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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十六立刻赞成。

    最后越芫华又叮嘱了越清眠许多，说等东边关的战事过去了，他会找个时间到延州去看他。

    “算你想的明白。”越清眠望着远方，“如果你要去，我倒是不反对，但你得做到将东边关的军队为你所用，然后直取京中。”

    越芫华看完眼睛都瞪起来了——啥玩意儿？他的得意爱徒居然和苍莫止在一起了？这不得天天打架呀？！哦，不对，他听说苍莫止的手废了，那他爱徒不得天天单方面殴打苍莫止吗？

    阿凤被十六带着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篮子，里面装的都是黄澄澄的柿子。

    家仆一脸不明所以，但主人要去，他们只能听命。

    越芫华脸上不怎么高兴地问影四苍闻启现在的情况。

    转眼，到了延州庄稼秋收的日子。越清眠和苍莫止特地去了来正村看他们秋收。

    第91章

    越清眠没答，只是把信递给他自己看。

    “那也不成。我以为越掌门应该更关心我才是。”苍莫止这话还真是带着几分真心的，越清眠作为他的得意弟子，当师父的怎么也应该多问几句他们的感情状况和相处情况。

    村长一声令下，各家就开始下地收割了。

    两个人牵着手，并没若人怀疑，不知苍莫止手已经恢复的村民只以为是越清眠拉着苍莫止，田间地头窄，这样拉着能站得稳一些。

    “辛苦了。”越清眠才影四道。

    阿凤笑着挑了个最软的递给越清眠。

    苍莫止握住越清眠的手，心中很是感慨，他从意气风发，到废物一个，再到身体痊愈，治理有方，前半段是他自己拼来的，但后半段，至少有九成的功劳得算到越清眠身上。

    越芫华皱眉道：“活该！”

    阿凤摇摇头：“哥哥去摘的，村边有几颗柿子村，结了好些果子。”

    “怎么说？”越清眠没明白。

    蔡屹当然希望苍锦商能成为太子，况且苍锦商本就是嫡长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是高于其他皇子的。但他也知道，只要有子郁在一天，苍锦商就难上太子之位，可若没了子郁，恐怕苍锦商也要没了。

    “大皇兄、二哥和我都不在京中了。他那舅舅荣安将军虽是靠蓉妃和他起来的，但巴结他的人也不少，都是之前押老四能继承储君之位的。等二哥带上士兵们一走，京

    越清眠看向十六，一般阿凤说个大概，十六负责补充：“柿子结的太多，摘不完的话最后就会被鸟吃掉。阿婆说我们可以摘一些回去，还借了我们篮子。”

    越清眠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觉得很是欣慰——苍莫止到这儿的第一年，能有这样的丰收，想必百姓对苍莫止都会更加信任。毕竟在百姓看来，有个好收成，就是上天的眷顾，上天能眷顾，那一定有当权者宅心仁厚，感动上天的原因在。

    两个人今天只是来看秋收，并没有其他目的，随时可以离开。

    苍莫止狡黠一笑：“我这也是给老四机会。”

    这是最主动的局面，如果他们打完东边再放下兵权回延州，就等于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了。

    “哈？你二哥又没有上战场的经验，能行吗？”越清眠觉得这一步走的不妥。

    越清眠满脸欣喜，他就知道师父会给他回信的。

    蔡屹原本是准备在延州住上七日再离开，但不知怎么着，待到第四日就急着要回去了。

    越清眠笑问：“哪来的？你爬树了？”

    回到王府，越清眠一头扎进房间看信去了。

    蔡屹表示赞同，也问了如果让苍莫止去东边关应战，可有可行性？

    “舅舅勿要太过劳累，您是一品大臣，为国事出力是应该，但也要注意身体才是。”苍锦商觉得最近舅舅有点奇怪，似乎是挺愁的，可在这股愁里又有几分隐隐的愉悦。

    “是啊。延州我是没什么好操心了，但东关边还是让我难心安。”苍莫止并不是想给自己找事，只是身为武将，见百姓被欺，朝廷到现在也没拿出个办法来，实在不能不失望。

    村民们喜气洋洋，作为常年种地的人，就算还没收呢，也能知道今年的收成会很不错。其中尤为高兴的是今年帮着越清眠种了药田的，不仅粮食能收的足足的，还赚到了不少工钱，真的是非常满足的一年。

    越清眠呼了口气，全身上下都只能用“舒坦”两个字来形容。

    影四如实说了，并提了之前毒医的事。

    十六和阿凤商量着要不要再摘些硬的回去，送信回来的影四就赶了过来，将带回来的信交给越清眠。

    阿凤像献宝似的拿给越清眠的看，

    这倒还是小事，那个苍闻启居然在他重伤时辜负了他的爱徒，简直岂有此理！当初苍闻启那小子可是没少在他面前说好话，还说会永远对他爱徒好，虽然比起苍闻启，他更喜欢苍莫止，但越清眠选了苍闻启，他这个做师父的总不能棒打鸳鸯，何况当时苍闻启并没做出值得他讨厌的行为。

