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士，黑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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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此言让王爷骑虎难下。

    黑暗中，一道全身包裹着夜行服的身影现身面前。

    压抑已久的困意，自然就来了。

    王爷和世子父子相见，世子指不定要闹多久呢。

    “你爹我贵为大唐王，有灭六国之功劳。因突厥在，又坐拥四州，统领三十五万兵马北拒突厥。”

    “哎，好嘞，全听世民的！”

    身为青梅竹马的丫头，婠婠如何会听不出世子的调笑。

    床边小桌，一名躲藏许久的黑衣女子蹑手蹑脚的摸上床去。

    屋内香炉升腾着檀香烟气，清雅淡香，沁人心脾。

    三年风餐露宿，再加上暗杀、追杀频出。

    走出门外，还故意大声说道：

    李世民猛睁双眼，他一把擒住婠婠的青葱手腕，翻身将其压在床褥上。

    李渊见状紧忙歪头避开。

    他指着婠婠，调笑道：

    “你我可说过，刺杀失败是要罚钱的，你钱匣子呢？”

    李世民听声音便知，是李渊来了。

    李渊堆笑说道：

    余下五成是六国余孽，为了报亡国仇恨才来杀他。

    “黑冰台死士，参见世子殿下！”

    “出来吧。”

    一众侍女仆从皆是惊异不已。

    婠婠闻言，一双美目满是惊惧。

    气也撒了，李世民往床上一坐，开口说道：

    他抬手捂住婠婠的嘴巴，小声说道：

    “如何，可还记恨爹？”

    李渊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身后屋门被管家关上的声音。

    “本府府规，哪怕世子殿下把王爷打死，也不得上前制止！”

    闻听此言，婠婠急忙从桌下爬了出来，逃也似的跑回去了。

    昨夜更是激动的一宿未眠。

    “哎哟，这个可贵着呢！三所宅子换的！”

    靠坐在床沿上，李世民摆出一副最标准的假笑，等着老爹推门

    她轻撅着小嘴，怨气满满的钻回了桌子底下。

    他尴尬一笑，对管家说道：

    管家闻言长叹口气，说道：

    屋外，北凉大唐王李渊站在门前，久久不敢推门。

    “世民精神头不错，既如此，本王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回去……”

    婠婠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看向世子的眼神里满是怨气。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说道：

    “为我好？为我好你怎么不去外面待三年？”

    她握紧手中的神符，对着世子耳侧刺了下去。

    “爹如何舍得你去做质子啊？但兰陵公主乃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拒绝这份婚约，总要服众。”

    这也不怪李元霸贪睡。

    他双手抬起又放下不下七次，看的管家都替他着急。

    但是没等到李世民洗完，他就睡着了。

    李渊紧忙制止：

    安排婠婠藏匿好身形后，李世民便在屋子里找寻着趁手的东西。

    李世民见状，冷笑的盯着王爷。

    她手里攥着楚国至宝，短匕神符。

    顶着肉疼，李渊说道：

    如今日思夜盼的兄长回家了，李元霸心里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在她心底深处，还是有着满满喜悦的。

    “小婠婠，三年不见还是这么瘦？”

    世子进屋之前，婠婠就在桌子底下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深吸一口气，李渊硬着头皮推开屋门。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年前，杨坚那老儿要招你去京城当驸马，迎娶兰陵公主，实则是要你做质子，好掌控我北凉。”

    他缓缓睁开双眼，沉声道：

    沐浴更衣，吃饱喝足，世子李世民终于能躺在床上好生歇息一番。

    李世民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

    一旁的李元霸本想等着兄长洗完了澡，好生聊聊三年的见闻。

    一名新来的侍女闻言，开口毕恭毕敬的说道：

    李渊说话间便领着还睡眼惺忪的李元霸出了屋子。

    这不，脑袋刚枕上枕头，睡意就来了。

    早上鸡还没叫李元霸就早早起床，等着父王安排。

    “李渊来了，要让他看见你刺杀我，你就死定了！”

    “世子该是还睡觉呢吧？”

