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愁啊，三万六的战力，楚白陷入火力不足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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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爷又道，“汗阿玛可说了，当年是他老人家亲自定下的规矩，初封的贵妃，册封当日一样要受公主、王妃、福晋行叩礼的。他老人家特地嘱咐说，‘那小丫蛋儿从小给小十当侍读，给小十行礼惯了。您回去告诉那小丫蛋儿，册封当日可得坐稳当喽，别看见小十给她行叩拜立，就心慌不安了！”

    只不过，她和太子妃的初衷是不一样的：太子妃不想叫太子爷听见，是怕毁了太子妃这些年在太子爷心中的形象；而她嘛，是不想惹“麻烦”呀。

    晚上，太子爷披一身寒气从外头回来。

    太子爷听她心下都明白，这便也松快下来，便笑道，“今儿从雍和宫拈香回来，汗阿玛还问我来着，‘那小丫蛋儿这几天怎么着，脸上可掉了门帘儿了？’”

    404、

    的。

    廿廿

    回头一想，自然又想起来御前的随侍首领如意来——有如意，就得有吉祥啊。

    廿廿没辙，也只能给逗乐了。

    从太子爷这话茬儿，廿廿便明白，太子爷还没听见那话去。

    “你待她，倒是真有耐心。”廊庑下，转过王佳氏来。

    廿廿眸光轻转，“可是，爷就不担心我变成个烫手的热山芋？”

    太子妃那边就忙碌起来，换衣裳接旨；廿廿这边倒轻省了，不用换衣裳，这便只出来替太子妃来招呼传旨太监就是了。

    心慌意乱的侯佳氏，死盯着气定神闲的廿廿。www.chunchou.me

    廿廿伸手拉过王佳氏的手来，“有些答案，只有她能给我。既然必须得用她，那我就等得起。”

    廿廿心下悄悄儿地想，倒是那老爷子的脸皮和眼皮都松了，随时都能呱嗒掉地下，才吓人呢。

    王佳氏凝着廿廿，“说的就是。”

    她心下倒也是松了口气。

    吉祥本就是个每日脸上都笑眯眯的，如今廿廿笑得比他还开呢，故此这两人一照面儿，连吉祥都忍俊不已，连忙道，“奴才虽说不是来给侧福晋道喜的，可是一见侧福晋这满脸的喜庆，奴才就也忍不住先莫名其妙地给侧福晋主子道声喜了。”

    倒是太子爷耐心地帮她擦洗好了，拥着她，轻拍她脊背道，“……贵妃的册宝都已经制备好了，爷今儿看了，用料都是最上乘的。”

    就在这天，竟是宫殿监那位笑眯眯的五品太监亲自跑来传旨。

    皇太子也不管，依旧笑呵呵的，“怕什么？剥了皮儿，正好热热乎乎就咬上它几大口，那才香甜呢。”

    .

    ——别说心知肚明了，就不做酱酿醋了。她家这位太子爷，当年就连亲弟弟十七阿哥家的醋，都管够儿喝了好几年去。

    这回却是点名儿叫太子妃接旨。

    廿廿有点儿不敢睁眼睛，便依旧闭着眼睛，转过身来，伸手将太子爷给抱住。

    上香之前，太子爷又斋戒，这便前后两三天没能回来了。

    只可惜，她自己尽可“宛委”，偏这位爷有些急，非爱那直截了当的……

    十二月十三日，乾隆爷带着太子爷，行御门听政之礼。

    太子爷哼了一声，将她拥紧些，“爷就是再忙，给你的东西，爷又如何能不亲自盯着去？”

    廿廿一听便也笑了，这位在宫殿监位高权重的五品太监，却整天笑眯眯的，可不挺“吉祥”的么。

    总归免不得，暖玉温香地，再由着太子爷“宛委别藏”一回。

    皇太子眨眼而笑，“嗯，暖玉温香。www.lanran.me”

    这便廿廿再见着五品太监吉祥，这脸上就情不自禁都快开出花儿来了。

    她嘴角嗫嚅半晌，终还是一扭头走了。

    廿廿使劲摇头，“瞧爷说的。我心下都明白的，爷必定不会叫我委屈，皇上他老人家更不会叫我受委屈。一切的安排，我心下全都明白。”

    ——而那些时日里，皇上这位老爷子，会不会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就藏在那小门儿旁，心急地等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走来？

    这么说起来，能跟御前随侍首领太监如意，成“一对儿”取名的，想来也是当年与如意年龄相仿、且前后脚入宫的人。

    “可是终究，在这后宫里，咱们与她是要许多年一直相处下去的。我若这次只与她一锤子买卖，便是这次用得上，以后她却也会反倒更加恨我了。”

    廿廿点头，“她性子里，倒有些儿是与当年的大侧福晋颇有些相像的。”

    .

