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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举手之劳。】
尹教授在旁问道：“你认识这个康主任？”
小姑和尹澄交流了两句就回到了尹教授身边。
护工推开病房门，这是一件单人病房，干净的病房内放着张病床和一个宽敞的沙发。除此之外卫浴间也要比普通病房设施新一些，还带了一个独立阳台。
尹澄接过杯子，略微诧异：“你听谁说的？”
“我那些老同学出国前都像你这么信誓旦旦，有几个回来的？走时个个都说以吾辈之力，筑中华之梦。到了那边不是给华尔街培养渗透势力，就是帮昂撒人统治地球，别跟我说什么科学无国界。”
尹澄：“可以，麻烦了。”
尹澄弯下腰给老爸倒了热水，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有些碍事，她倒完水顺势拿了出来搁在枕边。
商：【推销保险？】
护士过来给尹教授换输液瓶，尹澄赶忙问道：“请问病房里还有床位吗？过道实在不方便，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yolo：【冒昧地问下，你贵姓？】
尹澄低头扫了眼尹教授身上盖的被子，有个颜色掉得差不多的莲花图标，不过刚才手机放置的位置应该看得不太明显才对。
小姑将尹澄偷偷拉到一边对她说：“你爸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有过节？”
尹澄有些诧异，过道上没有标识，怎么看出来这是仁康医院？
yolo：【有点。】
简短的两个字透露给尹澄一种似是而非的特殊感，她踌躇了一会，发过去。
小姑接道：“他是在菜场晕倒的，你爸这两年血压一直控制得挺好，早上出门买个菜突然就不对劲了。我问他是不是跟人起了冲突，他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说。”
yolo：【昨晚是你帮忙联系康主任的？】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手机响了。
尹澄看着这条信息愣了愣，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只是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事如果换做身边认识的朋友，回个礼或者请顿饭，也好解决。但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这种棘手的问题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得当。
商：【在忙吗？】
说完护士挂着疲惫的神情转身去了病房。尹澄抬头对上过道间另一个病人家属，闭了嘴，回身将水端给尹教授，余光瞥见手机竟然是视频通话状态。她赶忙按掉了视频，通话时长显示18秒，应该是她刚才放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
甜言蜜语对尹教授根本不管用。
“我听说你要去stanford？”尹教授将杯子递给尹澄。
尹澄：“他有说我那个朋友叫什么？”
尹澄回忆了下自己朋友同事同学中，似乎只有一个姓梁的，人在国外，四年没联系了。总不能神通广大到第一时间知道她爸爸住院，还相隔万里雪中送炭？
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此时一条微信弹了出来：【在吗？】
护士目不斜视地回她：“最快也要等到明天。”
尹澄飞速打下：【别再发了！】
yolo：【家里人。】
yolo：【好多了，麻烦你了。】
尹澄回到病房放下碗筷，瞥了眼被子上仁康医院的莲花标志。想到这人仅仅通过十几秒视频内容就搞清楚了她所在的医院和遇到的问题，还顺手帮她解决了，有些不可思议。
“帮我们联系康主任的那个朋友，康主任人真不错，早上查房特地来跟我打招呼，说和你那个朋友的爸爸是老相识了。”
尹教授被护工一路推往东区8楼，电梯门打开，沁人的味道随之而来。护士台开阔明亮，两边放着修建整齐的绿植，就连头顶灯都要亮堂些许。
小姑找来茶水间对尹澄说：“你爸醒了。璇璇还在家，我就先走了。”
【我是沈廉介绍的，你说买什么？】
尹澄站在茶水间门口愣了几秒，随后放下热水瓶重新打开对方主页。
yolo：【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推销保险的。】
尹教授：“康主任喊他小梁。”
下午有个保险公司的人跟她说车子续保月底最后两天优惠，那小伙用的是个橙子头像。尽管在尹澄强调保险还有三个月到期，不着急续保，那人还是信息不断，不甚其扰。
她按住语音，语气不大好：“我不买！”
“别以为你们所没有我认识的人，你去到那边就不一定回来了。”尹教授鼻子哼哼，撇过头，像个老小孩。
护士戴着口罩，声音不大：“东西收拾下，病人要转移。”
商：【被子。】
尹澄赶忙退出页面，看见另一个橙子头像最后聊天时间显示在下午。
