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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不要乱来,惊动锦衣卫可了不得。”
高大皇宫城楼夯土灌制,长约百丈如长龙卧陆,威严矗立。五道红门楠木所筑,上刻日中星鸟图案,代表南方朱雀。城门上建有巍峨壮观朱雀楼,乃皇帝举行登基、改元、宣布大赦及举行宴会等外朝大典的重要场所。
锦衣卫端详高个男子,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虚脱,其额间沁汗不断,成缕下落。锦衣卫以刀柄敲了敲棺材盖,示意他打开。
“那个……切了,还会长出来的,对吧?”
珞尘瞪他一眼,嗔道:“胡说什么,谁要轻生。本小姐欲小施一计‘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从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准保没人发现。”
锦衣卫打量高个男子,感觉有点面熟,又有点疑惑,谨慎问道:“可有令牌?”
然而锦衣卫铁面无私,坚决不予放行,无令任何人均不得入内。
珞尘心里揪着一把汗,她有些担心小捕快果真会去当太监。虽然神仙有金刚不坏之身,然那切肤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不愿看到小捕快为了她挨刀子。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侍卫乙一脸期待。
景遥一手拉着珞尘,一手扯着紫芙,边跑边说道:“小姑奶奶,跑不掉的话也是一样完蛋。”
见美女傀儡还是一动不动,高个男子提高嗓门喊道:“人气来啦!”
少监不愿多说,缓缓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紫芙一口茶水喷出,呛得她直咳嗽,珞尘忙拍她后背。
侍卫甲翻了翻白眼,冲锦衣卫做了个鬼脸,“哼”得一声拉起侍卫乙转身离开。侍卫丙向锦衣卫鞠躬致歉,希冀对方原谅小侍卫的鲁莽无礼。低身弯腰之际,短襟锁甲已然退至胸膛,转眼变成胸甲,倒也算合身,显得胸膛孔武有力。
只见高个男子上穿浅褐贴襟短衣,下穿长裤麂皮革靴,领口袖口外翻,露出兔毛内衬。其后跟随另一男子身量稍小,亦是一身秋冬装束。
申时初刻,日头偏西,凉风习习。此为“夕食”,平常百姓人家阖家团聚,共享餐飨时刻。街市热闹逐渐消散,路人纷纷踏入归途。
高个男子愣了半日,见状忙解释道:“不是逆贼,不是逆贼。傀儡,傀儡而已。她动是因为感觉到……人气!对,人气。傀儡受人气刺激,不由自主会抽人嘴巴。”
少监转过头,对内监们说道:“张监丞托我带领你们回宫,如今既已完成,你们且散去吧。”
景遥仍旧一头雾水,但他已放弃争辩。他发现,同女人,尤其是女贼首这般奇怪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顺其自然吧,出了事大不了他来抗,反正再坏也不至于拆掉皇宫,他这样安慰自己。
高个男子手推勒勒车,车内平躺一口短小红木棺材。他低头埋首不敢看人,嘴里含糊招呼道:“嘿哟~那个……麻烦兄台你……放……放行一下。”
侍卫甲气鼓鼓,眼珠转了转,伸手去摸袖内兵器。侍卫丙眼疾手快,猛地扑上前死死按住侍卫甲的手腕,使眼色要他不得轻举妄动。擅闯宫门罪同谋逆,轻者徒三年,重者处绞刑。
珞尘询问景遥有何谋划,景遥淡然道:“本公子编戏可比你严谨多了,你且等着看好戏吧。”
景遥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不想听不想听,肯定馊主意。
美女傀儡缓缓伸手,似有所犹豫,来回折返几个回合,最终一巴掌敲在高个男子脸颊。高个男子一脸满足,转身讪笑道:“看吧,只要有人气,就会扇巴掌,自然现象。”旁边矮个男子点头如捣蒜。
西门一位置最偏,平时进出者多为内监及护卫,便于采买用度,寻人办事等外出活动。因此驻守西门一的锦衣卫数量不多,前后共四人足矣。
矮个男子怯生生躲在身后,小声附和道:“麻烦……求放行。”
珞尘轻啜茗茶,抱怨进宫难,难于上青天。她望着景遥,沮丧道:“唯有送你去做太监,你再把我们接进宫,这一条路好走。”
少监仍嫌锦衣卫动作忒慢,耽搁宝贵时间。撇下一个鄙夷的眼神,引领内监从锦衣卫面前大摇大摆走过。
景遥向下扯了扯“胸甲”,勉强拉到腰际。闻听珞尘言之“智取”,吓得面色苍白。原来方才扮演侯府侍卫只是序曲,且不用脑子的那种,好戏还在后头。
景遥哭笑不得,他只觉得珞尘无比可爱,忍不住想逗弄她几句,又怕话题太敏感而冒犯她,遂不得不作罢。
偏西一隅城门处,几个外朝侍卫同守门的锦衣卫起了争执。小侍卫衣着华美,外罩银白锁甲,内衬雪白衣袍,袖口绣着雅致银色竹叶滚边。为首的侍卫甲涨红了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锦衣卫鼻尖,高声呵斥,声音传播千里。
午后阳光充足,洒向城墙黛砖青瓦,激起一层金色余晖。为迎接使节团到来,朱雀门五道门全部开放,以表达大熹对佛国龟兹的尊重。
“忠勇侯受圣上懿旨,朱雀楼迎接使节贵宾。我家侯爷年迈体弱,需人搀扶上台阶。不让我们进去伺候,摔坏了侯爷,你们赔得起么?”
