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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灼怔了怔，总觉得这话听来颇是悦耳。
只是，已经站好队的，现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阿娘。”崔泠唤住了她，“我想问您一事。”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母亲与姑姑素无交集，为何姑姑会愿意为她谋划至此，宁可背上杀人之名，也要换她一个新生。
明明舅母一直是帮她们的人，为何阿娘会这般生气？
萧灼已经数月没有看见母亲，是真的想得紧，当下便带着萧破离开了天牢。就在他们走出大隆宫宫门时，老远便瞧见了母亲一骑飞驰的踪影。
“啊？谁？”萧灼的动作僵在原地。
金盈盈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木梳。她哑笑了然：“非要冒这个险么？”
◎平身——◎
这毕竟是杀母之仇, 隔着此仇, 新君崔泠与燕王萧灼之间必有罅隙。齐王原先以为大局已定，他只能偏安齐州, 静待京畿“意外”。或是小公主中途夭折，或是他豢养死士寻机下手, 到时候他便是崔氏皇族仅剩的一脉男丁, 这天下必会被人捧到他的面前来。如今京畿城出了这样的事, 他嗅到了一线转机。崔泠现在手中无兵, 父亲重伤昏迷, 楚州共有八万兵马，现在最缺的便是一个能够镇场之人。她若不想做燕王的傀儡, 能依靠的便只有她的这位王叔。
“阿九。”
99 ? 九十九、登基
“傻不傻。”金盈盈哪里还忍得住眼泪，哽咽摇头，再次拥住了弦清。她这一辈子牺牲了太多，却从未得到父兄的庇护，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庇护，只出自长大的女儿。
“嗯，去吧。”金盈盈也是满心欢喜，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生怕被萧灼听出什么端倪来。
她跟着母亲来到天牢门前，萧破命人打开了牢门，崔昭昭一步踏了进去，反手竟将萧破与萧灼关在了门外。
崔泠觉察母亲眼底多了些许光亮，那光亮是她从未见过的灿烂。
“诺！”
李琴的惨呼声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天牢。
萧灼隐觉不妙，奈何天牢大门自里面锁紧，她根本拍不开：“萧破，速去告知弦清！”
金盈盈点头道：“真是拗不过你们这两个孩子。”
金盈盈猜到女儿想问什么，她也不准备隐瞒什么，毕竟楚王妃已死，慕容九当生。从今往后，她要当回那个爱得堂堂正正的慕容九，她的殿下，值得她如此坦荡的爱。
听见这话，李琴赶紧把小盒子递给了金盈盈。
与此同时，天子寝宫之中，崔泠安静地坐在铜镜之前，由着身后的宫人梳发。
崔昭昭眼底终是有了一丝笑意，孤月却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金盈盈的腰腹。
萧灼：阿娘，你都不抱我的！僧气！
萧灼脸色骤变：“阿娘！你别乱来！”
金盈盈欣慰点头：“有商有量，应当如此。”
“我在。”
崔昭昭：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金盈盈一瞬不瞬地看着崔昭昭，笑容温婉，满眼皆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深情。
“后日，崔叔泗一定会连同刑部发难。”萧灼提前告知，“不过舅母可以放心，我与弦清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若敢欺负你。”崔泠声音沙哑，却说得决绝，“朕会给阿娘出气！”
“不必多礼。”
