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捂热了石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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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赵西平回来了。
隋玉不清楚集市上有没有人收摊位费,她身上没钱了,又担心占了别人的摊子惹人不高兴,她选个人少的地方放下桶，不往里面挤。每逢有人走过来,她就伸着脖子喊：“买鱼吗？都是活的,很新鲜的。”
赵西平干咳一声，他退了一步，没接钱串子，说：“你赚的你留着，我的钱够用，不要你的。”
院子里又陷入了沉默，赵西平突然发现，如果隋玉不多话，他跟她没什么话说。
“鱼怎么卖？”一个妇人听见叫卖声走过来，这个时辰了，街上的肉菜都是剩的，她打眼看了下鱼,一眼锁定最大的那两条，指着说：“这两条捞给我。”
绷着脸不看她，粗声说：“少说这些没用的。”
赵西平跟不上她的思路，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她就是这样，之前因为买肉少给钱还被人追到家里打了一顿。”
“天杀的，我还不够可怜的，买个鱼还少给钱。”隋玉气死了，她又将
“嗯，在水草窝里网了五条。”隋玉把钱递给他，说：“给你，我没那么没用，虽然没地没粮，但会想法子赚钱。”
“我听得出你的脚步声。”隋玉冲他笑，“又逮到鱼了？”
“我之前说倚仗不倚仗的话是气你的，你别放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才敢说的。”隋玉小声说。
“他们在酒泉，我是战争结束后留在敦煌的驻兵。”赵西平深看隋玉一眼，说：“我们一家是二十年前迁到酒泉的应募士，老家在关东，关东发生水灾，家没了地没了，就被迁去酒泉了。”
既然不用担心得罪李都尉，开席没多久，赵西平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赵西平他老娘是什么性子。”隋玉叹一声。
“给你看个东西。”隋玉提着四串哗啦响的钱串子凑到男人眼前，献宝道：“你看，我卖鱼赚钱了。”
隋玉不多纠缠,她拎着桶径直回家，带上家里养的四条巴掌大小鱼,又带着隋良去集市。身上还穿着那条湿裤子,她也只有这一身衣裳。
隋玉莞尔一笑，说：“吃你的，你没听他说没这个想法。”
赵西平又不理她了，绕过她径直走进院子。
“你不要那我就留着买菜好了。”隋玉不勉强，钱在她手里她心里也踏实。
隋良捧来了碗放灶台上，筷子也拿了，眼睛紧紧盯着锅盖，不时看隋玉一眼，用眼神催促：能吃了吧？
隋良蹲在一旁盯着。
赵西平冷盯着她，他心里恼火，觉得被低看了，他又不是钱威那厮。
隋玉深吸一口气，收了钱串子拎鱼出去刮鳞，两只鸡听见声麻溜地钻出来。
……
隋良从不远处跑过来,手里捏了两撮韭菜。
“那个卖鱼的……”一个瘦长脸的老妇人喊住隋玉，说：“鱼怎么卖？还有几l条？”
隋玉将泡软的黍米倒进鱼汤里，黍米黏，煮沸后，鱼汤变得粘稠，鱼肉倒进去时，她用勺子搅开，提勺时汤汁挂勺。
“你是个好人。”隋玉开口，她一时心软，答应隋虎会照顾隋良长大，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是一时心软，往家里带了两个大麻烦。
隋玉多看了她两眼，觉得这人的长相有点眼熟，还没说话，就听这人说：“马上天黑了，都在做饭，谁还出来买鱼？也就是我家办喜事，猫把鱼叼走了，菜不够才出来买。你便宜点卖我，你也沾沾喜气。”
“买吗？一条只要一钱银子。”隋玉追问。
