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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仇恨他,亦是害怕他!他是我心中的怪物。

    猿飞堪助,‘童食’的鬼神,他的力量太强了!这些来寻仇的人有数十个,其中不乏强大的忍者。但即便他们加起来,恐怕也不敌父亲一人。

    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该是我父亲。

    允,你知道的。那天之后,大家都知道我是‘童食’的孩子。这个声名给我和母亲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母亲的生计更艰难了,过早的累死。而我则是老和那些嘲讽我的小孩打架。长久下来,我自然不会对父亲有什么好脸色。

    ‘是的!’父亲大声回应道:‘但是犹有比下跪更让我觉得羞耻的事。我所造下的杀孽不值得原谅,我将用余生驻守在村外,与一切木叶的敌人战斗。保护其他的孩子不再为畜生所害,请你们至少,至少……’

    再见到时,已经有十年了,常年的使用折寿的禁术,和那些鬼祟的人战斗,他已经老的不行了。村民终于原谅了他,他也终于可以回到村子里见我,但我们没有聊的很好,那时候的我和一个炮仗一样。

    “是吗。”猿飞保典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他闭上了眼睛:“允,比起我,你才更像是父亲的孩子。父亲终生遗憾没有保护好哥哥,但他却保护了你。”

    “别害怕啊,允。我没有在怪你。”保典老师似是发现了允的反应不对:“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是个非常恶劣的家伙,他烂在酒里,还到处杀人。整天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身上全是难闻的血腥味道。

    我的幼年时期就生活在家里的小小院落中,那时候的我并不是很记事。但唯有一点现在也有些影印象,那就是我向往院落外的世界。

    再到之后,木叶村建立了,我们一家都搬了进去。猿飞是忍者大族,也是最早和千手结盟的忍族之一,大家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他们畏惧父亲不敢上前,最后反而是个平民女人上来要讨个说法。她说:‘我的孩子被你杀了,要不干脆把我也杀了,你不是最擅长杀人吗?’

    仇人们自然是不肯,但这件事惊动了柱间大人,他亲自驱散了人群,许诺保护我们母子。这个过程中他看都没有看父亲一眼,父亲也只是跪着把头埋在地里,就一直跪着,直至谁也不在的深夜。

    那个时候父亲的精神已经异常了,那是从他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开始的,也就是我的哥哥。他变得冲动易怒,外出就是和人厮杀,回家则对母亲动辄打骂,然后烂在酒里。而我只能在昏暗的地窖中透过缝隙看到他欺负母亲,乃至用强。

    我那时不理解父亲的爱,但我现在也是个中年人,我明白了。”

    豪鬼般的男人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子,嘴唇上开始有了绒毛般的胡子,身子骨也锻炼的结实。这说明允在战场上也没有荒废自己的修炼,这很好!

    ‘童食’的堪助,他结了太多仇家,粉碎了很多家庭。他自己实力强大并不畏惧,母亲多少也在家族的庇护下艰难生存。但这些失去孩子的家庭是绝不会允许‘童食’的堪助拥有孩子的。

    第二天,父亲不见了,他遵循诺言戍守在村外,从此离开了我的生活。

    允浑身一僵,终于等到了这个话题。堪助老爷子不但是自己的师傅,更是保典老师的父亲。老爷子在战场上保护自己而死,情理来讲,保典老师该是有些看法的。

    “保典老师——”允有些生涩的开口,两人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然后突然就被拥进了怀里。

    而这时候,他来了,父亲来了。

    猿飞保典闭着眼将手覆在胸口,似乎在感受什么:“允,母亲曾对我说过。对于没有保护好夭折的哥哥这件事,父亲一直抱有遗憾。他曾经是个爱笑的人,但他从未在我面前笑过。允,你见过父亲的笑脸吗?”

    直到那一天……

    这个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这真是太好了!”

    一口又一口,很快酒就少了大半,他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好一会终于开口了:“关于狗屎老头。不,关于父亲他……”

    猿飞保典自己并不急着吃饭,开了一瓶酒,边喝边看着允用餐。

    我以为父亲要开始发怒,开始杀戮了,我印象里他只会使用暴力。但他却下跪了,即便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够他打,他却下跪了。头在青石路面上敲得梆梆响,流了很多血。无敌的鬼神卑微的在祈求原谅。

    那时的我是在躲藏中生存的。躲避院子外仇家的窥伺,躲避回家生父的发现。是的,母亲甚至不把我的存在告诉父亲。每次他回家的时候都把我藏在地窖里,布置结界不让他发现,她认为父亲已经没法照顾一个孩子了。

    允点了点头,泪水滑落到菜肴里,吃着很咸:“他是个爱笑的人,整天傻乐傻乐的。”

    他怒吼着从天而降,崩裂的土石把寻仇的人骇的后退。他是第一次见到我,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的眼神。他似乎整个人清明了过来,从长久的梦魇中醒来,变得高大而有力量。

    母亲是带着我寡居的,但又出落的漂亮,有些闲汉就议论他坏话。我那时小,气不过就去分辨,我是憎恶父亲的,但那时候又希望有人能保护我们。我就说我是有父亲的,这话就传开了,乃至于到了仇家的耳中。

    但他终究是看到了允右手那空了半截的衣袖,神色有些黯然,这是被埋在胸膛里的允看不到的。猿飞保典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他只是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允坐在家中的餐桌前尴尬的等待。猿飞保典说要给允洗尘接风,把他按在椅子上后,就自顾自做菜去了。不多时,就把一盘盘菜肴端上了餐桌。

    和平的建立者希望斩断仇恨的循环,村子禁止忍者们私斗,所有人都按捺了下来,就算是‘童食’这样的烂人也没人来寻仇了。没有了厮杀,父亲的生活里就只有酒了,整天也不知醉倒在了那里。

    因为日子好了起来,母亲也能找些小工,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她找了个由头,和父亲分开了,他也并不在意。我和母亲从此就生活在了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偏僻处,我终于走出了那个小小的院落,走在了阳光下,能和同龄人一起玩耍。

    父亲看了我一眼,眼神非常复杂:‘至少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半小时后。

    ……

    母亲为了保护我,从出生开始,就把我藏了起来。他是猿飞家族的女子,也受过一定的忍者教育,会两手封印术。虽然并不精深,但姑且还是能够布置一个藏身的结界。

    那个平民女人厌恶的退了两步:‘这么大个男人下跪磕头不觉得丢人吗?’

    老男人的胸口自然没有什么涟漪的意味,那里只有发达的肌肉群。但猿飞保典拍了拍允的背,某种炙热的情感还是伴随着这个拥抱传递了。

    丧子之痛,过于伤人,即便有规矩不能私斗,他们仍然围到了我的家门。母亲把幼小的我护在身后,但这抵不过那些直勾勾的恶意。他们拿着武器,想要杀了我,乃至于抽筋扒骨。

    父亲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母亲是那种怀孕了也看不出太大身材变化的体质,她在我出生后就把我藏了起来。允,我听说你已经知道了父亲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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