    王佳氏望着侯佳氏背影消失的方向，“她也是个有心气儿的人，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还是不肯接受你的心意。”

    谁让她家太子爷啊，当年可是着名的“酱菜园主”，做酱酿醋都是把好手呢？

    “终究，太子妃娘娘即将正位中宫，为后宫之主，皇后娘娘能帮她办到的事，我却未必能帮她办到，她便是押宝，也自然要先押在太子妃娘娘身上才是。”

    王佳氏蹙眉，“可是就剩下二十天了，二十天后太子妃就是主子娘娘……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还来得及做什么呀？”

    太子爷便笑，捏了捏她的手，“这都是君臣大礼。从前她是公主，她代表君家，而你是臣家；如今可反过来了，你是天子贵妃，她才是臣子。”

    廿廿缓缓道，“自是要斩断她对太子妃的指望去，叫她明白，就算太子妃娘娘能正位中宫，可是也未必会如她所期，给她想要的一切去。”

    廿廿含笑受了，“一瞧见谙达，我就忍不住觉着喜庆呢。谙达勿怪。”

    那话，太子妃只想叫循妃听见；而她自己，也只想让皇上老爷子听见罢了。

    太子爷是陪乾隆爷去雍和宫上香了。

    廿廿沉默片刻，缓缓道，“若激将法用到那样的地步去，她反应得虽说厉害，可是回头她就能想明白是我在利用她……那样的话，我与她之间便只是一锤子的买卖了。”

    廿廿含笑捏了捏王佳氏的手，“姐姐别急，该办的我已经办了。现在，姐姐陪我一起等着瞧就是。”

    终是累得睁不开眼，她由着渴睡，也不伺候太子爷擦洗了。

    这是民间的形容，说“脸子跟门帘儿似的，呱嗒就掉下来了”。廿廿笑得捂住脸，“我这脸还没松成那样儿呢！”

    这冷不丁要一下儿全都改过来，反倒还要十公主给她行礼，而且是叩拜礼，这的确是有些翻天覆地去了。

    这将是乾隆爷在位六十年里，最后的一次御门听政大礼了。

    廿廿也是后来才打听了这位五品太监的名儿，才知道这位叫“吉祥”。

    “明摆着，太子妃娘娘不愿为她而违了宫里的规矩，太子妃娘娘也不想将她举得太高，以免她恃宠生骄，倒不好控制了。”

    虽说她后来成了十公主的小嫂子，不用再给公主行大礼，可是终究在太子爷明封太子之前，她的身份还只是皇子、亲王的侧福晋，从品级上来说，她比固伦公主还低一些儿的。

    吉祥笑眯眯道，“若论这天下最大的喜庆，可不就是‘嘉庆’二字啦？”

    别说，还真不习惯。要不是皇上老爷子和太子爷这么特地提醒一声儿，她到时候儿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冷不丁就站起来了。

    “……我都知道的。爷不必为我如此辛苦。”

    这般一想，便连廿廿自己，一颗心都化成水儿了。

    廿廿抬头望向天际，“终究咱们还都年轻，这宫里的日子啊，还长。”

    王佳氏想了想，便也叹了口气，“是，她倒也是个烈性子、宁折不弯的。”

    “况且如今太子妃娘娘身边儿，只有她和荣姐儿两个人能使。那荣姐儿终究年纪小，经历的事儿也少，她便自信，关键的事儿上，太子妃娘娘还得依靠她去。”

    想来当年曾住在永寿宫的孝仪皇后，出入养心殿之时，怕也是就近走的这两个小门儿吧？——或者再往前说，孝仪皇后正式进封之前，还在孝贤皇后宫里为官女子之时，出入养心殿，必定不能走正门和屏门，只能走这两个小小的后门儿吧？

    廿廿明白，含笑点点头，“是啊，我若是想逼她，就应该怂恿她必须跟太子妃娘娘要个妃位来，若是封嫔都是委屈了。”

    廿廿点头，“她心下对太子妃娘娘自然还有指望，毕竟眼下太子妃娘娘身边儿只多了荣姐儿一个新人，她自忖着她还能分到太子妃娘娘一半的抬举去。”

    廿廿又不免想到，“吉祥如意”虽说是民间常见的吉祥话儿，可是在宫里却也是有特别的指谓语的——皇上所居的养心殿，院子后头有两个小门儿，通往后宫的，就是一个名“吉祥”，一个名“如意”啊。

    王佳氏凝视着廿廿，“那眼巴前儿，你打算怎么办？”

    而且既然如意能到御前伺候，那这吉祥怕也是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要不如今怎么能在宫殿监，成为五品太监，品级仅次于宫殿监督领侍去呢？

    廿廿听着这个，当真有些慌张了，“十公主她，真、真的也要给我行叩拜礼啊？”

    “你呀，可得给爷坐稳当喽，不能因为是十公主，你也受不得了。来日不仅她一个，是整个大清，整个天下，都要匍匐于你脚下呢！”

    廿廿轻笑，“爷是将我给当成暖手炉啦？”

    她和太子妃一样，倒是都不想叫自家太子爷听见

    廿廿轻轻勾了勾唇角，“爷这些日子来，恨不能一天掰成八天用，还特地去看那册宝……”

    皇太子进内，顾不上等手都烤热了，便先伸手过来，将廿廿抱了个满怀。

    皇太子长眉轻蹙，“汗阿玛的旨意下得突然，叫我也蒙在鼓里。忽然就不叫你和妃嫔们去重华宫行礼了，我怕你心下会委屈着……”

    王佳氏抬眸看廿廿一眼，“那你方才，就不应该对她说，封嫔跟封妃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