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洛阳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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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生看了看手里的那二十块钱，挠了挠头，说:“我爷爷还说过，不能白收别人的好处，所以，如果你非要送我去洛阳，这二十块钱算油钱。”
“老板，能给我来一份五块钱的麻辣烫吗？”
“绝命的意思就是短寿，夭亡。”
“二十三。”
“命犯三绝，都是什么？”
这妹子年龄不大，居然会开车？
老头怯怯地说着，手里下意识地攥紧了一张五块的钞票。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眼睛，似乎想要遮住什么，但掩饰不住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店里的食客也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一边低声交头接耳。
过了半晌。
“所以……你接下来要去哪？”林湘儿换了个话题问道。
白长生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钱，做出了一个决定。
白长生却是摇了摇头:“算了，我爷爷留下的规矩，走江湖的人，必须要靠自己的双脚，亲自去丈量土地，这才能叫走江湖。”
那钱皱皱巴巴的，也不知他在身上已经藏了多久。
白长生手伸在兜里，捏着那两千多块钱，心里暗想。
一大碗加了半斤羊肉的麻辣烫，便端在了白长生的面前。
“留了一个头……是什么意思？”
说着，林湘儿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老头连连摆手，说着把那五块钱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柜台上。
白长生打了个哈哈:“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很可能只剩下七年了。”
“啊？”
“这是什么原理？”林湘儿愈发奇怪。
“唔唔唔……味道不错，这羊肉很正宗啊，没想到在麻辣烫店里，居然能吃到不是鸭肉的羊肉，老板良心……”
正午时分，白长生一觉醒来，懒洋洋地起身洗漱，整理行装。
白长生拿了二十块钱放下，然后看着老人问道:“老人家，你老伴得的什么病，吃药需要多少钱？”
老头满脸感激，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说:“唉，我也说不清她得的什么病，医院说，每个月要一千多块药钱，只要药不断，人就能维持。可是我已经老了，身体也不好，做不了什么，每天只能捡一些废品，换几块钱吃饭，根本买不起药啊。”
这次收了林万山的两千多块，应该是他这个月最大的一笔收入了。
“可是，你身上好像就只剩下二十块钱了。”
就在这时，店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自从他开始游历江湖，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每个地方最多只待三天。
转过天，就是白长生离开这座小镇的日子了。
“呃……”
他只花了五十块钱，麻辣烫和羊肉火锅都有了，完美！
“那不行，钱是一定要给的。”
纠结了半天，他最终还是走进了一家麻辣烫店，一进门就拍了拍柜台，冲老板说:“来份五十块钱的麻辣烫，加一斤羊肉！”
老人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憋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双腿一软，就要给白长生跪下。
而且昨天他对林万山说的都是实情，他虽然游历江湖，四处帮人，但收的钱并不多。
最后，他再次背起了剃头的箱子，上面挂了一把老式的剃刀，拿起唤头，便往门外走去。
看他身上的穿着，似乎是一个拾荒的老人。
老人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激动的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头有些急了，忙用恳求的语气说:“老板，你就卖给我吧，我老伴得了病，又没有钱吃药，可能……可能要熬不过去了，她说这辈子都没吃过麻辣烫，就想在临走前尝一尝，这可能是她最后一顿午饭了……”
看着这一幕，又看看自己碗里的羊肉，白长生有点吃不下去了。
白长生伸出三根手指:“一绝财，二绝情，三绝命。”
“没什么原理……用我爷爷的话来说，我是命犯三绝，一生穷苦命。”
“五块钱的麻辣烫？不好意思，我这最低十块钱一份。”老板皱了皱眉头，就想要赶他出去。
“我们两个一起吃就好，其实我们都吃不下多少的。”
