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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姑娘惊呼，慌张的跑到窗户下往下望去，月光下，戴长景一袭华衣临井而立，眉头深锁，目光专注。
红妈妈兴冲冲的收下银子，带着戴长景进入另一房间，屋内摆放精致，清淡香甜，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一枝白玉兰，盈润洁白。
戴长景听出那人声音，正是前几日在闻仙楼内差点冲撞了自己的小厮，放开了小厮的手，小厮回过身子，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戴长景，当下颤抖着身子，哆嗦道：“小的不知道是大公子，还以为又是那毛贼。都怪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公子。”当下左右开弓，朝自己脸上打去。
嫣姑娘细声软语，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自打上月我来到这里，他便经常来这里听我弹琴，一日，我见他腰间佩戴香囊，气味香甜，便说自己很是喜欢，第二日他便送来了许多香料，还说屋中若是放些白玉兰，能是香味更加持久。我因喜欢这味道，便夜夜在屋内燃之。”
“罢了，也是我不好，惹你误会。”戴长景问：“这里经常有小毛贼出现？”
“前几日不知怎么出现了小贼，说他毛贼也抬举他了，不过就是……”小厮突然止口，低着头不再说下去。
嫣姑娘越说越伤心，眼泪簌簌的流下，戴长景不由心软，取出袖中帕子递给嫣姑娘，嫣姑娘楚楚可怜的望着戴长景，娇声道：“还请大公子莫要将此事告诉红妈妈，否则，否则嫣儿就真的只能一条绳子悬梁了。”
“大公子想知道什么，嫣儿，嫣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戴长景想起当日他与红妈妈也是这般吞吞吐吐，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又道：“你但说无妨，红妈妈不会知道的。”
红妈妈和嫣姑娘望着画像一阵犹豫，红妈妈歪着头琢磨不定，“倒是有七分像，眉毛再粗狂些，再多加点胡子，便十分像了。”
“想让红妈妈离开，容易的很。”戴长景双双眉一挑，又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案桌上。
红妈妈使了个眼色，嫣姑娘上前为戴长景倒了杯茶，娇声细语道：“大公子喝茶。”
“红妈妈大可放心，长景知道规矩，红妈妈也可在场。”戴长景又取出一锭银子递到红妈妈面前。
戴长景又问：“屋内可有笔纸？”
戴长景重新走到桌案前，拿起画像，眼神凌厉，“这画像中人你是否认识？”
“啊……”
“不是七成，是十成。”嫣姑娘面色涨红，细声道：“其实，其实，我曾同他共度春宵，在外他黏上假胡子假眉毛，可是，在，在屋内与嫣儿共处一室时，他便会摘了假胡子假眉毛。因为，因为嫣儿说他的胡子扎人，所以，每次亲热时他都会将伪装拿下。”
“姑娘宽心，戴某并非好事之人。”戴长景见嫣姑娘心内安心，方才又问：“姑娘可知那人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前来？”
片刻过后，戴长景抬头环顾四周，嫣姑娘的房间就在二楼，倒也不高，望向四周，发现角落中有一梯子，他向角落走去。
月光明亮，凭着月色，戴长景赫然发现水井边似乎散落着什么东西，他纵身一跃，自窗户中翩然翻下。
“看来嫣姑娘对闻仙楼，对红妈妈还没戴某来的了解。”戴长景笑道：“红妈妈及其迷信，她曾说过希望这闻仙楼里的客人不能像豺狼似的得寸进尺，倒是希望能像肥羊一般任其宰割。所以，凡是与狼沾边的都不能出现在闻仙楼里，包括狼毫笔也通通换成了羊毫笔。也难怪嫣姑娘，来闻仙楼也不过一月有余，有很多事情自然是不知道。”
戴长景一把抓过嫣姑娘，握上她盈盈细腰不让她动弹，淡淡一笑，“若是红妈妈来了，嫣姑娘该如何向她解释那狼毫笔的由来。”
戴长景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放到桌案上，桌案发出“咚咚”的声音，可见金子成分十足。
戴长景恍然，也正是因为她夜夜燃之，身上不自觉染上香味，才能让他闻出。戴长景又问：“这么说来，那人也是嫣姑娘的入幕之宾？”
