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皇家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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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小小的礼物袋也争相恐后地递过来，橘子拎着一只最是精致漂亮的袋子，脸颊的色泽比朱红色缎带更艳丽：“玥玥，这是我们大家给你定做的小礼物，是一条钥匙项链，还刻着你的生日跟出道日期……”

    小粉丝们跟着她的手指一转身，正好迎上他们正主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男粉心直口快地替她说出了心声：“玥玥？你整容了？怎么素颜还更漂亮了？”

    面前的男生笑得真挚又激动，虞婵怔了怔，摘下墨镜和口罩，回头一看。

    从那以后，整整八年，再无联系。

    这肯定不是在叫自己。虞婵脚下没停，清脆的高跟鞋声哒哒作响，继续向前。

    ？

    看见她高挑靓丽的身影从摆渡车中走出，机场角落里，几十个人忽然齐刷刷站起来。

    舞动的她，旋转的她，笑意浅淡清矜的她，竟比海报上那幅倾国倾城的墨羽星海图更美，美得能将人勾魂摄魄。

    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巨幅海报。海报的边缘，满是一片片墨色飞羽，拢出朵朵花团锦簇。银色的碎屑像星辰的碎片，又像钻石的齑粉，正熠熠生光，四散飞舞。

    整个休息间，除了陈，没人听得懂虞婵在说什么。

    热搜上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劲爆的丑闻。

    说话间来到休息室，虞婵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每隔半天看看国内演艺圈的动态，是她的习惯。

    热搜第一是#季澹《暗青》定妆照#，才过两个小时，热度已经屠榜，甩了第二名一大截。

    话题之下，骂声如潮。

    谁料想，这一次，预感成了真。

    季澹就是那位新影帝，去年才拿过一轮国内外电影奖项的大满贯，其中包括回龙奖和环球影帝两个国内外最有分量的奖杯。他是童星出身，年纪不大，作品等身，还有一副盛世美颜，在影视圈无出其右，稳坐独一无二的至高神坛。

    早有预料的虞婵，苦笑着喃喃自语：“你就不能晚两天再出事？我的辞呈还在包里。”

    女人看着海报上那串优雅的字体，立刻明白，这位舞者是皇家芭蕾舞团最耀眼的首席，赫赫有名的黑天鹅皇后。正是因为有她在，今晚皇舞上演的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才会这么一票难求。

    但虞婵一点都不关心这条新影帝的热搜。

    虞婵觉得红肿的眼眶又开始发热，赶紧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又将鼻尖上的口罩边缘提起一点，继续往外走。

    “黑天鹅原本就有多种诠释方法，我之前酝酿了好几个月，想在这场演出上换个风格，也算圆了最后一次登台的心愿。”

    尤其是最近，不祥的预感如黑云般越来越强，萦绕不去，她不由刷得更频。

    《天鹅湖》中的黑白天鹅性格迥异，白天鹅清丽柔弱，黑天鹅魅惑妖冶，一邪一正，但都由同一个人来饰演。

    剧院门口，挤满了望洋兴叹的观众。一个穿着华丽正装的女人，正牵着女儿匆匆走来。

    这颜值……何止不是杨善玥，而且秒杀杨善玥。

    虞婵开口了，声音居然也比唱小甜歌出身的少女偶像杨善玥更好听：“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那位？”

    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甩甩金色卷发，淡淡的奶香散在空气里。她指着剧院门口的布告栏，扯了扯母亲的袖子：“She must be a real princess! ”（她一定是位真正的公主！）

    “玥玥！大家来接你啦！”

    啊这？

    一个橘色眼影，手持灯牌的女孩指着虞婵激动道：“大家快看，那个是不是玥玥！”

    走向剧院后台的途中，四小天鹅的饰演者之一，舞团里唯二的华裔追到黑天鹅身旁：“婵，今天的黑天鹅很清冷高洁嘛，和以往妖冶艳丽的风格不太一样。”

    “Why？”

    橘子边说边抬起头，看见面前的虞婵，后半段话卡在嘴里。

    炫目的灯光下，泪光与她眼尾的碎钻交相掩映，光芒熠熠，似一片星河清朗。

    两天后，虞婵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

    她看着手机里那个名为“。”

    认错的粉丝们散去，虞婵一个人走出机场打车，却发现自己连家里的地址都不知道。

    一个声音软萌的男粉深情地看着虞婵，回答得不假思索：“肯定是啊橘子姐！你看那标志性的大长腿、好身材，还有走路带风的那个飒劲，走在人群里自动把别人都衬托成背景板，不是明星哪能有这种气质！”

    她长着一副精致的浓颜五官，身材条件也得天独厚，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身上穿着一条剪裁高级的红色长裙，外罩一件黑色软皮外套，温柔的大波浪长发垂在腰际，发尾染着一点温婉的红。气质馥郁妩媚，抬眸风情万千，明艳如一颗流光溢彩的灼灼黑钻。

    “而且你怎么变成冷白皮了……还有，头发好像也更多了……”

