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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晃动,彩烛辉煌。
宽松的衣袍遮挡,暂且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甚少用这般严肃的语气和茯苓讲话。
裴晏声音轻轻:“朕昨夜在何处,卿卿应是更清楚的。”
她搂着沈鸾入怀,轻拍沈鸾的手背:“我就操心我们阿鸾一人就够够的了。”她笑容温和慈爱,拉着沈鸾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大夫说如今还不显怀,再过几个月,兴许他就会动了。阿鸾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刚派了人去找你姨父,兴许还有两日,他就回来了。”
一语未了,忽听帐幔内传来沈鸾一声惊呼:“等等!”
茯苓笑着上前,为沈鸾挽发:“姑娘今日怎么穿这身了?”
烛影明亮。
昨夜一幕幕闯入脑海,沈鸾面红耳赤,左右环顾一周,并无裴晏的踪迹。
阮芸觑着她笑:“阿鸾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那人烦心?你放心,那人早走了,日后也不会……”
第八十七章
裴晏盯着人看了许久,白净手指轻轻掠过沈鸾的红唇,一点点描绘女子的唇型。
侍女端来一张六角斑竹梳背椅,又拿来青缎引枕,小心搀扶着阮芸坐下。
沈鸾帮阮芸揉着额角
阮芸笑笑:“听说阿鸾昨夜没吃什么就歇下了,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沈鸾一张脸落在裴晏手心,水汽氤氲的一双杏眸圆睁,眼角泛着红,泫然欲泣。
阮芸卧在贵妃榻上,眉眼低垂,眼中愧疚不安:“阿鸾,你和姨母说实话,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沈鸾愕然:“可是……”
再然后,意识涣散。
青纱帐幔垂落在地,茯苓款步提裙,轻手轻脚跺步至沈鸾榻前。
“夫人是头胎,定当注意点,昨日神医才说了,切莫伤神费心。”
“……身子重?”
裴晏轻哂,动作熟稔将沈鸾揽入怀中,他声音淡淡:“区区一张面具而已,阮夫人见多识广,定不会不认识。”
春衫轻薄,隐约可见沈鸾后背的点点红梅。
天际露出鱼肚白之际,湿漉的长街滚过马车的声响。
还在。
沈鸾本能往前半步,挡住了阮芸惊恐万分的视线。
手指抚上脊背,沈鸾侧过身,目光所及,是点点嫣红冬梅。梅花边上,还有一个清楚的齿印。
旖旎糜烂。
良久,裴晏终心满意足站直身,一双漆黑眸子晦暗阴郁。
“是奴婢。”茯苓轻声,“姑娘醒了吗,那奴婢……”
似有所感,沈鸾目光越过阮芸肩头,落在她身后徐徐走来的一人脸上。
好不楚楚可怜。
那齿印好似破了皮,隐约有血丝渗出。
腹部忽的阵痛,阮芸疼得白了脸。
客栈雅间的槅木扇门紧闭,阮芸轻望一眼,压低声:“……阿鸾还睡着?”
深怕一眨眼,沈鸾又和以前那般,化作幻影。
裴晏垂首敛眸,目光贪婪缱绻落在沈鸾脸上。
沈鸾目光稍滞:“……茯苓?”
沈鸾抚着眉心,“我突然想吃街口的樱桃煎,你去买了来。”
话却是对着阮芸说的:“阮夫人。”
有裴晏在,阮芸定不会安心。
阮芸不安:“你、你……”
晨曦微露,日光乍破。
阮芸笑睨侍女一眼:“就你话多,我何来那么多心可费?”
