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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天子家的产业,咱哪儿能多赚一分一毫呢?”

    “那么蛟鲲之事,如何会与西秦扯上关系?还有,朝中对此事态度如何?”

    “他们想要,蛟鲲的眼睛。西秦本为北海域以西四座神山围绕中的雪原部落之一。当时文明落后,多数部落极其崇尚图腾崇拜。”

    “毕竟这种等级的大事,不可能不与朝廷合作。只不过啊,蛟鲲这只大石榴,是必须让我们捏在手中,一点一点儿切开给朝廷,慢慢地给他们数里面的大金珠子儿。”

    白复昼说这话时,心中其实很害怕。在整个事件中,这是最招致祸患的一环。商会谋害邻国国使,太过骇人听闻。

    五天过去,锦衣卫与大理司务们寸步不离守着海湖,但还是没有找到尸体。

    而黄崇接下来透露关于北海郡如今的态势时,提到了当时发生在北海郡苦舟县,与那苦舟海湖有关的一件事情。

    两人坐回了桌上,“白复昼,进来继续讲!”“……是!”

    首先,他暗示了希望能与东海商会交朋友,并自作主张,把下半年锦衣校尉部的一百五十件官服订制生意委托给了东海商会。

    “到时候有贵宗这层关系在,又有这么大块肥肉好吃。朝廷那边想必不会计较这么多,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这人还是笑着给人家送财去了。”

    “陛下对商会的奏折也不放在心上,当是没有深入了解。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一开始就与朝廷扯上太多关系,这生意也就与那九州转运使手上的盐铁生意没什么区别了。”

    “宗主大人,到时若要入驻北海,在下心腹杨叔极会作为我东海商会的代表之一前往。同去的,还有…犬子郭梁。”

    “锦衣卫夜行苦舟县,却不料这泼皮不知从哪里抢先得到了消息。此人深知若是落入西厂手中,免不了掉层皮,便试图逃跑。”

    “你郭家的事,你自己管。”宗主淡淡说道,打断话题,继而转向白复昼,缓缓说道,

    宗主听完白复昼的话,心中大概已经了然。开始极具威严地发号施令,以及讥讽。

    “天子高高在上,商贾低低在下。天子乃上天降世之真龙,商贾之人中地位不如虫。朝中文武日理万机,想必肯定也没有闲情逸致关注小小东海商会的生意吧?”

    郡守之子,大可入官籍。他怎么会为自己的儿子申报最贱的商籍?他难道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根据举报,北海郡主生前,去年年节的时候,郡主一家曾去过在苦舟县购置的一套豪宅游玩,并在那个菜场里派下人买过菜。”

    “如果一开始就与朝廷称兄道弟哥俩儿好,可就什么都赚不到了啊!”

    “不触及大浒律法及西厂御规,能为柳四爷这般玉人做生意行方便,本官何乐而不为呢。”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朝中没有任何,任何人知道西秦派遣使者入京的消息。”

    “到时他也会随队前往北海,还请贵宗人士多多照顾。”

    海湖甚深,破冰之后湖中鱼兽受惊扰,给搜寻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黄崇直接下令砸开方圆十里内所有的冰面。派人下湖搜查。并马上请大理寺派人封住海湖通往北方辽郡的四个关口。

    “呵呵…那西秦又如何?”

    “还有,注意下言辞,别让撼兰坞的名号把他给吓坏了。”

    “现在的情况,是通过西厂向朝中传递信息,慢慢地将我们的意图传递到宫中,逐步深入,直到最后才让宫中知道这是一笔怎样的生意,慢慢地,使其豁然开朗。”

    ”在苦舟海湖边上被锦衣卫追上,情急之下,此人用湖边的石块砸开冰封的湖面,竟直接跃入海湖之中,立时不知去向。”

    “而最奇怪的是,这人的尸体却始终没有找到。此案疑点颇多,难以继续追查,只能将此犯家人以其畏罪自杀当同罪问斩,并尝试追查与那菜市场猪肉铺有关的一干人等。”

    北疆初秋便天寒地冻,下湖搜查更是一件苦差事。终于在五日的大搜查之后,有了线索。

    云长老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讥讽道,“怎么,接回女儿,不要儿子了?”

