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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连喘了几口大气,努力积攒起一些气力,喝道:“都住手!”
“林将军,俺们也是被迫……”牛汉部卒中有人想辩解几句,最终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牛汉部卒的回答声最响。他们原以为今晚难逃罪罚,没想到被林言轻飘飘一句话,就带过去了。感激者有,更多的是侥幸地长出一口气。
得了差遣的疤脸兴奋地去拾起人头。
“尔等分属各部,各有都头、队头统率,然尔等的将军,便只有林某一人,是也不是?”
牛汉部卒更是高声应和,忙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牛汉身上。
散卒们的问答不统一了。大多数骂牛汉部卒是叛贼,该千刀万剐,也有小部分认为并不全是叛贼,是被牛汉胁迫的。
林言瞧见了。
“得令。”
林言扬起手,阻止了散卒们的讨论,给出肯定的答复:“他们,也是。”
所有人都汇聚在坡下平地。
林言也没再追问,他并不想过多刺激他们。只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他们的长官,能稳住他们的情绪... ...
有了牛汉的人头,外加上已得到赦免保证的坡下十来名部卒的劝解,牛汉部所有士卒也都服气,默认了叛逆失败的现实。即便心里不服气,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静候发落。
“善。”林言欣慰地点了点头,再问:“那他们呢?”
牛汉部人最多,却只能被夹在中间,前后分别是亲兵队和散卒部。
林言又大喘一口,积攒气力。他先从四狗子手里接过牛汉的人头,提在手里,朝着两拨人一步步走去。
随即,他先面朝牛汉部卒,道:“你们只记得牛都头,要遵从牛都头的号令,可却忘了,更需遵从我的号令么?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上下离心,竟至于相互屠戮,手足自残……哀莫大于此。”
队伍,再待下去,只会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得咧。”
林言再指着牛汉人头道:“方才我二人生死相搏,其惨烈、凶狠、恶毒、决绝,诸位皆亲眼目睹。我虽杀之,心尤寒之。念及往日,我与牛汉将校相称,尊卑有礼,再对照方才之情形,哎。诸位,何至于此?”
来到两伙人中间。
得了林言差遣,四狗子立即满血复活,蹦着脚去了。
“将军杀得好!将军威武!”
“你快给老子闭嘴!”牛汉部的人抢先骂道。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不追究的许诺,生怕搏虎儿刺激了林言,再生出什么变故。
“可他们想加害将军……”疤脸心有不服。
散卒们纷纷应和。
牛汉部的人不敢劝了。
“狗日的牛贼!”
两百人自觉地站成了三堆。
两拨人自动腾让出道路。
傍晚时才数过的三百来人,如今连两百人都不到了。一部分是在方才的战斗中减员,更多的,则是牛汉攻坡后便偷偷溜掉了。
林言再转过身来,面朝疤脸等散卒,问道:“汝等可是我林言之部卒?是我林言之兄弟?”
“林将军说得是。”
部卒无人能答。
“林将军?”散卒们都停下了。
林言伸出双手... ...
“是。”
可偏也有不识趣的。
林言也无法当众解释,另吩咐四狗子道:“你去把四周所有人都叫来。”
林言最后再正声警告道:“从今而后,若有人再提起牛汉和今晚之事,也将视为扰乱军心,我必不轻饶。”
这时,只需随意一人轻轻碰一下林言,就能将他放倒。只是盛威之下,没有人敢起这样的念头,尤其是一心保命的牛汉部卒。
“是!”
“要不是林将军,我们差点就上当了。”
“谁,谁让我闭嘴的?谁?”搏虎儿并不听劝,反倒举起了他的巨斧。
他问的是牛汉部卒。
亲兵队的人则蠢蠢欲动,准备拿搏虎儿来立威。
身前、身后都传来了回声。
甚至有机灵点的趁机嚷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尔等视我为将军,我便待尔等为部卒、为手足兄弟。既是手足兄弟,当齐心协力,生死与共,祸福同享,岂有相互残杀的道理?”
“牛贼可恨!”