小厮满意的收下银子，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才道
“我想同嫣姑娘说几句话。”戴长景直截了当，拿出一锭银子交给红妈妈。
“妈妈怎么还没拿酒过来，我去看看。”
“他能同你说上话，就说明他不仅仅在外面听曲那么简单，定然也曾踏足你的香闺之内。”
戴长景思绪不语，踱步到窗前，顶着梳妆台从窗户外露出半个脑袋，窗外是个四方内院。院内有口水井，还架着许多晾衣用的竹竿。
嫣姑娘媚眼如丝，“大公子是何意？”
戴长景抬眼望向嫣姑娘，见她脸上呈现犹豫纠结之色，一双媚眼停留在画像中恍惚不定，戴长景望向红妈妈，笑道：“闻仙楼里的无双酿举世无双，不知红妈妈可否不吝金玉，能让长景再品佳酿。”
“狼、狼毫笔是……是……”嫣姑娘满脸仓皇，“是红妈妈命人买来的。”
“的，的确是他。他自见过我一面后便几乎天天都来见我，每次见我都是要花大价钱的，而且红妈妈在场，他做不了什么。有一日晚上，我本睡下，却被跳窗的声音惊醒，披衣起床，发现他竟胆大到偷偷潜入我屋内，正欲喊叫，他蒙住我嘴巴，我闻到一股异香，便没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发现，我已被那畜生……”嫣姑娘说到此，两行清泪流下，哽咽继续道：“我悲痛不已，那畜生竟还威胁我，说我若将此事说出去，便，便要杀了我，还说，如果被红妈妈知道我已非完璧之身，恐怕没了利用价值，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我害怕他的淫威，不敢将丑事说出，更是听从他的安排，将梳妆台摆于窗台之处，方便他来去。”
“可红妈妈说，这画像只是七成像。”
“有。”嫣姑娘行至桌案，将白纸摊开以镇纸压住。
戴长景猛地睁开双眼，退后了两步，又向屋内四处望去，目光停驻在窗户前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薰炉，窗外微风拂过，薰炉青烟袅袅，戴长景大步走向薰炉，猛吸一口气，他心中大喜，指着薰炉转身问道：“里面的香料你们从何得来？”
嫣姑娘仓皇失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一双媚眼望着红妈妈，红妈妈笑着解释道：“虽是如此，只不过陪他喝茶下棋罢了，大公子知道我这儿规矩，夺魁大日之前，只陪客不卖身。”
戴长景望着嫣姑娘，道：“她已走了，说吧。”
红妈妈急切道：“大公子，你，你也太……”
“那人是谁？可知现今何处？”
戴长景扶嫣姑娘起身，柔声劝慰，“姑娘莫慌，我说过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罢了。”
“认识，嫣儿认识，他便是送我香料的侯公子。他还送我配制香料的配方，方便嫣儿自己配制。”
戴长景又急迫问道：“那跳窗与你私会之人是否也是他？”
嫣姑娘浑身无力，跪于戴长景面前，泣声道：“大公子饶命，奴家不是故意欺骗大公子的。”
嫣姑娘摇头，“他来去随意，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况且他来的次数也不过五六次，怕是，怕是对嫣儿失了兴趣。对了，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说，有笔大买卖要做，给了嫣儿两锭金子，说他大概之后再也不会来了，让嫣儿将他忘了，权当没有他这个人。”
刚走到梯子前，便有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戴长景身形一晃，反手扣住那人的手，那人吃痛大叫，“好汉饶命，饶命。”
嫣姑娘面色苍白，红唇发抖，“我，我记错了，是，是一位公子送于我的礼物，因，因并不珍贵，我也没放在心上，忘了同妈妈说起。”
嫣姑娘同红妈妈对望了一眼，这才开口道：“这不是买来的，是人家送的。”
红妈妈带着嫣姑娘离开，戴长景匆忙追上，红妈妈将嫣姑娘拦在身后，娇笑道：“大公子好着急，后日才是夺花魁之日，大公子放心，嫣姑娘早晚都是大公子的人。”
戴长景拿过笔墨，一笔一画将格杀令的人物图像画出，他画的极快，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画了个大概，他放下笔，问：“可否就是他？”
