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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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莫止看着老老实实在那儿排队的下人们，无奈又想笑。以越清眠的医术，只要他想，在哪儿都是吃得开的。可想到越清眠来者不拒的看诊，以后肯定会导致患者越来越多，甚至会影响越清眠休息，他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身为医者，越清眠向来不看出身，不看银钱，何况还是苍莫止的仆人。越清眠二话不说就帮着看了。
越清眠：“那也得我让他好不是？”
“没事吧？”见他回来了，苍莫止松了口气。www.qingshen.me
“没有。”影四脸色也不好看，“属下潜入县衙看过了，虽然县衙的房屋也有破损，但并未造成伤亡。知县躲在里面闭门不出，一直在与师爷商量对策。听那意思是知县已经在广橡县干了七年，明年开春有望升任，这会儿不敢有事，怕政绩不好看，升迁无望。”
有一就有二，得知越清眠并不端架子，看诊仔细还不收诊金，几个身体不略有不适的下人们也纷纷到越清眠的屋前报到。
“想去？”越清眠喝着茶问，表现的比苍莫止轻松多了。
“没事。棉花已经买好了，不过估计今天应该是送不过来了。百姓们受了惊吓，这会儿都无心做事，待在街上缓神呢。”越清眠并不觉得百姓们的做法有任何问题，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震，这个时候待在外面反而安全。只是天冷，保不齐待久了，染上风寒的人就会多起来。
“广橡县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县衙大门紧闭，百姓砸门不应。在属下离开时，仍没听说有发赈灾粮。”影四汇报着情况。
越清眠十分赞同：“如此甚好。”
“你的药膳食材没买成，赶明儿我再去买吧。”
影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都没多看苍莫止一眼，应了“是”后，就退了出去。
说实话，遇上地龙翻身的事并不在越清眠的记忆中。想来应该是上一世他们行的较快，这个时候早就到延州了，所以毫无感知。而到了延州后，作为封地王的苍莫止也不能随意走动了，所以即便后来知道这边有地龙翻身的事，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半点。
越清眠知道苍莫止不可能袖手旁观。若说好消息，那应该是依此处的损失来看，地龙翻身的中心应该离延州还有不短的距离。只要不波及延州，他们到封地后就不至于面临过大的困难，难以休养生息。
两个人还没走到住处，就遇上带着人出来寻他们的影七。
影十六一脸严肃地跟着越清眠往回走。www.yaoying.me刚才地动的时候他还没有慌，倒是现在感觉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像是在防备会再次来临的震感。
越清眠微微点头，跟着影七他们一起往回走，并问：“住处没问题吧？”
在等待的时间里，有长时间睡眠不好的仆人大着胆子来找越清眠看诊。任哪个长期睡不好觉的人在得以安睡一整晚后，都希望能维持这样的好睡眠。所以抱着试试的态度，哪怕最后越清眠拒绝给他看诊，也没关系。
不然怎么可能不开门赈灾？就算缺粮缺钱，至少也应该先安排百姓们自救，再向朝廷求助。
回到住处，丫鬟们已经收拾好了打碎的碗碟，只是心惊未定，走路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护卫和影卫们倒是还好，见的事多了，心惊平的快，已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药方写好后，越清眠把他交给苍莫止，让他派人去抓药：“这东西本是练成蜜丸服用效果更佳。不过眼下咱们没那个工夫，就煎成汤药服用吧。”
苍莫止没想到越清眠如此大胆，连他父皇也敢算计。
“不急。”苍莫止对药膳好感度不高，以前在医谷不是没吃过，就算知道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也是能晚吃一天算一天。
“好。”越清眠再次露出笑容，“那让下面人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出发去广橡县。”
“都好，有用就行。”苍莫止信得过越清眠的医术，一切听越清眠安排就是了。
“跑了几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越清眠开口帮苍莫止做了主。
影七：“没有。只有几个丫鬟吓到了，打翻了几个碗碟，其他都好。”
苍莫止打量着他的神色，片刻才问：“吓着没？”
茯苓、茯神、人参、志远各一两，石菖蒲和龙齿各五钱。