穿过青石堆砌的悠长门洞,映入眼帘的是另一片天空。古树参天,绿树成荫。高耸入云的楼阁被清澈池水环绕,尽显庄重雅致。
景遥劝道:“皇宫进不去就算了,你也不必动轻生的念头啊。”
为首少监虽是新面孔,但手上的腰牌不会骗人,如假包换的内务府凭证。锦衣卫多看了腰牌两眼,少监满脸的不耐烦,阴阳怪气道:“喜欢就留着,杂家明儿个再去领块新的。”
高个男子摇头否认,矮个男子亦跟着摇头。
高个男子似有难言之隐,结结巴巴艰难回道:“人……人形傀儡。我们是西域使节,因中暑而掉队,误了入宫时机。”
珞尘拉着他来到街市一家棺材铺,花重金买下一副打好的红木棺材,又从隔壁胡商铺子购置推车一辆,胡服冬衣两套(单衣缺货),命令景遥和紫芙穿戴整齐。
锦衣卫嚎叫着捂脸退后三步,指着美女道:“大胆逆贼!竟敢偷袭!”
高个男子听罢转身欲离开,忽然棺材里面传来“咚咚”两声拍打。霎时间,空气凝滞,在场所有人陷入长久沉默。
浣衣局的少监带领一队新进内监外出采买归来。内监们身穿深蓝缎面宫服,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大概是首次执行外勤任务,对周围好奇又怯生,都低着头,任眼珠滴溜溜乱转。
西门一的锦衣卫度过了平凡又特别的一天,接连被同一伙贼人骚扰,又寻不到去向,着实可恨。他瞪大眼睛,仔细盘查每一个可疑的对象,绝不在最后时刻松懈。
轮到珞尘喷茶,紫芙抽出绢帕,细心擦拭珞尘嘴角。
锦衣卫断定又是一群捣乱之人,呵斥道:“走开走开,无令不得放行!”
