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困灵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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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琴，她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另一个拉着这叫素琴的手哭腔说道。

    等这群人退出，我看着黑乎乎的菜，实在没有胃口，转看向素琴面前的菜，五份菜，唯有她这一份看着色泽正常，还剩有大半在盘底，那素琴看着我解释说：“干净的，就是太凉了。”

    陈道长好似有些伤感，不再言语，只是把饭菜分配给每个人，便黯然退出。

    “成了。” 这陈川和闪着晶亮的贼光，一脸猥琐，看之生厌。

    轮到我时，发现那看似佳肴的菜和馒头里竟然是黑乎乎的脏东西，转眼看向其它，有些菜里含着金色的光泽，有些菜火红一片，热气腾腾，有些却含着清凌凌的冰块色。

    那陈道长听了，却不觉肉麻惋惜的口吻说着：“唉，好徒儿，难得遇到你这么优秀的弟子，为师也是没了法子，待为师大业功成，定立你为我阴山宗开山立派第一位大弟子。”

    下午未时，那陈道长和顾承天竟然带着随从走入房间，随从拿出托盘的食物，按照序号分配给每个人。

    我不由好笑：“不靠你便宜师傅呢？”

    除了素琴，这些少女迷茫地看着我，喧嚣了一阵，竟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有些气馁。

    其中一个胆大的女孩看着我出声问道：“又来一个，不知之前的女孩怎么样呢？”

    那叫素琴的女子说：“自然大多都跟你一样绑来的，我来了半年多了，之后她们陆续被抓来，那尖嘴猴腮的道士每日逼我们吃固定不同的恶心食物还被限制了自由，在练什么邪术。”

    素琴听出我语气里的戏弄，却并不恼我：“为了活命，这算什么。明日凶险，我们定要小心从事。”接着又看了看我，解释说：“那卑鄙道人其实没啥大的本事，行些拙劣之术，吃什么破烂餐，美其名曰金木水火土相连。”

    放眼望去，其她人身后竟然贴着符咒，散发着幽若的光，素琴随即交换了另外两人的符咒，想来刚才她也是交换我和她的。

    我看着她神叨叨，顿时没了兴趣。可这素琴却在一阵看似有条不紊的忙碌后，惊喜得看向我，犹如我是散发光芒的太阳带给她无限生机。她拿过自己的饭菜，还帮我拿起筷子，殷勤地让我：“多吃些，吃了才能保持体力逃生。”

    我不由一阵激动：“你都知道什么，说出来集思广益，我们未必没有生机。”

    我心内呸呸呸，偷眼瞄向素琴，那素琴白着一张脸，眼珠还在乱转。

    “他？”素琴嗤笑道：“他算什么狗东西，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我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陈川和逼迫我们分别吞下不同的符咒，素琴此时已经不再掩饰对假师傅的厌恶，口里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

    那素琴听着却眼泪汪汪：“师傅，你不要我了吗？我可是您唯一的弟子啊，以后我不能再侍奉你老人家，没人知冷知热，可要保重身体，再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弟子也好让一身神术后继有人。”

    正在我鄙视陈川和时，这死变态拿起一把刀，割破我的手掌，我痛得惊呼起来。不待我挣扎，已被人按住，血流入到准备好的碗中，看到那半碗鲜血，我几乎头晕眼花。

    我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不要把人性看得过于悲观，也可能经此一事，亲人对她更是怜惜，她能过得了这坎，以后定会福气满满快乐安康。”

    翌日傍晚卯时，被素琴称为师傅的陈川和道长又带着随从们来了，只是这次不再是那变了味的饭菜，却带来了一些符咒，这些符咒上写着金木水火土，周围是暗红色的纹路，我看着它们隐约波动发出诡异的光，心内惊疑不定。

    那陈川和先是闷声不语，又冷哼一声，吩咐手下带我们走。

    我惊惧莫名，紧紧拽着素琴，而其她三人也以素琴为中心疯狂大叫，可顷刻间，哗的一声，所有人都掉落了下去。

    又看向素琴，顿了顿说：“水是生命之源，存在于万物之内，此女胆识过人，能担大任。”

    “我以我命起誓，陈川和此生为非作歹，残害无辜生灵，将永生不得安宁，死无葬身之地。”

    素琴点点头：“我们卜算不能算自己的，这里除你以外，其余都是死局，包括之前说的女孩。”

    我不由询问：“你们都是中元节出生的吗？”看着她们点头又疑惑：“为什么要中元节出生的少女？阴气？”

