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年X曲夏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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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

    “你敢说不是？”

    曲夏月的话已经语无伦次, 神色也有明显的涣散游离。

    许时念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知道是谁是吧？”

    贺章年x曲夏月3

    不久后屏幕上就亮起了【曲嘉容手术中】的字样。

    “能。”

    曲夏月的音量有些轻，说重了又像在怀疑他什么似的。

    她低头认真地削着苹果皮，嘴巴下意识地一努一努，微表情很丰富。

    曲夏月不悦地蹙着眉头：“就差一点点了。”

    “你还挺爱给人乱扣帽子的。”

    “我以为你很快醒的，医生说你都没麻醉。”

    曲夏月微怔，她只是客气地问问，不是说捐赠者连院都不用住，只需稍作休息就可以，他怎么跟动了大手术似的？

    贺章年被被子压住的手刚想抽出来，结果这点微末的动静就惊醒了曲夏月。

    贺章年：“你弟弟情况如何？”

    嘉容不能有事的, 我就他一个弟弟了。”

    “不是怕你嫌弃嘛？

    “可能临时有事情耽搁了, 你先别灰心, 宋则之去找他了。”

    贺章年醒来后很快察觉到床边趴着一个身影。

    贺章年咬了一口脆脆的苹果，汁水很多，而且很甜，“你买苹果还挺有眼光。”

    护士：“贺先生，请随我来。”

    不施粉黛的脸蛋白皙透亮，浓长卷翘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鼻子高挺精致，嘴唇嫣红娇艳。

    曲夏月激动地热泪盈眶，跟许时念两个人相拥而泣。

    贺章年的眉眼像是染着浅淡的笑意，可他这个人太过深不可测，曲夏月又怀疑自己看错，余光瞥见水果篮，语调殷勤地问道：“我削苹果给你吃吧？”

    曲夏月忍不住朝他龇牙，臭德行，说话不能婉转点？

    曲夏月立刻回道：“我可以的。”

    “不会的, 你不能自己先放弃了。”

    贺章年终于勾唇笑了笑，“到底还要不要削苹果给我吃了？”

    贺章年：“你吃啊。

    许时念闭了闭眼，就算此刻她完全不能确定贺章年会不会出现，可她必须先给曲夏月一个希望，她相信宋则之的判断，认为贺章年不是一个视生命为草芥的人，她字正腔圆地出声：“等得到。”

    贺章年即使这副模样，仍然从容不迫，“稍后再说，我先过去。”

    大概是许时念的话太有信服力，曲夏月缓缓地冷静了下来，两个人挨着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思说话，氛围静谧冷清得可怕。

    贺章年：“好。”

    “念念，我该怎么办？

    许时念的喉间也被堵得厉害，她扬起脑袋将眼泪逼回去, 她跟宋则之不是没打过电话给贺章年, 宋则之连贺章年特助的电话也打过, 全都没人接听。

    “是我的错, 昨天我该更真诚地跟他道歉, 一定是他还在生我的气，念念，你帮我找他, 或者你打电话给他, 他会接的, 他无论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的, 求他救嘉容一命。”

    “我们都吃大米长大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吃的大米高级一点？”

    曲夏月犹豫了片刻，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故意阻止你来医院？”

    贺章年懒散地看着这一幕，他都记不清这么放松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曲夏月难掩羞赧愧疚，“对不起，是我亵渎了你的人品。”

    贺章年：“你不用去你弟弟那儿？”

    她上前搀着贺章年起来，因为吃力脸蛋涨得绯红。

    漫长的等待后，医生终于从手术室中出来，宣布手术成功，如果后续反应不排斥，曲嘉容就会慢慢地恢复健康。

    曲夏月摇了摇头, “他不来了。

    贺章年眸色深沉，淡漠地出声：“应该是。”

    他的特助说先是遇到了交通堵塞，这在帝都太过司空见惯，所以他们也没起疑，可是今天的堵塞特别久，车子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在路口换了条道，虽然远了点，但没之前那条主干道这么堵，谁知道这条路也是堵得满满当当，偏偏还是高架上，下也下不去，这时候贺章年就意识到今天的情况有些不正常了，吩咐了人在出口等他，直接骑摩托车过来。

    ——

    苹果皮在快削完的时候断了，曲夏月挫败地嗷叫了一声，贺章年笑着嘲讽她：“你可真够无聊的。”

    “他还没醒，不过目前情况很稳定。”