门外为首的锦衣卫,早前被三个莫名其妙的外府侍卫烦得焦头烂额,正抱着长刀放松,任眼前行人过路匆匆。忽然一声问询打断他的休憩,锦衣卫面露不悦,抬首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招惹。
锦衣卫断定三人有诈,呼唤左右同僚,欲擒拿逆贼。随着一声令下,其余锦衣卫围拢靠近,提刀上阵。刀光剑影,情势紧急。
“你们担不了这个责任。”侍卫乙较之明显气短很多。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女,雪白衣袍遮掩不住倾城之貌。锦衣卫凑近察看,正欲伸手触摸脸颊,美女突然起手甩了锦衣卫一巴掌。
珞尘急道:“不许用法术!再招惹天神就完蛋了。”
珞尘自己脱掉银白锁甲,只剩一身雪白衣袍,在景遥的目瞪口呆注视下,呲溜钻进红木棺材。她轻手拍打棺材板,招呼景遥“放好棺材盖”。
景遥并未动用“如影随形”,只拐了几个岔路,追兵已不见踪影。三人绕进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荷盏饮。接连上演两出戏,费了不少口舌。景遥扯开衣襟,热得喘粗气。明明是晚夏,却要穿冬衣,真是要命。
珞尘不顾他反对,接下来做了一件让景遥癫狂的事。他十分确定,眼前的绝代佳人脑筋有问题,因为正常人绝对干不出来。
侍卫丙身材高大,不知为何,所穿衣袍短了半截,银竹滚边撸到手肘处,锁甲也退至腰际。跟在后面不住摇头叹气,一脸无奈的样子。
景遥看形势不妙,伸手扶起棺内珞尘,镇定说道:“败露了,快走。”
“里面有什么?”许久,锦衣卫方回神,严厉质问道。
内监们欣喜拜别少监,结伴笑闹离去。没走两步,又听见少监身后呵斥:“走路不要东张西望,一点规矩都没有。”小内监赶紧排成队列,再不敢高声言语。
高个男子为展示“人气”效果,也跟着凑近棺材,俯身对着傀儡吹气,说道:“我送点人气给她,看她作何反应。”
内务府的内监个个都是势利眼,对低级别的护卫从未有过好脸色。少监这样的,只能算正常态度。锦衣卫司空见惯,此刻再不疑有他,挥手示意同僚放行。
锦衣卫未发现可疑之处,随口问道:“少监外出何处采买?”
珞尘不以为意,提议道:“我有一个好主意,想不想听一听?”
景遥抿嘴细品荷盏饮,点头道:“这主意不错,你总算开窍了。”
见他人已走远,少监对剩下的两个小内监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来陪本公子吃喝,跑了一天滴米未进,饿死我了。”
“强攻不得,只好智取。”侍卫甲信心满满。
说完,珞尘得意笑笑,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感到骄傲。紫芙送上一个大拇指,由衷赞叹:“小姐神机妙算,此计必能成功。”
然而锦衣卫并不买账,对面俩人满口胡言,不足为信。那棺内女子扇巴掌力道狠准且有余温,分明就是活人,竟敢假充傀儡。眼前一干人等形迹可疑,绝非善类。而且,看他三人身形……不就是早前那三个外府侍卫所假扮?
] “你……你不要乱来,惊动锦衣卫可了不得。”
高大皇宫城楼夯土灌制,长约百丈如长龙卧陆,威严矗立。五道红门楠木所筑,上刻日中星鸟图案,代表南方朱雀。城门上建有巍峨壮观朱雀楼,乃皇帝举行登基、改元、宣布大赦及举行宴会等外朝大典的重要场所。
锦衣卫端详高个男子,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虚脱,其额间沁汗不断,成缕下落。锦衣卫以刀柄敲了敲棺材盖,示意他打开。
“那个……切了,还会长出来的,对吧?”
珞尘瞪他一眼,嗔道:“胡说什么,谁要轻生。本小姐欲小施一计‘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从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准保没人发现。”
锦衣卫打量高个男子,感觉有点面熟,又有点疑惑,谨慎问道:“可有令牌?”
然而锦衣卫铁面无私,坚决不予放行,无令任何人均不得入内。
珞尘心里揪着一把汗,她有些担心小捕快果真会去当太监。虽然神仙有金刚不坏之身,然那切肤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不愿看到小捕快为了她挨刀子。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侍卫乙一脸期待。
景遥一手拉着珞尘,一手扯着紫芙,边跑边说道:“小姑奶奶,跑不掉的话也是一样完蛋。”
见美女傀儡还是一动不动,高个男子提高嗓门喊道:“人气来啦!”
