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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照说明,将酸奶盒子一边的“飞机耳”撕开,扯着一角往外拉。

    苏寄北看看草稿本上,二人混杂的字迹和答案,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若f(x+y)=f(x)+f(y),则f(x)=kx。”许淮南语速缓慢,还在草稿纸上写出来。

    她将题目上的式子一一抄到草稿本上,引导苏寄北分辨考点,拆分。

    苏寄北:爸,妈,这两个星期我先不回来了。你们能不能有时间送点吃的什么的到学校给我?

    苏寄北没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坐过去了些,方便听许淮南讲题。

    跟许淮南走进他抵触的“乱码”,虽然解法有些朴素,步骤太多,但也确实是解出来了,而且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扶着盒子的手里还捏着一根拆开的塑料吸管。

    “就十五,十八。”他把自己的卷子拿到两个人中间,用手指了指题号。

    旁边的许淮南写完题目,赶着跑去小卖铺买东西吃。

    -

    “谢谢啊,苏同学。”许淮南呆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拿酸奶盒,对苏寄北稍稍点头。

    先前,他还在担心自己不堪的成绩被许淮南看了去,觉得羞愧,认为她会看不起自己。

    “许同学?”苏寄北见她放下笔,如刀入剑鞘,正抬手收拾略显凌乱的桌面。看来是已经完成要做的事了。

    “先看十五题,确定知识点,第二章函数的考点,能想起来吗?”许淮南大致圈画了些关键词,笔尖落在一大串数字字母混合体下面。

    讲完题目,又陷入无言。

    “以后碰到这种题目,可以试一下这个快速解题公式,感觉还挺好用的。”她用括号将方才写出来的公式括起来,更为显眼。

    苏母秒回,

    见苏寄北久久不动弹,用笔隔着衣服,轻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苏同学,能不能先让我出去买个晚饭?”

    这道题目还算简单,解题不大困难,在许淮南的帮助下,时间比平时苏寄北自己解题快了一倍不止。

    他收回手,静静坐在一旁,跟着审题。

    “啊,没事。”苏寄北思绪被拉回,跟着点头,露出一抹清澈的笑容。

    数学课他不是没听过,那种题型其实有更高级,更快的解法,但她讲题却选择最简单的方法。

    “嗯,我先看看。”许淮南顺着看过去,语气平静温和,宛如和熙的暖阳。

    想想,似乎觉得不大对劲,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叫什么?”

    靠墙面的一端,被练习册和书本阻塞,她悬在空中的手,默默往苏寄北方向移过去,将被撕开一半的酸奶放到桌角。

    为许淮南讲题的诸多关照而感激,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

    又尝试两三次,结果依旧,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奈,只得将酸奶和吸管放到一边。

    苏寄北弱弱道了谢,静候许淮南反应。

    “函数……抽象函数正比型?”苏寄北有些犹豫,说得小心,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

    倒计时还剩下一个多月,班里的学生看来是回不去家了。

    许淮南回来的时候,苏寄北还在吃泡面,桌面上目测多了四五张试卷,不过都被小心地折起来,整齐放在练习册上。

    许淮南最后只留了几颗糖豆和一瓶盒装的桃子味酸奶在桌子上。

    “刚才那本快用完了,有点乱。”见苏寄北目光往自己桌面上移,她出口解释。

    -

    “没错。你知识点掌握应该还行,”许老师大致做了个评价,“好,继续看题目。”

    苏父:按集训的伙食?还要不要大白?

    她半眯着眼,有些疲乏,此刻脑海里只想着快点吃完东西,再看看复习资料,午休铃声一响,赶紧趴下睡觉。

    “谢谢。”许淮南没有太多话,一溜烟穿过去,侧身拐出走廊,往小卖铺方向小跑去。

    少女没出声,手中动作有条不絮,娴熟的似乎闭上眼也照样能做好。

    而且在本就步骤多的过程还增多了些步骤,看起来更清晰简白。

    苏寄北看到一条一条弹出来的信息,指尖在屏幕摩挲,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妈:行,就这周五下午吧。吃什么?我准备下。

    苏寄北放学没急着吃饭,手机藏在抽屉里,偷摸着在三人的家庭群里发消息。

    看不透那层白色口罩,眼前人还是有着很强的边界感,只是稍稍客套,又转回自己桌子,开始做题目。

    就像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正血气方刚的时候,披荆斩棘突破困难重重,小有成就。

    她将袋子放在身体和桌子中间,一只手撑开,一件一件将里面的吃食拿出。

    语速缓慢,时而二人还能对视几次,在不知不觉间,调节语速,让苏寄北能听得明白些。

    许淮南在衣袖上轻轻擦拭手心细细密密的汗珠,打算再试试打开。

    “等等,我先拿张草稿纸。”许淮南低头在抽屉里用手指一层一层翻,伸手进去,有些吃力地抽出一大本草稿本——新的,未拆封的。

    许淮南对数学概念熟悉,里面的大部分解题方法自己都有过思路,不过选择的是自己认为容易写的。

    手上还提着小卖部的袋子。

    本来看到全是字母和符号的题目,苏寄北就头疼,不愿多看一眼。

    “啪嗒。”许淮南刚转过头,翻开练习册,右耳便传来一声清脆,却有些闷的响声。

    她疑惑的转头去看——桌角的酸奶被戳开,吸管已经插进盒子里。

    手中没什么力气,平日里三四秒就能喝上的酸奶,今天死活打不开。

    她从笔袋里拿了把美工刀划开塑料膜,利落地撕下,丢到一边。

    为自己的,哪怕只是极小的一小步,迈出的一小步自豪。

    离开座位一会,回来堆满试卷,这已经是家常便饭,许淮南早已见怪不怪,心里还想感叹一下这次试卷少了几张。

    他一惊,从呆滞中脱离,连连点头,给许淮南让位。

    几个果冻,一大包泡面,干脆面,各种糖,再一一放到挂在抽屉旁边的“小仓库”里。

    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苏寄北知道,她不会。

    苏寄北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去,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无言。

    苏寄北椅子靠前,给她留了进出的空间,许淮南踮脚走进去,坐到位置上。

    卷子写完,用不了多长时间。【落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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