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施恩市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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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活一天是一天，人生尽量放轻松是不是？’顿了顿又接着道:‘别人怎么瞧咱们，老子管他个鸟？不……不过命是自个儿的，别人就是把咱们瞧成一坨屎，老子也当它是金疙瘩。再说还有哥儿几个是不是？往后咱哥儿几个，你心里念着我，我心里念着你，那日子可就另当别论啦。’说着我把手在钱囊上拍了几拍，随之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就口，一仰脖子，‘咕嘟’一声，一杯酒已吞下肚。
一时间，庄上的银子见厚，随后的十几骰子，我便隔三差五的使些手段，不多时，庄上的银子已堆积如山了。
其余各人，脸上也均有赞赏之意，不经意间也流露出遇到了翻本赢钱的大好时机，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贵宝悻悻的道:“兵法上说想要人家的东西，就先要给人家一些东西是不是？”
掷骰子、拿牌、配牌完毕，看着各人面带喜色的亮出自己的牌，我摸着手中的牌，面上假装垂头丧气，愤恨的道:‘邪门儿，一晚上没揭过这么小的牌，难道是借钱借的，把手中的红气儿也借没了？’说着摊开了手中牌，但见前牌一点，后牌三点，显然是全场通赔了。
帮腔的更伯喊道:‘有胆儿的就狠押了，押的大赢的大，掷出去骰子不等人了。押好了没有？开骰子！’
梁一发更是眉花眼笑的道:‘够义气，够朋友，我梁一发可交定你这朋友啦。’
梁一发一拍桌子道:‘是理儿，是这个理儿。他妈的，上回不知皇上在皇后那儿因
分完银子，庄上的银子所剩无几，敢情赌了一夜，除我之外，各人都是有斩获。我装作大为恼怒的样子，故意恨恨的说道:‘今晚是谁说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来着，呸呸呸，还真应验了。’
梁一发见桌上的气氛凝重，霍然而起，也举起酒杯就向丰登碰杯道:‘闷心的事莫提，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黄休心中盘算道:“施恩市惠，这可不谓不是一个好办法。”随即略带疑惑的问道:“那你是如何‘施恩’，又是如何‘市惠’了？”
贵宝这时和黄休眨了眨眼，道:“少爷，你瞧我这‘施恩’之法儿，使的怎样？”
贵宝一看黄休脸有不善，随即收住脸上笑容，言道:“少爷，我……我可冤枉，那晚有此一赌，贵宝岂是为了银子，你道贵宝当真嗜赌如命么？我在少爷身边，哪还有过缺钱短物的时候，当真要那些银子，又有何用？”
我顿了顿又道:‘给我留下点儿散碎银子也好，输个精光那可大大的晦气。’
众人一听，更是哈哈长笑。
梁一发边数着银子边道:‘就是，大家好兄弟，银子算个屁。’
常混迹赌场的，赢了银子不猥琐，重义轻财，赌品才佳，众人也喜与这类人结交。往往因赌品，便能一窥其人品。
丰登更是深情款款的道:‘手头紧了就吱一声，千万别客气。’
我听了他二人的话，一扫脸上阴云，哈哈一笑，道:‘那当然，长这么大，‘客气’这两字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
只见更伯面露大喜，高声回道:‘得嘞，杀你三道钱，杀你也三道钱……’手上不停的划拉着闲家输的银子。
黄休想了想，道:“施恩市惠。”
我见各人都齐刷刷的在桌上押了好些一堆，心里更是暗自高兴。我用手指上的巧劲，力道拿捏得刚刚好，骰子在碗里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停下时正如自己所愿，是个一点和六点，共计七点，先分天门牌。
梁一发叫道:‘贵宝兄弟，果然英雄了得，今儿的输赢不谈，就瞧你这赌品，我梁一发交定你这朋友了，今后有用的着兄弟我的，绝无二话。’说着向我竖了个大拇指。
