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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全部了,”凯茵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至于莱冬,我想笛卡尔比我更熟悉。”

    凯茵几分钟前正是这么介绍的。

    等她捧着那些教典,回到家人们露营的地方时,面前只有血色。

    说到底,凯茵和亚贝尔是什么名字,来自于哪个国家?

    “我是姐姐,比妹妹高有什么问题吗?”

    笛卡尔叹了口气。

    “滚出我房间。”

    凯茵点了点头,在离开房间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父亲身边的亚贝尔,亚贝尔只是向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早去早回。

    一只浑身缠绕着蒙蒙微光的白猫突然出现在克劳迪娅的身边,祂伸出白色短毛覆盖着的右手,像人一样指着克劳迪娅说道。

    那个女人在掠过祂的身边时,向祂投来了视线。

    也许正是因为她是个邪////教徒吧。

    她不敢相信克洛居然会犯这种错误,但也是第一次发现记忆里部分的残缺。

    而克洛则打开了手里的那封信。

    那个女人似乎正在追捕着什么,顺着她所追逐的方向看去,似乎有一只大鸟在她前方。

    “船似乎已经靠岸了。”

    女人有一头就算在这灵界之中也无比醒目的亮橘色长发,遮住口鼻的黑色面具也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克洛一边接过克瑞斯两只小短腿递来的信件,一边低声轻笑着。

    “信要给谁?”

    又比如凯茵低头向妹妹亚贝尔嘱咐的这段记忆,凯茵微微倾身,俯视亚贝尔的角度实在是无法让人忽视。

    ……

    在下个瞬间,莱冬会对怀里的破碎躯块失去所有兴趣,茫然走开。

    蕾亚侧头仔细听了听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向众人说道。

    记忆跳转到亚贝尔生命的最后一分钟。

    “……”

    “直接让凯茵投映记忆不就行了,搞这么复杂……”

    黛斯特妮看着凯茵投映到自己意识之中的,属于这位天使的过往记忆,第一视角下的世界充满了疑点。

    “哼,说到底,也都是邪神。”

    实在不想和克瑞斯说谜语,克劳迪娅一边举起双手示投降状,一边说道。

    克瑞斯也继续开始赶祂的路。

    这段记忆终止在波斯听到动静,回头望向凯茵的过程之中。

    “……”

    伊斯则又疑惑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那个女人是恨意与爱意的结块。

    比如凯茵重点要强调的那位仇人之首,此刻在黛斯特妮的视野里,向着过去的凯茵投来温柔笑容的,名为波斯.霍夫曼的男子。

    “这是我父亲的兄弟,过去的兄弟,也是杀害他的凶手。”

    和因为破碎,而精神状态偶尔不稳定的凯茵不一样,莱冬身为生者,却也意识狂乱,她时而是温柔慈爱的圣母,时而是嗜血嗜杀的魔头。

    “这种家伙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随便找个海贼船,都能装下七八个人吧……”

    “我一直对你的记忆抱有疑问,凯茵。”

    一点一滴,磨损着这人们原以为不可动摇的一切。

    “克洛狄乌斯就是你。”

    依稀能听到凯茵父亲在呼唤她,不知是不是凯茵的记忆片段有裂纹的原因,每当他想要呼唤凯茵时,声音就会像蒙上了一层雾一样。

    “你居然没有别的疑问吗?”

    “想要辨别她非常简单,”笛卡尔在自己的面部比划着,“她总是戴着一副黑色的长吻面具,以掩盖身体上非人的部分。”

    “可供驱使的友善生物;”

    下个瞬间,祂灵巧地越出两个世界的边界,出现在了一艘游轮之上。

    祂不想怀疑这份祂最珍视的记忆,这是祂和家人们最后的悠闲时光,父亲和亚贝尔都活着,波斯也还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真实,还是那个温柔的伯父。

    “你是和魔女一样改名了吗,那你要我送信给历史投影是吗。”

    “废话少说,克瑞斯,总之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笛卡尔不屑地腹诽道。

    黛斯特妮打了个响指。

    “以后克洛狄乌斯.多米提乌斯就是两个人了,你要习惯,以后叫我克劳迪娅。”

    “所以像魔女那样变成女人真的会变漂亮吗?我没看出来。”

    在凯茵离开这里之后,她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她故意透露自己的姓给塞拉,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塞拉确实惊讶,但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只是立刻告别,离开了咖啡厅。

