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四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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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森起身，想问follow PD要瓶矿泉水，等恋恋醒了给她稀释点医生说的“盐糖水”。

    “有，我给你拿。”

    只是，当他听到“晕血”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瞬。

    “咳......”楚森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楚森嘴角略微抽搐，小家伙会读心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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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弄疼你了。”迫不得已，他只好向罗PD求助，“您教我一下，怎么给小孩扎辫子吧？”

    自己只要在节目里尽到“哥哥”的责任照顾好她就行，不整那些不实用的。

    恋恋白净的小脸上不知道从哪儿蹭了灰，像小花猫似的。

    “给他把胸口的扣子解开，保持呼吸顺畅，”医生在一旁指挥，安顿好楚森后吃惊地和节目组工作人员说，“这俩不是亲兄妹啊！”

    【会不会是恋恋出事了，刚才在秦川和大海的直播间，镜头一晃好像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

    follow PD拿过一面镜子，又猫着腰跑出镜头。

    听到别人夸恋恋，他心里莫名觉得甜丝丝的。

    小家伙毕竟和他非亲非故，只是节目里的搭档。

    “恋恋怎么了？”楚森一进门，声音不自觉地抬高。

    白嫩嫩的脸颊上却还挂着笑，恋恋摸摸头上的辫子，轻声说：“唔，兔耳朵也好看。”

    医生：“没事了，估计三五分钟就醒过来了，休息一下就好，醒了给她兑点补液盐水补充电解质。”

    “没事没事，刚做了检查, 小朋友身体没有大碍。”医生推推眼镜, 定睛看了楚森几秒。

    小团子脸上的灰擦干净，干干净净一张小脸，两只兔耳朵似的马尾辫乖顺地垂在耳后，再也不像街边捡来的孩子。

    一旁的医护人员摘下口罩，表情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有了“专业人士”指导，楚森上手很快，给恋恋扎好了一对整齐的双马尾。

    【楚森和恋恋去哪儿了？】

    见哥哥没有回答，恋恋眼眸闪过一丝失落，她记起在横市的出租屋做的梦。

    “嘶......”恋恋发出吃痛的声音。

    直播间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之前弹幕一直在刷——

    “是啊, 要不是我在旁边抱住小家伙, 她直接头着地磕下去了，现在家里的孩子都金贵，磕着碰着怎么和家长交代啊。”一旁的护士手里拿着个试剂盒子走过来，附和道。

    “过来。”楚森把恋恋拉到跟前，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脸蛋擦干净，“罗PD，您这儿有梳子吗？”

    “嗯，出来了。”护士拿过试剂盒子，给他看了一眼，“是AB型血，小家伙平时应该很古灵精怪吧？我女儿也是AB型血，小人精一个。”

    镜头里的楚森接过梳子，眼前乱糟糟的两条辫子让他无从下手。

    怕影响他们录制，他没直接拨电话过去，而是给follow PD发了条信息——

    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楚森支撑着坐起来，尴尬地摇摇头，接着问：“恋恋呢，她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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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型血和O型血再怎么结合，也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

    他尝试着把皮筋解开，用手指把松散的辫子散开，柔软的小卷毛纠结在一起。

    “没有。”楚森接过毛巾，自己却没用。

    恋恋双眼紧闭，躺在一张行军床上, 颈部的纽扣全被解开，胳膊软软地垂在身旁。

    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视线只有那一抹血红在眼前不断放大。

    他母亲和姥爷，都晕血，似乎是家族遗传......

    可楚森听不清楚，耳朵像是蒙了一层厚实的塑料膜。

    【刚才看到楚森跟着PD跑去别的地方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她一叫痛，楚森是动也不敢动了。

    “快擦擦脸，还不舒服吗？”恋恋把毛巾举高高，关切的问。

    少年和小娃娃长得这么像，肯定是兄妹俩。

    没过多久，张桂芬和王强的手机均收到一条剪辑过的短视频和一段匿名信息。

    最主要的，是楚森一点儿都不适应和任何人建立这么亲密的关系。

    “好嘞。”follow PD猫着腰跑过来，觉得笨手笨脚的楚森还有点可爱？比之前的高冷人设讨喜多了。

    “醒了，出去给你拧毛巾去了。”医生笑笑，看看门外，“小家伙真懂事，真乖。”