黄休只是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哼！”想是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以为然，不过若不施此良策，行这苦肉之计，要和旁人攀上交情可不容易。
丰登也是神情严重的道:‘平时和贵宝兄弟走动不多，原来是我瞎眼了。嘿，我怎么没早一天和你赌赌钱？看赌品，知人品，兄弟要是再客气，那可就不知好歹了。’
众人瞧来，脸上先是一喜，只是目光中的狡黠一闪即没，跟着丰登口气中略带安慰的道:‘风水轮流转，通杀通赔的，那才叫赌钱，只赢不输又有什么趣？来来来，要不这把不算，贵宝兄再掷一骰子怎么样？’
我擦了擦嘴道:‘更伯更仲兄弟，还有丰登兄弟，你三位常伴皇上左右，有所风声，可得和兄弟几个提早透些气儿才好，免得不知主子性情喜恶，碰了个钉子不打紧，一不留神掉了脑袋可冤枉的紧。’
我想也是时候收网，正巧轮到我坐庄，便豁然起身道:‘各位兄弟，今儿玩的尽兴，俗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宴席都有散的时候，更别说赌局了。兄弟我好交朋友，赌品自也差不哪去，可不能赢了银子就越赌越小是不是？最后一个牌九，银子全上，就看各位兄弟的手气了。’说话间，我便将身前的银子票子悉数推到青瓷碗边，粗略数来，也有个一千大几百两。
贵宝道:“我见各人面带愁容，嘿嘿，任谁输了银子脸色都不会太好看。我心里便盘算着那‘施恩’之法，随即和他们说道:‘各位兄弟，今儿兄弟我手气不坏，却也未想过要赢好朋友这么多银子。”
更伯更仲兄弟一晚上入账不少，自是欣然应允，连声说道:‘妙极，妙极，冬日里寒气逼人，喝杯酒，暖暖身子，正是好时候。’他二人说着入了内堂，随之端出了酒壶、酒杯，给各人各斟满了酒。
贵宝笑道:“对对对，正是那取呀予呀什么，还有那什么恩什么惠……”
我一摸手里的牌，刚好配成了前牌地高九，后牌天杠，赢的话可杀三道。
前两把骰子，我未使手段，但凭运气，正如各人所愿，庄上的银子散出去了五六百两。各人一时赢了银子，更是欢喜，连在旁倒茶观摩的更仲，也攥着银票，看哪个闲家手气红，便往哪个桌前押去。
丰登端起酒杯，唉声道:‘在宫里难得有这机会，和各位好兄弟喝喝酒，再痛痛快快的赌钱，嘿，好不快活！想来咱兄弟几个有家不能回，即便回得去也尽遭白眼儿，只能寄居在宫墙之下，得过且过了。’说着一手举起酒杯，神情漠然，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黄休道:“你要说‘欲将取之，必先予之’罢？”
黄休怔了一下，寻思:“难道错怪他了？却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喝酒赌钱，还一脸委屈。”心念及此，黄休淡淡的道:“你倒是说说，后来又是如何筹划的。”
贵宝见黄休面上略有缓和，脸上也轻松了许多，说道:“当时我见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便道:‘天还未亮，紫宸殿上皇上、文武大臣怕是酒还没醒，咱们冒冒失失的撞过去，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听到一些不该听的，那……那可大大的不妙是不是？不如兄弟几个暂且喝杯酒，等到鸡鸣报晓再过去，一晚上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不觉间南边的窗户上已泛微亮，桌上的火烛也已快燃尽，剪下的烛芯更是稀稀落落的散落地上，显然时候已不早了。www.wangzaishuwu.com
我看各人面色凝重，桌前的银子也已不多，显然是因输了银子而心情沮丧。
我同样是暗施手法，只不过这次却是求输不求赢。
黄休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便发作，接着道:“那……那你接下来又如何‘市惠’了？”
我又道:‘皇宫大院，稍不留神，做错了一星半点的差事，可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咱们兄弟几个，可得互照应才是。’说着给各人斟上了酒，举起酒杯，示意大伙儿再干一杯。