谈起这事，尹教授立马从病怏怏的状态变得愤愤不平。
尹澄放下热水瓶，看见这个缠了她一下午的橙子头像，这会正好撞到枪眼上。
商：【你先忙。】
电梯门关上后，护士才转过身对尹澄说：“东区那边有床位，只有一间空出来，费用稍微高点，你们能接受吗？”
尹澄锁了手机打好热水，刚准备离开茶水间，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她重新滑开手机，准备拉黑。
“没有的事，我就你这么一个爸爸。”
尹澄刚准备岔开话题，刚才那位护士折返回来，后面还跟了名护工。
对面回复得很快。
尹澄从凳子上起身：“是的，怎么了？”
尹澄追问道：“哪个主任？”
尹澄疑惑道：“不认识啊。”
尹澄：“怎么这么问？”
安顿好尹教授，护工就离开了。护士对尹澄说：“本来是要等明早那批出院你们才能转进病房，主任刚才打电话来说让你们先住过来，手续明早再补。”
沈廉的确说过要给她介绍对象，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总不能这人信息滞后了两年？
护士三缄其口，只是侧身让尹澄赶紧进来。
“哪个朋友？”
yolo：【刚才误点了，不过你有千里眼？】
送走了小姑，尹澄回到过道看见老爸睁着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平时挺能侃的老头，这会蔫蔫的。
尹澄拿起水瓶往茶水间走，脑子里还在琢磨这事。尹教授为人宽厚和善，邻里关系融洽，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他跟哪家红过脸。但不排除有人见他是独居老人就欺良压善，想到这种可能性，尹澄眸光发沉。
商：【谈不上麻烦。】
商：【分人。】
尹澄接到电话赶去医院的时候，尹教授脸色苍白地躺在医院的过道输液。【安梓文学网】人是睡着的状态，气色看上去不大好。
商：【姓梁，梁延商。】
商：【不舒服？】
尹澄脑中闪过刚才那通视频电话，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和“商”的对话结束在那句“家里人”，随后他没有回复任何内容，尹澄也没再多想。
“康主任。”说完护士就去忙了。
她似乎回复错人了。
沈廉是尹澄的高中同学，自从两年前沈廉怀孕后一门心思扑在相夫教子上，她们联系也越来越少了。
yolo：【你平时都是这么热心肠吗？】
商：【你在仁康医院？】
尹澄没来得及锁屏，提起热水瓶迎了出去。
商：【家里人怎么样了？】
尹澄看着连续发来的两条信息，手指敲打在膝盖上，
yolo：【我能确认下沈廉是介绍你跟我相亲的吗？】
吃完饭尹澄端着碗筷去茶水间，洗完碗后，她左思右想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尹教授住院比较突然，尹澄没有告知亲朋，也只有小姑知道。
对方回了个：【？】
商：【不然呢。】
小姑前脚刚走，尹澄就到了。她将桌子摆好，把饭菜一样样端出来，尹教授精气神恢复了些。吃饭时，对尹澄说：“记得谢谢你那个朋友。”
她径直走到尹澄面前，询问道：“家属姓尹吧？”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一会提示又消失了。
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这么思忖间，几分钟过去了，对方又发了条过来。
尹澄白天去了趟研究所，下午回到尹教授家里，帮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直奔医院。
尹教授临时被送来医院，没带什么东西。尹澄拿上尹教授的外套、鞋子和水杯，不明所以地看着护士和护工推着尹教授往电梯走，赶忙跟了上去问那护士：“这是要去哪？这么晚不是做不了检查了吗？”
尹澄给尹教授掖了掖被角：“怎么又说起我妈了。”
“我只希望你别走你妈的老路，以前你妈总觉得我限制了她的发展，阻碍国家栋梁之才，你看到头来唉，国家没那么脆弱，倒是人一走就是一辈子了。”
拇指滑到对话框上，忽然停住。
尹澄再次点开对话框，她不记得自己的好友列表何时出现微信名叫“商”的人，这人的朋友圈没有任何内容，她也没有写任何备注，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刚才提到的沈廉。
而此时尹澄点开的这人，也是一个橙子头像，区别在于这个头像的橙子是被一只手捧着的。
尹澄拿起手机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一早小姑带着煮好的粥过来，换尹澄回家洗澡换衣服。临走时，尹澄问小姑认不认识康主任，小姑说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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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和尹澄交流了两句就回到了尹教授身边。