沈鸾眼神飘忽:“晨间起来,觉得有些冷。”
阮芸一手抚着腹部,笑得温和:“我哪有这么娇贵,不碍事的。”
“姨母,没有的。”
阮芸瞠目结舌,低声呢喃:“怎么会,你明明……”
血腥味弥漫,沉重的眼皮压得她抬不起双眸。
侍女扶着阮芸的身子:“夫人莫再叹气了,你如今身子重,比不得从前。”
话虽如此,侍女还是小心翼翼搀扶着人上了楼梯。
沈鸾扶着人去了内室,大夫很快赶来,幸好阮芸平日身子康健,只日后注意保持情绪平和即可。
茯苓面露怔忪,依言往后退开两三步,不解:“……姑娘?”
那只从自己掌心滑落的手指又一次被裴晏紧紧扣住,裴晏拥着人入榻,猩红的眼睛布满红血丝。
那火拱着自己后背,沈鸾挣脱不得,途中不小心还咬到自己的下唇。
博古架上置一方镀金四象驮八方转花钟,价值连城。紫檀嵌玉雕插屏映照着点点烛光,一旁案几设一粉彩云龙镂空长方香薰,青烟未烬,花香萦绕。
榻上的人犹在梦中,沈鸾唇角染上血珠,猩红点点。
裴晏一身玄色暗金海波纹袍衫,唇角抿着浅淡笑意,步履款款,漫不经心朝沈鸾投去一眼。
照原本的计划,沈鸾是自己留在客栈的。
沈鸾惊愕瞪圆双目,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历历在目,总不至于是自己梦中所见……
她咬牙切齿,礼数尊卑全然抛在脑后,“怎么,你那好父皇害死了我的姐姐,如今连我的阿鸾……”
他唇角轻勾,讥诮和嘲讽尽显。
春风拂过,檐铃晃动。
梦中的沈鸾察觉到异样,一双柳眉轻轻蹙着,她本能欲逃开裴晏的桎梏。
客栈雅间内。
话落,又好奇,“你怎么今日过来了,还有姨母,不是说好……”
霎时,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樱桃煎就在街口,茯苓提着樱桃煎折返客栈,沈鸾已盥漱毕,只差梳妆。
她想问裴晏是不是疯子,然眼前阵阵发晕,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眼皮愈来愈重,迷糊之际,沈鸾耳边倏地落下一声笑。
沈鸾双目怔怔,似是还未回过神。
裴晏眸色一暗,深了几许。
闻言,震惊和惊恐布满瞳孔:“你、你……”
不是自己的幻觉。
娇小的手指从掌中滑落,裴晏握了一场空。
许是睡得不安稳,亦或是裴晏的视线过于灼热滚烫,沈鸾梦中呓语两三声,松散的乌发散落在枕上,有几缕落在裴晏手心。
侍女温言:“夫人多虑了,姑娘这不好好的。”
握着沈鸾的手指缓缓收了力道,十指相扣。
沈鸾不解皱眉,视线随着阮芸的手,下落至她腹间。
阮芸轻轻叹一声,“想来朝中政事那般多,他定不会在外面久留的。”
沈鸾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好像掉入一个大熔炉,灼热的炭火熊熊燃烧,烫得她无处藏身。
侍女满脸堆笑:“夫人慢点走才是,这青石板路苔藓浓淡,小心脚滑。”
阮芸紧攥住沈鸾的手腕,一张脸血色全无,她又想起惨死在皇城的姐姐。
晨光微露时,她明明亲眼见着裴晏离开的。
婆娑树影摇曳,通透的西洋镜前,是两人相拥的一幕。
阮芸挽着妇人髻,扶着侍女的手缓缓步下马车。
沈鸾顾不得其他,甩开裴晏上前扶住人。一面唤人传大夫来,一面安抚阮芸:“姨母,他并未对我做什么。”
知晓沈鸾近来睡得不安稳,茯苓不敢高声语,只隔着帐幔,轻声唤人。
阮芸滔滔不绝,眉梢眼角都是有了孩子的喜悦。
那声音由远及近,渐渐落入沈鸾耳中。
阮芸拍拍沈鸾的手,赧然一笑:“如今才一个多月,若不是昨日碰巧在山上遇上老神医,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意犹未尽舔了舔唇间的血珠。
思忖片刻,沈鸾瞳孔倏然一紧:“姨母,你、你……”
话有未了,倏然听见门外响起一声轻笑,阮芸缓步踏入沈鸾屋中,她挽着沈鸾手臂,温声细语:“让茯苓把你东西收拾收拾,今日就和姨母回家。”
