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钟楼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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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成瀚过来了，赫局长露出随和的笑容：“我倒是忘了，王次长也是春秋星系人，来观看刘教授的作品说得过去。”

    陈泽手里的终端“咚”一声砸地，滚出去老远，他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神情扭曲惶然，有气无力的指向对接门，可是尝试了几次手都的没有抬得起来，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道：“船上的人……”

    凌晨4点，空间站管理局内却灯火通明，似乎有大事发生。楚辞一言不发的跟在西泽尔身后，一直到走进了一间类似于审讯室的房间。

    “应该是港口，”西泽尔猜测，“晚上如果有船进港，港口的机械都是不停止工作的。”

    王成瀚没什么起伏的道：“您的决定我不该干涉。”

    “都死了，”陈泽死死的攥住他的得胳膊，神情惊惧，“都，都死了！”

    “空间站管理局？”楚辞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是三个穿着制服的人影像。

    走在最前的那个管理局调查员原本一脸不耐：“你们是钟楼号在利亚星附近救济的？”

    片刻，王小姐被父亲叫走，他看到站在休息室门口的桐垣微微点头，道：“代我向穆赫兰元帅与夫人问好。”

    一直到凌晨楚辞也没有睡着。

    “哦，那我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拜访拜访他。”楚辞无意识嘀咕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王小姐嘟起了嘴，“艾黎卡，拍完了《传薪者》这部电影，你应该会在首都星留一段时间吧？”

    西泽尔回答：“并且是影响程度最深的的一种。”

    “因为王夫人是一位善良的女士，肯定不会忍心那孩子没有人关爱。”

    “我懂了。”楚辞盯着天花板，“这有什么用？”

    “我真的搞不懂我妈妈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偏远小星球的孤儿，”王小姐抱怨道，“如果是因为可怜她，找个没有孩子的家庭收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收养。”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王小姐的嘴角朝下撇了撇，大概是心有不满，而王成瀚见赫局长依旧看着他，只好往那边走了过去，边走着，又朝女儿补充了一句：“你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就算你不支持她收养拉莱叶，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她。”

    但是今天没有，他无比清醒，脑袋嗡嗡作响，像有一千只蜜蜂在他耳边吵闹。他一直睁着眼睛，西泽尔也醒着，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似乎传来了一些响动，旅馆的隔音并不非常好，而深夜里又没有别的声音，因此一点响动就听得非常清楚。

    王成瀚挤出一点有板有眼的笑容：“她去了边境的小星系采集矿石样本。”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王成瀚的目光还没有离开，赫局长就看见了他，遥遥的举起酒杯朝他示意，算是打招呼，王成瀚点了点头，对女儿道，“等你母亲回来再决定要不要真的收养拉莱叶。”

    精神力有什么用？

    基因控制总局执行委员会次长王成瀚也来了，奇怪的挽着他手臂的并非是王夫人，而是一位温婉娴静的少女，一番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次长千金。

    继而，她抬起手对着身后的助理一招，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雪白墙壁上投射出一条一条诡谲细长的影子，桐垣漫声道：“不要将刚才听到的话告诉舅舅和舅母。”

    “小穆赫兰公子这次要是凶多吉少……元帅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王小姐茫然的歪了下头，不太明白这位穆赫兰大小姐为何坚定的要对外称自己的艺名，而非本名艾黎卡·穆赫兰。

    和王小姐闲聊的是个优雅美丽的年轻女郎，她一袭白色礼服，柔顺的栗色长发，气质高雅温柔。

    “令夫人为何没有一起过来？”有相熟的人询问道。

    “很快了，”王成瀚看向□□深处，那里有着不少熟悉面孔，包括赫局长等等，他有些心不在焉的道，“中午你在学校，她说已经到卡斯特拉附近了。”

    西泽尔笑了笑，继续道：“精神力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如果你能很好操纵它，它会帮助你完成很多事情。比如联邦最好的胸外科手术医生斯坦福教授，他的精神力造诣就相当高，精神力可以帮助他操纵很多高精度的医疗仪器。”

    “钟楼号出事了，”调查员道，“需要你们过去管理局做个笔录。”

    桐垣微微侧首，穹顶的灯影打在她精致完美的侧脸上，一时一时变换着，变换着，竟然光怪陆离起来。她灰色眼眸温柔流传，嫣然的生出几分摇曳的、危险的艳色，可不过一瞬，那艳色便不见了，她垂下眼帘，温柔的道：“哥哥不会有事。”