走出狭长阴冷的天牢长廊，崔昭昭满脸风霜地出现在了金盈盈的视线之中，她没有多言，手中孤月劈开了锁链。
“别孩子气，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崔昭昭没有搭理她，看向萧破，“带路，本宫今晚要先审她！”
熙平四年，八月初十，大雍迎来了第一位女君。
那宫人眉眼温婉，正是她的母亲金盈盈。
金盈盈眸光微亮，不舍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后，便将她扶了起来：“吉时将至，准备更衣吧。”
崔泠望着镜中的母亲，虽说昨夜只是虚惊一场，可是，今日没有看见母亲之前，她的心一刻也没有停止忐忑。
“殿下！不要！”
“金盈盈！”崔昭昭的语气颇是急切，在萧灼听来，好像还有点愤怒。
齐王的如意算盘打得空响，常玉也觉齐王暂留京畿观望，远比女君登基大典之后就赶回齐州有利。
萧灼：……
待两人走近之后，李琴连忙起身行礼。
“儿谨记阿娘教诲。”
萧灼大惊失色，心道：完了！
就算崔泠没有选择他, 大长公主刚平韩州, 便捅出了这样的大篓子，定会忌惮他日女君势起，齐王也可以选择拉拢大长公主，将大长公主的兵马收拢麾下。
工匠们只来得及将议政殿前的宫阶修整平坦，炮火轰击的余痕依旧明显，正如众臣都心如明镜，知道这场权位更迭其实并没有结束，反而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女君登基前夕, 大长公主快马回京，强入天牢，一剑刺死犯事的楚王妃后, 又命人将尸首抛至荒野。忌惮于崔昭昭的军功与萧灼的京畿卫实力，此事虽说震惊京畿, 却无人敢问，只待女君登基那日, 想来燕王定会给百官一个交代。
金盈盈含泪大笑，原以为会让女儿失望，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肯定，这份温情，深厚又烫心。
“王上。”萧破突然匆匆从外进来，低声对着萧灼道，“大长公主已进京畿。”
萧灼眼眶微烧，心道定是阿娘想她得紧，在燕王府看不见她，便赶来这里找她了。萧灼激动地往前小跑两步，看见崔昭昭翻身下了马，便张臂准备一抱母亲。
对面的公主朝着她伸出手来，哑声道：“从今往后，你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世上再无金盈盈，只有我的阿九。”
“带！路！”她的剑锋已然抵上了萧破的喉。
金盈盈双手合握崔泠的手，正色道：“她是我的心上人。”
萧灼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她在是在……可你也该先抱抱我呀。”
寝殿分内外两殿，银翠捧着天子衮服候在内殿殿门之外，整个内殿里只有这位梳发宫人与崔泠。
这次是崔泠捧住了母亲的脸：“阿娘若是去韩州还不爱惜身子，朕也会下旨责罚姑姑。”
崔泠自然明白，那十二鎏珠的天子冕旒戴上之后，她双肩上担的便是一个天下。
“带路！”崔昭昭瞪视萧破。
人这一世，儿女与爹娘说谢谢，并不稀奇。爹娘对儿女道谢，却是少之又少。金盈盈的这句道谢，蕴含了太多的不容易，也饱含了太多的感情。
“阿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谢。”
“让开！”崔昭昭拔剑出鞘，杀气腾腾，像是变了一个人。
金盈盈轻抚她的脸颊，哄道：“弦清今日是天子了，天子可不能哭鼻子。”
崔昭昭：老婆肯定比你重要。
“阿娘终于回来了！”萧灼大喜，“舅母，我就不陪你聊了！明日这个时候，我命萧破来带您出去！”
萧灼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阿娘你这是……”
她的语气极是坚定，神色极为幸福，是崔泠从未见过的母亲。不知为何，崔泠只觉眼眶发烫，莫名的酸涩涌上心间。
萧破提着灯盏，引着萧灼入了天牢。
“阿娘非走不可么？”崔泠舍不得母亲。
