来说成本更高，也更麻烦的事情。”
黎瑜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了他的碗里：“你倒是挺会为他考虑。”
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您应该没把这些话跟您的老板娘说，对吧？”
“那可不。”温盛然咬排骨，含含糊糊，“我多么贴心一个人。”
负责人是个不苟言笑的alpha，认识温盛然。
“还行吧。”黎瑜想了想，“还在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其实生活里就只有学习，关系好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够了。”
他看着温盛然，缓缓地道，“因为oga有发情期，而alpha能满足oga在发情期对于信息素的渴求，所以alpha和oga会自然结合。所以，甚至出现了匹配概率这样的概念。测试匹配概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挑选更合适的伴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烈女怕缠郎。”他道，“我觉得温帆就是脸皮太薄，你这样的，死缠烂打多追一追肯定有用。”
这句话出口，空气里一室的寂静。
温盛然看着他，笑意敛了。
他顿了顿，“况且，人工合成信息素面向的是社会群体，而不仅仅是医学界。”
随即，脸上原本的神情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
“嗯。”黎瑜淡淡地道，“是挺贴心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温盛然对自己很有数。
他笑了笑，“我能理解很多oga会觉得，发情期无法控制自我，需要求助他人会让人觉得缺乏尊严，甚至想要想尽一切办法去逃避。但是，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只是自然规律而已。”
温盛然最近的确是很忙。
这一回，是和邵书晨安排过来的考察团队负责人一起吃饭。
“虽然很久了。”他迅速地改口，“但是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今天晚上不是跟你回来了吗？”
“这几日相处。”男人道，“温小少爷倒是给了我一点温总当年的感觉。”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别开了眼：“不准撒娇。”
“我跟黎杨讨论的时候。”温盛然道，“坚定我们一直做下去的，确实是它的发展前景，我们觉得，它会在oga中间受欢迎。”
那一日，他对邵书晨介绍得口干舌燥是有用处的，对方原先只是随口一问，听完他的话却是彻底地起了兴趣。过了没几天，就安排了人联系黎杨，来进行实地的考察。
毕竟那算是他叛逆期最严重的时候。
在外面，温总指的就永远是温又锋。
一句话轻飘飘地落下来，温盛然僵硬了一瞬，露出了一个乖巧无辜的笑容：“也没有几天……”
他顿了顿，“如果那样，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存在的，是beta。”
“很小。”男人道，“可以忽略不计。不是么？”
男人未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社会群体……”
他抬起眼，笑了笑，很温和:“您甚至给我上了一节生理课，我是不是该给您交一节课时费？”
男人顿了顿。
“所以，为了在实验室帮黎杨的忙，你要不要数数你几天没回家了？”
他认识邵书晨，但这显然只能够构成一条简单的桥梁，而不能通向终点。
“您的这个说法是对的。”
“高中的时候都容易年轻气盛。”他道，“我那个时候对他比现在态度可能还直接一点。”
温盛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说服他。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他也没办法。
亲耳听见温家内部不和的证据，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沉默了一瞬，就换了个话题:“邵总让我来考察，这个项目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所以我觉得。”男人道，“没有价值。”
“抑制剂是存在副作用的。”温盛然道。
其实他觉得，面前的男人未必不知道。
男人哑然。
“据我所知。”男人道，“您现在有男朋友，您跟您的男朋友，匹配度是罕见的99.7%，是么？”
温盛然顿了顿。
但是任何一项研究需要的时间都很漫长，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完备的。
“至于进度……”
这一回，男人额上是真的渗出了汗
还是年轻。
“如果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他道，“alpha并不需要oga的信息素，而oga的发情期却必须需要alpha的信息素或者抑制剂来度过。”
就在这时，温盛然开了口。
对方在他眼里，也就是朋友一个比较乖比较内向的弟弟。
比如两家的世交关系。
这个确实是个硬伤。
他看着黎瑜，眨了眨眼睛：“原谅我？”
温盛然挑了家僻静的餐厅，两人坐下来，气氛比之前倒是融洽不少。
“真想那个时候就认识你啊。”温盛然小声道。
温盛然沉默了一瞬。
“其实。”他道，“您确实想多了。”
“这对我来说不算是夸奖。”温盛然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
就是有些人不领情。
不过……
虽然他答应了黎瑜，但是没放两天假，他还是又出了门。
温琰还未得到承认。
“我依旧坚持我的看法。”男人道，“没有。”
“不是么？”男人道，“alpha与oga为什么会成为最合适的伴侣组合，难道不是自然的选择么？”
“您也说了。”男人看着他，“oga在发情期的时候有两个选择，他们可以选择一名alpha，也可以选择抑制剂。那么，人工合成信息素的优势在哪里呢？”
“就聊到这吧。”他道，“认识温少爷还是很愉快的，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哎我说，你跟温琰真的以前关系很好么？”