“将军……”牛汉部也不敢擅动。不管他们心里认不认,林言都是他们的长官,大义名分仍在,而方才单杀牛汉更给林言涂了一层不可忤视的威严。
散卒们振声回道。
坡下形势已定。
所有部卒都垂下了脑袋,不敢、也无颜面对林言。
四狗子有些不开心。明明他才是林言的亲信,这么重要的差遣,凭什么不交给他,偏交与疤脸这样一个外人。
朝着两个方向同时压了压,士卒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如今牛贼被我正法,叛贼既除,今夜之事便已了。我等皆为手足兄弟,从今而后,当相亲相爱,彼此团结,一致对外,在这浑浑世道里拼出一条血路来。若再有人行手足相残之事,”林言指向了牛汉的人头,“这便是他的下场。”
林言举起牛汉的人头端详片刻,一声叹气后,将它抛了出去。
“遵令!”
疤脸站在最前方,看出了林言的虚弱,伸出手要来搀扶。
“林将军……”
,就够了。
被林言逼视回去。
林言再点了疤脸的名,“你提上牛贼头颅,去将坡上的人全召下来。”
前后所有士卒,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是!”所有人凛然应声,“谨遵林将军令。”
搏虎儿瓮声瓮气地嚷道:“是谁杀了牛大哥,我要,我要报仇,将他的脑袋捏碎……”
林言挥手制止了他:“方才已有兄弟说明了其中缘由,皆自牛贼挑唆。牛贼可恨,不但自己利欲熏心,意欲取了我的人头去谋富贵,还连累了众位兄弟,害得我们手足相残……所以,我必杀之。尔等不妨再细想上一想,我们若继续厮杀,祸起萧蔷,不正中了那狗贼的奸计么?”
这是一支毫无希望的... ...
四狗子刚满二十岁,还是太年轻了。他也不想想,以他的身份提着人头上坡,坡上的牛汉部众会作何反应?显然是疤脸这种中间人的身份,更适合这份差事。
毕竟,他们是绝不会中牛汉的“奸计”的。
] 林言连喘了几口大气,努力积攒起一些气力,喝道:“都住手!”
“林将军,俺们也是被迫……”牛汉部卒中有人想辩解几句,最终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牛汉部卒的回答声最响。他们原以为今晚难逃罪罚,没想到被林言轻飘飘一句话,就带过去了。感激者有,更多的是侥幸地长出一口气。
得了差遣的疤脸兴奋地去拾起人头。
“尔等分属各部,各有都头、队头统率,然尔等的将军,便只有林某一人,是也不是?”
牛汉部卒更是高声应和,忙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牛汉身上。
散卒们的问答不统一了。大多数骂牛汉部卒是叛贼,该千刀万剐,也有小部分认为并不全是叛贼,是被牛汉胁迫的。
林言瞧见了。
“得令。”
林言扬起手,阻止了散卒们的讨论,给出肯定的答复:“他们,也是。”
所有人都汇聚在坡下平地。
林言也没再追问,他并不想过多刺激他们。只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他们的长官,能稳住他们的情绪... ...
有了牛汉的人头,外加上已得到赦免保证的坡下十来名部卒的劝解,牛汉部所有士卒也都服气,默认了叛逆失败的现实。即便心里不服气,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静候发落。
“善。”林言欣慰地点了点头,再问:“那他们呢?”
牛汉部人最多,却只能被夹在中间,前后分别是亲兵队和散卒部。
林言又大喘一口,积攒气力。他先从四狗子手里接过牛汉的人头,提在手里,朝着两拨人一步步走去。
随即,他先面朝牛汉部卒,道:“你们只记得牛都头,要遵从牛都头的号令,可却忘了,更需遵从我的号令么?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上下离心,竟至于相互屠戮,手足自残……哀莫大于此。”
队伍,再待下去,只会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得咧。”
林言再指着牛汉人头道:“方才我二人生死相搏,其惨烈、凶狠、恶毒、决绝,诸位皆亲眼目睹。我虽杀之,心尤寒之。念及往日,我与牛汉将校相称,尊卑有礼,再对照方才之情形,哎。诸位,何至于此?”