    素琴不以为意说：“铜鼎内幻象叠生，一定要守牢自己的意志，不被迷惑。”

    我们面前一个八卦盘忽明忽暗的隐现，突然血从我们头顶丝线一样流落。素琴毫不犹豫咬破自己指尖，两股血液混合着流入了八卦盘。这八卦盘便亮了起来，血腥气似有若无弥漫空气中。

    说完，她竟然怀内拿出三枚铜钱来，闭上眼睛，双手抖动虔诚的摇着，嘴里喃喃自语，撒下铜钱，又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动作。

    我听着她的话语，知她是在安抚我，听天书般困惑：“什么困灵阵？之前他说什么我三魂七魄异于常人？”

    我看着她面对险境仍然在寻找生机不由对她的坚持有些钦佩：“你刚才是在算卦吗？”

    照顾到把别人命取了？这陈川和真是自大狂，给别人点小恩小惠就以为自己成了天老爷？

    素琴闻言左右上下审视着我：“我不知道，你生活中可发生什么意外嘛？”

    素琴嘲笑着假师傅，可顿了顿又说：“但他也有些奇特之处，他的困灵阵噬魂阵有奇效，否则也不会得顾承天信任。你是他指定的关键人，危急时刻，务必反其道而行之。”

    我又被人赶入一间房屋，房间里空无一物，里面竟然已经有四名少女挤在一起，满面恐慌瑟瑟发抖，我疑惑这猥琐道士和人面兽心的盟主到底要害多少人？

    那道士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土是万物的载体，起到阴阳调和的关键作用。”看向我这边：“此女就当土的载体。”

    “这么忍辱负重虚与委蛇，在下佩服佩服。” 我言不由衷笑嘻嘻夸她。

    天空中，一轮圆月已经东方挂起，云团周围移动着，五人被逼迫着来到一个洞口，推进一个幽闭的房间，我正要询问素琴，她以极快的速度往我身后粘了东西。

    五人狼狈站起，素琴的手也在颤抖，强自镇定：“这是个鼎炉，记住，一切都是幻象！”

    我瞧着他虚弱的说道：“恭祝陈道长和顾盟主即将得道成仙，只是不知以后两位哪个是尊哪个为辅？ 想来陈道长居功至伟，对结果了然于胸，必能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手到擒来。”

    “未必准，之前的女孩已经回家安全了。”我反驳她固然是不信她可测算未来，更是由此给其她女孩希望。

    “没有以后了。” 素琴起身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我那便宜师傅整天搞些杂术，想来明天就是他们最后的开启时间。”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

    进入山庄，被赶下马车，一路走来，竟然有湖水绿波荡漾，桂花香气袭人，四周秀丽景色，金色隐含富贵逼人，这山庄人来人往，下人们目不斜视，井然有序显然训练有素有些底蕴，看来这是顾盟主的老巢云栖山庄。

    “意外？”我暗想那些莫名其妙又身临其境的梦境算吗？可仍然回应说“没有啊？有什么差异？”

    黑暗的空间里，点点星光分散在角落里，我怀疑素琴的说法，鼎炉怎么会这么大？足足有两个房间。

    待看向别处，距离我们一米处，一个骷髅架坐在不远处，正空洞着看着我们，手里还握着一把刀。许是被我们惊醒，这骷髅竟然随之飘散成了一堆粉末，连那刀也化了。那粉末似乎在证明死者的存在样，如轻烟般四处飘散。

    另外一个女孩劝我道：“吃点吧，不然一会发现饭菜未动，就要被强灌更难受，以后的日子更难熬。”

    “像她这样的弱势女性，瞎了眼又不能言语，尤其之前还是健康的，别说夫家嫌弃，恐怕她自己爹妈都要觉得她是累赘了，活着确实不如死了，至少死了还有念想。”素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卜算不准。

    她看着我：“我知道的不多，皮毛而已。以往都是死局，不知这次能否改变？”

    素琴一声没吭，只是抬头看我笑笑，仿佛在说你好天真。

    顾承天看着这对师徒演绎着真假难辨的情深义重，却迫不及待打断说：“明日就是中秋节，终于等到了月圆之夜，我等道长的好消息，我们不能再等了。朝廷那边已有听闻，怕是有所行动。”

    我意识到她们说的应该是那新婚夜失踪又被瞎眼弄哑的少妇，答复说：“她已经回到家里安全了。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逆徒，尔敢如此，枉我对你多加照顾，你不得好死。”陈川和一只手如鸡爪般痉挛着指着被他宣判死刑的徒弟素琴，一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