红妈妈喜滋滋的收下银子，“当然可以，只不过这闻仙楼也有闻仙楼的规矩。”
嫣姑娘不解的望向红妈妈，红妈妈也是一脸迷茫，戴长景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红妈妈，语气缓和了些，“里面的香料，你们是从何处买来的？”
戴长景也不接茶，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嫣姑娘面露羞涩，戴长景挨身靠近，闭眼又深吸了几口气，嫣姑娘面红耳赤，竟不知红妈妈在此他也敢这般越礼。
“的确如此，红妈妈也说过了，奴家虽是青楼女子，但……”嫣姑娘顿了顿，烟视媚行，“但在夺魁之日前，是万万，万万不能失身的，奴家不过是陪那公子饮酒喝茶罢了，红妈妈也在此的，她可以作证的。”
“怪我，明知大公子爱酒，竟请你喝茶，我这就去拿。”红妈妈欢心的转身离开。
“姑娘不必慌张，我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戴某不想知道也无意去深究。”戴长景放开嫣姑娘的腰，微微摇曳着铁骨扇，走至梳妆台前，淡淡道：“但倘若姑娘不肯说实话，戴某也只好请红妈妈出来，嫣姑娘是闻仙楼花魁，屋内又都是精美之物，为何偏偏窗台如此不堪，窗台破损竟也不叫人前来修葺。”
“大公子说什么，奴家不明白。”嫣姑娘媚眼盈盈望向戴长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戴长景铁扇指着窗台残破之处，有一地方凹进去了半寸，嫣姑娘大惊，戴长景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道：“女儿家对镜贴花黄寻常不过，正因为是寻常之事，所以这梳妆台断然不会摆在窗户之下，屋内时常需要开窗通风，所以梳妆台定然摆在他处，既不会有碍通风，也能时刻对镜打扮。姑娘将梳妆台放于此处，怕是方便有人从窗台跳入，既方便了他，也不怕楼下听到有人跳窗的声音。窗台破损之处，想来是那人跳窗跳的多了，积压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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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妈妈兴冲冲的收下银子，带着戴长景进入另一房间，屋内摆放精致，清淡香甜，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一枝白玉兰，盈润洁白。
戴长景听出那人声音，正是前几日在闻仙楼内差点冲撞了自己的小厮，放开了小厮的手，小厮回过身子，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戴长景，当下颤抖着身子，哆嗦道：“小的不知道是大公子，还以为又是那毛贼。都怪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公子。”当下左右开弓，朝自己脸上打去。
嫣姑娘细声软语，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自打上月我来到这里，他便经常来这里听我弹琴，一日，我见他腰间佩戴香囊，气味香甜，便说自己很是喜欢，第二日他便送来了许多香料，还说屋中若是放些白玉兰，能是香味更加持久。我因喜欢这味道，便夜夜在屋内燃之。”
“罢了，也是我不好，惹你误会。”戴长景问：“这里经常有小毛贼出现？”
“前几日不知怎么出现了小贼，说他毛贼也抬举他了，不过就是……”小厮突然止口，低着头不再说下去。
嫣姑娘越说越伤心，眼泪簌簌的流下，戴长景不由心软，取出袖中帕子递给嫣姑娘，嫣姑娘楚楚可怜的望着戴长景，娇声道：“还请大公子莫要将此事告诉红妈妈，否则，否则嫣儿就真的只能一条绳子悬梁了。”
“大公子想知道什么，嫣儿，嫣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戴长景想起当日他与红妈妈也是这般吞吞吐吐，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又道：“你但说无妨，红妈妈不会知道的。”