少监不愿多说,缓缓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紫芙一口茶水喷出,呛得她直咳嗽,珞尘忙拍她后背。
侍卫甲翻了翻白眼,冲锦衣卫做了个鬼脸,“哼”得一声拉起侍卫乙转身离开。侍卫丙向锦衣卫鞠躬致歉,希冀对方原谅小侍卫的鲁莽无礼。低身弯腰之际,短襟锁甲已然退至胸膛,转眼变成胸甲,倒也算合身,显得胸膛孔武有力。
只见高个男子上穿浅褐贴襟短衣,下穿长裤麂皮革靴,领口袖口外翻,露出兔毛内衬。其后跟随另一男子身量稍小,亦是一身秋冬装束。
申时初刻,日头偏西,凉风习习。此为“夕食”,平常百姓人家阖家团聚,共享餐飨时刻。街市热闹逐渐消散,路人纷纷踏入归途。
高个男子愣了半日,见状忙解释道:“不是逆贼,不是逆贼。傀儡,傀儡而已。她动是因为感觉到……人气!对,人气。傀儡受人气刺激,不由自主会抽人嘴巴。”
少监转过头,对内监们说道:“张监丞托我带领你们回宫,如今既已完成,你们且散去吧。”
景遥仍旧一头雾水,但他已放弃争辩。他发现,同女人,尤其是女贼首这般奇怪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顺其自然吧,出了事大不了他来抗,反正再坏也不至于拆掉皇宫,他这样安慰自己。
高个男子手推勒勒车,车内平躺一口短小红木棺材。他低头埋首不敢看人,嘴里含糊招呼道:“嘿哟~那个……麻烦兄台你……放……放行一下。”
侍卫甲气鼓鼓,眼珠转了转,伸手去摸袖内兵器。侍卫丙眼疾手快,猛地扑上前死死按住侍卫甲的手腕,使眼色要他不得轻举妄动。擅闯宫门罪同谋逆,轻者徒三年,重者处绞刑。
珞尘询问景遥有何谋划,景遥淡然道:“本公子编戏可比你严谨多了,你且等着看好戏吧。”
景遥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不想听不想听,肯定馊主意。
美女傀儡缓缓伸手,似有所犹豫,来回折返几个回合,最终一巴掌敲在高个男子脸颊。高个男子一脸满足,转身讪笑道:“看吧,只要有人气,就会扇巴掌,自然现象。”旁边矮个男子点头如捣蒜。
西门一位置最偏,平时进出者多为内监及护卫,便于采买用度,寻人办事等外出活动。因此驻守西门一的锦衣卫数量不多,前后共四人足矣。
矮个男子怯生生躲在身后,小声附和道:“麻烦……求放行。”
珞尘轻啜茗茶,抱怨进宫难,难于上青天。她望着景遥,沮丧道:“唯有送你去做太监,你再把我们接进宫,这一条路好走。”
少监仍嫌锦衣卫动作忒慢,耽搁宝贵时间。撇下一个鄙夷的眼神,引领内监从锦衣卫面前大摇大摆走过。
景遥向下扯了扯“胸甲”,勉强拉到腰际。闻听珞尘言之“智取”,吓得面色苍白。原来方才扮演侯府侍卫只是序曲,且不用脑子的那种,好戏还在后头。
景遥哭笑不得,他只觉得珞尘无比可爱,忍不住想逗弄她几句,又怕话题太敏感而冒犯她,遂不得不作罢。
偏西一隅城门处,几个外朝侍卫同守门的锦衣卫起了争执。小侍卫衣着华美,外罩银白锁甲,内衬雪白衣袍,袖口绣着雅致银色竹叶滚边。为首的侍卫甲涨红了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锦衣卫鼻尖,高声呵斥,声音传播千里。
午后阳光充足,洒向城墙黛砖青瓦,激起一层金色余晖。为迎接使节团到来,朱雀门五道门全部开放,以表达大熹对佛国龟兹的尊重。
“忠勇侯受圣上懿旨,朱雀楼迎接使节贵宾。我家侯爷年迈体弱,需人搀扶上台阶。不让我们进去伺候,摔坏了侯爷,你们赔得起么?”
穿过青石堆砌的悠长门洞,映入眼帘的是另一片天空。古树参天,绿树成荫。高耸入云的楼阁被清澈池水环绕,尽显庄重雅致。
景遥劝道:“皇宫进不去就算了,你也不必动轻生的念头啊。”
为首少监虽是新面孔,但手上的腰牌不会骗人,如假包换的内务府凭证。锦衣卫多看了腰牌两眼,少监满脸的不耐烦,阴阳怪气道:“喜欢就留着,杂家明儿个再去领块新的。”
高个男子摇头否认,矮个男子亦跟着摇头。
高个男子似有难言之隐,结结巴巴艰难回道:“人……人形傀儡。我们是西域使节,因中暑而掉队,误了入宫时机。”
珞尘拉着他来到街市一家棺材铺,花重金买下一副打好的红木棺材,又从隔壁胡商铺子购置推车一辆,胡服冬衣两套(单衣缺货),命令景遥和紫芙穿戴整齐。
锦衣卫嚎叫着捂脸退后三步,指着美女道:“大胆逆贼!竟敢偷袭!”