隋玉“哎”了一声，手上有钱了，她就不担心有人来收摊位费，喊上隋良，她提着桶往人多的地方走。
隋良犹疑地盯着她，是这个意思？
“你不会看我身后没倚仗就赶我走吧？”隋玉问，“昨天跟你说了之后就后悔了，昨晚担心得一夜没怎么睡。”
水灾……隋玉心里咯噔一下，她沉默了，难怪他说娶了她是让祖辈蒙羞。
这是赵西平头一次跟她提起他的家人，隋玉趁机问：“你爹娘兄长不在敦煌住吗？”
鱼收拾干净了，隋玉进灶房做饭，两条鱼用猪油煎，猪油煎鱼香喷喷的，炖出来的汤也是浓白色。
赵西平是个记仇的，因为隋玉故
夕阳西下时,风里没了暖意，隋玉穿着半截湿裤子觉得冷，她抖了抖草网,喊：“良哥儿L，我们回去了。www.nianhua.me”
赵西平已经自己拿碗盛了，他靠在灶台上仰头喝一口，灌了冷酒的肚腹舒坦多了。
“那就是她了，她今天去买我的鱼还少给了八文钱。”隋玉气冲冲跟他说傍晚的事，“我来不及数，她屁股一扭就跑了。”
“逮了多少？”赶羊的老头问。
“买鱼吗？还是活的，今天刚出水的。”她边走边吆喝。
隋玉捞出鱼，用草绳从鱼嘴穿过去，递过去说：“两条鱼给二钱银子就行，剩下的小鱼你若是要，我给你便宜点。”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本来没这个想法。”他一口喝尽碗里的粥，撂下碗拿起扁担准备去挑水。
赵西平惊讶地看她一眼，问：“你下午去逮鱼了？”
隋良提着心往外看，嘴里的粥都不香了。
逮了五条鱼,两大二小,隋玉提起桶扛起草网往回走,路上遇到人,她主动问：“买鱼吗？刚出水的。”
“你坐席还没吃饱？”隋玉跟进去，说：“锅里还剩一碗粥，你再填填肚子？”
“我明天撒网逮鱼给你煮鱼肉粥吃，你今晚没吃饱是吧？”隋玉讨好道。
赵西平去河里去挑水，一去就是好久才回来。隋玉洗完澡坐院子等着，一下又一下篦头发，外面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她快步过去开门。
“你们还在吃饭？”赵西平闻到了香味，他直奔灶房。
氏置河里的鱼不算多，他今晚费了好一会儿L功夫也才逮
“但也只有士族能领俸禄，那些应募士过来是官府给他们发土地、农具、种子、住所、衣物，地里的收成他们只得四成，六成上交给朝廷。像我爹娘兄长他们，他们种地不仅费力还操心，收成少了，他们分的粮食也就少了。”
“不行，鱼太小了，二钱银子。”
隋良移开目光，他走到墙根下蹲着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圆。
赵西平也沉默。
氏置河里的水是雪山融水，河里的鱼是寒水鱼，肉质细嫩，腥味淡。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头不大，两条鱼取了肉才小半碗。
老头摆手,鱼腥还费油,肉少刺多，他不爱吃。
钱母气冲冲甩给隋玉两串铜钱，捞起鱼往筐里一砸，屁股一扭就走了。
一进门，隋良冲到鸡笼里捡鸡蛋，这两天母鸡有鱼鳞鱼腮吃，一天能下两颗鸡蛋，他举着鸡蛋兴冲冲跑进灶房放进罐子里。
“幸亏我跟了你，万一跟了钱威那就太倒霉了。”隋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真诚地说：“你虽然脾气臭难讨好，但人品好啊，人品好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L去。”
“挺本事,氏置河里的鱼都不大。”
“钱威跟他老娘是不是长得像？都是瘦马脸？”隋玉突兀地问。
赵西平有点高兴，他
“你堂姐跟你堂兄都没去。”他开口说，“我打听了，你堂兄去修长城了，你们家跟李都尉的关系看样子不怎么样。”
赵西平想硬气地说不吃，但鱼已经逮回来了，说不吃到底是心虚，他索性不开口，直接回堂屋睡觉去了。