茯苓福身:“是。”
沈鸾还在。
大夫才说阮芸不宜过激,沈鸾自然不敢多言,好生安慰了好半晌。
铜镜前,沈鸾一身石榴红宝相花纹彩绣长袍,唇间抹了胭脂,眉眼间淌着娇妩。
“我……”虽不知裴晏一大早去了何处,然背后那一片红梅定然不能让茯苓瞧见。
沈鸾一张脸瞬间涨红,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沈鸾转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别过来。”
阮芸扶着侍女的手,险些站不稳,身子摇摇欲坠,望向沈鸾双目满是担忧和紧张:“阿鸾,他作夜真的……”
……
她背过身,单薄脊背对着裴晏。
“你且宽心,那人一早就走来,姨母亲自看着他登船离开的,定不会出错。若非如此,姨母定不敢现在就来找你。”
青纱帐幔垂落,偶有夜风灌入,惊起榻上悬着的金铃。
阮芸气恼瞪向裴晏:“陛下突然出现在青州,是想做什么?”
他眸色忽沉,眼底掠过几分不悦,垂首俯身,不由分说掐住沈鸾的下颌,吻了上去。
她能感觉到裴晏修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纤细的脖颈,指腹略带薄茧,轻轻在脖颈上摩挲。
侍女福身,道了声:“是,茯苓已经上去了。”
三千青丝松散,沈鸾迷糊睁开眼,隔着隐绰青纱,茯苓模糊身影映入沈鸾视线。
沈鸾陷入了昏迷,沉沉睡了过去。
皓月当空,云影横波。【卿尘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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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松的衣袍遮挡,暂且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甚少用这般严肃的语气和茯苓讲话。
裴晏声音轻轻:“朕昨夜在何处,卿卿应是更清楚的。”
她搂着沈鸾入怀,轻拍沈鸾的手背:“我就操心我们阿鸾一人就够够的了。”她笑容温和慈爱,拉着沈鸾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大夫说如今还不显怀,再过几个月,兴许他就会动了。阿鸾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刚派了人去找你姨父,兴许还有两日,他就回来了。”
一语未了,忽听帐幔内传来沈鸾一声惊呼:“等等!”
茯苓笑着上前,为沈鸾挽发:“姑娘今日怎么穿这身了?”
烛影明亮。
昨夜一幕幕闯入脑海,沈鸾面红耳赤,左右环顾一周,并无裴晏的踪迹。
阮芸觑着她笑:“阿鸾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那人烦心?你放心,那人早走了,日后也不会……”
第八十七章
裴晏盯着人看了许久,白净手指轻轻掠过沈鸾的红唇,一点点描绘女子的唇型。
侍女端来一张六角斑竹梳背椅,又拿来青缎引枕,小心搀扶着阮芸坐下。
沈鸾帮阮芸揉着额角
阮芸笑笑:“听说阿鸾昨夜没吃什么就歇下了,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沈鸾一张脸落在裴晏手心,水汽氤氲的一双杏眸圆睁,眼角泛着红,泫然欲泣。
阮芸卧在贵妃榻上,眉眼低垂,眼中愧疚不安:“阿鸾,你和姨母说实话,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沈鸾愕然:“可是……”
再然后,意识涣散。
青纱帐幔垂落在地,茯苓款步提裙,轻手轻脚跺步至沈鸾榻前。
“夫人是头胎,定当注意点,昨日神医才说了,切莫伤神费心。”
“……身子重?”