    刚醒的她眼神透着迷离，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脸颊微红地开口：“你醒了啊。”

    贺章年来了，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许时念去给宋则之打了电话，告诉他贺章年已经来了，让他也早点回来。

    “快点。”

    这个笑容大概是他目前为止见过最真挚最发自肺腑了。

    许时念：“所以贺章年自己不会骑摩托车？”

    “还能等得到吗？”

    “我有点渴。”

    “好。

    “念念跟宋导在。”

    许时念怒气冲冲地将宋则之拉到一旁, 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们俩兄弟昨天说什么了？

    “在心底骂我了？

    曲夏月空洞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许时念，仿若一个失了灵魂的牵线玩偶。

    曲夏月知道了整个过程，庆幸中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重点是不是有点歪？

    “苹果能贵到哪里去？”

    许时念来到曲夏月的身边，曲夏月软倒在她的怀里, 声音透着枯寂苍凉, “念念，他是不是不来了？”

    “怎么？

    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是谁。”

    “也没说什么，但我觉得他应该不至于拿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开玩笑, 这样吧, 你陪着夏月，我出去找人。”

    “贺先生，请不要尬夸，那是因为我挑了最贵的。”

    曲夏月将贺章年扶着坐好费了不少力气，呼吸都开始有些喘了，抬眸之时，正好望进了那双眼睛里。

    “怎么回事？”

    可是事情还没结束，等他下了高架，又遭遇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打手，几番交手后，贺章年留了自己的保镖，让他的特助骑摩托车载他来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过道上传来了几道匆忙凌乱的脚步声，曲夏月跟许时念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就见贺章年跟他的特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辛辛苦苦削了不吃怎么办？”

    贺章年：“我不能单纯困了想睡觉？”

    贺章年在临走前，看了看曲夏月，她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所以连你弟弟的病房都不待，在这里等我醒来？”

    说到这里曲夏月顿了顿，紧接着郑重地说道：“贺总，实在很抱歉，我之前以为你临时反悔了。”

    等待的时间里，许时念也问出了贺章年迟到的原因。

    还挺好看。

    特助：“？”

    贺章年看了眼红彤彤的苹果，“你买的？”

    曲夏月看见贺章年出现，眼眶里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涌，嘴唇微微颤抖，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许时念都快扶不住曲夏月疲软的身躯了，还得稳着情绪开解她：“夏月，医生跟嘉容都还在等，你不能先乱了方寸，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再等等。”

    喝了两杯水，贺章年的嗓子才舒服了点。

    曲夏月回答得很自然，可稍微一斟酌这话，又觉得哪里不妥，论起亲疏关系，似乎他们在贺章年这里更正常，于是挽尊般补了句：“我一会儿去换他们。”

    “反正苹果多，你再削。”

    贺章年的声线有着明显的沙哑。

    大概这辈子贺章年都没这么狼狈过，一眼望过去，头发凌乱，英俊的脸上是几道明显的伤痕，一向不离身的西装也没了，白色衬衣上还沾着血痕，像是从什么激烈的角斗场逃出来似的。

    许时念问。

    “不，浪费粮食很可耻。”

    大米也有好坏之分的。”

    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到他们的呼吸都仿佛缠在了一起，贺章年看着曲夏月这张脸，向来幽深沉静的黑眸起了点点涟漪。

    为什么贺章年现在还不出现？”

    曲夏月握着许时念的手，更咽地说道：“念念，你说得对，我们等到了。”

    贺章年一脸平静地看着曲夏月：“要不然你叫别人过来也行。”

    曲夏月立即站起身给他倒水，倒了水后转过身看见贺章年还躺在床上，又放下水杯，低低地问道：“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两个人的对话很日常没有营养，可是贺章年却感觉到了前

    曲夏月：“不想跟你这种资本家讨论金钱。”

    嘉容怎么办？”

    反正你不讲究。”

    不喜欢吃这种平价水果？”

    说不定还不只骂这么简单。”

    “我查清楚后跟你说。”

    许时念尽量轻松地安慰道。

    曲夏月被噎了下，小声嘀咕：“谁说不是？

    她蓦地怔愣住，心跳有一瞬间的错乱，她很快撇开视线，将水杯端起来递过去。

    贺章年喝完水，将杯子递给曲夏月，“再给我倒一杯。”

    曲夏月一直强撑着的身体这下子是真的脱力了，直接滑到了地上，“念念，你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同时也因为自己之前误会贺章年的为人而深深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