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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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眸微弯，理矢颔首表示同意。

    见到亲姐姐，栽原研二没了面对朋友们的轻松笑容，也没了跟幼驯染重逢的欣喜并歉疚……等待熟悉的人影靠近时，他十分罕见地显出了几分无措慌张。

    因为太轻忽，因为放松了警惕，因为没想到……有太多个理由了，但错就是错，不会因为理由多分正确性。

    理矢说得没错，确实是好消息。

    莫非在她不在的短短时间，警视厅全体工作效率都得到翻倍提升了吗。

    ……最新消息，1号凌晨东都郊区生物公司爆炸事件真相披露。m.wangzaishuwu.com"

    最后，理矢也没想到，花费她最大精力的，居然是荻原警官本人。

    之所以急匆匆给她兑现功绩，大概是中上层已经准备庆功宴争抢成果，所以提前安抚人心来了。

    荻原千速紧紧抿着唇，站到他面前时，面色几乎肉眼可见变的苍白，呼唤时的声音虚弱到仿佛疑问句∶"研二?"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理矢刚好听见门内传来的，同属搜查一课但不怎么熟悉的高木涉警官的声音。

    意志上限降低到了【50】，再次偏离了她给自己划定的理性思维最低值【52】。

    心中苦笑的同时，他闭上眼睛，自觉地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么高效的工作速度，想也知道必定少不了两位公安上司的暗中推动;而且还给栽原警官定性为了组织的受害者，因此只需要再被观察一段时间，复职都不是问题。

    栽原研二，作为阿妮亚来说，这只是一个趁手的工具人，他本人的意愿无足轻重;不过，手握多张底牌，转变想法的理矢想要让这位警官重现人间，也没费多少力气。

    随着屏幕熄灭，主持人充满热情的新闻解说骤然消失。

    没错，他其实也很想揍人啊，不过觉得松田会下手更狠，才把机会让出去而已。

    决定留着惊喜让他自己体会，她暂且只是给出了含糊其辞的回答。

    "荻原身体没问题的，"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从身后，传来了降谷零不嫌事大的慢悠悠提醒，"最多是肌肉有些退化，反正现在肯定打不过你。"

    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理矢转而询问起今天过来的正事∶"阵平，你下午请假了吗?"

    本来就神出鬼没，最近组织那边动荡频频，上司更是几乎天天不见人影，办公室内只有两人。

    单手托着腮，理矢眨了眨眼，唇角微微翘起。

    "说得对，"胡乱点着头，栽原千速眼泪模糊地朝他露出笑容，"你现在平安无事，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反正只要结果达到预期，达到目的手段过程，完全无足轻重。

    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心中如此想着，松田阵平的拳头却不自觉擦紧了。

    听起来像是在日常闲聊，她也就没怎么在意，轻敲两声后直接推开了门。

    她已经走完了前面的那么多路，最后的收尾，当然也要尽善尽美才对。

    "已经通过了，警部让我干脆回去等下周再过来直接办手续，"简单收拾东西就站起身，卷发青年还有些困惑，"到底什么事，需要立刻空出时间?"

    虽然没见过，但是理矢也看过这位飒爽女性的照片——栽原研二的亲姐姐，栽原千速。

    嗯，虽然国民信息库的数据被重新认证了，但有些部分的手续，必须要家属配合完成确认，所以早上公安就通知了敕原警官能最快赶来的家属。

    大概听起来不那么正派，不过无论阳妮亚或者理矢，对自己的道德准则不没那么高

    毕竟他是来做实验体的，又不是来度假的，真要记忆清晰完整毫无影响，那才是古怪到令人生疑的事情。

    无论如何猜测，那天的真相，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弄明白了。

    对于这几位意志力薄弱的普通人， 理矢轻易修改了他们的思维记忆。

    不过，真的吃痛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只是咬牙忍了下来。

    原本还在试图努力营造和平友好重逢气氛的款原研二，被这猝不及防的背刺惊到了。

    向来得心应手的社交技能此刻完全发挥不了作用，栽原研二几乎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别生气，我现在还是好好坐在这里的……都过去了……"

    思绪正发散着，她忽然听到降谷零小声开口道∶"升职书下周应该就会发给你了。"

    高木涉略显尴尬地朝她点点头∶"浅井警官，中午好。"

    简单打完招呼，他也不多停留，匆匆离开了。

    不需要编造出虚假的四年记忆，理矢只要根据栽原警官醒来后的短暂实验室经历，诱导他自己在过往空白中添加零碎的片段与些许细节，剩下的，他的大脑便能够自己补充完毕。

    若无其事的，他重新捡起了之前被打断的话题，扭头看向一边的下属，语气平稳地接着说了下去∶"这么快批准也是因为你的功绩本就足够，认真说起来，连升两级也不是什么问题……."