“老板，你给做两份吧，钱算我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桩难言之隐，除了接过这剃头担子之外，别无他法。
“这些钱全都给你，回去买药，应该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抱歉，我只有这些，帮不了你太多。”
林湘儿看了白长生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
否则，他也不必住在这种几十块一天的小旅店，过着清苦的生活。
他话音刚落，便将那二十块钱不由分说地塞给了林湘儿。
“那你能活到多大岁数？”
就在他吃的满头大汗时，门外却走进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手足无措的样子，慢慢来到了柜台前。
这样的话……
“啊？我还真不知道……那就加半斤好了。”
这时候，老板也做好了两份麻辣烫，递了过来。
“我爷爷说，我顶多再活七十岁就会死了。”
更何况，他这次出门的目的，是前往洛阳收头。
唉，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这个造型出门，怎奈祖上有规矩，剃头匠的这副担子已经传了上百年，到他这里，已经是第六代了。
白长生叹口气:“唉，我命里就该如此，手里永远也留不下钱，如果有钱，就要出事。”
白长生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着，一边大快朵颐。
十几块钱只能吃到一份麻辣烫，羊肉火锅则要一百多块。
老人却是惊呆了，拿着钱的手都在发抖，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却不住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待会是去吃碗麻辣烫呢，还是来顿羊肉火锅呢？”
“去洛阳，十年前我爷爷在那里留了一个头，现在时限已到，我要去收回来。”
老人走后，白长生坐回座位，看着自己碗里的麻辣烫，却是已经没了食欲。
老板嘬了嘬牙花子:“你说加一斤就加一斤啊，你知道羊肉多少钱一斤么？”
“那你今年多大？”
要是吃麻辣烫，那十几块钱就搞定了，如果是羊肉火锅的话，没有一百块出不了门啊。
“意思就是说，十年前有人预约剃头，现在，我要去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他又打开了剃头的箱子，从里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自己几乎全部家当----加上那两千，一共有四千多。
白长生赶忙扶住了他，连声说:“您可别给我下跪，您这年龄，跟我爷爷都差不多了，给我下跪，那是折我的寿啊。”
“那不行，刚才你已经赔了，不能再让你倒搭，再说，我那里还加了半斤羊肉呢……”
“老板，结账。”
“老人家，我这里有两千块钱，你先拿着。”
于是，这顿麻辣烫就真的由林湘儿付了账……
“哎呀呀，总算轻松下来了，身无分文的感觉，真好啊……”
走出门外，白长生捏着手里仅剩的二十块钱，无语凝噎。
“没事，其实我只给了你三两半。”
老板笑呵呵地拿出刚才那二十，塞给了白长生，说:“小伙子，看你这么仗义，这顿饭我请了，这二十是刚才你拿的，也还给你。”
白长生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老人千恩万谢，又问白长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但白长生一律没说，好说歹说，才劝老人赶紧回了家。
“那……我送你过去吧，从这里到洛阳距离不近，还要走三百多公里。坐我的车，今天下午就能到。”
白长生来到柜台，摸了摸兜，这才忽然想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
“拿着吧，刚才说了不收钱，就是不收钱。”
他抄起筷子，先是夹了一大筷子羊肉，也不顾热，直接往嘴里塞去。
林湘儿看的好笑，好奇问道:“我很不理解，你就算拿钱帮人，一定要倾尽所有吗？干嘛不给自己留一些。”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要你的钱了，我给你做一份十块钱的。”
林湘儿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收头，是去剃头。
然后，他如释重负地长叹了口气。
“……我……我……你……好人啊……”
刚才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老头，拿什么结账啊？！
“啊……这也太惨了，绝财绝情我懂，绝命是什么意思？”林湘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听他这样说，老板有些触动，起身想了想，问了句:“你只买五块钱的麻辣烫，那你吃什么？”
林湘儿不说话了。
白长生回头看去，却见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正是林湘儿。
