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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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荷味辛，最清头目，曲风散热，骨蒸宜服。*”

    “别动。”

    “好喝吗？”恋恋紧张地问。

    趁着灵力还在，小团子灵机一动，深呼吸一大口，仔细辨别空气中的味道。

    “宸哥，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嫂子也在呢？”

    恋恋迈着一双小短腿，跑进了会议室角落的茶水间。

    一挪动，再次坐下时，皮沙发发出“噗噗”的声音。

    --

    “谢谢叔叔，我不喝。”恋恋乖巧地摇摇头，视线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楚森。

    又因添加了鲜牛乳，为茶汤增添了层次感和风味。

    楚森下意识抿了一口。

    灶王爷教过她，凡人眉宇间堆积深蓝雾气，是因长时间的气血亏虚，肝郁气节导致的。

    趁着楚森低头看书的功夫，小团子一鼓作气——

    恋恋只当他还执着于这杯黑黑的“苦水”。

    没关系，以后她会继续努力的！

    楚森愣住，是他误解小团子了。

    “我看这小团子，挺喜欢我们小森的？”孙一超满脸姨母笑，对副导演打趣说道，“他俩真挺有兄妹相，要不给我小森换个‘妹妹’吧？”

    楚森性情本就凉薄，为人冷淡，还“毒舌”，和倔强的小“霸总”弟弟搭档......

    舌尖最先感受到的是薄荷的清凉感，就像含了一片薄荷凉糖似的，从口腔一路凉到脑袋，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

    把茶水间的椅子推到吧台，踩着椅子双手撑在台面，小团子瞅着面前各种口味的茶包。

    灶神的能力，除了做得一手好菜，拥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嗅觉和味觉，对人世间所有食材的功效、作用了如指掌之外，还是掌管一家祸福、财气的神祇。

    楚森不想在小屁孩面前露怯，嘴硬道：“一般。”

    刚才只当她贪玩，跑走时自己才没跟上，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去茶水间玩，还倒了杯热牛奶？

    恋恋端起玻璃杯，放到楚森手中：“这是薄荷牛乳茶，喝了可以变得很精神，头不会痛痛，睡觉也会香香。”

    “恋恋不喝，这是给你喝的。”

    楚森视线从书本移到恋恋身上。

    孙一超不禁替楚森捏了把汗。

    恋恋惊讶地发现，哥哥眉宇间萦绕着一团深蓝色的雾气。

    楚森忍住没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背诵着灶神爷爷教给她的口诀，恋恋准确找到了薄荷茶包。

    走到封闭的吸烟室，孙一超拨通了楚森父亲楚庆宸的电话——

    小团子凑上前，扶住沙发扶手踮起脚尖：“下次，恋恋一定给森森哥哥做出更好喝的薄荷牛乳茶。”

    为了转移恋恋的注意力，他蹲下身子放低声音问：“恋恋，叔叔给你拿饮料喝好不好？”

    被小团子看得有些不自在，楚森清清嗓子，伸手去够茶几上的咖啡。

    他转身回到沙发前，把杯子“咔哒”一声放到茶几上。

    “不是我......”恋恋疯狂摇头，急得脸颊烫烫的，缩着脖子像只小声鹌鹑，“我没有，真没有放屁屁......”

    低头才发现，这杯牛奶不是普通的牛奶。

    看也没看小团子一眼，从随身背包里抽出一本书，刻意选择坐在离恋恋很远的长沙发尽头，面无表情翻开书本。

    小团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跟着头顶的两只小花苞都晃散了。

    楚森眉头紧锁，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小家伙手中的玻璃杯。

    呵，没有下次了。

    孙一超点点头，压低声音：“稍等，我打个电话。”

    “我用了薄荷茶包，如果是新鲜薄荷，味道会更好，森森哥哥尝尝好吗？”恋恋双手握在胸前，粉扑扑的小脸写满了期待。

    楚森松了口气，语气严厉地说：“小孩子不可以碰热水，没人教过你吗？”

    “森森哥哥，你等等我。”

    --

    看来在人间，自己的手艺终究是生疏了......