“王爷息怒。”影四看到这样的官员也生气，但又着实没法子。
苍莫止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什么意思？”
“就这样的人还想升迁？大惠的好官是死绝了吗？”苍莫止怒不可遏。一方父母官，出了大事只想着自己的政绩，简直可笑！
越清眠嫌弃到：“你是不是傻？他要想召我回京，就不会只是派人来拿药方了。再说，京中来回路程不短，到了这里了再想做手脚拦我们的路，也太晚了。说到底，这还得谢我师父，要不是医谷闭谷了，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你我。”
苍莫止犹豫着问：“能行？”他并不想把原因推到越清眠身上。
越清眠直言：“我师父之前给皇上治头疼的方子我背过，我在里面少用了两味药，能保证皇上的头疼有所缓解，但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
越清眠挑眉笑起来：“哪那么容易被吓着？只是之前只在地志上见过，没想到自己居然亲历了一次。幸好没有大的损失，否则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爷已经派了影卫们四散去查，估计最晚后天能有结果。”影七如实答。
“想，但没有合适的理由。”他若未在期限内到达封地，他父皇恐怕会不高兴。
对医谷，越清眠肯定不能完全不担心，但他现在人在仰月，实在做不了太多，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侍卫和影卫应该还好，但像丫鬟和有了些年纪的婆子仆从，很可能难以安眠。
“那就好。”越清眠放心了，“派人去查哪里受灾最重了吗？”
见两人无恙，影七松了口气，对越清眠行礼道：“越大夫平安就好，王爷急的不行，派属下出来寻您。您快些回去吧。”
为平息留言，先帝大肆祭天祭祖，减税救灾。大惠在先帝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未再有大的灾情，就连水灾都极少，民间的传言这才慢慢销声匿迹。
苍莫止眉头紧皱：“知县是死衙门里了？”
越清眠步伐很快，不知道现在暂住的地方是什么情况。路上都是躲出来的百姓，大家不敢回去，很多人都是惊恐未定的样子，妇人们更是护紧了孩子，生怕再晃动起来，伤到孩子。老人们则对着天反复念叨着、祈祷着，希望老天爷网开一面，不要生气，给百姓们一条活路。
苍莫止一直没动，是在考量，也是在无奈。
越清眠见苍莫止桌上有未动的文房四宝，便在砚台里添了一匙水，拿起墨块缓慢磨起来：“我写个安神的方子，让大家都喝上一碗，晚上能睡个好觉。”
这一天，就属越清眠的屋前最为热闹。
越清眠轻笑一声：“那就去，理由就是越大夫要去救助受伤的百姓。”
“我会让人打听着医谷的情况，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苍莫止说。这应该是越清眠最想知道的，而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让二哥帮忙关注着即可。
“不急。”苍莫止单手给越清眠倒了茶，为了方便苍莫止倒茶，他屋中壶里的茶都只有半壶，“眼下不确定前路是否安全，有没有震下山石挡路，我想在这儿多住几日，等影卫们把路况打探清楚了，我们再出发。”
服药后，队伍一行人一夜好眠，甚至连梦都没做。次日上下就都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只等影卫们回来汇报情况了。
越清眠不甚在意地继续道：“见效皇上才信得过我，信得过才有可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而且如此一来，他就得保证我们都得顺利到封地，谁给我们找麻烦就等于是给皇上找麻烦。”
大惠地龙翻身的次数不多，有几次过于强烈的震动都记录在案，上一次造成重大损失的还是先皇刚继位的时候。那时民间就在传言，说先帝的皇位来的不正，这是天罚。
第三天，影卫们陆续都回来了，众人才得知地龙翻身最严重的是广橡县。
“是啊。”苍莫止也是第一次遇上，刚才地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跑出去，而是越清眠是否安全。
苍莫止了解自己的父皇：“如果父皇头疼好了，可能就不会顾忌太多了。”
广橡县位于仰月城的东边。去延州的两条路要么是途经仰月城，像他们现在这样；要么是走另一边的古崖城，那样就会途经广橡县。
苍莫止捏着拳头，咬着牙关，他有气也发不出来，他现在只是个被赶去封地的王爷，管多了不在他的封地范围内的事，难免遭受非议，管少了心里又过不去。
“放在以前肯定不行，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皇上还指望我给他治头疼呢，不会想得罪我。而且我是大夫，有天灾我要去很正常。”越清眠说。
不得不承认，越清眠分析的很到位，苍莫止也不得不对他的后手表示佩服：“万一父皇急了，把你召入京中呢？到时候我去封地这一路依旧是没保障的。”