只见梁一发、丰登面露惊诧，似乎不相信耳朵所闻，待各人互望一眼，随即转疑为喜，梁一发笑着道:‘此话当真？’
其余各人似是有所会意，下意识的都摸了摸鼓起的钱囊，各自举起酒杯，也是一口下肚，齐声又道:‘痛快，好兄弟，讲义气，那是没的说了。’
另外，更伯更仲还有那常季，也是不住的点头，显然也对我刮目而看。
贵宝顿了顿又道:“要……要说就此散还给兄弟几个罢，那也是瞧不起各位兄弟是不是？这样吧，最后一把骰子，我庄上每人借予八百两给各位，各位但凭手气，赢了只管拿去；输了的话，来日方长，保不齐下一场，兄弟我也有大难临头的一天。’
黄休脸有不悦，冷若冰霜，淡淡的道:“凭些鸡鸣狗盗的鬼蜮伎俩，谋财害命，还如此得意。哼，你……你还是给他人留条后路，也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可别赶尽杀绝了。”
这次在洗牌时，我刻意把四张能配成大牌的牌摞到一块，心里暗暗记住位置。
我的牌可杀剩余两家，便高声和帮腔的更伯道:‘帮腔的要伸手，除了出门的和牌放过，其余通杀。’随之摔出了我手中的牌。
毫无疑问，最后一骰子，众人均是尽可能的下大注，齐刷刷的都是大几百两银子，显然是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了。
我道:‘骗你是乌龟。’
庄上的钱多，诸人的押注随即便都大了许多。
更伯欢喜的给闲家分银子，毕竟更仲还押在了闲家八百多两哩，他可不是要欢喜？
贵宝道:“对对，就是这‘施恩市惠’，直娘贼，四个字的话我怎么一个也记不住？我要探得消息，便只好‘施恩市惠’了，先和他们攀上交情，再有所问，事情不就容易了？”
我一咬牙槽道:‘赌输了就是赌输了，赌输了不认账那是乌龟。唉，不说了，通赔，通赔。’说话间将庄上的银子统统赔了出去。
我配完牌喊道:‘配好了没有？庄家的牌可配好了。’说着各人均摊出了自己手中配好的牌，只见除梁一发的前牌八点，后牌对红人，算是和牌。
‘干！’众人又是一口而尽。
少爷，你猜，随后我是如何谋划的？”
] 我也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活一天是一天，人生尽量放轻松是不是？’顿了顿又接着道:‘别人怎么瞧咱们，老子管他个鸟？不……不过命是自个儿的，别人就是把咱们瞧成一坨屎，老子也当它是金疙瘩。再说还有哥儿几个是不是？往后咱哥儿几个，你心里念着我，我心里念着你，那日子可就另当别论啦。’说着我把手在钱囊上拍了几拍，随之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就口，一仰脖子，‘咕嘟’一声，一杯酒已吞下肚。
一时间，庄上的银子见厚，随后的十几骰子，我便隔三差五的使些手段，不多时，庄上的银子已堆积如山了。
其余各人，脸上也均有赞赏之意，不经意间也流露出遇到了翻本赢钱的大好时机，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贵宝悻悻的道:“兵法上说想要人家的东西，就先要给人家一些东西是不是？”
掷骰子、拿牌、配牌完毕，看着各人面带喜色的亮出自己的牌，我摸着手中的牌，面上假装垂头丧气，愤恨的道:‘邪门儿，一晚上没揭过这么小的牌，难道是借钱借的，把手中的红气儿也借没了？’说着摊开了手中牌，但见前牌一点，后牌三点，显然是全场通赔了。
帮腔的更伯喊道:‘有胆儿的就狠押了，押的大赢的大，掷出去骰子不等人了。押好了没有？开骰子！’
梁一发更是眉花眼笑的道:‘够义气，够朋友，我梁一发可交定你这朋友啦。’
梁一发一拍桌子道:‘是理儿，是这个理儿。他妈的，上回不知皇上在皇后那儿因
分完银子，庄上的银子所剩无几，敢情赌了一夜，除我之外，各人都是有斩获。我装作大为恼怒的样子，故意恨恨的说道:‘今晚是谁说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来着，呸呸呸，还真应验了。’