    接近零点，大剧院依旧灯火辉煌。春秋大学文学艺术学院的副院长刘教授的作品《传薪者》今天在这里首映，刘教授出身不凡，更是当代不可多得的文学大家，近来他年纪渐长，很少再有作品问世。据说《传薪者》是他收笔之作，故而今夜，各界名流几乎都来捧场。

    他看了楚辞一眼：“这孩子也要去。”

    旁边另外一个年级更长的调查员吁了一声，对西泽尔道：“知道了反而不好

    王小姐离开，休息室的走廊却并未安静下去，那些个贵妇小姐闲聊的窃窃私语声时断时续的传到桐垣的耳朵里，她静静立在原地，听了几分钟。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西泽尔慢慢道：“最直观、最为人们所知晓的作用，是驾驶星舰和操纵机甲。”

    “勃朗宁总长违背纪律擅自在锡林投放粒子炮，”赫局长慢条斯理的抿下一小口金色的酒，“我准备停他三个月职，由你来暂代总长位置如何？”

    “我们有知道的权利。”西泽尔平静的道，“不了解前因后果怎么知道你的问题该从哪些侧重点回答？”

    迎面遇上通讯员：“你怎么了？我要去找他们的通讯官，这简直——”

    “……我家那位的意思，小穆赫兰的舰队遇险，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呢！”

    “情绪就是其中一种？”楚辞淡淡的问。

    “那是，亲儿子下落不明，侄女算什么？”

    熟人走开，王小姐低声问父亲：“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桐垣道：“您的意愿也是我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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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点头：“还行。”

    她面前无人，所以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古怪得很。

    他那样躺着，再没有说话的意思，西泽尔只好又躺了回去。小孩子忽然觉醒精神力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楚辞的精神力等级应该很高，这并非一件坏事。但是他想起，楚辞觉醒那一刻所造成的破坏范围和他眼睛的变化，总觉得似乎不止是天赋优越这么简单。

    西泽尔思忖着要怎么样和楚辞说精神力的事情，楚辞忽然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

    “这很正常，”西泽尔坐了起来，黑暗里注视着他，“每个人都有精神力，只是存在于强弱和是否可操纵的区别。基因学家将精神力的强弱程度分成五个等级，这是天生不可逆的；而精神力操纵是可以后天训练的。

    通讯员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都死了？”

    被叫做艾黎卡的女郎仿佛没有听见她的问题，露出微微的笑容，道：“还是叫我桐垣吧。”

    王成瀚平静的道：“您说笑了。”

    原来旅店老板也跟在后头，喋喋不休的道：“我就说了，这只是两个孩子，这种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想成为一名医生？”西泽尔问。

    西泽尔看着那个询问的调查员，道：“钟楼号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发现西泽尔似乎也听见了，他对着楚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几秒钟后，屋内的通讯晶屏上就显示出有人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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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泽愣在原地半响，随后短促的尖叫了一声，脚步趔趄的转身就从对接门口撞了出去。

    助理站在桐垣身后，小心翼翼的道：“桐垣小姐，夫人刚才又通讯过来，让您早点回家。”

    “桐垣小姐的场子，穆赫兰夫人竟然没有来？”

    “上次通讯的时候妈妈说的那件事，”王小姐抿着唇，似乎有些不大情愿提及这件事，“您知道我说的什么事吧？拉莱叶那孩子，我在终端里看到她几次，也说过话，总觉得她有点傻气，妈妈真的要收养她吗？”

    赫局长呵呵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顿了一下，楚辞疑惑：“精神力？我的？我为什么会有精神力？”

    后半夜港口传来的声音逐渐消失了，但是楚辞依旧没有睡着，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在这样凝神屏气的安静里，楚辞好像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楚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道：“不想。”

    他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几乎没有过失眠的情况，哪怕锡林被辐射雨包裹，哪怕那天晚上二厂被炸，或者是在落水集刚刚遭遇完一场突发的基因异变，他也依旧可以睡得着。

    “第一次精神力的外现叫做‘觉醒’，而影响精神力觉醒的因素有很多——”

    “精神力，”西泽尔叹了一下，道，“是你的精神力失控了。”

    “把你们从上到钟楼号的经过全都讲述一遍，不能有任何遗漏。”

    少女含羞笑了笑，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西泽尔打开了房门。

    那调查员不耐烦地道：“问这么多作什么，回答就是了。”

    西泽尔点了点头：“是。”

    通讯员茫然的走进了对接门，几秒钟后反应激烈的退了出来，牙帮子哆嗦着，声音颤抖：“快，快上报——”

    楚辞“哦”了一声，又问：“那盏灯为什么碎了？”

    “原来如此，”熟人颔首，夸赞，“王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动人了。”

    首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