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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重的还可能被学校开除。

    沈香香背着书包,扬了扬手跟顾明川道别,大步朝食堂方向走去。

    顾明川收拾好书包,跟在沈香香后头。

    话音落,周围人跟着哄堂大笑。

    沈香香脑子装得满登登的,拿笔要写时才发现,手指已经冻僵了。她双手合十,往手上哈了几口热气。

    沈香香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读了几句后,沈香香发现她这个小同桌基础实在太差,就一个音标一个音标给他纠正。

    沈香香梗了一下,心虚地不敢看他,借口说:“我以前傻的时候听村里知青讲过,现在想起来了。”

    两人头凑在一起,一个讲一个听,不一会儿半张卷子就讲完了。

    八十年代初期,随身听、复读机只有少数有钱人家买得起。

    沈香香眼睛一亮,差点忘了,她同桌是班长,早说啊!

    忍了忍,最终还是开口叫住顾明川,义正言辞:“顾同学,你读的不对,我记得知青他们不是这么念的。”

    烛光暖暖,沈香香松了口气,两人坐下继续做题,再抬头,天已经微微发亮。

    弄好后,她回到教室上早读。

    “没事儿,我自己有法子治她们,正好晚上跟你一起学习。”

    “这个公式超纲了,不能这么用,得……”

    教室虽然没有暖气,但好歹能挡风。

    顾明川拿起她做过的卷子,先是惊讶,随后皱起了眉。

    夜越深越冷,沈香香冻得直打喷嚏。

    沈香香收拾完书包,决定下一步就去收拾宿舍里几个刺头。

    对着课本做完一页卷子,沈香香放下笔甩了甩胳膊,抬眸正好对上顾明川看着她的眼睛。

    顾明川见她实在冷,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拎起两人书包往外走。

    把人关外头这套,她上辈子在孤儿院早就玩腻了。

    顾明川一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口语不好,跟知青他们也不熟。”

    她打算把超纲知识都推给他们。

    上辈子她的课按小时计费,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免费开售纯正美式英语。

    沈香香扫了一眼同学,大度道:“别眼红,我大点声读,你们也可以免费学。”

    “我跟你一起去,找老师调换宿舍。”

    “我说班长,亏你成绩那么好,咋被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阿嚏!”

    沈香香嘿嘿一笑,加锁上了自己新买的。

    同学们大多数在食堂吃饭,也有惜时的一边背书一边啃馒头。

    沈香香转动了一下发僵的肩膀,跟顾明川道谢。

    反正那群知青早就回城里了,没法再跟她对峙。

    “谢谢顾同学,我先自己处理,等我处理不了再找你帮忙。”

    她摸着披在身上的棉袄,转头看了一眼顾明川,他把棉袄给了她,肯定更冷,但还是咬牙在这里陪她。

    吃完后身上暖呼呼的,伸了个懒腰,拐弯进小卖铺买了两把特大号的锁头,趁着女生楼里的同学都出来吃饭,偷偷溜了回去。

    两人怕被发现,摸黑进教室,关上门后才敢点蜡。

    要想不被人欺负,关键在于自己能立得起来。

    沈香香掏出数学试卷,苦大愁深地写写画画。

    “嗯呢。”

    两人埋头苦读,昏黄的探照灯在墙角印上两道单薄的影子,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顾明川能帮她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都帮她?

    沈香香拽住顾明川。m.aihaowenxue.com

    八十年代风气保守,要是让人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在教室待了一个晚上,肯定要被说闲话。

    他在男生宿舍楼,自己在女生宿舍楼,他总不能闯进女寝替她教训那几个刺头吧。

    沈香香点头,表示理解。

    终于,前排的宋娇噗嗤一声打断沉寂。

    他有些内疚地看着她。

    顾明川唇角笑意散去,把书拍在桌上,正色开口:“沈同学发音很标准,她也不是傻子,你们不要总是欺负她。”

    他的小同桌刚恢复神志没多久,怎么就开始用超纲公式了??

    顾明川摇头:“我在这儿陪你,等天亮了,我带你去找班主任?她们经常把你关在外头吗?”

    沈香香搓了搓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读,顾明川面露惊喜,虚心跟读。

    “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冲着沈香香鼓励一笑,示意她继续教。

    顾明川恍然,那几个知青他记得,听说下放过来的还有一个是京大的。

    他拿着笔细细按照书上的公式推理给沈香香看。

    “好,啊,呦。”

    沈香香听了一会儿,整张脸都扭曲了,这可怕的中式英语,实在是摧残她的耳朵。

    顾母一早交代他照顾好沈香香,他却一直没发现她被室友欺负,这小傻子,也不知道她以前都是怎么挨过来的。

    她的小同桌顾明川就是其中一员,就着水咽下最后一口窝窝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英语。

    食堂里,大师傅们急吼吼往灶台里添柴,一锅锅黄面窝头,白面馒头冒着热气,锅里热着菜糊糊。

    说完,站起来,跺着脚取暖。

    “杜,呦,王,特……”

    “有不会的地方吗?”

    两人上了天台,一起缩在西角避风处,借着探照灯漏出来的光,顾明川翻开英语书。

    沈香香这次交的是细粮,拿着饭票领了一个馒头,盛上一碗菜糊,吸溜吸溜吃。

    普通学生只能在课上听老师讲,老师们大多是专科学历,口语也大多数不标准,不像后世卷到飞起。

    “我爱跟着她学是我的事,不用别人指手画脚!”

    话没说完,他诧异地看着沈香香:“你怎么会这个的?”

    “顾同学,天太冷了,你回去吧。”

    一个傻子,个位数加减乘除都算不明白,还敢教年级第一英语,真叫人开眼!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渐渐地周围没声,大家都看西洋镜似的看着他们。

    “解题步骤不能跳,不然会扣分。”

    顾明川点头,不放心地问:“你要回宿舍?”

    “走,咱回教室。”

    等她回去时,寝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门上挂着学校统一发的小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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