] 苍莫止看着老老实实在那儿排队的下人们，无奈又想笑。以越清眠的医术，只要他想，在哪儿都是吃得开的。可想到越清眠来者不拒的看诊，以后肯定会导致患者越来越多，甚至会影响越清眠休息，他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身为医者，越清眠向来不看出身，不看银钱，何况还是苍莫止的仆人。越清眠二话不说就帮着看了。
越清眠：“那也得我让他好不是？”
“没事吧？”见他回来了，苍莫止松了口气。www.qingshen.me
“没有。”影四脸色也不好看，“属下潜入县衙看过了，虽然县衙的房屋也有破损，但并未造成伤亡。知县躲在里面闭门不出，一直在与师爷商量对策。听那意思是知县已经在广橡县干了七年，明年开春有望升任，这会儿不敢有事，怕政绩不好看，升迁无望。”
有一就有二，得知越清眠并不端架子，看诊仔细还不收诊金，几个身体不略有不适的下人们也纷纷到越清眠的屋前报到。
“想去？”越清眠喝着茶问，表现的比苍莫止轻松多了。
“没事。棉花已经买好了，不过估计今天应该是送不过来了。百姓们受了惊吓，这会儿都无心做事，待在街上缓神呢。”越清眠并不觉得百姓们的做法有任何问题，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震，这个时候待在外面反而安全。只是天冷，保不齐待久了，染上风寒的人就会多起来。
“广橡县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县衙大门紧闭，百姓砸门不应。在属下离开时，仍没听说有发赈灾粮。”影四汇报着情况。
越清眠十分赞同：“如此甚好。”
“你的药膳食材没买成，赶明儿我再去买吧。”
影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都没多看苍莫止一眼，应了“是”后，就退了出去。
说实话，遇上地龙翻身的事并不在越清眠的记忆中。想来应该是上一世他们行的较快，这个时候早就到延州了，所以毫无感知。而到了延州后，作为封地王的苍莫止也不能随意走动了，所以即便后来知道这边有地龙翻身的事，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半点。
越清眠知道苍莫止不可能袖手旁观。若说好消息，那应该是依此处的损失来看，地龙翻身的中心应该离延州还有不短的距离。只要不波及延州，他们到封地后就不至于面临过大的困难，难以休养生息。
两个人还没走到住处，就遇上带着人出来寻他们的影七。
影十六一脸严肃地跟着越清眠往回走。www.yaoying.me刚才地动的时候他还没有慌，倒是现在感觉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像是在防备会再次来临的震感。
越清眠微微点头，跟着影七他们一起往回走，并问：“住处没问题吧？”
在等待的时间里，有长时间睡眠不好的仆人大着胆子来找越清眠看诊。任哪个长期睡不好觉的人在得以安睡一整晚后，都希望能维持这样的好睡眠。所以抱着试试的态度，哪怕最后越清眠拒绝给他看诊，也没关系。
不然怎么可能不开门赈灾？就算缺粮缺钱，至少也应该先安排百姓们自救，再向朝廷求助。
回到住处，丫鬟们已经收拾好了打碎的碗碟，只是心惊未定，走路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护卫和影卫们倒是还好，见的事多了，心惊平的快，已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药方写好后，越清眠把他交给苍莫止，让他派人去抓药：“这东西本是练成蜜丸服用效果更佳。不过眼下咱们没那个工夫，就煎成汤药服用吧。”
苍莫止没想到越清眠如此大胆，连他父皇也敢算计。
“不急。”苍莫止对药膳好感度不高，以前在医谷不是没吃过，就算知道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也是能晚吃一天算一天。
“好。”越清眠再次露出笑容，“那让下面人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出发去广橡县。”
“都好，有用就行。”苍莫止信得过越清眠的医术，一切听越清眠安排就是了。
“跑了几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越清眠开口帮苍莫止做了主。
影七：“没有。只有几个丫鬟吓到了，打翻了几个碗碟，其他都好。”
苍莫止打量着他的神色，片刻才问：“吓着没？”
茯苓、茯神、人参、志远各一两，石菖蒲和龙齿各五钱。
“王爷息怒。”影四看到这样的官员也生气，但又着实没法子。
苍莫止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什么意思？”
“就这样的人还想升迁？大惠的好官是死绝了吗？”苍莫止怒不可遏。一方父母官，出了大事只想着自己的政绩，简直可笑！