    她带着女儿悄悄从侧门进入剧院。剧院的天花板是湛蓝色，高远辽阔，甚至比真正的天空更富有美感与诗意。红褐色墙面古朴庄重，满满地镶嵌着光芒璀璨的装饰物，却丝毫不显得浮夸，而是充满了典雅尊贵的皇家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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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在这全世界顶级舞者荟萃一堂的皇家舞团里，也没有哪个舞者不佩服虞婵。她比陈还小七岁，年仅二十三，已经凭借不俗的天赋当上了舞团首席，尤其以黑白天鹅角色名声大噪，前途无可限量。

    卡里的数字，对那时的他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对普通人来说，却是一个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男粉急了，小跑几步赶到虞婵面前：“玥玥别害羞呀！”

    虞婵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今天的热搜很热闹。

    墨羽下，钻光间，无边无际的幽冷长夜尽头，一个舞者，正踏着浩瀚星海走来。

    她身旁一个烟熏妆的OL比她淡定一些：“能不好看吗，那条裙子是C牌的秋季主打，外套是D家的限量款，贵得要死，每件单价都上万。”

    余音绕梁，幕布徐徐落下。

    阔别八年，她终于又回到这里。

    可所有人都从面前的镜墙上看到，一线泪痕，悄无声息地浮现在虞婵的面颊上。

    她顿了顿，又斩钉截铁地说：“不过，即使我离开这里，也肯定不会放弃跳舞。”

    其实，她跟喻承泽的关系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在断绝亲子关系的边缘上疯狂蹦迪。

    她眼中只有第二条热搜，寥寥十几个字，却令早有心理准备的她，一阵阵犯恶心：

    虞婵歪了歪头，一脸不解。

    “Mommy, she ''''s so beautiful!”（妈妈，她好美啊！）

    “这么大的丑闻，都没有人家一张定妆照热度高，你丢不丢人。”

    小粉丝们陆陆续续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但谁也没动弹。这小姐姐也太好看了，腿更长，皮肤更白，五官更精致，简直让人瞬间移情别恋。

    “好像还长高了？你不是一米六五吗，我一米六六，理应比你高呀。”一个比虞婵矮半头的男生拼命踮脚。

    全场掌声雷鸣轰动，如同着了魔般，久久不肯停歇。

    那双比虞婵短了至少十厘米的黄皮小粗腿上，一条荧光色皮裤正熠熠生辉。

    一舞终了，她微喘着接过捧花，向全场观众优雅行礼。

    巨大的五层观看台座无虚席，来自世界各地的男女老少们，都身穿正装，维持着矜持且端庄的站姿，一脸陶醉地望向舞台。舞台上烟雾浩渺，浩大的宫殿布景光华璀璨，那只名震伦城的黑天鹅，正在跳整场舞剧中最难的三十二挥鞭转。

    “那走，咱们过去。”橘色眼影女孩从地上的大包里拿出应援手幅和灯牌，快速地分发给大家后，就带队朝虞婵走去。

    听见“最后一次登台”，陈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抬高音量。

    望着熟悉的文字招牌，听着明城口音的普通话，看着和自己所差无几的面孔匆匆来去，她忽然觉得亲切至极，热泪盈眶的冲动涌上心头。

    虞婵怀中抱着花束，炽烈如霞的西洋鹃衬得她肤色胜雪，一副精致无双的浓颜五官，带着尚未出戏的清冷凛然。

    几十个少男少女将她团团围住，头顶上戴着发光标语，手里握着手幅跟灯牌，写着“杨善玥，我们爱你”、“悠悠我意，明珠我心”、“明城钥匙团欢迎玥玥……”

    橘色眼影女孩泪目：“呜呜呜，玥玥真人居然比荧幕上好看这么多！感觉腿更长，气质更美艳了，最主要的是：衣品有了质的飞越！以前那什么荧光色皮裤的翻车造型果然都怪公司团队！”

    说完又笑自己可怜：“算了。我的请求，对你来说，从来都不算什么。”

    Y国伦城河畔，坐落着世界顶级的皇家剧院。此刻，这座雄浑壮阔的建筑灯火通明，正飘荡出婉转悠扬的音乐声。

    虞婵无奈地解释：“最近……我父亲怕是要出大事，虽说跟他关系不好，也不能把他放在国内不管，毕竟他的亲人就剩我一个了。”

    无巧不成书，热搜第一第二的主人公，正好是国内两个影帝，一新一老。

    地狱级难度的动作，在她足尖游刃有余，绽放生花。每旋转一圈，缀满碎钻的高定裙摆，就盈盈地落下一圈钻光。

    她乌黑的发丝高高盘起，眼眸明灿如星月，薄唇似露水玫瑰，五官完美得像古典油画中走出的圣洁女神，乳白色的皮肤如同细腻的瓷。她微垂着头，脖颈与后背的线条柔美至极，身上穿着一袭钻光涌动的墨色盘裙，泼墨般的色调，却难掩其华丽精致。

    当年喻承泽把她赶来Y国学舞，只甩给她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