    于最古老的年代中,记忆并不可靠。www.liumei.me

    赛斯早就习惯了这张脸冷冰冰地甩下两句命令,此刻看到这幅笑容,反而感到有些不习惯了。

    克劳迪娅只是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点她记得的事,并要求克洛也要分享他的记忆过来,连信件的格式都没保持,给自己写信未免也有些过于随意了。

    她随便写了点东西,就挥手要召唤出自己的信使。

    “遨游于上界的灵;”

    戈尔米尔咖啡厅的店长办公室里,克劳迪娅坐在沙发上看到克洛的来信,气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克洛把信件内的内容仔细反复读了好几遍,从口袋里掏出火

    “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爱好。”

    “但我看不到她瞳孔里的你,”笛卡尔仔细观察着亚贝尔和凯茵一模一样的那张精致面孔,以及之上那如绿色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就和你说你看维罗记忆时一样。”

    “你真的,是你自己吗?”

    “克洛,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我不想和你们聊那个女人。”

    名叫克瑞斯的白猫信使对着克劳迪娅嬉笑了两声,随后开始了一问一答。

    “克劳迪娅给你的信。”

    凯茵陷入了沉默,但笛卡尔还在继续追问。

    力量的不完全,记忆的疑点,连这位意识破碎的天使也开始怀疑自己。

    亚贝尔笑容明艳,明明是双胞胎,却和喜欢板着脸不说话的凯茵完全不同。

    凯茵不愿透露,笛卡尔也便无从得知,但唯一可信的是,这似乎与祂的那位主有关。

    克劳迪娅抚摸了两下咖啡厅制服胸口别着的一枚鸟羽,和克洛持有的那枚相同,上面星光点点。

    想要知道克劳迪娅.多米提乌斯和克洛狄乌斯.多米提乌斯的真实?

    克洛狄乌斯.多米提乌斯正趴在甲板的栏杆边,欣赏着海洋的景色。

    笛卡尔并不是会故意为难他人的家伙,他也能从那份笼罩着烛火微光的朦胧记忆中,感受到凯茵当时的心情。

    克瑞斯只是吐了吐舌头,回到了灵界。

    “那我们先收拾行李下船吧,笛卡尔你记得物色一下好船,我们可是有七八个人呢。”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笛卡尔立刻变了脸色,想起莱冬他就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寒,不仅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更因为她是个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疯子。

    于光怪陆离的灵界内,祂越过无数个彷徨迷茫的灵界生物,在遇到克洛狄乌斯前祂也像这群家伙一样无所事事地四处闲逛。

    克瑞斯叹了口气,抱紧了怀中的信。

    这疑问切切实实地撕碎了凯茵对这份记忆最后的幻想。

    不等克瑞斯想明白,二者间的对视没有持续超过三秒,女人立刻就继续追她的猎物去了。

    祂突然看到了一个女人。

    克劳迪娅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时间会如暴雨般磨平它的轮廓,洗刷去它的存在。

    而克瑞斯只是用爪子理了理毛发。

    就算只是普通人也是应该能理解这道理的吧。

    “刚刚问太多被克劳迪娅骂了。”

    “走咯。”

    凯茵虽然也知道这之中隐藏的可疑之处,但还是狡辩着说道,祂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伊斯的视野里,伊斯还在想祂是不是隐藏在了镜子中。

    “你和亚贝尔不是双胞胎吗?”

    “你去追追车队,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把书册落在他们车上了,你知道的,就是那些教典。”

    黛斯特妮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她还想看看波斯在背叛家人时,露出来的会是什么表情呢,但凯茵不愿说,她也没有办法。

    “变成女人什么感觉?”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我也会骂你。”

    漆黑的心与零落的爱,拼凑起一个自诩为母亲的“莱冬.斯比娅”。

    “给克洛狄乌斯。”

    “……就算存在本身是虚假的,我也愿意相信这份记忆带来的心情,是真实。”

    克瑞斯回到灵界内,祂追寻着另一个“克洛狄乌斯”的灵性气息。

    也许是旧日过去的名字,凯茵不想再记起了吧。

    “什么途径的家伙?”

    她会在热血上涌后,杀死自己疼爱的“孩子”,也会在“孩子”咽气后悲痛欲绝。

    “独属于克洛狄乌斯.多米提乌斯的信使……”

    克瑞斯舔了舔爪子,从克劳迪娅的桌上拾起那封信。

    更别说是这位观众途径的天使。

    “现在不是我。”

    波斯站在血液的最中心,手中提着染满红色的短柄斧。www.qinglang.me

    “哈?”

    那份心情,必然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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