尤其是这年头，有车的人家，那可真的不一般，周围食客都惊呆了，暗暗议论着女孩的身份。
“你们不用推让了，白先生这顿饭，我请。”
] 白长生看了看手里的那二十块钱，挠了挠头，说:“我爷爷还说过，不能白收别人的好处，所以，如果你非要送我去洛阳，这二十块钱算油钱。”
“老板，能给我来一份五块钱的麻辣烫吗？”
“绝命的意思就是短寿，夭亡。”
“二十三。”
“命犯三绝，都是什么？”
这妹子年龄不大，居然会开车？
老头怯怯地说着，手里下意识地攥紧了一张五块的钞票。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眼睛，似乎想要遮住什么，但掩饰不住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店里的食客也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一边低声交头接耳。
过了半晌。
“所以……你接下来要去哪？”林湘儿换了个话题问道。
白长生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钱，做出了一个决定。
白长生却是摇了摇头:“算了，我爷爷留下的规矩，走江湖的人，必须要靠自己的双脚，亲自去丈量土地，这才能叫走江湖。”
那钱皱皱巴巴的，也不知他在身上已经藏了多久。
白长生手伸在兜里，捏着那两千多块钱，心里暗想。
一大碗加了半斤羊肉的麻辣烫，便端在了白长生的面前。
“留了一个头……是什么意思？”
说着，林湘儿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老头连连摆手，说着把那五块钱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柜台上。
白长生打了个哈哈:“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很可能只剩下七年了。”
“啊？”
“这是什么原理？”林湘儿愈发奇怪。
“唔唔唔……味道不错，这羊肉很正宗啊，没想到在麻辣烫店里，居然能吃到不是鸭肉的羊肉，老板良心……”
正午时分，白长生一觉醒来，懒洋洋地起身洗漱，整理行装。
白长生拿了二十块钱放下，然后看着老人问道:“老人家，你老伴得的什么病，吃药需要多少钱？”
老头满脸感激，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说:“唉，我也说不清她得的什么病，医院说，每个月要一千多块药钱，只要药不断，人就能维持。可是我已经老了，身体也不好，做不了什么，每天只能捡一些废品，换几块钱吃饭，根本买不起药啊。”
这次收了林万山的两千多块，应该是他这个月最大的一笔收入了。
“可是，你身上好像就只剩下二十块钱了。”
就在这时，店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自从他开始游历江湖，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每个地方最多只待三天。
转过天，就是白长生离开这座小镇的日子了。
“呃……”
他只花了五十块钱，麻辣烫和羊肉火锅都有了，完美！
“那不行，钱是一定要给的。”
纠结了半天，他最终还是走进了一家麻辣烫店，一进门就拍了拍柜台，冲老板说:“来份五十块钱的麻辣烫，加一斤羊肉！”
老人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憋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双腿一软，就要给白长生跪下。
而且昨天他对林万山说的都是实情，他虽然游历江湖，四处帮人，但收的钱并不多。
最后，他再次背起了剃头的箱子，上面挂了一把老式的剃刀，拿起唤头，便往门外走去。
看他身上的穿着，似乎是一个拾荒的老人。
老人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激动的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头有些急了，忙用恳求的语气说:“老板，你就卖给我吧，我老伴得了病，又没有钱吃药，可能……可能要熬不过去了，她说这辈子都没吃过麻辣烫，就想在临走前尝一尝，这可能是她最后一顿午饭了……”
看着这一幕，又看看自己碗里的羊肉，白长生有点吃不下去了。
白长生伸出三根手指:“一绝财，二绝情，三绝命。”
“没什么原理……用我爷爷的话来说，我是命犯三绝，一生穷苦命。”
“五块钱的麻辣烫？不好意思，我这最低十块钱一份。”老板皱了皱眉头，就想要赶他出去。
“我们两个一起吃就好，其实我们都吃不下多少的。”
“老板，你给做两份吧，钱算我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桩难言之隐，除了接过这剃头担子之外，别无他法。
“这些钱全都给你，回去买药，应该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抱歉，我只有这些，帮不了你太多。”
