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生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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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弗雷教练又道：“雷尔夫，你们这几个老会员挤一挤，给雄虫阁下让个位置。”

    如果这位阁下执意追究，自己和雷尔夫都会摊上麻烦，好在雄虫并不计较。

    “这里出售另外两项考试的资料吗？”

    “希望阁下原谅我的冒犯。”

    「刑事律师路过，目前法律没有明确禁止，但他们想买挺难的，三项考试有些雌虫都考了几次才过，警卫局对没有从军经历的虫审核也很严格，有虐待雌虫记录是通过不了申请的」

    说到这个，教练语气中满是赞赏之意。

    特雷弗教练回道：“是的，只是手续有些繁琐。”

    “不是的……”特弗雷教练连忙解释，“每个雌虫都愿意无条件保护雄虫的安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雌虫永远不会伤害雄虫……”

    “不是的……”特弗雷教练迅速否认，“我相信您可以通过三项考试，但是……大部分通过‘个虫射击器持有’申请的虫都有服役经历，您可能无法通过申请……即使警卫局批准了您的申请，在射击器种类上也可能有些限制……”

    为了不泄漏雄虫隐私，特弗雷教练给瓦莱特整个虫打码，在太空激战射击馆的账号上分享了他打出的完美靶纸。

    他迟疑了一下，“容我冒昧，请问您真的是第一次使用射击器吗？”

    雄虫面色平静，特弗雷教练替他无从施展的天赋感到几分难过。

    教练语气激动：“阁下真的……太厉害了！简直比结束新兵训练的军雌准头还好！”

    「谢谢楼上科普，放心了」

    工作虫引他到贵宾室休息。

    “那我就直说了。阁下为什么要购买防身武器呢？首都星治安良好，警卫们敬业负责，一定会保护好每一位雄虫的安全。”

    但雄虫未必不会伤害雌虫。

    “直说无妨，我不介意。”

    绝大部分通过新兵训练的军雌也难以做到。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瓦莱特的射击心态、动作稳定性、动态视力都令退役军雌教练惊叹不已。

    瓦莱特好奇道：“可我并非雌虫，你愿意推荐我当狙击手吗？”

    果然射击与射箭有许多相通之处，稳定的关键都在于“有意瞄准，无意发射”，而且射击瞄准是三点一线法，其实比全凭直觉瞄准的弓箭容易不少。

    军雌身上大都带有军队的“味道”，塞西尔也是如此，在虫群中气质独特。

    熟客区的装修依旧是劝退风，场地与远处的靶子都是饱经风霜的样子。

    「是狙击手的好苗子」

    如果当年自己的小队有一位这么优秀的狙击手……

    瓦莱特神态温润平和，打消他的顾虑。

    有的持械射击，有的在后方闲聊。

    特弗雷教练欲言又止。

    瓦莱特不在意：“他们没影响到我。”

    “有的，只是……”

    瓦莱特懒得去想打破这个“永远”的条件是什么。

    周末的太空激战射击馆十分受单身雌虫欢迎，他们大多是单身的退役军雌，并不在二十五米的新手区射击。

    那群退役军雌老会员不知何时停下闲聊和射击，全围在瓦莱特身后，成为掌声叫好气氛组。

    特弗雷教练引他来到熟客区，七个退役军雌将四个位置沾满。

    收到意料之中的标准回答，瓦莱特没在“雄虫能否参军”话题上跟一个退役军雌纠缠，他是来体验热武器的。

    瓦莱特又重复了两遍，身材魁梧的棕发退役军雌教练终于反应过来。【翠情阁】

    退役军雌教练特雷弗兴致勃勃，先前工作虫有意省略掉的大威力武器，教练都仔细跟他介绍了一遍，他好奇这个雄虫能做到什么程度。

    得到瓦莱特的肯定回答后，教练不由感慨：“如果您是个雌虫，我一定帮您给远征军团写推荐信，您简直是天生的狙击手！”

    这种雌虫面对雄虫的谨慎，是部分雌性的处世智慧。

    他亲眼看着漂亮雄虫从威力最小的迷你手持射击器、一路玩到民兵训练用的单虫反物质发射器，直到体力不支的雄虫微颤着扣下扳机，在移动靶上打出一个堪堪压线的十环，终于停下休息。

    之前在星网上冲浪时，瓦莱特在一个匿名论坛看到一个帖子，提到摄政街的射击馆也卖武器。

    “不过……”

    「什么未成年，这是个雄虫，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

    新手区只有一个雌虫带着同为雌性的未成年虫崽，父子二人在远离瓦莱特的位置练习。

    他之前以弓为副兵器，每日至少练习百箭，数十年练习不辍，对打出密集的散布并不意外。

    「雄虫？射击馆？楼上在开玩笑吧」

    特弗雷瞪他：“自然是雄虫阁下要来。你们靶纸省着点儿用，我今天刚放的一摞新靶纸，怎么就不到一半了。”