他犹豫了一瞬，“其实您可以不把它当成一种治疗药物来看，而是当做一种普通的产品。就像是腺体贴，在抑制剂产业发达的现在，腺体贴的作用其实也很微小，但是它依然拥有大量的市场，因为它的受众，也是oga其实基数很大，而很多oga贴腺体贴，甚至仅仅是因为好看和装饰。”
片刻后，他开了口:“我可以问问原因么？”
温盛然眼睛弯起来：“我不怕，你就是嘴硬心软。”
温盛然停顿了一下。
“oga？”
他舔了舔唇，作最后的努力，“至少，人工合成信息素的功能效用，要更大一些，不是么？”
他想了想，迅速地左右观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看他们之后凑过去亲了一口黎瑜的脸颊。
他投资黎杨的实验室，一方面是欣赏他的勇气，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看到了这项技术的发展前景。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有受众基础，那么只要运营得当，一定是会有收获的。
温盛然想。
他高中的时候，其实比黎瑜还年轻气盛，估计难搞程度有他的一万倍。
黎瑜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尊重您的观点。”片刻后，他道，“但是，我仍然觉得，人工合成信息素是存在很广阔的发展前景的。”
在此之前，他对于项目一直未置可否，而今天是最后拍板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对温帆都没什么恶感。
到底能不能投资，如果要以公司的名义，显然不是邵书晨一个人说了算。
“您有您的观点。”温盛然站起身，“我也有我的观点。我并没有想要反抗自然，我承认，alpha和oga确实天然很适配。但我觉得，大多数alpha和oga的结合，并不是因为自然规律，也不是因为信息素吸引。”
最终，他只能道：“您应该能看到，目前这个进度，其实已经能看出雏形了。”
男人没有说话。
他喝了口水:“那……”
温盛然看着他，张了张口。
“它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他的语气很平静，“相反，倒是您，替我们赋予了它很多的意义。”
] 温盛然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原因很简单。”男人淡淡地道，“人工合成信息素在医学界应用的场所有限，或者说，只有面对腺体缺陷这样针对性的病症时才有价值。更何况，你们现在的研究还并没有看到可以转化成生产力的完整成果。”
“温小少爷，我明白你身为一名oga，会觉得这个项目存在很大的价值。”男人看着他，突然开了口，“但是你要知道，第二性别包括信息素的出现，都是顺应自然的结果。”
“……下不为例。”他道。
……但是明明就很吃这一套。
alpha怔了一怔。
既然对方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他也没办法。
“嗯。”温盛然忙不迭地点头-
“不是因为觉得……嗯，大家会为了逃避或是觉得羞耻而选择人工合成信息素。”他道，“只是因为，它是一种相对优势的第三选择。或许大家会喜欢用这种更轻松的方式来度过发情期。”
温盛然看着他。
黎杨只懂研究，他的团队几乎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接和沟通的担子就落到了温盛然身上。
黎瑜：“……”
男人看着他，在心里摇了摇头。
因而，他并不敢掉以轻心。
温盛然很耐心:“虽然有限，但是必需。您要知道，启用志愿alpha是一件相对来说成本更高，也更麻烦的事情。”
黎瑜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了他的碗里：“你倒是挺会为他考虑。”
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您应该没把这些话跟您的老板娘说，对吧？”
“那可不。”温盛然咬排骨，含含糊糊，“我多么贴心一个人。”
负责人是个不苟言笑的alpha，认识温盛然。
“还行吧。”黎瑜想了想，“还在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其实生活里就只有学习，关系好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够了。”
他看着温盛然，缓缓地道，“因为oga有发情期，而alpha能满足oga在发情期对于信息素的渴求，所以alpha和oga会自然结合。所以，甚至出现了匹配概率这样的概念。测试匹配概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挑选更合适的伴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烈女怕缠郎。”他道，“我觉得温帆就是脸皮太薄，你这样的，死缠烂打多追一追肯定有用。”
这句话出口，空气里一室的寂静。
温盛然看着他，笑意敛了。
他顿了顿，“况且，人工合成信息素面向的是社会群体，而不仅仅是医学界。”
随即，脸上原本的神情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
“嗯。”黎瑜淡淡地道，“是挺贴心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温盛然对自己很有数。
他笑了笑，“我能理解很多oga会觉得，发情期无法控制自我，需要求助他人会让人觉得缺乏尊严，甚至想要想尽一切办法去逃避。但是，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只是自然规律而已。”
温盛然最近的确是很忙。
这一回，是和邵书晨安排过来的考察团队负责人一起吃饭。
“虽然很久了。”他迅速地改口，“但是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今天晚上不是跟你回来了吗？”
“这几日相处。”男人道，“温小少爷倒是给了我一点温总当年的感觉。”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别开了眼：“不准撒娇。”
