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雨飘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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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遍遍传唱着傅玄和巫好的事迹，相信自己所拥有和维系着的一切，便是她们当初奋战时所想要赢得的、所想要留下的。相信她们会为此而欣慰，相信只要自己还在传唱“烈祖”的史诗，她们的意志和灵魂便能绵延不绝。

    但是——对人类而言，究竟什么才算是虚无？什么才算是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入v申错了，本来这一章应该计入v章的捂脸。

    她为何要刺自己一剑，众人当然也心知肚明。

    不想将丑恶、堕落的模样，留在她对她们最后的记忆之中。

先丹青识海被封，众人无法透彻看清她的所思所想。此刻她冲开灵脉，解封了识海，心思确实就瞒不住了。

    将死之人对于存活者，便只有如此卑微的祈念。

    纵使不甘心，纵使悲愤难以化解——也希望她在回忆起这个被覆灭了的部族时，想起的是和那些恶徒截然相反的美好灵魂。

    四周安静下来。

    对一个已经被亡国灭种的部族而言，究竟还有什么疯狂，能算得上是傻事呢？

    她所思所想，所爱所恨，所争所怒……正同她们如出一辙。

    只要她还活着，还记着，那么她们在这世间留下的痕迹，便没有被彻底抹除。

    谁说她便不是傅玄与巫好的继承者，不是她们的姊妹族民？

    她听取了傅玄与巫好的史诗，她心中涌动着同样的野望与抗争。

    ——她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和她们并无立场的区别。

    ……这一切就当真就是意义而非虚无吗？

    将死之人，究竟是否仍然会有挂念？注定会被灭绝的部族，是否也会想要留下些什么？

    丹青没有再多废话，只道，“——别做傻事。”

    丹青说，“相信我——不要滥杀。我会为你们复仇，就像为我自己复仇。”

    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繁杂的爱恨交织在一起，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但在敞开的心扉面前，这些小节其实也根本就无关紧要。

    ——就在她们的眼前，有一个女孩儿仰头看着她们。

    ……然而这其实也是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