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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裴澜松开手,扶住梁开,“都看明白了吧?”

    “啊!?”

    县衙。

    “很好,现在可以开始说了吗?”裴澜笑道。

    裴澜拿着凳子往死者的脚下一放。

    “轰!”

    裴澜笑眯眯地拿起倒在一旁的板凳,“各位,你们的脚底脏吗?”

    “郑三水,我刚才演示的对吗?”裴澜伸出两只手臂,展示着袖子上的褶皱。

    “怎么回事?”有村民小声说道。

    “大人,单凭这一点,您就定我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郑三水不死心地说道。

    江文越瞪大了眼睛,“这,你怎么发现的?”

    “有什么冤屈,随我等回衙门,与知县大人去说,带走!”裴澜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单单是对这个不守法度,杀死自己妻子的男人的厌恶,更是对那个不守妇道的死者的厌恶。

    “草民冤枉啊大人!”郑三水还是这句话。

    “灶膛外面散落的细柴,有明显的蹬擦痕迹,如果只是平时生火做饭,是不可能将柴碾成那个程度的。可想而知,死者当时正在烧火,而凶手趁其不备,用麻绳将其勒住,死者当时必然是奋力地挣扎,才造成了这种现象。”

    “我冤枉!大人!我冤枉啊,我没杀人!”郑三水哭喊着,丝毫不理会裴澜的话。

    二人合力,将江翠娥的尸体挂回了梁上的绳结。

    “还真是没有脚印啊!”

    “草,草民今天早晨与妻子争了几句嘴,一气之下,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去地里干活了,忙活到中午,想着她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应该像往常一样,给草民做好了饭。谁知一进门,却发现她在堂屋内上吊自尽了。”郑三水说完,“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

    听到这句话,还想继续狡辩的郑三水沉默了,渐渐地,眼中失去了刚才的神采。

    郑三水被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杨启文平静地看着郑三水,事情的原委,已经听裴澜说过了,现在他想听听郑三水怎么说。

    “哈哈,”裴澜笑了,注视着郑三谁的眼睛,“那就劳烦你,把手摊开吧。”

    裴澜摆摆手,让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再来看这个。”

    裴澜跟梁开耳语几句,梁开点点头,跑到厨房去把那把小板凳拿了过来,背对着裴澜坐下。

    “什么?”在场众人皆是一惊。www.shumobao.com

    “你说的对,确实是我把她杀了。”郑三水说着,摊开了手,果然,右手手心,有一道深深的划痕,是被麻绳划破的。

    裴澜随手扯下堂屋门口的棉布门帘子,将之盖在江翠娥的身上,覆盖住了面部。

    裴澜手指着战战兢兢的郑三水,“这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一起杀人事件!”

    门外的村民一听到里面有人在喊冤枉,赶紧都围了上来。

    “给她最后一丝体面吧。”裴澜这样告诉自己。

    裴澜将凳子面展示给众人,“这地面是夯土的,哪怕收拾的再干净,走来走去的,鞋底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些尘土。”

    “说完了?”裴澜问道。

    堂下跪着的郑三水摇了摇头,“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草民亲手将妻子江翠娥杀死的。”

    “都闭嘴!”老村长呵斥道。

    王山和江文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郑三水,你说死者是悬梁自尽,那么,咱们就再来看一下吧,”裴澜看了一眼郑三水,对王山说道,“搭把手。”

    “确实如你所说,有很明显的蹬擦痕迹。”江文越进屋说道。

    裴澜嘿嘿一笑,暗道,“哥们儿上辈子天天跟尺寸打交道,这点眼力还没有?”

    “嗯,咱们继续,”裴澜说道,“我刚才问了邻居,江翠娥这个人呢,平时很老实,不怎么爱说话,在村里也没什么朋友。”

    “给他倒碗水。”杨启文说道。

    老村长点点头,叫了两个自己的本家后辈,去弄来一辆推车,把江翠娥的尸体搬了上去。

    “郑三水,还有各位乡亲,接下来,我就为你们重现杀人过程。”说完,裴澜两只手掐住梁开的咽喉,梁开的脚开始蹬擦地面。

    “他怎么不喊了?”另一个村民说道。

    众人一头雾水,问这个干什么?

    “是啊是啊,太可疑了。”

    “我讨厌绿帽子。”裴澜心里嘀咕了一句。

    “冤枉啊!我冤枉啊!”郑三水拼命地大喊道。

    王山、梁开、江文越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也为刚才自己的草率感到心虚,要不是裴澜在场,自己刚刚差点放走了一个杀人犯。

    “裴澜,是不是搞错了,他是死者的丈夫。”江文越说道。

    “天呐......”

