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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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

    小厮惊问：“公子是大夫？”

    结果进门才知道，那位大夫天刚亮就走了。

    很快，老板把东西送了过来，越清眠趁机问了芝草药铺怎么不开门。都是在这条街上做生意的，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应该都知道。

    而且苍莫止总是扯他头发，笑他跑的不够快，学武功笨手笨脚，个子没他高，还说他好看的不像个男孩子等等。

    “两个糖酥饼，一碗素汤。”越清眠找了个位子坐下。

    原来如此。越清眠谢过老板后，开始吃他今天的第一顿饭。边吃边考虑着，这位薛老板暂时经营不了药铺没关系，只要价格合适，他可以提前订货，到时候给送到封地上，也不耽误事。而且用的快的，容易缺货的草药不在他的囤积范围内，问题不大。

    越清眠眉心一皱，虽说薛老板事出有因，但他也表示过不是现在就要，可以等上一阵子，怎么这姓薛的就一点余地都不留呢？

    经过一番打听，越清眠得知了薛老板的住处。于是隔天一早，他便上门了。

    越清眠考虑了片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副药方交给小厮：“可让你们家老夫人试试这个方子。磨成粉后，用米汤送服一汤匙的量。”

    小厮原本想叫住他，可看他走的头也不回，小厮无法，只得赶紧关了门，把药方给少爷送过去。

    老板“嗐”了一声，道：“大半个月前，药铺薛老板的母亲病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带着他母亲寻医问药，根本顾不上药铺的事，药铺进货跟不上，药品短缺，就暂时关了。”

    原本两个爱疯跑的孩子应该很和得来，结果却完全相反。苍莫止笑起来很好看，一颗小虎牙又凶又可爱，可严肃的时候很冷漠，就像刚学会捕猎，狠狠盯着猎物的狼崽子。

    *

    小厮教养不错，并没有驱赶越清眠，通过刚才的对话也能感觉到薛府的家风还是可以的。

    此时药铺大门紧闭，没有营业的迹象。

    华衣男子略思考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华衣男子听完，才想起来还没付诊费。后打听之下才知道对方也是今天到村中借宿的。现在时间不早了，估计人家已经睡下了，男子便想着明早再找过去，把诊金付了，再好好感谢一番。

    李婶：“那借宿在赵大家的小大夫长的可俊了，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而且人家不仅长的好看，医术也好，一碗药下去，再扎上两针，那少夫人生的可快了。”

    “是。”小厮把用法跟薛老板说了。

    小厮叹了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愁容：“我们老夫人半个多月以来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吃不下饭，吃了好多药都不见效，人已经起不了身了。”

    两日后，越清眠抵达怀城。www.biyun.me找了一处客栈安顿后，前往赵大给他的地址——芝草药铺。

    他承认自己很好面子，重活一世也改不了。所以这会儿就觉得不高兴了。不过为了苍莫止的药，他忍了！心道苍莫止应该好好报答他才对！

    产妇顺利生下一子，没想到孩子生的这样快，婆子们和李婶都很意外，同时也高兴于母子平安，结果比预想的好太多了。www.yaoyin.me

    赵哥考虑了一会儿，恍然想起了什么，说：“那位公子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他有个钱袋子，上面绣了个火焰纹，还挺特别的。”

    薛老板看着自己的母亲，也随时做好了给母亲递痰盂的准

    上了年纪的人长期吃不下东西，的确十分危险。

    “吱嘎”一声，门再次打开，越清眠正要开口，就听小厮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歉意地道：“抱歉，这位公子。我们少爷说现在老夫人病着，他根本无心经营，请公子另找别家吧。”

    李婶：“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么年纪医术就这么好，估计是祖传的。我遇过不少难产的，哪怕不死也得损了半条命。就算找了大夫来给开了方子，也没那么快起效的。”

    薛家宅子不错，看着就是富贵之家。

    越清眠看着看着，就想起了苍莫止，苍莫止在战场上的英姿可比话本上写的迷人多了。

    “真这么厉害？”

    无奈之下，华衣男子只好向赵哥打听对方有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

    越清眠点点头，并没有想进门的意思，既然薛老板把他拒之门外，他才不会上赶着进去呢！

    越清眠从小就被师父夸奖是最有天分学医的孩子，他骄傲的很，哪能受得了苍莫止这样说？所以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合得来。

    “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想到自己没出太多力，就得了丰厚的赏钱，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原本还想着万一要二保一，自己会不会得罪了贵人，没给想到突然就就暗花明了。

    第二天一早，李婶子就和几家好聊天的婆子聚在一块儿，说起了昨晚借宿的贵人难产的事。

    “哈哈哈，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俊，估计是京中人吧？”