原先齐王与常玉已经约定发难, 可楚王妃已死, 因妒行刺楚王一事便等于戛然而止。燕王辅佐崔泠登位有功，本来他们都在忌惮, 生怕萧灼趁机索要楚州兵马，如今大长公主来这一剑, 无疑是将局面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崔泠震惊当地，她从未想过会是这个理由。
竟是两情相悦，与她跟夭夭一样的两情相悦。
萧灼给萧破递了个眼色，萧破放下灯笼，便退了出去，将天牢的大门关上了。只见萧灼从袖底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李琴：“这是弦清所托。”
萧破心弦绷紧，知道今日的大长公主是认真了。
“她想舅母亲手给她绾髻。”萧灼胸有成竹，“大隆宫是我的地盘，这点小事，举手之劳。”
崔泠忍泪，轻拍母亲的背心，温声哄道：“待天下真正大定，朕一定会亲赴韩州，接阿娘回来
“我们已经蹉跎了二十年。”金盈盈不求女儿可以理解，这事即便崔泠不理解，她也会坚持到底，“所以，我非走不可。”
“诺。”金盈盈哑笑出声。
哪知母亲竟是白了她一眼，急问道：“人还在天牢么？”
李琴看崔昭昭的神色不妙，赶紧解释道：“殿下莫要误会九姑娘，她真的没有背叛您！”
萧破为难地看看萧灼：“王上这……”
作者有话说：
“参见王上。”
比如刑部与工部选择了齐王，兵部、户部与吏部选择了女君，礼部还在观望，还在左右为难。
萧灼一时不便解释金盈盈一事，只得给萧破递个眼色，让他带着母亲进去，她悄悄地跟在后面，就怕母亲一时激动，闹出什么大事。
金盈盈垂首梳发，将她的如瀑青丝竖得极是顺滑，认真道：“阿娘有阿娘的道，留在京畿城，帮不了你多少。唯有出了京畿城，天大地大，方是阿娘的用武之地。”说话间，她放下了木梳，细心地给她挽起了发髻，将鬓发一丝不苟地抚平，然后微微弯腰，抬眼望向了镜中的崔泠，“弦清，今日之后你便是大雍之君。千万人都看着你，等着你出错，所以，往后行事一定要谨慎，切勿冲动。”
“我也是她的心上人。”金盈盈又道了一句，明明是同一桩事，在崔泠听来却多了一味甜蜜。
阿娘到底在恼什么？
] 萧灼怔了怔，总觉得这话听来颇是悦耳。
只是，已经站好队的，现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阿娘。”崔泠唤住了她，“我想问您一事。”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母亲与姑姑素无交集，为何姑姑会愿意为她谋划至此，宁可背上杀人之名，也要换她一个新生。
明明舅母一直是帮她们的人，为何阿娘会这般生气？
萧灼已经数月没有看见母亲，是真的想得紧，当下便带着萧破离开了天牢。就在他们走出大隆宫宫门时，老远便瞧见了母亲一骑飞驰的踪影。
“啊？谁？”萧灼的动作僵在原地。
金盈盈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木梳。她哑笑了然：“非要冒这个险么？”
◎平身——◎
这毕竟是杀母之仇, 隔着此仇, 新君崔泠与燕王萧灼之间必有罅隙。齐王原先以为大局已定，他只能偏安齐州, 静待京畿“意外”。或是小公主中途夭折，或是他豢养死士寻机下手, 到时候他便是崔氏皇族仅剩的一脉男丁, 这天下必会被人捧到他的面前来。如今京畿城出了这样的事, 他嗅到了一线转机。崔泠现在手中无兵, 父亲重伤昏迷, 楚州共有八万兵马，现在最缺的便是一个能够镇场之人。她若不想做燕王的傀儡, 能依靠的便只有她的这位王叔。
“阿九。”
99 ? 九十九、登基
“傻不傻。”金盈盈哪里还忍得住眼泪，哽咽摇头，再次拥住了弦清。她这一辈子牺牲了太多，却从未得到父兄的庇护，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庇护，只出自长大的女儿。
“嗯，去吧。”金盈盈也是满心欢喜，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生怕被萧灼听出什么端倪来。