流放路上吃得黍米粥都是清汤寡水的，隋玉想起那一顿吃着硌牙的黍米，对碗里浓稠的黍米鱼肉粥格外珍惜。
“还好我俩没进钱家，你姐夫脾气臭归脾气臭，好歹人品没问题。”隋玉跟隋良嘀咕，“买走我们五条鱼的那婆子是钱威他老娘，有个这样的娘，儿L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
“不用，你自己留着，我不缺钱，我每年能领六百钱的俸禄，每月还有二石左右的粮食。”在隋玉姐弟俩来之前，赵西平每年的俸禄用不完，半两银子一斤的猪肉，他隔二差五会买一坨回来炖干菜。
“有两条筷子那么长的。”
“什么人啊。”隋玉嘀咕，她将手上的两条鱼放回水桶里，说：“良哥儿L，走了，我们也回去做饭。”
了一条鱼。www.qinghuai.me鱼扔进桶里，里面没个响，他探头一看，之前的四条鱼都没了，他没多想，以为都在今晚的粥食里。
隋良愤愤点头。
待灶洞里最后一抹火苗消失，隋玉揭开锅盖盛饭，灶房里暖和，她跟隋良捧着碗蹲在灶边吃。
铜板数一遍，还是少了八文钱，难怪那死婆子腚一扭就跑了。
“良哥儿L，我们也回屋睡觉。”隋玉神采飞扬。
“不是，粮种、农具都是官府发放的，地里的收成也归官府，官府另外给我们发俸禄。”赵西平给她解释，他觉得这样挺好，闲时他只用干活，每月按时领粮，不用愁收成。
隋玉想起来了，钱威就是张瘦马脸，这人应该是他老娘。她捞出两条鱼，说：“二钱银子我顶多卖你五条鱼，你也别说贵，我前天买鱼，那鱼不比我的鱼大，二钱银子也只能买四条。”
隋玉放下碗跑去开门，惊讶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西平没反驳，觉得她总算说了句合心意的话。
赵西平立马怒目瞪她。
妇人摆手，递过两串铜板，她手往人多的地方指，说：“街上卖鱼的少，你往里挪挪。”
“领钱？领粮食？你种地收的粮不归你？”隋玉意识到她理解错了。
“还剩七条……”隋玉看了隋良一眼，说：“你要是都买完，给二钱银子。”
] “开门。”赵西平回来了。
隋玉不清楚集市上有没有人收摊位费,她身上没钱了,又担心占了别人的摊子惹人不高兴,她选个人少的地方放下桶，不往里面挤。每逢有人走过来,她就伸着脖子喊：“买鱼吗？都是活的,很新鲜的。”
赵西平干咳一声，他退了一步，没接钱串子，说：“你赚的你留着，我的钱够用，不要你的。”
院子里又陷入了沉默，赵西平突然发现，如果隋玉不多话，他跟她没什么话说。
“鱼怎么卖？”一个妇人听见叫卖声走过来，这个时辰了，街上的肉菜都是剩的，她打眼看了下鱼,一眼锁定最大的那两条，指着说：“这两条捞给我。”
绷着脸不看她，粗声说：“少说这些没用的。”
赵西平跟不上她的思路，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她就是这样，之前因为买肉少给钱还被人追到家里打了一顿。”
“天杀的，我还不够可怜的，买个鱼还少给钱。”隋玉气死了，她又将
“嗯，在水草窝里网了五条。”隋玉把钱递给他，说：“给你，我没那么没用，虽然没地没粮，但会想法子赚钱。”
“我听得出你的脚步声。”隋玉冲他笑，“又逮到鱼了？”
“我之前说倚仗不倚仗的话是气你的，你别放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才敢说的。”隋玉小声说。
“他们在酒泉，我是战争结束后留在敦煌的驻兵。”赵西平深看隋玉一眼，说：“我们一家是二十年前迁到酒泉的应募士，老家在关东，关东发生水灾，家没了地没了，就被迁去酒泉了。”
既然不用担心得罪李都尉，开席没多久，赵西平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赵西平他老娘是什么性子。”隋玉叹一声。