红妈妈和嫣姑娘望着画像一阵犹豫，红妈妈歪着头琢磨不定，“倒是有七分像，眉毛再粗狂些，再多加点胡子，便十分像了。”
“想让红妈妈离开，容易的很。”戴长景双双眉一挑，又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案桌上。
红妈妈使了个眼色，嫣姑娘上前为戴长景倒了杯茶，娇声细语道：“大公子喝茶。”
“红妈妈大可放心，长景知道规矩，红妈妈也可在场。”戴长景又取出一锭银子递到红妈妈面前。
戴长景又问：“屋内可有笔纸？”
戴长景重新走到桌案前，拿起画像，眼神凌厉，“这画像中人你是否认识？”
“啊……”
“不是七成，是十成。”嫣姑娘面色涨红，细声道：“其实，其实，我曾同他共度春宵，在外他黏上假胡子假眉毛，可是，在，在屋内与嫣儿共处一室时，他便会摘了假胡子假眉毛。因为，因为嫣儿说他的胡子扎人，所以，每次亲热时他都会将伪装拿下。”
“姑娘宽心，戴某并非好事之人。”戴长景见嫣姑娘心内安心，方才又问：“姑娘可知那人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前来？”
片刻过后，戴长景抬头环顾四周，嫣姑娘的房间就在二楼，倒也不高，望向四周，发现角落中有一梯子，他向角落走去。
月光明亮，凭着月色，戴长景赫然发现水井边似乎散落着什么东西，他纵身一跃，自窗户中翩然翻下。
“看来嫣姑娘对闻仙楼，对红妈妈还没戴某来的了解。”戴长景笑道：“红妈妈及其迷信，她曾说过希望这闻仙楼里的客人不能像豺狼似的得寸进尺，倒是希望能像肥羊一般任其宰割。所以，凡是与狼沾边的都不能出现在闻仙楼里，包括狼毫笔也通通换成了羊毫笔。也难怪嫣姑娘，来闻仙楼也不过一月有余，有很多事情自然是不知道。”
戴长景一把抓过嫣姑娘，握上她盈盈细腰不让她动弹，淡淡一笑，“若是红妈妈来了，嫣姑娘该如何向她解释那狼毫笔的由来。”
戴长景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放到桌案上，桌案发出“咚咚”的声音，可见金子成分十足。
戴长景恍然，也正是因为她夜夜燃之，身上不自觉染上香味，才能让他闻出。戴长景又问：“这么说来，那人也是嫣姑娘的入幕之宾？”
小厮满意的收下银子，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才道
“我想同嫣姑娘说几句话。”戴长景直截了当，拿出一锭银子交给红妈妈。
“妈妈怎么还没拿酒过来，我去看看。”
“他能同你说上话，就说明他不仅仅在外面听曲那么简单，定然也曾踏足你的香闺之内。”
戴长景思绪不语，踱步到窗前，顶着梳妆台从窗户外露出半个脑袋，窗外是个四方内院。院内有口水井，还架着许多晾衣用的竹竿。
嫣姑娘媚眼如丝，“大公子是何意？”
戴长景抬眼望向嫣姑娘，见她脸上呈现犹豫纠结之色，一双媚眼停留在画像中恍惚不定，戴长景望向红妈妈，笑道：“闻仙楼里的无双酿举世无双，不知红妈妈可否不吝金玉，能让长景再品佳酿。”
“狼、狼毫笔是……是……”嫣姑娘满脸仓皇，“是红妈妈命人买来的。”
“的，的确是他。他自见过我一面后便几乎天天都来见我，每次见我都是要花大价钱的，而且红妈妈在场，他做不了什么。有一日晚上，我本睡下，却被跳窗的声音惊醒，披衣起床，发现他竟胆大到偷偷潜入我屋内，正欲喊叫，他蒙住我嘴巴，我闻到一股异香，便没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发现，我已被那畜生……”嫣姑娘说到此，两行清泪流下，哽咽继续道：“我悲痛不已，那畜生竟还威胁我，说我若将此事说出去，便，便要杀了我，还说，如果被红妈妈知道我已非完璧之身，恐怕没了利用价值，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我害怕他的淫威，不敢将丑事说出，更是听从他的安排，将梳妆台摆于窗台之处，方便他来去。”
“可红妈妈说，这画像只是七成像。”
“有。”嫣姑娘行至桌案，将白纸摊开以镇纸压住。
戴长景猛地睁开双眼，退后了两步，又向屋内四处望去，目光停驻在窗户前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薰炉，窗外微风拂过，薰炉青烟袅袅，戴长景大步走向薰炉，猛吸一口气，他心中大喜，指着薰炉转身问道：“里面的香料你们从何得来？”