    我和她原先是临海县的。

    “但是各位,除了那种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或者是亲戚,谁会跟着一块儿去灶膛看你生火做饭?”

    “难道真是郑三水干的?”

    裴澜满脸厌恶地掏了掏耳朵,“砰”地一脚踢在旁边的木头方桌上,顿时,成了一地的碎木头渣子。

    “肃静!”裴澜抬了抬手,大家都闭上了嘴。

    “好,好,没问题,”老村长点点头,兴奋地说道,“刚才你把凳子放死者脚底那一下,可真是精彩啊,老汉我都感觉回到了年轻时候。”

    “真的诶,没有脚印!”

    “那你解释一下你两只袖子上带着炭黑的褶皱是怎么回事吧。”裴澜冷冷地说道。

    话音落下,人群中又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

    “郑三水,刚才我们这位捕快说的可有误?”杨启文强打着精神,坐在公案后面。

    李叔出于职业素养,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了尸体,最后满意地看了一眼裴澜,欣慰地点了点头。

    “说说吧,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你大可以休了她,令她颜面扫地。”杨启文说道。

    “草民说完了。”郑三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

    只是可惜,我俩一直没有孩子,为了这个,我们特意从老家搬了出来,想着爹娘不在身边,她也不用害羞了,那时候天天为了要孩子做准备。

    裴澜笑了笑,上前一把掀开门帘子,“来来来,保持安静啊,都不许说话,现在,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把这个案子重新梳理一遍。”

    “是谁干的?”

    “居然是被人杀害的?”

    ......

    江文越看了看裴澜,点点头,去厨房看了一眼,后面跟着几个好事的村民,一块去看了。

    梁开则是一把摁住了死者的丈夫,郑三水。

    “雕虫小技,嘿嘿。”裴澜笑了笑。

    走到老村长面前,客气地说道,“老村长,能不能找两个人,帮我们把尸体运回衙门?”

    郑三水“咕咚咕咚”喝完水,抹了一下嘴角的水珠,苦笑一声,开始讲述自己与江翠娥的故事。

    “很好,那么我现在告诉大家,死者脖子上有擦蹭伤,与这条麻绳完全吻合。所以死者,并不是什么悬梁自尽,而是被人勒死之后,再挂到梁上的。”裴澜说道。

    郑三水一听这话,瞬间哑火了。

    “那么为什么,江翠娥踩着这把凳子悬梁自尽,凳子上居然连个脚印都没有?”

    可想而知,他勒死江翠娥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场面瞬间控制不住了,所有人都开始惊呼。

    郑三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知县老爷,草民能喝口水吗?”

    从小就在一起,一起放牛,一起割草,一起跟在爹娘后面笨拙地锄地,播种,插秧。

    “不肯说吗?”裴澜冷笑道,“既然不肯说,我帮你解释!”

    “郑三水,你还不认罪?”裴澜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郑三水。

    “这是,麻绳。”郑三水说道。

    “呼,差点背过气去,你小子就不能轻点儿?”梁开揉了揉脖子。

    “那好,该我说了,”裴澜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白布包裹,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截麻绳,“郑三水,认识这个吗?”

    成亲之后,虽然没什么钱,但吃穿不愁,日子过的也还算滋润。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厨房看看,但是不要走得太近,破坏了现场。”

    悬挂在梁上的江翠娥,她的脚距离凳子面,足足有一尺多的距离。

    “真的是被人杀害的啊!”

    “她不守妇道!她居然背着我,与他人私通!她该死!”郑三水叫嚷道。

    后来我们长大了,双方的爹娘觉得合适,就给我们置办了婚事。

    “这小哥说的有道理啊。”

    裴澜继续说道,“这截麻绳,是我在灶膛里面发现的,应该是凶手当时想要毁灭作案工具,将之烧毁,却因为火中途熄灭了才得以残留下来。”

    “都不许说话,听大人断案!”老村长一发话,所有人都赶紧把嘴闭上。

    裴澜稍一用力,将梁开微微提起,梁开两只手向后,死死地抓住了裴澜的两只衣袖,两脚拼命的向前蹬地。

    “???”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我也没多在意,想着可能是时机没

    “好像,那小哥说到重点了。”有一个村民说道。

    ......

    “是啊,来客人了都是堂屋喝水说话,哪有带人去灶膛啊?”

    “郑三水,你把今日发生之事,从头到尾的给我讲一遍。”裴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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