“给你看个东西。”隋玉提着四串哗啦响的钱串子凑到男人眼前，献宝道：“你看，我卖鱼赚钱了。”
隋玉不多纠缠,她拎着桶径直回家，带上家里养的四条巴掌大小鱼,又带着隋良去集市。身上还穿着那条湿裤子,她也只有这一身衣裳。
隋玉莞尔一笑，说：“吃你的，你没听他说没这个想法。”
赵西平又不理她了，绕过她径直走进院子。
“你不要那我就留着买菜好了。”隋玉不勉强，钱在她手里她心里也踏实。
隋良捧来了碗放灶台上，筷子也拿了，眼睛紧紧盯着锅盖，不时看隋玉一眼，用眼神催促：能吃了吧？
隋良蹲在一旁盯着。
赵西平冷盯着她，他心里恼火，觉得被低看了，他又不是钱威那厮。
隋玉深吸一口气，收了钱串子拎鱼出去刮鳞，两只鸡听见声麻溜地钻出来。
……
隋良从不远处跑过来,手里捏了两撮韭菜。
“那个卖鱼的……”一个瘦长脸的老妇人喊住隋玉，说：“鱼怎么卖？还有几l条？”
隋玉将泡软的黍米倒进鱼汤里，黍米黏，煮沸后，鱼汤变得粘稠，鱼肉倒进去时，她用勺子搅开，提勺时汤汁挂勺。
“你是个好人。”隋玉开口，她一时心软，答应隋虎会照顾隋良长大，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是一时心软，往家里带了两个大麻烦。
隋玉多看了她两眼，觉得这人的长相有点眼熟，还没说话，就听这人说：“马上天黑了，都在做饭，谁还出来买鱼？也就是我家办喜事，猫把鱼叼走了，菜不够才出来买。你便宜点卖我，你也沾沾喜气。”
“买吗？一条只要一钱银子。”隋玉追问。
隋玉“哎”了一声，手上有钱了，她就不担心有人来收摊位费，喊上隋良，她提着桶往人多的地方走。
隋良犹疑地盯着她，是这个意思？
“你不会看我身后没倚仗就赶我走吧？”隋玉问，“昨天跟你说了之后就后悔了，昨晚担心得一夜没怎么睡。”
水灾……隋玉心里咯噔一下，她沉默了，难怪他说娶了她是让祖辈蒙羞。
这是赵西平头一次跟她提起他的家人，隋玉趁机问：“你爹娘兄长不在敦煌住吗？”
鱼收拾干净了，隋玉进灶房做饭，两条鱼用猪油煎，猪油煎鱼香喷喷的，炖出来的汤也是浓白色。
赵西平是个记仇的，因为隋玉故
夕阳西下时,风里没了暖意，隋玉穿着半截湿裤子觉得冷，她抖了抖草网,喊：“良哥儿L，我们回去了。www.nianhua.me”
赵西平已经自己拿碗盛了，他靠在灶台上仰头喝一口，灌了冷酒的肚腹舒坦多了。
“那就是她了，她今天去买我的鱼还少给了八文钱。”隋玉气冲冲跟他说傍晚的事，“我来不及数，她屁股一扭就跑了。”
“逮了多少？”赶羊的老头问。
“买鱼吗？还是活的，今天刚出水的。”她边走边吆喝。
隋玉捞出鱼，用草绳从鱼嘴穿过去，递过去说：“两条鱼给二钱银子就行，剩下的小鱼你若是要，我给你便宜点。”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本来没这个想法。”他一口喝尽碗里的粥，撂下碗拿起扁担准备去挑水。
赵西平惊讶地看她一眼，问：“你下午去逮鱼了？”
隋良提着心往外看，嘴里的粥都不香了。
逮了五条鱼,两大二小,隋玉提起桶扛起草网往回走,路上遇到人,她主动问：“买鱼吗？刚出水的。”
“你坐席还没吃饱？”隋玉跟进去，说：“锅里还剩一碗粥，你再填填肚子？”
“我明天撒网逮鱼给你煮鱼肉粥吃，你今晚没吃饱是吧？”隋玉讨好道。
赵西平去河里去挑水，一去就是好久才回来。隋玉洗完澡坐院子等着，一下又一下篦头发，外面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她快步过去开门。
“你们还在吃饭？”赵西平闻到了香味，他直奔灶房。
氏置河里的鱼不算多，他今晚费了好一会儿L功夫也才逮
“但也只有士族能领俸禄，那些应募士过来是官府给他们发土地、农具、种子、住所、衣物，地里的收成他们只得四成，六成上交给朝廷。像我爹娘兄长他们，他们种地不仅费力还操心，收成少了，他们分的粮食也就少了。”