梁一发见桌上的气氛凝重，霍然而起，也举起酒杯就向丰登碰杯道:‘闷心的事莫提，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黄休心中盘算道:“施恩市惠，这可不谓不是一个好办法。”随即略带疑惑的问道:“那你是如何‘施恩’，又是如何‘市惠’了？”
贵宝这时和黄休眨了眨眼，道:“少爷，你瞧我这‘施恩’之法儿，使的怎样？”
贵宝一看黄休脸有不善，随即收住脸上笑容，言道:“少爷，我……我可冤枉，那晚有此一赌，贵宝岂是为了银子，你道贵宝当真嗜赌如命么？我在少爷身边，哪还有过缺钱短物的时候，当真要那些银子，又有何用？”
我顿了顿又道:‘给我留下点儿散碎银子也好，输个精光那可大大的晦气。’
众人一听，更是哈哈长笑。
梁一发边数着银子边道:‘就是，大家好兄弟，银子算个屁。’
常混迹赌场的，赢了银子不猥琐，重义轻财，赌品才佳，众人也喜与这类人结交。往往因赌品，便能一窥其人品。
丰登更是深情款款的道:‘手头紧了就吱一声，千万别客气。’
我听了他二人的话，一扫脸上阴云，哈哈一笑，道:‘那当然，长这么大，‘客气’这两字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
只见更伯面露大喜，高声回道:‘得嘞，杀你三道钱，杀你也三道钱……’手上不停的划拉着闲家输的银子。
黄休想了想，道:“施恩市惠。”
我见各人都齐刷刷的在桌上押了好些一堆，心里更是暗自高兴。我用手指上的巧劲，力道拿捏得刚刚好，骰子在碗里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停下时正如自己所愿，是个一点和六点，共计七点，先分天门牌。
梁一发叫道:‘贵宝兄弟，果然英雄了得，今儿的输赢不谈，就瞧你这赌品，我梁一发交定你这朋友了，今后有用的着兄弟我的，绝无二话。’说着向我竖了个大拇指。
黄休只是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哼！”想是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以为然，不过若不施此良策，行这苦肉之计，要和旁人攀上交情可不容易。
丰登也是神情严重的道:‘平时和贵宝兄弟走动不多，原来是我瞎眼了。嘿，我怎么没早一天和你赌赌钱？看赌品，知人品，兄弟要是再客气，那可就不知好歹了。’
众人瞧来，脸上先是一喜，只是目光中的狡黠一闪即没，跟着丰登口气中略带安慰的道:‘风水轮流转，通杀通赔的，那才叫赌钱，只赢不输又有什么趣？来来来，要不这把不算，贵宝兄再掷一骰子怎么样？’
我擦了擦嘴道:‘更伯更仲兄弟，还有丰登兄弟，你三位常伴皇上左右，有所风声，可得和兄弟几个提早透些气儿才好，免得不知主子性情喜恶，碰了个钉子不打紧，一不留神掉了脑袋可冤枉的紧。’
我想也是时候收网，正巧轮到我坐庄，便豁然起身道:‘各位兄弟，今儿玩的尽兴，俗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宴席都有散的时候，更别说赌局了。兄弟我好交朋友，赌品自也差不哪去，可不能赢了银子就越赌越小是不是？最后一个牌九，银子全上，就看各位兄弟的手气了。’说话间，我便将身前的银子票子悉数推到青瓷碗边，粗略数来，也有个一千大几百两。
贵宝道:“我见各人面带愁容，嘿嘿，任谁输了银子脸色都不会太好看。我心里便盘算着那‘施恩’之法，随即和他们说道:‘各位兄弟，今儿兄弟我手气不坏，却也未想过要赢好朋友这么多银子。”
更伯更仲兄弟一晚上入账不少，自是欣然应允，连声说道:‘妙极，妙极，冬日里寒气逼人，喝杯酒，暖暖身子，正是好时候。’他二人说着入了内堂，随之端出了酒壶、酒杯，给各人各斟满了酒。
贵宝笑道:“对对对，正是那取呀予呀什么，还有那什么恩什么惠……”
我一摸手里的牌，刚好配成了前牌地高九，后牌天杠，赢的话可杀三道。
前两把骰子，我未使手段，但凭运气，正如各人所愿，庄上的银子散出去了五六百两。各人一时赢了银子，更是欢喜，连在旁倒茶观摩的更仲，也攥着银票，看哪个闲家手气红，便往哪个桌前押去。