来到两伙人中间。
得了林言差遣,四狗子立即满血复活,蹦着脚去了。
“将军杀得好!将军威武!”
“你快给老子闭嘴!”牛汉部的人抢先骂道。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不追究的许诺,生怕搏虎儿刺激了林言,再生出什么变故。
“可他们想加害将军……”疤脸心有不服。
散卒们纷纷应和。
牛汉部的人不敢劝了。
“狗日的牛贼!”
两百人自觉地站成了三堆。
两拨人自动腾让出道路。
傍晚时才数过的三百来人,如今连两百人都不到了。一部分是在方才的战斗中减员,更多的,则是牛汉攻坡后便偷偷溜掉了。
林言再转过身来,面朝疤脸等散卒,问道:“汝等可是我林言之部卒?是我林言之兄弟?”
“林将军说得是。”
部卒无人能答。
“林将军?”散卒们都停下了。
林言伸出双手... ...
“是。”
可偏也有不识趣的。
林言也无法当众解释,另吩咐四狗子道:“你去把四周所有人都叫来。”
林言最后再正声警告道:“从今而后,若有人再提起牛汉和今晚之事,也将视为扰乱军心,我必不轻饶。”
这时,只需随意一人轻轻碰一下林言,就能将他放倒。只是盛威之下,没有人敢起这样的念头,尤其是一心保命的牛汉部卒。
“是!”
“要不是林将军,我们差点就上当了。”
“谁,谁让我闭嘴的?谁?”搏虎儿并不听劝,反倒举起了他的巨斧。
他问的是牛汉部卒。
亲兵队的人则蠢蠢欲动,准备拿搏虎儿来立威。
身前、身后都传来了回声。
甚至有机灵点的趁机嚷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尔等视我为将军,我便待尔等为部卒、为手足兄弟。既是手足兄弟,当齐心协力,生死与共,祸福同享,岂有相互残杀的道理?”
“牛贼可恨!”
“将军……”牛汉部也不敢擅动。不管他们心里认不认,林言都是他们的长官,大义名分仍在,而方才单杀牛汉更给林言涂了一层不可忤视的威严。
散卒们振声回道。
坡下形势已定。
所有部卒都垂下了脑袋,不敢、也无颜面对林言。
四狗子有些不开心。明明他才是林言的亲信,这么重要的差遣,凭什么不交给他,偏交与疤脸这样一个外人。
朝着两个方向同时压了压,士卒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如今牛贼被我正法,叛贼既除,今夜之事便已了。我等皆为手足兄弟,从今而后,当相亲相爱,彼此团结,一致对外,在这浑浑世道里拼出一条血路来。若再有人行手足相残之事,”林言指向了牛汉的人头,“这便是他的下场。”
林言举起牛汉的人头端详片刻,一声叹气后,将它抛了出去。
“遵令!”
疤脸站在最前方,看出了林言的虚弱,伸出手要来搀扶。
“林将军……”
,就够了。
被林言逼视回去。
林言再点了疤脸的名,“你提上牛贼头颅,去将坡上的人全召下来。”
前后所有士卒,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是!”所有人凛然应声,“谨遵林将军令。”
搏虎儿瓮声瓮气地嚷道:“是谁杀了牛大哥,我要,我要报仇,将他的脑袋捏碎……”
林言挥手制止了他:“方才已有兄弟说明了其中缘由,皆自牛贼挑唆。牛贼可恨,不但自己利欲熏心,意欲取了我的人头去谋富贵,还连累了众位兄弟,害得我们手足相残……所以,我必杀之。尔等不妨再细想上一想,我们若继续厮杀,祸起萧蔷,不正中了那狗贼的奸计么?”
这是一支毫无希望的... ...
四狗子刚满二十岁,还是太年轻了。他也不想想,以他的身份提着人头上坡,坡上的牛汉部众会作何反应?显然是疤脸这种中间人的身份,更适合这份差事。
毕竟,他们是绝不会中牛汉的“奸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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