    ————黄崇在得到柳四爷暗示后,也隐晦地表达了一些态度。为了让彼此打破隔阂,他还给柳四爷讲了些当前北海郡的情况。

    在与厂寺高层商量后,决定将海湖所有的冰面都砸开,等待那尸体自然上浮,尝试从他身上搜出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并将这人家中老父老母,一对兄弟收押在牢。

    “而日益壮大的西秦,更是有一套自己的宗教体系,是为五崖教。”

    ——“在湖底一处洞口内,找到了犯人的衣物。被埋在深深的水草之下,但是折叠地十分整齐。然而,他的衣物内没有任何东西。”

    最后,西厂决定,趁海湖再次结冰之前,派人下湖再搜一次。黄崇当时还怀疑这人的尸体会不会被湖底的鱼兽生吞了。

    “这哪儿能一样呀,宗主大人!您看,咱要入北海做事,那一定也是按照大浒律法来的呀,怎么会做违法之事呢?况且,这在咱们看来,毕竟是一笔生意嘛,商人干的下贱活儿。”

    “说实话,我们本来也不该叨扰陛下为这种事情分神的嘛。到底是民间的生意事,难入圣眼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以陛下的度量,应该也不会只让咱们喝点汤汤水水,总会切点精肉赏赏,皆大欢喜嘛。”

    少年尴尬赔笑,但也只好继续背着排练过许多次的台词,

    “那是你们的事。我宗若要入驻北海,自有我宗的做事方式。”

    “管政觉得事有蹊跷,许诺重金,了解到西秦此次入京的目的。然后…然后他设计暗杀掉了使者。”



    “回宗主大人,是这样的。先说朝中,我们上奏之时,是有些许隐瞒的。只说东南海有宝物产出,并未指明就是蛟鳞。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年纪大了,郡主之事让圣上心力交瘁。”

    “呵…老夫听你这话,怎有几分欺君之意?”

    “实不相瞒,我已为犬子,申报了,商籍。”

    宗主摆摆手,“这些人尽皆知的废话就不必赘述了。”

    他也要求柳四爷能多多给他一些关于那个宗门的消息,最好是能向对方引荐他黄崇——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西厂能全权掌握此案办理,调查此人身世以及背景,或许会有所收获,对我们将来的调查有所帮助。”

    “举报人怀疑那卖猪肉的泼皮和郡主家的人有接触。泼皮流氓,为人无底线,或许被人收买,在那日的猪肉里下了奇毒,以致到现在都查不出郡主的真正死因。”

    嗯?

    “联系一下那个黄崇。过段时间朝廷秋假,让他秘密前往朴江镇一趟。一个人来,最多带一个亲信。”

    说得不错!郭风南听后心中满意。这小子嘴皮子有两下子。

    “郭风南,你东海商会敢拿我撼兰坞当枪使,这件事我宗记下了!给你一个继续说的机会,那柳老狗下一步又有何打算!”

    郭风南嘴上连称不敢,心中却是得意至极。m.juyuanshu.com

    郭风南不由得想到这小子当初和杨叔极一同来投奔郭府的时候才八岁,他让白复昼到商会里面当帮工美其名曰让他锻炼,实则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注意过这小子。

    “郭风南,你他娘的疯了!你儿子今年二十岁,这就是你给他的成人礼?你要敢这么对你女儿……”石蒙长老惊骇,随即忍不住骂道。

    “黄崇说,一月余前,锦衣卫收到举报,前去苦舟县抓捕嫌犯。此人乃是县内一个人尽皆知的泼皮流氓,在县南的菜场里混日子。”

    “然后,商会派去了高级说客,连日飞马驰入西秦国都,并成功与西秦皇室达成秘密协定,稳定下局势。”

    蓝青道人沉吟少许,开口,“莫非你们怀疑,此人失踪与海湖最底封印的蛟鲲尸体有关?哼,何其荒谬!”

    白复昼接着表示道,接下来,商会会逐渐将事务真相以及细则透露给黄崇,静观其变。

    前半句话长老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说的。但后半句话着实令人震惊。

    搜寻一夜无果。黄崇判定此人必死。

    “此乃犬子意愿。犬子志在商道,他长大了,我也不愿再多管多说。白羊入我府内,我会尽我所能为她提供她想要的生活。”

    众修认真地听着,火气慢慢消了些。

    “除了他的亲信这个消息谁都不可以透露。西厂锦衣校尉,掩盖自己行踪,总可以做得到。”

    不管这些话是杨叔极教他的还是他自己急中生智的,白复昼今天的表现都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柳四爷也算是南浒商界奇人之一了。只有做生意做到了他这个份上,才能突破八大人籍的障碍,得到那些比自己人籍地位高很多的大人的尊敬。

    但宗主大人与左右手两边同门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已再无愤怒,只是震惊与无奈。

    “西秦人想要什么?”

    “回宗主大人。西秦密探刺得消息后,不过数日西秦便秘密遣使入京。但第一个接见他的,恰好是柳四爷在鸿胪寺的人,校书郎管政。”

    郭风南点点头,附和地笑了笑,喝完杯中酒,起身说道,

    甚至是杨叔极也几乎没有在他面前举荐过自己这个弟弟。

    郭风南回道,“也许吧。也有可能他真与郡主大人之死有关呢?”

    杨叔极也是心中满意,这自家老爷果然是有几分胆色与本领的人。

    “当然,当然!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因为西秦使者说过这次出使是绝对秘密的。使者打扮成商人模样,入京后第一个就去了鸿胪寺请求接见。”

    今天看来,这小子可以多多关照下。不如,给他一个跟随杨叔极同去北海做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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