    苍莫止亲自端了茶水进来，见越清眠脸上带笑，便知他是开心了：“师父信上说什么了？”

    蔡屹并不失望，大惠若想长久昌盛，就必须摆脱对苍莫止的依赖。

    越清眠把柿子剥开，一半自己吃，一半喂给苍莫止，没办法，谁让苍莫止在外还是手不能动的形象呢。

    越清眠轻声说：“现在延州已经转起来了，笔坊大卖，云家村的兔子供不应求。草药也卖得一干二净，明年的也订出了一半。王府的农田收成也相当可观。到了明年，这些就都不用太过操心了，你也能放松一些了。”

    “有道理。”越清眠认同。

    *

    越清眠拉了拉苍莫止的袖子，说：“回府吧。”

    蔡屹没再多说，便上了马车。队伍很快驶离延州城。

    越清眠捏了捏柿子，有的还挺硬的：“也好，软的回去先吃，硬的让厨房帮着做成柿饼吧。”

    *

    越清眠笑了笑，说：“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你手好了，会是什么反应？”

    越清眠喝着茶笑说：“又不是什么好话。”

    苍莫止想可能是操心东边关的事，两个人已经聊过了，眼下最好以守为主，待秋收结束，朝廷税收上来，届时就有周转的余地了，粮草也就不难供应了。

    原挞这次成功攻城，士气正足，避其锋芒并不是坏事。而且若大个东边关城，原挞想在短时间内完全掌控并不容易。而比起大惠，原挞终归还是小部族，无论兵力还是人手都有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主动进攻。所以只要待粮草充足了，大惠军还是有反扑的机会的。

    苍莫止笑道：“就是因为没有，所以可以让二哥提出带上我做军师啊。”

    “我明白。我已有了想法，明日让人送信去给二哥，需要他配合我。”苍莫止既然已经决定动了，且又忍了这么久，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师父这样有活力，他就放心了。

    越清眠一下就明白了：“如此，你二哥也能离开京中，皇上就彻底没人能拿捏你了！”

    “对。我估摸朝中这么久都没商议出个人来，恐怕别人根本不乐意去，弄不好就是接了个烂摊子，若战败还得被杀头。这时我二哥如果站出来，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但加上我当军师的话，父皇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应该会同意。”这是苍莫止的盘算。

    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皇子出头，就连最能讨皇上欢心的四皇子这次也沉寂了。所以苍锦商在不在京中都无所谓。在京中万一惹皇上不快了，反而更麻烦。

    越芫华年近五十，但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黑发，保养得宜，身型挺拔，就是个头在男子里算不上高的，不过那一身的药香气倒是让他颇多了几分世上高人之感。www.yajing.me

    产业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最费心的，等运作起来了，那至少三五年内只要别砸了口碑，都不成问题。

    苍莫止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我老老实实的，他还能留我。如果我再有战功，恐怕他是容不下我了。”

    “外甥明白。”

    风吹过庄稼，发出沙沙的声响，对百姓来说，这是温饱的声音，而对越清眠来说，这可以是开战的声音。

    苍莫止大致看了一下，吐槽道：“苍闻启占的篇幅好长啊。”

    “我师父一直很喜欢你，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师父没多说，倒是在越清眠的意料之中，“对了，你不是要给二皇子写信吗？赶紧写吧，趁天黑前把信送出去。”

    待看不到城门后，蔡屹对家仆道：“不回京城，去东边关。”

    蔡屹轻拍了拍苍锦商的肩膀：“我知道。你在延州好好养身体，听越大夫的话，按时喝药。现在朝廷的确是用人的时候，照理说你现在若能在京中为皇上分忧也是好的。可如今朝中事多，又无人可用，皇上脾气也越发暴躁，依我的意思，你还是能躲就躲着吧。”

    蔡屹出发这日，苍锦商亲自去送的。

    影四没法接他的话，就觉得这位掌门还挺活泼的。

    “也好。”苍莫止没回书房，而是来到越清眠桌前，开始磨墨，准备在这儿写了，“刚才在外面，不方便和你细说。我是想让二哥主动提出领兵前往东边关。”

    信中，越清眠把离谷后的种种都写了下来，包括现在延州的情况，以及自己和苍莫止的关系。

    苍莫止表示自己就算去了，作用大概也和原本的副将差不多，智谋有余，兵力不足，还是难以成事，就算是唱空城计，也得有天时地利才成。

    “越大夫客气了。”

    信上，越芫华跟他说了医谷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必担心。又说苍莫止是个实诚的人，他以前就觉得苍莫止很不错。然后就是一长篇骂苍闻启的话，看和越清眠直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