高个男子听罢转身欲离开,忽然棺材里面传来“咚咚”两声拍打。霎时间,空气凝滞,在场所有人陷入长久沉默。
浣衣局的少监带领一队新进内监外出采买归来。内监们身穿深蓝缎面宫服,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大概是首次执行外勤任务,对周围好奇又怯生,都低着头,任眼珠滴溜溜乱转。
西门一的锦衣卫度过了平凡又特别的一天,接连被同一伙贼人骚扰,又寻不到去向,着实可恨。他瞪大眼睛,仔细盘查每一个可疑的对象,绝不在最后时刻松懈。
轮到珞尘喷茶,紫芙抽出绢帕,细心擦拭珞尘嘴角。
锦衣卫断定又是一群捣乱之人,呵斥道:“走开走开,无令不得放行!”
门外为首的锦衣卫,早前被三个莫名其妙的外府侍卫烦得焦头烂额,正抱着长刀放松,任眼前行人过路匆匆。忽然一声问询打断他的休憩,锦衣卫面露不悦,抬首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招惹。
锦衣卫断定三人有诈,呼唤左右同僚,欲擒拿逆贼。随着一声令下,其余锦衣卫围拢靠近,提刀上阵。刀光剑影,情势紧急。
“你们担不了这个责任。”侍卫乙较之明显气短很多。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女,雪白衣袍遮掩不住倾城之貌。锦衣卫凑近察看,正欲伸手触摸脸颊,美女突然起手甩了锦衣卫一巴掌。
珞尘急道:“不许用法术!再招惹天神就完蛋了。”
珞尘自己脱掉银白锁甲,只剩一身雪白衣袍,在景遥的目瞪口呆注视下,呲溜钻进红木棺材。她轻手拍打棺材板,招呼景遥“放好棺材盖”。
景遥并未动用“如影随形”,只拐了几个岔路,追兵已不见踪影。三人绕进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荷盏饮。接连上演两出戏,费了不少口舌。景遥扯开衣襟,热得喘粗气。明明是晚夏,却要穿冬衣,真是要命。
珞尘不顾他反对,接下来做了一件让景遥癫狂的事。他十分确定,眼前的绝代佳人脑筋有问题,因为正常人绝对干不出来。
侍卫丙身材高大,不知为何,所穿衣袍短了半截,银竹滚边撸到手肘处,锁甲也退至腰际。跟在后面不住摇头叹气,一脸无奈的样子。
景遥看形势不妙,伸手扶起棺内珞尘,镇定说道:“败露了,快走。”
“里面有什么?”许久,锦衣卫方回神,严厉质问道。
内监们欣喜拜别少监,结伴笑闹离去。没走两步,又听见少监身后呵斥:“走路不要东张西望,一点规矩都没有。”小内监赶紧排成队列,再不敢高声言语。
高个男子为展示“人气”效果,也跟着凑近棺材,俯身对着傀儡吹气,说道:“我送点人气给她,看她作何反应。”
内务府的内监个个都是势利眼,对低级别的护卫从未有过好脸色。少监这样的,只能算正常态度。锦衣卫司空见惯,此刻再不疑有他,挥手示意同僚放行。
锦衣卫未发现可疑之处,随口问道:“少监外出何处采买?”
珞尘不以为意,提议道:“我有一个好主意,想不想听一听?”
景遥抿嘴细品荷盏饮,点头道:“这主意不错,你总算开窍了。”
见他人已走远,少监对剩下的两个小内监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来陪本公子吃喝,跑了一天滴米未进,饿死我了。”
“强攻不得,只好智取。”侍卫甲信心满满。
说完,珞尘得意笑笑,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感到骄傲。紫芙送上一个大拇指,由衷赞叹:“小姐神机妙算,此计必能成功。”
然而锦衣卫并不买账,对面俩人满口胡言,不足为信。那棺内女子扇巴掌力道狠准且有余温,分明就是活人,竟敢假充傀儡。眼前一干人等形迹可疑,绝非善类。而且,看他三人身形……不就是早前那三个外府侍卫所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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