    巧在那时候的越清眠也是个满山谷跑的，他师父并不拘束他，只要把每天的功课做好，其他时间越清眠都是自己安排。师父之所以这么做，也有他的用意，药芳谷小到药田，大到后山，全是药材。越清眠疯跑的时候总能遇到不少，有利于他记药。

    由于在谷中调养颇有成效，苍闻启便每年都会过来小住一段时间，有时甚至半年就会来一次。而每次苍莫止都会跟着一起来，只不过在越清眠看来，苍莫止就是来讨人嫌的。倒是他师父，意外地很喜欢苍莫止，弄得他也不好总给苍莫止脸色看。

    薛老板细看了方子，他虽不通医术，对草药却有了解，砂仁、沉香、陈皮、苏叶，都是寻常的草药，但加减配比却很讲究。

    一勺药，小半碗米汤。脸色灰白，瘦的脱相的老夫人双手捂着胃。她已经在为一会儿把东西吐出来做准备了，她也不想的，可这副身子真的不经用。她自己遭罪便罢了，想到让儿子儿媳为她的病揪心，吃不好睡不好，带她四处求医，短短几日都轻减不少，她就十分心疼。

    舒缓了一下情绪，越清眠才再次开口：“不知贵府老夫人得的什么病？”

    越清眠鲜少被拒绝，尤其上一世到了苍莫止的封地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

    然而预想的恶心呕吐并没有出现，原本酸胀的胃里仿佛有一阵暖流压住了不适。

    老夫人还不敢确信，想再等等看，怕呕吐只是迟早的区别。

    油香阵阵，勾起了越清眠的食欲。四下寻去，在不远处看到一家卖糖油酥饼的摊位。

    “我住福中客栈，若有疑惑，可来寻我。”说罢，越清眠便离开了。

    等待期间，越清眠琢磨着订好药后下一步自己要往哪儿走，是否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需要筹备，又是否有自己遗漏的东西。手指从荷包里摸出写好的订货单，准备一会儿交给薛老板。

    饭后，越清眠就回客栈休息了。这个时节中午大街上基本看不到人，路过书局时，越清眠进去买了两本书用于打发时间。

    “火焰纹？”华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详细问了具体的样子和颜色。

    说到他与苍莫止的相认，初见苍莫止时，他八岁，苍莫止十一。那时苍莫止习武不甚摔断了胳膊，被紧急送到医谷救治。那时的苍莫止皮的很，胳膊断了也挡不住他四处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野娃子。

    越清眠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个小厮。在得知了越清眠的来意后，小厮让他稍等，便进去禀报了。

    婆子们感慨着大夫的药管用，少夫人后期并没遭太大罪，估计也和大夫后进来扎的那两针有关，总之是遇到杏林高手了。

    现在薛老板也没别的法子，既然得了新方子，那必然要试一试。

    窗户半敞着，蝉鸣声不断，越清眠翻着书页，这本话本讲的是将军与乡下姑娘的故事，这样的小话本在大惠朝很流行，故事不长，重点是价格便宜，还配有图画，所以很多有闲钱的人都会买来读，书局掌柜的也会着重推荐。

    苍闻启是两个月后才到谷中的，他是早产，生来身子骨就不够强壮，他的母妃听闻苍莫止在谷中恢复的很好，医谷很擅长食方调养，所以去求了皇上，把苍闻启送过来调养。

    “你说是刚才要订药的公子给的方子？”薛老板惊诧地问。他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生意，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大夫。

    赵哥大约给他形容了一下，他也只是瞥到一眼，记的没有特别真切。

    磨好了药，薛老板亲自喂母亲喝下。

    和苍莫止不同，苍闻启看着就斯斯文文，喜欢读书，会摘花草送到越清眠的房间，还会给越清眠读故事，教他读书认字，说话总是有礼温和的，还会把自己写的诗，做的文章先拿给越清眠看。苍莫止跟他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越清眠理所当然地更喜欢跟苍闻启一起玩。

    另一边，华衣男子吃了早饭，看过妻子和孩子后，就打听了赵哥家的住处，带了丰厚的诊金前去答谢。

    “我倒是好奇到底有多好看。听说是昨天太阳快落山才过来的，那会儿我都在家做饭了，不然肯定能看上一眼。”

    越清眠疑惑地前去敲门，也无人应答。不解地皱了皱眉，药铺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关门的，看门窗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像有人闹事导致关门的样子。

    越清眠在小些的时候被狼群吓到过，所以不喜欢苍莫止那样。

    李婶：“你们不懂接生，自然不明白。反正我是见识了，若天下大夫都有这样的医术，我们接生的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越清眠走过去，这会儿已经过了早饭时间，摊位前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买了带走的。

    见他过来，老板热情地问道：“公子想吃些什么？糖酥饼，馄饨，汤面，素汤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