“不行，鱼太小了，二钱银子。”
隋良移开目光，他走到墙根下蹲着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圆。
赵西平也沉默。
氏置河里的水是雪山融水，河里的鱼是寒水鱼，肉质细嫩，腥味淡。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头不大，两条鱼取了肉才小半碗。
老头摆手,鱼腥还费油,肉少刺多，他不爱吃。
钱母气冲冲甩给隋玉两串铜钱，捞起鱼往筐里一砸，屁股一扭就走了。
一进门，隋良冲到鸡笼里捡鸡蛋，这两天母鸡有鱼鳞鱼腮吃，一天能下两颗鸡蛋，他举着鸡蛋兴冲冲跑进灶房放进罐子里。
“幸亏我跟了你，万一跟了钱威那就太倒霉了。”隋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真诚地说：“你虽然脾气臭难讨好，但人品好啊，人品好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L去。”
“挺本事,氏置河里的鱼都不大。”
“钱威跟他老娘是不是长得像？都是瘦马脸？”隋玉突兀地问。
赵西平有点高兴，他
“你堂姐跟你堂兄都没去。”他开口说，“我打听了，你堂兄去修长城了，你们家跟李都尉的关系看样子不怎么样。”
赵西平想硬气地说不吃，但鱼已经逮回来了，说不吃到底是心虚，他索性不开口，直接回堂屋睡觉去了。
流放路上吃得黍米粥都是清汤寡水的，隋玉想起那一顿吃着硌牙的黍米，对碗里浓稠的黍米鱼肉粥格外珍惜。
“还好我俩没进钱家，你姐夫脾气臭归脾气臭，好歹人品没问题。”隋玉跟隋良嘀咕，“买走我们五条鱼的那婆子是钱威他老娘，有个这样的娘，儿L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
“不用，你自己留着，我不缺钱，我每年能领六百钱的俸禄，每月还有二石左右的粮食。”在隋玉姐弟俩来之前，赵西平每年的俸禄用不完，半两银子一斤的猪肉，他隔二差五会买一坨回来炖干菜。
“有两条筷子那么长的。”
“什么人啊。”隋玉嘀咕，她将手上的两条鱼放回水桶里，说：“良哥儿L，走了，我们也回去做饭。”
了一条鱼。www.qinghuai.me鱼扔进桶里，里面没个响，他探头一看，之前的四条鱼都没了，他没多想，以为都在今晚的粥食里。
隋良愤愤点头。
待灶洞里最后一抹火苗消失，隋玉揭开锅盖盛饭，灶房里暖和，她跟隋良捧着碗蹲在灶边吃。
铜板数一遍，还是少了八文钱，难怪那死婆子腚一扭就跑了。
“良哥儿L，我们也回屋睡觉。”隋玉神采飞扬。
“不是，粮种、农具都是官府发放的，地里的收成也归官府，官府另外给我们发俸禄。”赵西平给她解释，他觉得这样挺好，闲时他只用干活，每月按时领粮，不用愁收成。
隋玉想起来了，钱威就是张瘦马脸，这人应该是他老娘。她捞出两条鱼，说：“二钱银子我顶多卖你五条鱼，你也别说贵，我前天买鱼，那鱼不比我的鱼大，二钱银子也只能买四条。”
隋玉放下碗跑去开门，惊讶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西平没反驳，觉得她总算说了句合心意的话。
赵西平立马怒目瞪她。
妇人摆手，递过两串铜板，她手往人多的地方指，说：“街上卖鱼的少，你往里挪挪。”
“领钱？领粮食？你种地收的粮不归你？”隋玉意识到她理解错了。
“还剩七条……”隋玉看了隋良一眼，说：“你要是都买完，给二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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