她跟着母亲来到天牢门前，萧破命人打开了牢门，崔昭昭一步踏了进去，反手竟将萧破与萧灼关在了门外。
崔泠觉察母亲眼底多了些许光亮，那光亮是她从未见过的灿烂。
“诺！”
李琴的惨呼声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天牢。
萧灼隐觉不妙，奈何天牢大门自里面锁紧，她根本拍不开：“萧破，速去告知弦清！”
金盈盈点头道：“真是拗不过你们这两个孩子。”
金盈盈猜到女儿想问什么，她也不准备隐瞒什么，毕竟楚王妃已死，慕容九当生。从今往后，她要当回那个爱得堂堂正正的慕容九，她的殿下，值得她如此坦荡的爱。
听见这话，李琴赶紧把小盒子递给了金盈盈。
与此同时，天子寝宫之中，崔泠安静地坐在铜镜之前，由着身后的宫人梳发。
崔昭昭眼底终是有了一丝笑意，孤月却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金盈盈的腰腹。
萧灼：阿娘，你都不抱我的！僧气！
萧灼脸色骤变：“阿娘！你别乱来！”
金盈盈欣慰点头：“有商有量，应当如此。”
“我在。”
崔昭昭：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金盈盈一瞬不瞬地看着崔昭昭，笑容温婉，满眼皆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深情。
“后日，崔叔泗一定会连同刑部发难。”萧灼提前告知，“不过舅母可以放心，我与弦清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若敢欺负你。”崔泠声音沙哑，却说得决绝，“朕会给阿娘出气！”
“不必多礼。”
走出狭长阴冷的天牢长廊，崔昭昭满脸风霜地出现在了金盈盈的视线之中，她没有多言，手中孤月劈开了锁链。
“别孩子气，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崔昭昭没有搭理她，看向萧破，“带路，本宫今晚要先审她！”
熙平四年，八月初十，大雍迎来了第一位女君。
那宫人眉眼温婉，正是她的母亲金盈盈。
金盈盈眸光微亮，不舍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后，便将她扶了起来：“吉时将至，准备更衣吧。”
崔泠望着镜中的母亲，虽说昨夜只是虚惊一场，可是，今日没有看见母亲之前，她的心一刻也没有停止忐忑。
“殿下！不要！”
“金盈盈！”崔昭昭的语气颇是急切，在萧灼听来，好像还有点愤怒。
齐王的如意算盘打得空响，常玉也觉齐王暂留京畿观望，远比女君登基大典之后就赶回齐州有利。
萧灼：……
待两人走近之后，李琴连忙起身行礼。
“儿谨记阿娘教诲。”
萧灼大惊失色，心道：完了！
就算崔泠没有选择他, 大长公主刚平韩州, 便捅出了这样的大篓子，定会忌惮他日女君势起，齐王也可以选择拉拢大长公主，将大长公主的兵马收拢麾下。
工匠们只来得及将议政殿前的宫阶修整平坦，炮火轰击的余痕依旧明显，正如众臣都心如明镜，知道这场权位更迭其实并没有结束，反而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女君登基前夕, 大长公主快马回京，强入天牢，一剑刺死犯事的楚王妃后, 又命人将尸首抛至荒野。忌惮于崔昭昭的军功与萧灼的京畿卫实力，此事虽说震惊京畿, 却无人敢问，只待女君登基那日, 想来燕王定会给百官一个交代。
金盈盈含泪大笑，原以为会让女儿失望，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肯定，这份温情，深厚又烫心。
“王上。”萧破突然匆匆从外进来，低声对着萧灼道，“大长公主已进京畿。”
萧灼眼眶微烧，心道定是阿娘想她得紧，在燕王府看不见她，便赶来这里找她了。萧灼激动地往前小跑两步，看见崔昭昭翻身下了马，便张臂准备一抱母亲。