护工推开病房门，这是一件单人病房，干净的病房内放着张病床和一个宽敞的沙发。除此之外卫浴间也要比普通病房设施新一些，还带了一个独立阳台。
尹澄接过杯子，略微诧异：“你听谁说的？”
“我那些老同学出国前都像你这么信誓旦旦，有几个回来的？走时个个都说以吾辈之力，筑中华之梦。到了那边不是给华尔街培养渗透势力，就是帮昂撒人统治地球，别跟我说什么科学无国界。”
尹澄：“可以，麻烦了。”
尹澄弯下腰给老爸倒了热水，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有些碍事，她倒完水顺势拿了出来搁在枕边。
商：【推销保险？】
护士过来给尹教授换输液瓶，尹澄赶忙问道：“请问病房里还有床位吗？过道实在不方便，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yolo：【冒昧地问下，你贵姓？】
尹澄低头扫了眼尹教授身上盖的被子，有个颜色掉得差不多的莲花图标，不过刚才手机放置的位置应该看得不太明显才对。
小姑将尹澄偷偷拉到一边对她说：“你爸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有过节？”
尹澄有些诧异，过道上没有标识，怎么看出来这是仁康医院？
yolo：【有点。】
简短的两个字透露给尹澄一种似是而非的特殊感，她踌躇了一会，发过去。
小姑接道：“他是在菜场晕倒的，你爸这两年血压一直控制得挺好，早上出门买个菜突然就不对劲了。我问他是不是跟人起了冲突，他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说。”
yolo：【昨晚是你帮忙联系康主任的？】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手机响了。
尹澄看着这条信息愣了愣，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只是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事如果换做身边认识的朋友，回个礼或者请顿饭，也好解决。但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这种棘手的问题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得当。
商：【在忙吗？】
说完护士挂着疲惫的神情转身去了病房。尹澄抬头对上过道间另一个病人家属，闭了嘴，回身将水端给尹教授，余光瞥见手机竟然是视频通话状态。她赶忙按掉了视频，通话时长显示18秒，应该是她刚才放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
甜言蜜语对尹教授根本不管用。
“我听说你要去stanford？”尹教授将杯子递给尹澄。
尹澄：“他有说我那个朋友叫什么？”
尹澄回忆了下自己朋友同事同学中，似乎只有一个姓梁的，人在国外，四年没联系了。总不能神通广大到第一时间知道她爸爸住院，还相隔万里雪中送炭？
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此时一条微信弹了出来：【在吗？】
护士目不斜视地回她：“最快也要等到明天。”
尹澄飞速打下：【别再发了！】
yolo：【家里人。】
yolo：【好多了，麻烦你了。】
尹澄回到病房放下碗筷，瞥了眼被子上仁康医院的莲花标志。想到这人仅仅通过十几秒视频内容就搞清楚了她所在的医院和遇到的问题，还顺手帮她解决了，有些不可思议。
“帮我们联系康主任的那个朋友，康主任人真不错，早上查房特地来跟我打招呼，说和你那个朋友的爸爸是老相识了。”
尹教授被护工一路推往东区8楼，电梯门打开，沁人的味道随之而来。护士台开阔明亮，两边放着修建整齐的绿植，就连头顶灯都要亮堂些许。
小姑找来茶水间对尹澄说：“你爸醒了。璇璇还在家，我就先走了。”
【我是沈廉介绍的，你说买什么？】
尹澄站在茶水间门口愣了几秒，随后放下热水瓶重新打开对方主页。
yolo：【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推销保险的。】
尹教授：“康主任喊他小梁。”
下午有个保险公司的人跟她说车子续保月底最后两天优惠，那小伙用的是个橙子头像。尽管在尹澄强调保险还有三个月到期，不着急续保，那人还是信息不断，不甚其扰。
她按住语音，语气不大好：“我不买！”
“别以为你们所没有我认识的人，你去到那边就不一定回来了。”尹教授鼻子哼哼，撇过头，像个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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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被子。】
尹澄赶忙退出页面，看见另一个橙子头像最后聊天时间显示在下午。
谈起这事，尹教授立马从病怏怏的状态变得愤愤不平。