嫣姑娘仓皇失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一双媚眼望着红妈妈，红妈妈笑着解释道：“虽是如此，只不过陪他喝茶下棋罢了，大公子知道我这儿规矩，夺魁大日之前，只陪客不卖身。”
戴长景望着嫣姑娘，道：“她已走了，说吧。”
红妈妈急切道：“大公子，你，你也太……”
“那人是谁？可知现今何处？”
戴长景扶嫣姑娘起身，柔声劝慰，“姑娘莫慌，我说过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罢了。”
“认识，嫣儿认识，他便是送我香料的侯公子。他还送我配制香料的配方，方便嫣儿自己配制。”
戴长景又急迫问道：“那跳窗与你私会之人是否也是他？”
嫣姑娘浑身无力，跪于戴长景面前，泣声道：“大公子饶命，奴家不是故意欺骗大公子的。”
嫣姑娘摇头，“他来去随意，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况且他来的次数也不过五六次，怕是，怕是对嫣儿失了兴趣。对了，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说，有笔大买卖要做，给了嫣儿两锭金子，说他大概之后再也不会来了，让嫣儿将他忘了，权当没有他这个人。”
刚走到梯子前，便有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戴长景身形一晃，反手扣住那人的手，那人吃痛大叫，“好汉饶命，饶命。”
嫣姑娘面色苍白，红唇发抖，“我，我记错了，是，是一位公子送于我的礼物，因，因并不珍贵，我也没放在心上，忘了同妈妈说起。”
嫣姑娘同红妈妈对望了一眼，这才开口道：“这不是买来的，是人家送的。”
红妈妈带着嫣姑娘离开，戴长景匆忙追上，红妈妈将嫣姑娘拦在身后，娇笑道：“大公子好着急，后日才是夺花魁之日，大公子放心，嫣姑娘早晚都是大公子的人。”
戴长景拿过笔墨，一笔一画将格杀令的人物图像画出，他画的极快，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画了个大概，他放下笔，问：“可否就是他？”
红妈妈喜滋滋的收下银子，“当然可以，只不过这闻仙楼也有闻仙楼的规矩。”
嫣姑娘不解的望向红妈妈，红妈妈也是一脸迷茫，戴长景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红妈妈，语气缓和了些，“里面的香料，你们是从何处买来的？”
戴长景也不接茶，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嫣姑娘面露羞涩，戴长景挨身靠近，闭眼又深吸了几口气，嫣姑娘面红耳赤，竟不知红妈妈在此他也敢这般越礼。
“的确如此，红妈妈也说过了，奴家虽是青楼女子，但……”嫣姑娘顿了顿，烟视媚行，“但在夺魁之日前，是万万，万万不能失身的，奴家不过是陪那公子饮酒喝茶罢了，红妈妈也在此的，她可以作证的。”
“怪我，明知大公子爱酒，竟请你喝茶，我这就去拿。”红妈妈欢心的转身离开。
“姑娘不必慌张，我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戴某不想知道也无意去深究。”戴长景放开嫣姑娘的腰，微微摇曳着铁骨扇，走至梳妆台前，淡淡道：“但倘若姑娘不肯说实话，戴某也只好请红妈妈出来，嫣姑娘是闻仙楼花魁，屋内又都是精美之物，为何偏偏窗台如此不堪，窗台破损竟也不叫人前来修葺。”
“大公子说什么，奴家不明白。”嫣姑娘媚眼盈盈望向戴长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戴长景铁扇指着窗台残破之处，有一地方凹进去了半寸，嫣姑娘大惊，戴长景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道：“女儿家对镜贴花黄寻常不过，正因为是寻常之事，所以这梳妆台断然不会摆在窗户之下，屋内时常需要开窗通风，所以梳妆台定然摆在他处，既不会有碍通风，也能时刻对镜打扮。姑娘将梳妆台放于此处，怕是方便有人从窗台跳入，既方便了他，也不怕楼下听到有人跳窗的声音。窗台破损之处，想来是那人跳窗跳的多了，积压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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