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薄荷与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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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秃秃的走廊尽头，浑浊不堪的玻璃门前，竟然立着一个春神般的身影，高华的气度将破旧的四周照得恍若神迹。
“我我我……你身边有保镖吗？”她有点怂地打了个磕绊，“万一他们暴力伤人怎么办？别给你添麻烦，要不我还是打个报警电话吧。本来，要是联系不上你，我也打算报警的……”
大开的车门外雨声大作。车内逼仄的空间里，莓果香和掺杂着薄荷气息的木质调交缠萦绕。
“……莫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那个, 季……季澹在吗？”
“不用顾虑这么多，我都安排好了，放心。”
几日不见，季澹的金发又留得长了些，微蜷的发丝间，一对慵懒的碧眸澄澈流光。
紧接着是刘成化暴跳如雷的破音干吼：“都给老子跑快点，去门口堵她！你们几个，去宿舍那边守！”
-
听筒里传来低低一声轻笑，声音里的暖意更加炽烈，语气也更放得更轻，像在轻柔地抚摸一只炸毛的小猫。
“咔嚓！”
虞婵正望着金属的亮光出神，身后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响。声音被空荡荡的走廊放大，回音连绵不绝，越来越近，能听见刘成化正在高声叫骂。
但就这么两个字，虞婵唇齿厮磨间说出的刹那，心里便涌现那个清雅的人影。
她脸庞红红，无声地闭上眼，从手到脚都不敢再动，只有那对眼睫颤抖不已。
替虞婵掖好毛毯的角，再将她的包放在她手边。
他语气急切，音色却温润好听，像大旱过后降下一场奇迹的甘霖：“是我。我看过直播了，你现在在哪？”
印象里的虞婵，总出现于华彩万丈的舞台，高高在上，灼灼生光，不可亵渎，正如同舞蹈之荆冠上，最顶尖的那颗清艳黑钻石。
虞婵从未这么近地凝视过季澹，那副清隽俊美的眉目完美得不像真人，离得越近，越令她觉得如坠梦境。
虞婵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问：“我刚给莫哥打电话，莫哥说你出去了……”
在皇舞时，她曾亲手将这枚签名，签在皇家剧院门口的星河海报上。
“等让我抓住，她就完蛋了，我非毁了她不可……”
一大片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被激得鼻尖一酸，抬起雾蒙蒙的眼神凝视着季澹。他在长袍下穿了一身简约的黑色西裤和白衬衣，锁骨处那颗红痣更显动人心魄。
虞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视野抬高，腿间也荡起一阵风。
不得不转而给莫成规打电话。
他看见穿着单薄练舞裙的虞婵，眉间轻轻一蹙。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一件神话般的西洋占星师长袍，丝缎面料浮动着暗紫色的光泽，袍角滚着一圈金边，走动时落下簌簌星芒。
她从最里侧的隔间挂钩上取下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包, 取出手机, 打开微信通讯录, 从上到下细细地翻了一遍,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加那个人的微信。
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原来外面早已下起大雨，摄影棚门口停着一辆纯黑的迈巴赫。
暖意与他身上薄荷般的清淡气息，丝丝缕缕地渗进虞婵如释重负的意识里。
吊坠的主体为铂金，周围镶嵌着剔透白钻，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正中那颗塞国出产的“金丝雀”艳彩黄钻，金白光芒辉映流淌，洒下一片良辰盛景，美好月光。
被他唇齿间温热的气流一荡，虞婵的耳根立刻开始发烫。她咬了下唇，努力想将腿伸直往前迈，却抖得更厉害了。
他取出一只软枕和一条银灰色毛毯，用手轻轻托起虞婵的头，哄道：“来，枕在上面，会舒服一点。”
一个人在镜头前硬刚一个节目组，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舞台上过度爆发积攒下来的疲惫找到突破口，一发不可收拾地冲破她意志力的关隘。
香气触碰着季澹的鼻尖，他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陌生的酥麻感，喉结轻轻滚了滚。
真形象的比喻。虞婵想。
“那你过来吧。”