对面的公主朝着她伸出手来，哑声道：“从今往后，你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世上再无金盈盈，只有我的阿九。”
“带！路！”她的剑锋已然抵上了萧破的喉。
金盈盈双手合握崔泠的手，正色道：“她是我的心上人。”
萧灼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她在是在……可你也该先抱抱我呀。”
寝殿分内外两殿，银翠捧着天子衮服候在内殿殿门之外，整个内殿里只有这位梳发宫人与崔泠。
这次是崔泠捧住了母亲的脸：“阿娘若是去韩州还不爱惜身子，朕也会下旨责罚姑姑。”
崔泠自然明白，那十二鎏珠的天子冕旒戴上之后，她双肩上担的便是一个天下。
“带路！”崔昭昭瞪视萧破。
人这一世，儿女与爹娘说谢谢，并不稀奇。爹娘对儿女道谢，却是少之又少。金盈盈的这句道谢，蕴含了太多的不容易，也饱含了太多的感情。
“阿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谢。”
“让开！”崔昭昭拔剑出鞘，杀气腾腾，像是变了一个人。
金盈盈轻抚她的脸颊，哄道：“弦清今日是天子了，天子可不能哭鼻子。”
崔昭昭：老婆肯定比你重要。
“阿娘终于回来了！”萧灼大喜，“舅母，我就不陪你聊了！明日这个时候，我命萧破来带您出去！”
萧灼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阿娘你这是……”
她的语气极是坚定，神色极为幸福，是崔泠从未见过的母亲。不知为何，崔泠只觉眼眶发烫，莫名的酸涩涌上心间。
萧破提着灯盏，引着萧灼入了天牢。
“阿娘非走不可么？”崔泠舍不得母亲。
原先齐王与常玉已经约定发难, 可楚王妃已死, 因妒行刺楚王一事便等于戛然而止。燕王辅佐崔泠登位有功，本来他们都在忌惮, 生怕萧灼趁机索要楚州兵马，如今大长公主来这一剑, 无疑是将局面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崔泠震惊当地，她从未想过会是这个理由。
竟是两情相悦，与她跟夭夭一样的两情相悦。
萧灼给萧破递了个眼色，萧破放下灯笼，便退了出去，将天牢的大门关上了。只见萧灼从袖底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李琴：“这是弦清所托。”
萧破心弦绷紧，知道今日的大长公主是认真了。
“她想舅母亲手给她绾髻。”萧灼胸有成竹，“大隆宫是我的地盘，这点小事，举手之劳。”
崔泠忍泪，轻拍母亲的背心，温声哄道：“待天下真正大定，朕一定会亲赴韩州，接阿娘回来
“我们已经蹉跎了二十年。”金盈盈不求女儿可以理解，这事即便崔泠不理解，她也会坚持到底，“所以，我非走不可。”
“诺。”金盈盈哑笑出声。
哪知母亲竟是白了她一眼，急问道：“人还在天牢么？”
李琴看崔昭昭的神色不妙，赶紧解释道：“殿下莫要误会九姑娘，她真的没有背叛您！”
萧破为难地看看萧灼：“王上这……”
作者有话说：
“参见王上。”
比如刑部与工部选择了齐王，兵部、户部与吏部选择了女君，礼部还在观望，还在左右为难。
萧灼一时不便解释金盈盈一事，只得给萧破递个眼色，让他带着母亲进去，她悄悄地跟在后面，就怕母亲一时激动，闹出什么大事。
金盈盈垂首梳发，将她的如瀑青丝竖得极是顺滑，认真道：“阿娘有阿娘的道，留在京畿城，帮不了你多少。唯有出了京畿城，天大地大，方是阿娘的用武之地。”说话间，她放下了木梳，细心地给她挽起了发髻，将鬓发一丝不苟地抚平，然后微微弯腰，抬眼望向了镜中的崔泠，“弦清，今日之后你便是大雍之君。千万人都看着你，等着你出错，所以，往后行事一定要谨慎，切勿冲动。”
“我也是她的心上人。”金盈盈又道了一句，明明是同一桩事，在崔泠听来却多了一味甜蜜。
阿娘到底在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