尹澄放下热水瓶，看见这个缠了她一下午的橙子头像，这会正好撞到枪眼上。
商：【你先忙。】
电梯门关上后，护士才转过身对尹澄说：“东区那边有床位，只有一间空出来，费用稍微高点，你们能接受吗？”
尹澄锁了手机打好热水，刚准备离开茶水间，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她重新滑开手机，准备拉黑。
“没有的事，我就你这么一个爸爸。”
尹澄刚准备岔开话题，刚才那位护士折返回来，后面还跟了名护工。
对面回复得很快。
尹澄从凳子上起身：“是的，怎么了？”
尹澄追问道：“哪个主任？”
尹澄疑惑道：“不认识啊。”
尹澄：“怎么这么问？”
安顿好尹教授，护工就离开了。护士对尹澄说：“本来是要等明早那批出院你们才能转进病房，主任刚才打电话来说让你们先住过来，手续明早再补。”
沈廉的确说过要给她介绍对象，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总不能这人信息滞后了两年？
护士三缄其口，只是侧身让尹澄赶紧进来。
“哪个朋友？”
yolo：【刚才误点了，不过你有千里眼？】
送走了小姑，尹澄回到过道看见老爸睁着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平时挺能侃的老头，这会蔫蔫的。
尹澄拿起水瓶往茶水间走，脑子里还在琢磨这事。尹教授为人宽厚和善，邻里关系融洽，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他跟哪家红过脸。但不排除有人见他是独居老人就欺良压善，想到这种可能性，尹澄眸光发沉。
商：【谈不上麻烦。】
商：【分人。】
尹澄接到电话赶去医院的时候，尹教授脸色苍白地躺在医院的过道输液。【安梓文学网】人是睡着的状态，气色看上去不大好。
商：【姓梁，梁延商。】
商：【不舒服？】
尹澄脑中闪过刚才那通视频电话，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和“商”的对话结束在那句“家里人”，随后他没有回复任何内容，尹澄也没再多想。
“康主任。”说完护士就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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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廉是尹澄的高中同学，自从两年前沈廉怀孕后一门心思扑在相夫教子上，她们联系也越来越少了。
yolo：【你平时都是这么热心肠吗？】
商：【你在仁康医院？】
尹澄没来得及锁屏，提起热水瓶迎了出去。
商：【家里人怎么样了？】
尹澄看着连续发来的两条信息，手指敲打在膝盖上，
yolo：【我能确认下沈廉是介绍你跟我相亲的吗？】
吃完饭尹澄端着碗筷去茶水间，洗完碗后，她左思右想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尹教授住院比较突然，尹澄没有告知亲朋，也只有小姑知道。
对方回了个：【？】
商：【不然呢。】
小姑前脚刚走，尹澄就到了。她将桌子摆好，把饭菜一样样端出来，尹教授精气神恢复了些。吃饭时，对尹澄说：“记得谢谢你那个朋友。”
她径直走到尹澄面前，询问道：“家属姓尹吧？”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一会提示又消失了。
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这么思忖间，几分钟过去了，对方又发了条过来。
尹澄白天去了趟研究所，下午回到尹教授家里，帮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直奔医院。
尹教授临时被送来医院，没带什么东西。尹澄拿上尹教授的外套、鞋子和水杯，不明所以地看着护士和护工推着尹教授往电梯走，赶忙跟了上去问那护士：“这是要去哪？这么晚不是做不了检查了吗？”
尹澄给尹教授掖了掖被角：“怎么又说起我妈了。”
“我只希望你别走你妈的老路，以前你妈总觉得我限制了她的发展，阻碍国家栋梁之才，你看到头来唉，国家没那么脆弱，倒是人一走就是一辈子了。”
拇指滑到对话框上，忽然停住。
尹澄再次点开对话框，她不记得自己的好友列表何时出现微信名叫“商”的人，这人的朋友圈没有任何内容，她也没有写任何备注，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刚才提到的沈廉。
而此时尹澄点开的这人，也是一个橙子头像，区别在于这个头像的橙子是被一只手捧着的。
尹澄拿起手机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一早小姑带着煮好的粥过来，换尹澄回家洗澡换衣服。临走时，尹澄问小姑认不认识康主任，小姑说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