    听到楚森严肃的声音，恋恋定住，不知所措地抬头。

    见楚森对恋恋爱答不理的样子，孙一超赶快上前安慰小家伙。

    本以为动作已经很轻了，结果——

    小团子慌慌张张否认的样子，既好笑又惹人疼。

    在仙界，她是九天灶王府最受宠的灶神崽崽。

    楚森显然对副导演的话置若耳闻——

    楚森垂眸，沉默不语。

    安静的会议室，“噗噗”声被无限放大。

    还好不是烫的。

    恋恋心疼哥哥，歪头看向楚森，眼睛都不眨一下。

    “知道错了吗？”楚森干巴巴地问。

    “噗噗”，“噗噗”，“噗噗”地挪到楚森身旁。

    想到解决办法啦！

    环视一圈会议室——

    恋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躲在一把椅子后面，只伸出半个脑袋，像极了暗中观察jpg.的小奶猫。

    很难想象，这味道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团子调配出来的。

    “森森哥哥，不要喝这个水水。”恋恋一脸紧张，从沙发上蹦下来抱住楚森的胳膊。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恋恋和楚森。



    见对方也有此意，副导演态度很好地继续说：“本来和楚森搭档的‘弟弟’会弹钢琴，也会拉小提琴，给小提琴‘王子’王扬搭档更有节目效果。楚森是清冷学霸人设，搭配个软萌‘妹妹’不是好很多？”

    在一旁的小冰箱里找到一瓶鲜牛乳，恋恋用热水冲泡薄荷茶包，兑上冰牛奶，做出一杯温温的薄荷牛乳茶。

    她指指自己的胸口，认真地说：“森森哥哥，喝了以后，这里，会‘噗通、噗通’跳很快，不舒服的。”

    像极了......

    关门之前，副导演梗着脖子往会议室喊了一嗓子：“楚森，帮忙照看一下恋恋。”

    牛奶颜色没有普通牛奶那么白，带着一丝薄薄的青色，可以闻到清爽的薄荷味。

    孙一超刚想劝楚森两句，被副导演拉住。

    所以，哥哥一直情绪不好，过得不开心嘛？

    她闻到了一股苦苦的味道。

    哥哥认真看书的样子，好帅呀。

    恋恋手脚并用爬上沙发，在沙发另一头坐得直挺挺的，偷偷观察楚森。

    恋恋一溜小跑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

    楚森态度稍微软化一点：“你想喝牛奶，要告诉大人。”

    楚森一脸疑惑，皱着眉头看她。

    会议室外，孙一超和副导演俩人躲在玻璃门后，观察里面的情况。

    本想再态度严肃地教育她一次，可不知道为什么，教训的话到了嘴边，竟说不出口。

    比起苦涩的冰美式，这杯薄荷牛乳茶的口感相当惊艳。

    “过来。”楚森抬手招呼她。

    怕不是要尬出天际线？

    眼前的局势，再也不是“哥住沙发头，我住沙发尾”了。

    “对，我在菠萝娱乐，节目组想给小森换一个‘妹妹’。”

    坐在哥哥身边，就算哥哥看也没看她一眼，下凡许久的恋恋第一次在人间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孙哥，我有点事儿，要单独和你说一下。”副导演拉着孙一超出了会议室的门。

    楚森一下子愣住。

    “也是缘分，小姑娘三岁半，和小森长得真像，我看小森也没排斥她，俩人互动还挺有爱的？”

    三岁半的小团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喝咖啡会心悸，睡不着觉？

    “嘿！孙哥好眼力，导演让我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说服楚森换个‘妹妹’。”副导演拍拍孙经纪人肩膀，笑着说。

    如果哥哥想要精神好一些，这杯薄荷牛乳茶就能帮助到他。

    楚森没搭腔。

    恋恋手脚并用解释了半天，见楚森表情凝重，以为他在生“称呼”的气，弱弱地补充道：“森森哥哥说，不让恋恋叫你‘哥哥’，但是没说不可以叫‘森森哥哥’......”

    她有些笨拙地用双手支撑起身子，一点一点地，试探性的，往哥哥坐的方向挪动小屁股。

    恋恋松了口气。

    恋恋注意力都在玻璃杯上，极其小心地往沙发的方向走，还没走几步......

    干净俊朗的少年，和软糯可爱的小奶团，俩人同框，就算啥也不干，美好得都像一幅画。

    灵力好像又恢复了一些？

    清凉的薄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可以代替“苦水”。

    “喝了这个黑黑的水，头会痛痛，睡觉觉也不香了，”恋恋努力用自己的语言和楚森解释原因。

    节目组之前给楚森搭档的是个出身豪门、满身才艺的五岁小男孩，听说小孩很有“个性”，脾气特别“霸总”。

    楚森收回视线，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恋恋并没有被“一般”的评价打击到，只觉得——

    放屁的声音。

    许是太开心了，恋恋忽然间察觉，自己指尖微微发热。

    “真的不是我......”恋恋小奶音发颤，脸都憋红了。

    不像上次在片场时那么不稳定，恋恋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温热涌动的灵力。

    和楚庆宸两口子详细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得到夫妻俩的支持，孙一超挂掉电话。

    这孩子真调皮，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沉默几秒，楚森扭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