裴晏轻哂,动作熟稔将沈鸾揽入怀中,他声音淡淡:“区区一张面具而已,阮夫人见多识广,定不会不认识。”
春衫轻薄,隐约可见沈鸾后背的点点红梅。
天际露出鱼肚白之际,湿漉的长街滚过马车的声响。
还在。
沈鸾本能往前半步,挡住了阮芸惊恐万分的视线。
手指抚上脊背,沈鸾侧过身,目光所及,是点点嫣红冬梅。梅花边上,还有一个清楚的齿印。
旖旎糜烂。
良久,裴晏终心满意足站直身,一双漆黑眸子晦暗阴郁。
“是奴婢。”茯苓轻声,“姑娘醒了吗,那奴婢……”
似有所感,沈鸾目光越过阮芸肩头,落在她身后徐徐走来的一人脸上。
好不楚楚可怜。
那齿印好似破了皮,隐约有血丝渗出。
腹部忽的阵痛,阮芸疼得白了脸。
客栈雅间的槅木扇门紧闭,阮芸轻望一眼,压低声:“……阿鸾还睡着?”
深怕一眨眼,沈鸾又和以前那般,化作幻影。
裴晏垂首敛眸,目光贪婪缱绻落在沈鸾脸上。
沈鸾目光稍滞:“……茯苓?”
沈鸾抚着眉心,“我突然想吃街口的樱桃煎,你去买了来。”
话却是对着阮芸说的:“阮夫人。”
有裴晏在,阮芸定不会安心。
阮芸不安:“你、你……”
晨曦微露,日光乍破。
阮芸笑睨侍女一眼:“就你话多,我何来那么多心可费?”
沈鸾眼神飘忽:“晨间起来,觉得有些冷。”
阮芸一手抚着腹部,笑得温和:“我哪有这么娇贵,不碍事的。”
“姨母,没有的。”
阮芸瞠目结舌,低声呢喃:“怎么会,你明明……”
血腥味弥漫,沉重的眼皮压得她抬不起双眸。
侍女扶着阮芸的身子:“夫人莫再叹气了,你如今身子重,比不得从前。”
话虽如此,侍女还是小心翼翼搀扶着人上了楼梯。
沈鸾扶着人去了内室,大夫很快赶来,幸好阮芸平日身子康健,只日后注意保持情绪平和即可。
茯苓面露怔忪,依言往后退开两三步,不解:“……姑娘?”
那只从自己掌心滑落的手指又一次被裴晏紧紧扣住,裴晏拥着人入榻,猩红的眼睛布满红血丝。
那火拱着自己后背,沈鸾挣脱不得,途中不小心还咬到自己的下唇。
博古架上置一方镀金四象驮八方转花钟,价值连城。紫檀嵌玉雕插屏映照着点点烛光,一旁案几设一粉彩云龙镂空长方香薰,青烟未烬,花香萦绕。
榻上的人犹在梦中,沈鸾唇角染上血珠,猩红点点。
裴晏一身玄色暗金海波纹袍衫,唇角抿着浅淡笑意,步履款款,漫不经心朝沈鸾投去一眼。
照原本的计划,沈鸾是自己留在客栈的。
沈鸾惊愕瞪圆双目,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历历在目,总不至于是自己梦中所见……
她咬牙切齿,礼数尊卑全然抛在脑后,“怎么,你那好父皇害死了我的姐姐,如今连我的阿鸾……”
他唇角轻勾,讥诮和嘲讽尽显。
春风拂过,檐铃晃动。
梦中的沈鸾察觉到异样,一双柳眉轻轻蹙着,她本能欲逃开裴晏的桎梏。
客栈雅间内。
话落,又好奇,“你怎么今日过来了,还有姨母,不是说好……”
霎时,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樱桃煎就在街口,茯苓提着樱桃煎折返客栈,沈鸾已盥漱毕,只差梳妆。
她想问裴晏是不是疯子,然眼前阵阵发晕,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眼皮愈来愈重,迷糊之际,沈鸾耳边倏地落下一声笑。
沈鸾双目怔怔,似是还未回过神。
裴晏眸色一暗,深了几许。
闻言,震惊和惊恐布满瞳孔:“你、你……”
不是自己的幻觉。