    "没关系的，"原本认真倾听的理矢，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身影，急忙开口打断，"其实我已经很满意了。"

    瞄了眼男友的神情，她不动声色朝上司抛了个紧急掩护的求助眼神。

    浅金发青年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双手招架住了来自幼驯染差点落在脸上的一击，栽原研二故作夸张地喊了出来∶"小阵平，你居然偷袭..呃。"

    尤其某个他已经在墓碑上看到了很多次的脸，这个时候还若无其事地对着他笑，语气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自然∶"小阵平，好久不见哎~"

    "松田根本没怎么认真动手，"注意到她的视线，降谷零放轻声音解释，"看他脸色那么难看，我还以为他真的会狠狠揍下去呢。

    因此，现在理矢总算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了。

    "为什么不穿防爆服?"他听见对方平静地如此质问。

    但痛感迟迟未到来，他等了半晌，疑惑地想要偷看一眼的时候，却感觉微凉的液体落在了脸上。

    "该公司发言人拒绝透露更多消息，我们猜测—

    "小降谷，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正直的那个—哇好险!"

    不过，用实打实的功绩走上来的，她当然也不会推辞自己该得的部分。

    首先，那四年的空白切实存在，但这实验的核心机密、除了朗姆本人、知道的研究员不超过三根手指， 其他人都只是听命行事。

    "唔，总之是好消息没错。"

    最后看了眼时间，她收敛思绪，起身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这位警官，居然在首次催眠检定中对抗成功，迫使她不得不动用了一直留着的那次【转祸为福】机会。

    想要再回升，大概只能凭运气和缘分了…….【转祸为福】这技能，在此后大概都要被迫封存。

    或者说，再愤怒气急，他始终都能保持住最后的理智。

    "

    就在他还浮夸喊痛的时候，松田阵平迅疾地挥出了第二拳，毫不留情给了他当面一击，直中肚子。

    "姐姐.…. 几度张了张口，最终只是这样低声喊了出来。

    背后讨论同事 ，结果反被当事人听到，正常人都会产生无地自容感觉的。

    虽然早已习惯，看到这种场景，降谷零还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这个说法很有歧义的，虽然她不介意，但是….

    栽原研二重重点头回应，下一刻却迎来了高高举起的手掌。

    不要再提连升两级了，一般情况，他们这职业只有殉职后才会以追授的形式连升两个阶级啊。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之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然后一道金色长发的窈窕人影匆匆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的人时，走去的步伐却下意识放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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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走到他们旁边，松田阵平微微偏头，面色如常，自然地加入了话题∶"在说什么连升两级?"

    不过转眼一想，她也就理解了。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她也知道降谷零他们正在反设局，在库拉索、雪莉，还有谈好合作的fbi等人的共同努力下，进度堪称顺利。

    她本人对升职倒没多热衷……虽然入职一年左右就可以升到警部，说这话似乎有点炫耀意味了。

    今天，敕原研二警官终于走完流程，重新恢复了身份，可以正式回归社会。

    "理矢?"松田阵平立刻投来了目光。

    "唉，这么快?"理矢微惊了下。

    而实验本身原本就是电子化数据，大半在主机里，少数纸质资料只要收集起来，堆在被设定了定时启动自毁程序的主机身侧，所有不该存在的就能够一起灰飞烟灭。

    也许是常年练习拳击的影响，松田本人真实怒点极高，至少她就从来没见到真的外露生气情绪过。

    "调查显示，由于该公司某实验室当日值班人员的疏漏，高功率实验设备线路不慎短路、导致设备爆炸，此后引发了火灾……目前大楼多处在火灾中损毁，预估损失……."

    当然结果也足够令人满意。

    不过，似乎还是迟了一步。

    原本正在安静旁观，突然听到旁边的动静，理矢有些疑惑地看去。

    虽然由于气场问题过强经常被误会，而且有时候也确实会刻意表现出很凶的样子，其实根本嘴硬心软嘛。

    "…….原来如此，松田警官很快就要回爆处组啊……浅井警官居然没反对吗?"

    结结实实吃到了这一拳，神经末梢发达的腹部被攻击，刹那间栽原研二就眼前一黑。

    栽原研二苦笑了一声，正色起来，认真道歉∶"对不起啊，小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