从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安全出口出去, 虞婵没继续往大门走，而是躲进一旁的女卫生间，将门锁上。
季澹腾不开双手，于是垂下头，咬住占星袍的兜帽往身侧一拉，将虞婵的前额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将她抱上车。
凹凸有致的骨骼间，梅色的红痣为禁欲清寒的冷白皮平添几分艳气。亮盈盈的小吊坠从衣领里掉出来，在虞婵额前打着转。
不知为什么，他这副无奈且宠溺满点的声线，令虞婵觉得很耳熟。
季澹阴冷地朝走廊尽头瞥了一眼，随即将身体俯向小脸苍白的虞婵，贴着她耳畔压低声音问道：“还能走吗？”
她终于看清，那是一弯金白色的月亮。
做完这一切，季澹仍旧俯着身体，眷恋不舍地静静凝视着她。
本来想叫季老师，又觉得有点阴阳怪气。学以晴叫“澹哥”更是叫不出口, 只好生硬地说全名。真.钢铁直女是她没错了。
可心头又升起其他顾虑。
被说服的虞婵吸溜一下鼻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背上包，打开洗手间隔门，探出一颗小脑袋，往南侧门的方向看。
红痣旁，衣领后，仿佛还藏着一枚小吊坠，细细的金属光芒一闪一闪，看不清形状。
少女的发丝细软水滑，毛茸茸地掠过指腹，莓果香气愈发浓郁。触到她脖颈时，一抹草莓的嫣红如同小小的火烧云，从那块指甲盖大的细白皮肤一路烧至耳根。
挂掉电话，莫成规光速发来短信。虞婵将手指移到那条号码上, 长按, 按下复制键……
？？？还打了安彤？你今天拿的是什么除暴安良的侠女剧本？
听筒对面的语气笃定又明朗，透着被阳光晒透的暖意：“嗯，我就在南侧门这里，我来接你。”
虞婵小声说：“我还在摄影棚里，不敢出去……我不光惹了节目组，还在节目开场前打了安彤，这两方但凡有一个人来堵我，我今天都要完蛋了。”
才响了半声, 那边立刻接起来：“虞婵？直播我看了，刚刚的表现很精彩嘛。怎么, 罗山和刘成化买的鲨手是不是已经就位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你了？”
手机忽然一震，屏幕变为来电显示，正是刚刚拷贝的那个眼熟号码。虞婵立刻接起电话, 听筒对面响起略有些急切的呼吸声。
季澹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精致的冷白色锁骨近在眼前，虞婵甚至不敢眨眼，害怕睫毛拂过时会令他痒。
这话比大冬天的热可可和暖宝宝更令人暖心。虞婵就像个大雨天看见家长打伞来接的小朋友，鼻尖一酸，心里却蔓延开妥帖的甜。
回忆里的云彩飘忽绵软，一个神祇般好听的声音仿佛从云端传来：“失礼了”。
虞婵正不自觉地攥紧裙摆边缘，微微发着抖。跳舞跳出来的一身薄汗渐渐蒸发，带走她体温的同时，也在她周身晕开一阵馥郁的莓果香。
“好像不太行。”她沮丧地摇摇头，想起初中时陪身体弱的女同学跑八百米，那女孩最后累瘫在操场上，说：“觉得脚底下软绵绵的，像踩着云。”
季澹手下动作不停，又替她脱掉皮鞋，将腿脚安放在后座上，盖上干燥柔软的毛毯。
“他不在, 出去了。”莫成规顿了顿, “我不敢相信你俩居然还没个联系方式。等着，我把他手机号发你。”
虞婵双腿一软，眼前也蒙上一层雾气，不得不蹲在地上，低低的呢喃不自觉带着点甜美的柔软，就像小学时跟朱叔叔朱阿姨撒娇的语气：“季澹。”
底下刻着一枚签名，行云流水的斯宾塞体，圆润的弧线浪漫优雅，万般眼熟。
而眼前，走下舞台，精疲力尽的她，一身清甜的沐浴露香气，逸散着莓果般的少女气息。娇小的身躯雪白且柔软，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意浑然天成，像一只又绵又软的布偶猫。
虞婵乖乖支起脑袋，眼睛一眨一眨，长睫扑闪如蝶翼，透亮的瞳仁只映着他。
他的神色细致又用心，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淋了雨。发梢末端湿漉漉的，蕴着光华的雨珠晶莹透亮，脸庞白得透明，干净得像个高中男孩。
一瞬间，妥帖的安心感覆盖了她的全部身心，紧绷许久的身体终于一寸一寸地松懈下来。
季澹恍惚了一下才回神，也来不及问来龙去脉，抓紧时间回到正题：“南侧门离观众席最近，你是在这附近吗？”
季澹压抑着心头那股想要拥抱这只小猫的灼热冲动，大步走上前，解下自己身上宽大的长袍，将虞婵兜头罩在里面。柔滑且温热的触感落下，温柔地覆上虞婵裸.露的手臂和双腿。肩上的包也被季澹轻轻取下，背在他自己肩头。
“Diana.Yu”。
过来？
澹者，淡泊宁静, 水波迂缓, 真是个好名字。
天花板上亮盈盈的灯光，从季澹近乎透明的金白色发梢间落下，直直照进虞婵的瞳眸。她的脖颈、腰际，都落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
虞婵：“嗯，只有十几步距离。”
面上感受到的清冽呼吸仿佛越来越近，炽烈而滚烫，轻轻笼罩在自己的前额与耳边……
] 光秃秃的走廊尽头，浑浊不堪的玻璃门前，竟然立着一个春神般的身影，高华的气度将破旧的四周照得恍若神迹。