    有个片段恋恋记得很清楚，哥哥耐心地给司司扎各种各样的辫子，都可好看了。

    【小森空下来的时候，麻烦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再次醒来，楚森平躺在屋内另一张行军床上，一睁眼——

    小红军的帽子估计是被follo PD摘掉，怕她热，头顶的卷毛乱糟糟的，衣服裤子上还有泥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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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森都感慨，恋恋只要稍微打扮一下，确实不一样。

    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下手控制不好力度，一不小心就扯掉了两根头发。

    follow PD到里屋，拿了一把梳子出来，接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兄妹”俩，顺便偷偷给在屋外站着的VJ打了个手势。

    梦里，哥哥是几年后带着书里的女主司司上的节目。

    “AB？”楚森揉揉太阳穴，再次和护士确认。

    他在恋恋的眼神里，读出了“僭越”？

    “让我们看看小家伙是什么血型？这父母当的真不称职，自家孩子血型都不清楚。”医生吐槽两句，凑上前看试剂盒子。

    一直拿着手机看直播的孙一超也跟着着急，刚要拨通节目组的紧急电话，就发现楚森和恋恋的直播间终于有了画面。

    卷曲的麻花辫散乱在耳边，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

    护士抬头和医生说着什么，follow PD好像在叫他。

    小家伙呼吸也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

    眼前一黑，楚森失去最后的意识。

    VJ大哥拍着胸口问follow PD：“吓死爹了，咋小的晕，大的也晕？他俩又不是亲兄妹，你说，晕血这玩意儿传染吗......”



    楚森没反驳什么。

    【到底怎么了？暂停总要说一声吧！】

    他走到恋恋身旁弯腰看她, 用手摸摸小团子的额头, 体温正常。

    “对，就是AB。”护士耸耸肩，一副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但是，这不可能啊？

    见一大一小安然无恙，孙一超松了口气。

    甚至一瞬间，他脑子里蹦出一个奇怪念头......

    VJ很有眼力价儿，打开镜头盖，默默给了远镜头。

    follow PD和VJ大哥帮着护士把楚森抬到另一张行军床上，嘴里嘟囔着：“幸亏没拍，这段要是直播出去，锅还不都扣到节目组头上！”

    麻花辫难度有点高，怕楚森掌握不好，她先教他怎么扎双马尾。

    恋恋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期待。

    不过很快，楚森打消了这个念头。

    “血型结果出来了？”楚森问医生。

    “森森哥哥！”

    还没张口，就看到护士手里拿着一小管血样，用滴管滴到试剂盒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连串“吧嗒吧嗒”脚步声过后，小团子手里握着湿哒哒的毛巾冲进来。

    屋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小家伙马上捂住嘴，像是说服自己似的怯怯地说：“不痛不痛，恋恋不痛。”

    一双手杵在半空中，明显不知所措。

    忽然间，一只小手揪住他的衣袖。

    记挂着一个人，下意识想起一个人，都是他这些年努力回避的。

    楚森扔下手里的扁担, 跟着follow PD奔向工作人员居住的简易房。

    【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镜头，节目组也不解释一下吗？】

    “森森哥哥，恬恬姐姐的公主头你会扎吗？”

    直播停滞的这一段时间，带有质疑声的弹幕，刚好被某些“有心人”录入了下来。

    坏了，自己也晕血！

    楚森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四肢发冷，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follow PD刚想解释, 医生连忙拜拜手说道：“刚才护士给小朋友手指扎了一针, 我就看她状况不对, 小脸发白，叫她也没反应，直接一头栽下去了。”

    医生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语气玩味地说：“你俩真不是亲兄妹啊？噗，怎么都晕血。”

    楚森眉头紧锁，看了眼试剂盒子才确认，恋恋确实是AB型血。

    ......

    “哇！”恋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晃了晃小脑袋，发出赞叹，“森森哥哥好厉害，好好看哇。”

    一会儿要不要去问问宋亚斯，蝎子辫、公主头和丸子头怎么梳，宋亚斯每天给宋恬变着花样的梳头。

    医生用带点埋怨地语气说：“你是小孩儿的哥哥吧，也没和我们说你妹妹晕血啊？”

    鲜红的血珠滴到雪白的试纸上。

    孙叔电话里说，恋恋母亲是A型血，父亲是O型血。

    楚森眉头皱着，还是不放心, 抬头问：“医生，那恋恋现在没事了？要不要再送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