“我跟黎杨讨论的时候。”温盛然道，“坚定我们一直做下去的，确实是它的发展前景，我们觉得，它会在oga中间受欢迎。”
那一日，他对邵书晨介绍得口干舌燥是有用处的，对方原先只是随口一问，听完他的话却是彻底地起了兴趣。过了没几天，就安排了人联系黎杨，来进行实地的考察。
毕竟那算是他叛逆期最严重的时候。
在外面，温总指的就永远是温又锋。
一句话轻飘飘地落下来，温盛然僵硬了一瞬，露出了一个乖巧无辜的笑容：“也没有几天……”
他顿了顿，“如果那样，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存在的，是beta。”
“很小。”男人道，“可以忽略不计。不是么？”
男人未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社会群体……”
他抬起眼，笑了笑，很温和:“您甚至给我上了一节生理课，我是不是该给您交一节课时费？”
男人顿了顿。
“所以，为了在实验室帮黎杨的忙，你要不要数数你几天没回家了？”
他认识邵书晨，但这显然只能够构成一条简单的桥梁，而不能通向终点。
“您的这个说法是对的。”
“高中的时候都容易年轻气盛。”他道，“我那个时候对他比现在态度可能还直接一点。”
温盛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说服他。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他也没办法。
亲耳听见温家内部不和的证据，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沉默了一瞬，就换了个话题:“邵总让我来考察，这个项目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所以我觉得。”男人道，“没有价值。”
“抑制剂是存在副作用的。”温盛然道。
其实他觉得，面前的男人未必不知道。
男人哑然。
“据我所知。”男人道，“您现在有男朋友，您跟您的男朋友，匹配度是罕见的99.7%，是么？”
温盛然顿了顿。
但是任何一项研究需要的时间都很漫长，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完备的。
“至于进度……”
这一回，男人额上是真的渗出了汗
还是年轻。
“如果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他道，“alpha并不需要oga的信息素，而oga的发情期却必须需要alpha的信息素或者抑制剂来度过。”
就在这时，温盛然开了口。
对方在他眼里，也就是朋友一个比较乖比较内向的弟弟。
比如两家的世交关系。
这个确实是个硬伤。
他看着黎瑜，眨了眨眼睛：“原谅我？”
温盛然挑了家僻静的餐厅，两人坐下来，气氛比之前倒是融洽不少。
“真想那个时候就认识你啊。”温盛然小声道。
温盛然沉默了一瞬。
“其实。”他道，“您确实想多了。”
“这对我来说不算是夸奖。”温盛然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
就是有些人不领情。
不过……
虽然他答应了黎瑜，但是没放两天假，他还是又出了门。
温琰还未得到承认。
“我依旧坚持我的看法。”男人道，“没有。”
“不是么？”男人道，“alpha与oga为什么会成为最合适的伴侣组合，难道不是自然的选择么？”
“您也说了。”男人看着他，“oga在发情期的时候有两个选择，他们可以选择一名alpha，也可以选择抑制剂。那么，人工合成信息素的优势在哪里呢？”
“就聊到这吧。”他道，“认识温少爷还是很愉快的，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哎我说，你跟温琰真的以前关系很好么？”
他犹豫了一瞬，“其实您可以不把它当成一种治疗药物来看，而是当做一种普通的产品。就像是腺体贴，在抑制剂产业发达的现在，腺体贴的作用其实也很微小，但是它依然拥有大量的市场，因为它的受众，也是oga其实基数很大，而很多oga贴腺体贴，甚至仅仅是因为好看和装饰。”
片刻后，他开了口:“我可以问问原因么？”
温盛然眼睛弯起来：“我不怕，你就是嘴硬心软。”
温盛然停顿了一下。
“oga？”
他舔了舔唇，作最后的努力，“至少，人工合成信息素的功能效用，要更大一些，不是么？”
他想了想，迅速地左右观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看他们之后凑过去亲了一口黎瑜的脸颊。
他投资黎杨的实验室，一方面是欣赏他的勇气，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看到了这项技术的发展前景。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有受众基础，那么只要运营得当，一定是会有收获的。
温盛然想。
他高中的时候，其实比黎瑜还年轻气盛，估计难搞程度有他的一万倍。
黎瑜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尊重您的观点。”片刻后，他道，“但是，我仍然觉得，人工合成信息素是存在很广阔的发展前景的。”
在此之前，他对于项目一直未置可否，而今天是最后拍板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对温帆都没什么恶感。
到底能不能投资，如果要以公司的名义，显然不是邵书晨一个人说了算。
“您有您的观点。”温盛然站起身，“我也有我的观点。我并没有想要反抗自然，我承认，alpha和oga确实天然很适配。但我觉得，大多数alpha和oga的结合，并不是因为自然规律，也不是因为信息素吸引。”
最终，他只能道：“您应该能看到，目前这个进度，其实已经能看出雏形了。”
男人没有说话。
他喝了口水:“那……”
温盛然看着他，张了张口。
“它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他的语气很平静，“相反，倒是您，替我们赋予了它很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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