    “购买者需要先通过射击水平、射击器结构知识及相关法律知识的考试，三项全部通过后可以向警卫局提出‘个虫射击器持有’申请，通过后才能购买申请许可范围内的武器。”

    见特弗雷将一个容貌俊美的雄虫带到熟客区，其中一虫道：“特弗雷，你怎么把雄虫带过来了？这个靶子都快打空了，什么时候换新的？”

    瓦莱特不明白部分虫族的脑回路，他犀利指出：“我可以理解为，你希望雄虫安全，但不希望雄虫拥有保护自身安全的能力？这似乎有些矛盾。”

    瓦莱特在特雷弗教练指导下，很快将新手区的迷你手持射击器、小型激光发射器、小型粒子湮灭触发装置用得熟练。

    教练见瓦莱特独自一虫，问他要不要跟靶纸合影，这么震撼的成绩，雄虫应该是要分享到社交媒体的。

    「不好意思大家，雷鸟是我的病虫，精神力有点问题，他是乱发的」

    图片发出不久便收获大群退役军雌点赞，有的留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楼上管好你的病虫啊」

    特弗雷不理会叫雷尔夫的退役军雌，让瓦莱特到空出来的位置体验单虫反物质发射器。

    根据他查到的资料，虫族各种射击器的上手难度远低于弓箭。

    配文是「天生狙击手，初次射击取得满环佳绩」。

    他面上仍是一副好奇又执着的样子，坚持问：“我目前的射击水平可以通过测试吗？”

    瓦莱特打量着墙上的合影，一群军雌全副武装、长相被头盔面罩挡住，辨不出身份，背景是星舰与荒野。

    特雷弗教练致歉：“熟客区很少有雄虫，我冒昧将阁下带到熟客区，那群老会员平日里乱开玩笑惯了，很抱歉影响了阁下的射击体验，还请阁下原谅他们的冒犯之处。”

    射击馆的装修经费大概全部花在贵宾室了，墙纸是新换的，墙上贴着几张合影，沙发还算柔软舒适。

    特雷弗教练从震惊、夸赞到沉默。

    特雷弗教练有些犹豫。

    退役军雌教练的拍照水平一般，角度选得不好，几乎把黑发红眸的漂亮雄虫俯拍成了未成年。

    瓦莱特轻易分辨出这些虫是军雌，准确地说，曾经是军雌。

    不一会儿特雷弗教练亲自送来些茶点，是蒙布朗乳酪栗子蛋糕和热红茶。

    雌虫教练并不理会何时换新靶子的问题，只希望今天雄虫阁下出手大方，愿意办张顶级年卡。

    「雄虫？怎么会？」

    「要真是雄虫打的，他家的雌虫可就倒霉了，求评论区科普，法律是否允许雄虫购买持有热武器」

    这张二十五米外的头环靶纸，十环直径只有四公分。

    教练露出成熟雌性对小雄虫专属的包容微笑：“那可不行，战场太危险了，怎么能让尊贵的雄虫身临险境呢？”

    从视野中看去，准星几乎完全覆盖了靶心，靶纸却只在中央十环处有一个大洞。

    「小朋友还是未成年吗？建议加入远征军团当狙击手」

    雄虫对射击兴致缺缺，已婚雌虫陪雄主逛街，自然也不会选雄主不感兴趣的店。

    又一会儿，一个网民「雷鸟」的用户回了这条评论：

    这些信息是匿名论坛上没有提及的，想来发帖的大概率是个有过服役经历的雌虫。

    「同求科普，这雄虫有点可怕」

    “如果您想体验射击的乐趣，建议在太空激战这样的专业场馆，我们可以在价格上给予您最大程度的优惠。首都星上除了驻军营地，并没有适合射击的室外场地，更没有专业人员，您可能会误伤自己……”

    瓦莱特垂下眼睛：“难道这些资料不对雄虫出售吗？”

    射击馆的栗子蛋糕味道不错，瓦莱特吃完小蛋糕，拎着一份考试资料离开了射击馆。

    他要尝试威力更大的武器。

    特弗雷教练悄悄松了口气，今天雷尔夫的言行对雄虫并无尊重之意，自己贸然带雄虫到熟客区也能称为工作纰漏。

    不，没有如果，只要还有一个雌虫活着，就该保护雄虫远离战火。

    雄虫的动作稳定性和一致性极佳，十发子弹全部命中一点。

    瓦莱特并不在意，他只把合影当成训练记录。

    瓦莱特追问：“不过什么？”

    这条回复发出后，评论区顿时炸锅。

    “完全没问题。”

    他喝口茶问：“太空激战射击馆也出售防身射击器吗？”

    刚开口的雌虫假装叹气：“果然老会员不如狗，自己换靶纸、自己装子弹，新虫来了还得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