越清眠嫌弃到：“你是不是傻？他要想召我回京，就不会只是派人来拿药方了。再说，京中来回路程不短，到了这里了再想做手脚拦我们的路，也太晚了。说到底，这还得谢我师父，要不是医谷闭谷了，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你我。”
苍莫止犹豫着问：“能行？”他并不想把原因推到越清眠身上。
越清眠直言：“我师父之前给皇上治头疼的方子我背过，我在里面少用了两味药，能保证皇上的头疼有所缓解，但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
越清眠挑眉笑起来：“哪那么容易被吓着？只是之前只在地志上见过，没想到自己居然亲历了一次。幸好没有大的损失，否则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爷已经派了影卫们四散去查，估计最晚后天能有结果。”影七如实答。
“想，但没有合适的理由。”他若未在期限内到达封地，他父皇恐怕会不高兴。
对医谷，越清眠肯定不能完全不担心，但他现在人在仰月，实在做不了太多，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侍卫和影卫应该还好，但像丫鬟和有了些年纪的婆子仆从，很可能难以安眠。
“那就好。”越清眠放心了，“派人去查哪里受灾最重了吗？”
见两人无恙，影七松了口气，对越清眠行礼道：“越大夫平安就好，王爷急的不行，派属下出来寻您。您快些回去吧。”
为平息留言，先帝大肆祭天祭祖，减税救灾。大惠在先帝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未再有大的灾情，就连水灾都极少，民间的传言这才慢慢销声匿迹。
苍莫止眉头紧皱：“知县是死衙门里了？”
越清眠步伐很快，不知道现在暂住的地方是什么情况。路上都是躲出来的百姓，大家不敢回去，很多人都是惊恐未定的样子，妇人们更是护紧了孩子，生怕再晃动起来，伤到孩子。老人们则对着天反复念叨着、祈祷着，希望老天爷网开一面，不要生气，给百姓们一条活路。
苍莫止一直没动，是在考量，也是在无奈。
越清眠见苍莫止桌上有未动的文房四宝，便在砚台里添了一匙水，拿起墨块缓慢磨起来：“我写个安神的方子，让大家都喝上一碗，晚上能睡个好觉。”
这一天，就属越清眠的屋前最为热闹。
越清眠轻笑一声：“那就去，理由就是越大夫要去救助受伤的百姓。”
“我会让人打听着医谷的情况，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苍莫止说。这应该是越清眠最想知道的，而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让二哥帮忙关注着即可。
“不急。”苍莫止单手给越清眠倒了茶，为了方便苍莫止倒茶，他屋中壶里的茶都只有半壶，“眼下不确定前路是否安全，有没有震下山石挡路，我想在这儿多住几日，等影卫们把路况打探清楚了，我们再出发。”
服药后，队伍一行人一夜好眠，甚至连梦都没做。次日上下就都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只等影卫们回来汇报情况了。
越清眠不甚在意地继续道：“见效皇上才信得过我，信得过才有可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而且如此一来，他就得保证我们都得顺利到封地，谁给我们找麻烦就等于是给皇上找麻烦。”
大惠地龙翻身的次数不多，有几次过于强烈的震动都记录在案，上一次造成重大损失的还是先皇刚继位的时候。那时民间就在传言，说先帝的皇位来的不正，这是天罚。
第三天，影卫们陆续都回来了，众人才得知地龙翻身最严重的是广橡县。
“是啊。”苍莫止也是第一次遇上，刚才地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跑出去，而是越清眠是否安全。
苍莫止了解自己的父皇：“如果父皇头疼好了，可能就不会顾忌太多了。”
广橡县位于仰月城的东边。去延州的两条路要么是途经仰月城，像他们现在这样；要么是走另一边的古崖城，那样就会途经广橡县。
苍莫止捏着拳头，咬着牙关，他有气也发不出来，他现在只是个被赶去封地的王爷，管多了不在他的封地范围内的事，难免遭受非议，管少了心里又过不去。
“放在以前肯定不行，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皇上还指望我给他治头疼呢，不会想得罪我。而且我是大夫，有天灾我要去很正常。”越清眠说。
不得不承认，越清眠分析的很到位，苍莫止也不得不对他的后手表示佩服：“万一父皇急了，把你召入京中呢？到时候我去封地这一路依旧是没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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