“我我我……你身边有保镖吗？”她有点怂地打了个磕绊，“万一他们暴力伤人怎么办？别给你添麻烦，要不我还是打个报警电话吧。本来，要是联系不上你，我也打算报警的……”
大开的车门外雨声大作。车内逼仄的空间里，莓果香和掺杂着薄荷气息的木质调交缠萦绕。
“……莫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那个, 季……季澹在吗？”
“不用顾虑这么多，我都安排好了，放心。”
几日不见，季澹的金发又留得长了些，微蜷的发丝间，一对慵懒的碧眸澄澈流光。
紧接着是刘成化暴跳如雷的破音干吼：“都给老子跑快点，去门口堵她！你们几个，去宿舍那边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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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低低一声轻笑，声音里的暖意更加炽烈，语气也更放得更轻，像在轻柔地抚摸一只炸毛的小猫。
“咔嚓！”
虞婵正望着金属的亮光出神，身后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响。声音被空荡荡的走廊放大，回音连绵不绝，越来越近，能听见刘成化正在高声叫骂。
但就这么两个字，虞婵唇齿厮磨间说出的刹那，心里便涌现那个清雅的人影。
她脸庞红红，无声地闭上眼，从手到脚都不敢再动，只有那对眼睫颤抖不已。
替虞婵掖好毛毯的角，再将她的包放在她手边。
他语气急切，音色却温润好听，像大旱过后降下一场奇迹的甘霖：“是我。我看过直播了，你现在在哪？”
印象里的虞婵，总出现于华彩万丈的舞台，高高在上，灼灼生光，不可亵渎，正如同舞蹈之荆冠上，最顶尖的那颗清艳黑钻石。
虞婵从未这么近地凝视过季澹，那副清隽俊美的眉目完美得不像真人，离得越近，越令她觉得如坠梦境。
虞婵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问：“我刚给莫哥打电话，莫哥说你出去了……”
在皇舞时，她曾亲手将这枚签名，签在皇家剧院门口的星河海报上。
“等让我抓住，她就完蛋了，我非毁了她不可……”
一大片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被激得鼻尖一酸，抬起雾蒙蒙的眼神凝视着季澹。他在长袍下穿了一身简约的黑色西裤和白衬衣，锁骨处那颗红痣更显动人心魄。
虞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视野抬高，腿间也荡起一阵风。
不得不转而给莫成规打电话。
他看见穿着单薄练舞裙的虞婵，眉间轻轻一蹙。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一件神话般的西洋占星师长袍，丝缎面料浮动着暗紫色的光泽，袍角滚着一圈金边，走动时落下簌簌星芒。
她从最里侧的隔间挂钩上取下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包, 取出手机, 打开微信通讯录, 从上到下细细地翻了一遍,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加那个人的微信。
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原来外面早已下起大雨，摄影棚门口停着一辆纯黑的迈巴赫。
暖意与他身上薄荷般的清淡气息，丝丝缕缕地渗进虞婵如释重负的意识里。
吊坠的主体为铂金，周围镶嵌着剔透白钻，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正中那颗塞国出产的“金丝雀”艳彩黄钻，金白光芒辉映流淌，洒下一片良辰盛景，美好月光。
被他唇齿间温热的气流一荡，虞婵的耳根立刻开始发烫。她咬了下唇，努力想将腿伸直往前迈，却抖得更厉害了。
他取出一只软枕和一条银灰色毛毯，用手轻轻托起虞婵的头，哄道：“来，枕在上面，会舒服一点。”
一个人在镜头前硬刚一个节目组，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舞台上过度爆发积攒下来的疲惫找到突破口，一发不可收拾地冲破她意志力的关隘。
香气触碰着季澹的鼻尖，他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陌生的酥麻感，喉结轻轻滚了滚。
真形象的比喻。虞婵想。
“那你过来吧。”
从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安全出口出去, 虞婵没继续往大门走，而是躲进一旁的女卫生间，将门锁上。
季澹腾不开双手，于是垂下头，咬住占星袍的兜帽往身侧一拉，将虞婵的前额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将她抱上车。
