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媚娘是只好的大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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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神仙算的这般，陶枳大受打击，半晌才道：“既如此就好生做官吧。”

    只是近来看同事们都提携推荐小新人们，宋修容不免有些动心：她的女儿虽是公主，但圣人二十一个女儿哩，公主多了便也不稀奇了。

    “可惜妹妹一直要穿太史局官服，否则我得了两匹好缎子，很可以做一条漂亮的间色裙给她。”

    最近正在瞄人呢。

    她笑眯眯道：“姑姑，师父们给我算过了，我不宜姻缘，尤其不能早嫁！”

    但要是孩子吃肉过敏，吃菜也行，反正饱了才是最终目的。

    “好孩子，坐一会儿再走，有刚烤出来的牛乳酥饼。”陶枳拉着媚娘坐下。

    原本陶姑姑只是暗示，这第一回明着提出来，姜沃无奈之余倒也松了口气。

    她消息灵通，知道新出头的才人，都是由后宫诸如韦贵妃、杨妃等人举荐的。

    陶枳更觉心疼。

    宋修容跟了皇帝多年，很了解他的脾性，女子的出身是其次——宫里吴王的生母杨妃还是隋炀帝的女儿呢，圣人照样很宠爱他们母子俩。可见出身是一回事，合不合皇帝眼缘是最要紧的。

    二凤皇帝跟世家关于《氏族志》的拉扯也落下了帷幕——毫无疑问以二凤皇帝的大获全胜告终。他不但把老李家排在了崔卢等世家前头，还把长孙家（老婆家）窦氏（亲娘家）等都排在了那些世家前头。

    果然陶姑姑道：“只是这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起来了。”

    于是陶枳受了一回打击后，在姜沃的婚事上，也就暂且躺平了。

    “只是……”听到陶姑姑表扬了她的工作进步后加了个只是，姜沃就开始头疼。

    只要姜沃过得好。

    陶枳怎么能不替媚娘着急。

    官员们还有系统的考评标准，分个上中下等，然而后宫嫔御只有一个标准：皇帝的喜好。

    两人关系实在是好，宋修容这种幽怨话都说出来了。

    *

    于是她又拿出给陶枳做的衣裳，是一针一线细细密密做的里衣，所有针脚都很细致的藏了起来。

    可媚娘这孩子咋办啊！这花容月貌的，一直无宠更不会有子，难道将来圣人成仙去了，她就剃了头发去做姑子？

    陶枳还欲再说两句好话，就听宋修容叹道：“你看上的姑娘必然是好的。只是你久在宫中难道不明白？再好的人，也要看圣人中意与否。圣人不中意，再好都百搭——我看我自己还比韦贵妃强呢，又有何用？”

    且公主过完年就十四岁了，接下来几年正是婚配的关键年龄。宋修容就也想提携个新人，若是得宠的话，可以帮自家说说话，不得宠也没妨碍。

    对陶枳来说，甭管是做官还是嫁人，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过得好。就像人饿了要吃饭一样，普世观点就是肉（嫁人）比菜（一辈子做女官）好，那陶姑姑就希望姜沃去吃肉吃饱。

此迁怒后宫一个小才人。而这三年里，圣人也已经陆续召幸了两三个才人，当然最得宠的还是徐婕妤，据说皇上有意明年升她为二品充容。

    宋修容拉着陶枳：“另外选一个低位嫔妃荐给我嘛！要选那文绉绉的，跟徐婕妤似的，对了，你那武才人听说是在圣人跟前打马球了？唉，她想必也是打听了从前圣人的喜好，却不知皇后娘娘去后，这几年圣人只喜欢文静秀弱的姑娘，她算是没出头的日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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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陶枳来看：皇帝的气儿应该很顺啦。

    媚娘送来的是一身亲手做的贴身衣裳。

    倒是那些世家们气鼓鼓了三年多，至今还在拉圈子排斥这些新世家。

    但正因如此，陶枳便也无话可说了。

    就像媚娘是个再好的大橘子，但皇帝是只猫，只爱吃鱼讨厌橘子味，那就白搭。

    她想了想，对媚娘透漏了个消息：“年后二月，圣人要往九成宫去，这一去只怕要呆大半年。那里人口和规矩都少些，到时你可多在圣人跟前表现一二。”

    陶枳一见就更扎心了：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慧巧心思，怎么偏就没那一点运气呢。

    别看陶姑姑自己一世不成婚，但对姜沃是很上心的：“掖庭女官多是一辈子不出宫不嫁人的，除非圣人皇后赐婚——一般人也没有那样的体面让圣人操心婚事。可你不同，两位仙师在圣人那里有好大的颜面，正可给你挑一个夫婿，那翊卫、校尉中多有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