林湘儿看了白长生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
否则，他也不必住在这种几十块一天的小旅店，过着清苦的生活。
他话音刚落，便将那二十块钱不由分说地塞给了林湘儿。
“那你能活到多大岁数？”
就在他吃的满头大汗时，门外却走进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手足无措的样子，慢慢来到了柜台前。
这样的话……
“啊？我还真不知道……那就加半斤好了。”
这时候，老板也做好了两份麻辣烫，递了过来。
“我爷爷说，我顶多再活七十岁就会死了。”
更何况，他这次出门的目的，是前往洛阳收头。
唉，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这个造型出门，怎奈祖上有规矩，剃头匠的这副担子已经传了上百年，到他这里，已经是第六代了。
白长生叹口气:“唉，我命里就该如此，手里永远也留不下钱，如果有钱，就要出事。”
白长生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着，一边大快朵颐。
十几块钱只能吃到一份麻辣烫，羊肉火锅则要一百多块。
老人却是惊呆了，拿着钱的手都在发抖，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却不住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待会是去吃碗麻辣烫呢，还是来顿羊肉火锅呢？”
“去洛阳，十年前我爷爷在那里留了一个头，现在时限已到，我要去收回来。”
老人走后，白长生坐回座位，看着自己碗里的麻辣烫，却是已经没了食欲。
老板嘬了嘬牙花子:“你说加一斤就加一斤啊，你知道羊肉多少钱一斤么？”
“那你今年多大？”
要是吃麻辣烫，那十几块钱就搞定了，如果是羊肉火锅的话，没有一百块出不了门啊。
“意思就是说，十年前有人预约剃头，现在，我要去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他又打开了剃头的箱子，从里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自己几乎全部家当----加上那两千，一共有四千多。
白长生赶忙扶住了他，连声说:“您可别给我下跪，您这年龄，跟我爷爷都差不多了，给我下跪，那是折我的寿啊。”
“那不行，刚才你已经赔了，不能再让你倒搭，再说，我那里还加了半斤羊肉呢……”
“老板，结账。”
“老人家，我这里有两千块钱，你先拿着。”
于是，这顿麻辣烫就真的由林湘儿付了账……
“哎呀呀，总算轻松下来了，身无分文的感觉，真好啊……”
走出门外，白长生捏着手里仅剩的二十块钱，无语凝噎。
“没事，其实我只给了你三两半。”
老板笑呵呵地拿出刚才那二十，塞给了白长生，说:“小伙子，看你这么仗义，这顿饭我请了，这二十是刚才你拿的，也还给你。”
白长生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老人千恩万谢，又问白长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但白长生一律没说，好说歹说，才劝老人赶紧回了家。
“那……我送你过去吧，从这里到洛阳距离不近，还要走三百多公里。坐我的车，今天下午就能到。”
白长生来到柜台，摸了摸兜，这才忽然想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
“拿着吧，刚才说了不收钱，就是不收钱。”
他抄起筷子，先是夹了一大筷子羊肉，也不顾热，直接往嘴里塞去。
林湘儿看的好笑，好奇问道:“我很不理解，你就算拿钱帮人，一定要倾尽所有吗？干嘛不给自己留一些。”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要你的钱了，我给你做一份十块钱的。”
林湘儿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收头，是去剃头。
然后，他如释重负地长叹了口气。
“……我……我……你……好人啊……”
刚才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老头，拿什么结账啊？！
“啊……这也太惨了，绝财绝情我懂，绝命是什么意思？”林湘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听他这样说，老板有些触动，起身想了想，问了句:“你只买五块钱的麻辣烫，那你吃什么？”
林湘儿不说话了。
白长生回头看去，却见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正是林湘儿。
尤其是这年头，有车的人家，那可真的不一般，周围食客都惊呆了，暗暗议论着女孩的身份。
“你们不用推让了，白先生这顿饭，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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