凹凸有致的骨骼间，梅色的红痣为禁欲清寒的冷白皮平添几分艳气。亮盈盈的小吊坠从衣领里掉出来，在虞婵额前打着转。
不知为什么，他这副无奈且宠溺满点的声线，令虞婵觉得很耳熟。
季澹阴冷地朝走廊尽头瞥了一眼，随即将身体俯向小脸苍白的虞婵，贴着她耳畔压低声音问道：“还能走吗？”
她终于看清，那是一弯金白色的月亮。
做完这一切，季澹仍旧俯着身体，眷恋不舍地静静凝视着她。
本来想叫季老师，又觉得有点阴阳怪气。学以晴叫“澹哥”更是叫不出口, 只好生硬地说全名。真.钢铁直女是她没错了。
可心头又升起其他顾虑。
被说服的虞婵吸溜一下鼻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背上包，打开洗手间隔门，探出一颗小脑袋，往南侧门的方向看。
红痣旁，衣领后，仿佛还藏着一枚小吊坠，细细的金属光芒一闪一闪，看不清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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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莫成规光速发来短信。虞婵将手指移到那条号码上, 长按, 按下复制键……
？？？还打了安彤？你今天拿的是什么除暴安良的侠女剧本？
听筒对面的语气笃定又明朗，透着被阳光晒透的暖意：“嗯，我就在南侧门这里，我来接你。”
虞婵小声说：“我还在摄影棚里，不敢出去……我不光惹了节目组，还在节目开场前打了安彤，这两方但凡有一个人来堵我，我今天都要完蛋了。”
才响了半声, 那边立刻接起来：“虞婵？直播我看了，刚刚的表现很精彩嘛。怎么, 罗山和刘成化买的鲨手是不是已经就位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你了？”
手机忽然一震，屏幕变为来电显示，正是刚刚拷贝的那个眼熟号码。虞婵立刻接起电话, 听筒对面响起略有些急切的呼吸声。
季澹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精致的冷白色锁骨近在眼前，虞婵甚至不敢眨眼，害怕睫毛拂过时会令他痒。
这话比大冬天的热可可和暖宝宝更令人暖心。虞婵就像个大雨天看见家长打伞来接的小朋友，鼻尖一酸，心里却蔓延开妥帖的甜。
回忆里的云彩飘忽绵软，一个神祇般好听的声音仿佛从云端传来：“失礼了”。
虞婵正不自觉地攥紧裙摆边缘，微微发着抖。跳舞跳出来的一身薄汗渐渐蒸发，带走她体温的同时，也在她周身晕开一阵馥郁的莓果香。
“好像不太行。”她沮丧地摇摇头，想起初中时陪身体弱的女同学跑八百米，那女孩最后累瘫在操场上，说：“觉得脚底下软绵绵的，像踩着云。”
季澹手下动作不停，又替她脱掉皮鞋，将腿脚安放在后座上，盖上干燥柔软的毛毯。
“他不在, 出去了。”莫成规顿了顿, “我不敢相信你俩居然还没个联系方式。等着，我把他手机号发你。”
虞婵双腿一软，眼前也蒙上一层雾气，不得不蹲在地上，低低的呢喃不自觉带着点甜美的柔软，就像小学时跟朱叔叔朱阿姨撒娇的语气：“季澹。”
底下刻着一枚签名，行云流水的斯宾塞体，圆润的弧线浪漫优雅，万般眼熟。
而眼前，走下舞台，精疲力尽的她，一身清甜的沐浴露香气，逸散着莓果般的少女气息。娇小的身躯雪白且柔软，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意浑然天成，像一只又绵又软的布偶猫。
虞婵乖乖支起脑袋，眼睛一眨一眨，长睫扑闪如蝶翼，透亮的瞳仁只映着他。
他的神色细致又用心，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淋了雨。发梢末端湿漉漉的，蕴着光华的雨珠晶莹透亮，脸庞白得透明，干净得像个高中男孩。
一瞬间，妥帖的安心感覆盖了她的全部身心，紧绷许久的身体终于一寸一寸地松懈下来。
季澹恍惚了一下才回神，也来不及问来龙去脉，抓紧时间回到正题：“南侧门离观众席最近，你是在这附近吗？”
季澹压抑着心头那股想要拥抱这只小猫的灼热冲动，大步走上前，解下自己身上宽大的长袍，将虞婵兜头罩在里面。柔滑且温热的触感落下，温柔地覆上虞婵裸.露的手臂和双腿。肩上的包也被季澹轻轻取下，背在他自己肩头。
“Diana.Yu”。
过来？
澹者，淡泊宁静, 水波迂缓, 真是个好名字。
天花板上亮盈盈的灯光，从季澹近乎透明的金白色发梢间落下，直直照进虞婵的瞳眸。她的脖颈、腰际，都落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
虞婵：“嗯，只有十几步距离。”
面上感受到的清冽呼吸仿佛越来越近，炽烈而滚烫，轻轻笼罩在自己的前额与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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