丰登端起酒杯，唉声道:‘在宫里难得有这机会，和各位好兄弟喝喝酒，再痛痛快快的赌钱，嘿，好不快活！想来咱兄弟几个有家不能回，即便回得去也尽遭白眼儿，只能寄居在宫墙之下，得过且过了。’说着一手举起酒杯，神情漠然，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黄休道:“你要说‘欲将取之，必先予之’罢？”
黄休怔了一下，寻思:“难道错怪他了？却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喝酒赌钱，还一脸委屈。”心念及此，黄休淡淡的道:“你倒是说说，后来又是如何筹划的。”
贵宝见黄休面上略有缓和，脸上也轻松了许多，说道:“当时我见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便道:‘天还未亮，紫宸殿上皇上、文武大臣怕是酒还没醒，咱们冒冒失失的撞过去，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听到一些不该听的，那……那可大大的不妙是不是？不如兄弟几个暂且喝杯酒，等到鸡鸣报晓再过去，一晚上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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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样是暗施手法，只不过这次却是求输不求赢。
黄休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便发作，接着道:“那……那你接下来又如何‘市惠’了？”
我又道:‘皇宫大院，稍不留神，做错了一星半点的差事，可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咱们兄弟几个，可得互照应才是。’说着给各人斟上了酒，举起酒杯，示意大伙儿再干一杯。
只见梁一发、丰登面露惊诧，似乎不相信耳朵所闻，待各人互望一眼，随即转疑为喜，梁一发笑着道:‘此话当真？’
其余各人似是有所会意，下意识的都摸了摸鼓起的钱囊，各自举起酒杯，也是一口下肚，齐声又道:‘痛快，好兄弟，讲义气，那是没的说了。’
另外，更伯更仲还有那常季，也是不住的点头，显然也对我刮目而看。
贵宝顿了顿又道:“要……要说就此散还给兄弟几个罢，那也是瞧不起各位兄弟是不是？这样吧，最后一把骰子，我庄上每人借予八百两给各位，各位但凭手气，赢了只管拿去；输了的话，来日方长，保不齐下一场，兄弟我也有大难临头的一天。’
黄休脸有不悦，冷若冰霜，淡淡的道:“凭些鸡鸣狗盗的鬼蜮伎俩，谋财害命，还如此得意。哼，你……你还是给他人留条后路，也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可别赶尽杀绝了。”
这次在洗牌时，我刻意把四张能配成大牌的牌摞到一块，心里暗暗记住位置。
我的牌可杀剩余两家，便高声和帮腔的更伯道:‘帮腔的要伸手，除了出门的和牌放过，其余通杀。’随之摔出了我手中的牌。
毫无疑问，最后一骰子，众人均是尽可能的下大注，齐刷刷的都是大几百两银子，显然是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了。
我道:‘骗你是乌龟。’
庄上的钱多，诸人的押注随即便都大了许多。
更伯欢喜的给闲家分银子，毕竟更仲还押在了闲家八百多两哩，他可不是要欢喜？
贵宝道:“对对，就是这‘施恩市惠’，直娘贼，四个字的话我怎么一个也记不住？我要探得消息，便只好‘施恩市惠’了，先和他们攀上交情，再有所问，事情不就容易了？”
我一咬牙槽道:‘赌输了就是赌输了，赌输了不认账那是乌龟。唉，不说了，通赔，通赔。’说话间将庄上的银子统统赔了出去。
我配完牌喊道:‘配好了没有？庄家的牌可配好了。’说着各人均摊出了自己手中配好的牌，只见除梁一发的前牌八点，后牌对红人，算是和牌。
‘干！’众人又是一口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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