娇小的手指从掌中滑落,裴晏握了一场空。
许是睡得不安稳,亦或是裴晏的视线过于灼热滚烫,沈鸾梦中呓语两三声,松散的乌发散落在枕上,有几缕落在裴晏手心。
侍女温言:“夫人多虑了,姑娘这不好好的。”
握着沈鸾的手指缓缓收了力道,十指相扣。
沈鸾不解皱眉,视线随着阮芸的手,下落至她腹间。
阮芸轻轻叹一声,“想来朝中政事那般多,他定不会在外面久留的。”
沈鸾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好像掉入一个大熔炉,灼热的炭火熊熊燃烧,烫得她无处藏身。
侍女满脸堆笑:“夫人慢点走才是,这青石板路苔藓浓淡,小心脚滑。”
阮芸紧攥住沈鸾的手腕,一张脸血色全无,她又想起惨死在皇城的姐姐。
晨光微露时,她明明亲眼见着裴晏离开的。
婆娑树影摇曳,通透的西洋镜前,是两人相拥的一幕。
阮芸挽着妇人髻,扶着侍女的手缓缓步下马车。
沈鸾顾不得其他,甩开裴晏上前扶住人。一面唤人传大夫来,一面安抚阮芸:“姨母,他并未对我做什么。”
知晓沈鸾近来睡得不安稳,茯苓不敢高声语,只隔着帐幔,轻声唤人。
阮芸滔滔不绝,眉梢眼角都是有了孩子的喜悦。
那声音由远及近,渐渐落入沈鸾耳中。
阮芸拍拍沈鸾的手,赧然一笑:“如今才一个多月,若不是昨日碰巧在山上遇上老神医,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意犹未尽舔了舔唇间的血珠。
思忖片刻,沈鸾瞳孔倏然一紧:“姨母,你、你……”
话有未了,倏然听见门外响起一声轻笑,阮芸缓步踏入沈鸾屋中,她挽着沈鸾手臂,温声细语:“让茯苓把你东西收拾收拾,今日就和姨母回家。”
茯苓福身:“是。”
沈鸾还在。
大夫才说阮芸不宜过激,沈鸾自然不敢多言,好生安慰了好半晌。
铜镜前,沈鸾一身石榴红宝相花纹彩绣长袍,唇间抹了胭脂,眉眼间淌着娇妩。
“我……”虽不知裴晏一大早去了何处,然背后那一片红梅定然不能让茯苓瞧见。
沈鸾一张脸瞬间涨红,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沈鸾转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别过来。”
阮芸扶着侍女的手,险些站不稳,身子摇摇欲坠,望向沈鸾双目满是担忧和紧张:“阿鸾,他作夜真的……”
……
她背过身,单薄脊背对着裴晏。
“你且宽心,那人一早就走来,姨母亲自看着他登船离开的,定不会出错。若非如此,姨母定不敢现在就来找你。”
青纱帐幔垂落,偶有夜风灌入,惊起榻上悬着的金铃。
阮芸气恼瞪向裴晏:“陛下突然出现在青州,是想做什么?”
他眸色忽沉,眼底掠过几分不悦,垂首俯身,不由分说掐住沈鸾的下颌,吻了上去。
她能感觉到裴晏修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纤细的脖颈,指腹略带薄茧,轻轻在脖颈上摩挲。
侍女福身,道了声:“是,茯苓已经上去了。”
三千青丝松散,沈鸾迷糊睁开眼,隔着隐绰青纱,茯苓模糊身影映入沈鸾视线。
沈鸾陷入了昏迷,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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