    李世民松开双手，指了指床边的小桌，示意婠婠躲进去。

    “世民，醒了啊，这三年你吃了不少苦，怎么不多睡会儿？”

    “回禀王爷，世子已经睡了两个时辰，此时该是醒了。”

    “路上截杀我的共有六十多股人马，其中五成是六国余孽，一成是山匪流寇。剩下的，都是皇家的人。”

    “见闻？这三年我遭遇多少追杀？堂堂北凉世子，竟沦落到偷人红薯果腹！”

    “爹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让你外游三年，才能堵住京城的嘴啊。”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王府，躺在蚕丝缝制、天鹅绒铺垫的床褥上，别提多舒服了。

    此“瘦”非彼“瘦”，乃是说婠婠身材平板，寡淡乏味。

    “你还知道我这三年吃了不少苦啊？”

    最重要的是，世子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丝毫转变。

    她眉头轻皱，奋力的挣扎着双手。

    李世民闻言冷哼一声，甩手就把金如意往地上扔。

    叫金如意掉在地上，“啪嚓”断成两截。

    “一码归一码，小爷乏了，你回去吧。”

    另一方面则是，世子性情和三年前并无二致，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世子。

    剩下那一成就是山匪流寇了。

    “儿啊，三年前爹让你离开北凉也是为了堵上隋皇室的嘴。”

    这份喜悦一方面是因为世子结束了三年游历，平安归来。

    她低头望着世子那酣睡的面容，眼神里满是幽怨。

    王爷就在门外，纵使婠婠再怎么不愿听从世子命令，也只得照做。

    不是夜里被老簧给叫醒带着跑路，就是睡得正香结果被马蹄声惊醒。

    “我岂会不知这些？”

    这一次刺杀失败不说，又要回桌子底下再藏着。

    屋外侍从皆是心惊胆战的把地上的香灰清扫干净。

    三年期满，兄长归家。

    这一天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三年。

    这北凉王爷究竟是有多疼爱世子殿下啊？

    热闹的寝房只剩下了李世民一人。

    “外人都说北凉世子好色纨绔，实则世民乃是大智若愚啊。”

    最终，他还是拾起了还冒着烟的小小香炉，提在肩后。

    不过下一秒，婠婠便做出了与眼神截然相反的事情。

    他单膝跪地，恭敬行礼，低声喝道：

    李渊离去半刻后，闭目养神的世子说道：

    李世民根本没睡过几回好觉。

    “世民，你这刚回来，要不跟爹说说路上见闻？”

    这一路提心吊胆，可别提有多不舒服了。

    说着李世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抄起珍宝柜上供着的金如意，作势就要扔出去。

    “踏、踏、踏……”

    这般惬意，在物产匮乏的北凉，恐怕也就只有世子有资格享受。

    李世民甚至猜测，这些追杀他的人里，少说得有四成跟皇家的人有关。

    李元霸靠着床沿呼呼睡去，床上李世民四仰八叉的仰躺酣睡。

    无计可施的婠婠只得气鼓鼓的蹬了蹬腿，以示不忿。

    这才是让婠婠心底深处喜悦的原因。

    似是在说，你怎么过了三年才回来？！

    李渊快步去接，结果还是没能接住。

    “都盯紧了，世子体乏要静养，不准闹出丁点动静。如有违者，本王砍了他！”

    “儿啊，爹也是为了你好。”

    “小婠婠，还不走是想给我交罚钱？”

    说话间便是甩手扔出香炉。

    听闻李渊所言，世子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你！”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国的亡国公主，姜婠，乳名婠婠。

    看着面前这面如桃花、唇如杏瓣儿的妙龄少女，李世民不由哭笑不得。

    李渊见儿子闹够了，他这才开口说道：

    颠了颠青瓷花瓶、又拎了拎鎏金的水盆。

    “摔得好！世民摔得好！”

    不过，就连婠婠自己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新来的吧，你给他们说说府里的规矩。”

    可世子的大手如同钳子一般，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言下之意是想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