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重楼番外当时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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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刚捅本座心口那一剑的时候，不还很精神吗？”重楼松开了唇舌，指尖下意识抚过心田。

    重楼不打算放过飞蓬，正如他坚定地要救飞蓬，一点都不矛盾。

    “够了……”一滴泪滑过眼角，飞蓬在温暖如春的怀抱里觉得窒息。

    他知对方心情绝对不会好，故意稍微离开了几步。

    就如当年一觉睡醒，身边空无一人，神界通道打开，九天玄女翩然而至，说她今后将取飞蓬代之，镇守神魔之井。

    他以龙血，以龙精，为自己养身疗魂。

    就是人会当场没了。吃亏的重楼气得头晕，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哪怕只是星星点点随时会灭的烛光，也极力维持着点燃，哪怕燃料是重楼的性命，而重楼还在继续灌输。

    快点进入正题吧。他突然就有点累了，哪怕心心念念无数年的人就在，也除了本能的欲，生不起痛苦之外的其他感受。

    于是，低沉破碎的呜咽再次响起。



    “坚持住…别死…求求你…”平时看着一丝弱点都没有的魔尊，难得也会这么无助：“把心头血咽下去…活下来…别离开我。”

    “飞蓬！”转折点在伤势爆发之后，事实证明必死之伤真不是容易压下去的，补给因飞蓬使性子连血都不肯服用，稍微少了一点，直接就复发了。

    但这显然只会让重楼更加破罐子破摔，致力于给飞蓬疗伤，即使是对自己的消耗，让脸色越来越白。

    神将飞蓬便闭上眼睛，带着满腹救命的灵气，不吭声了。

    他被品尝地隐隐发麻的唇间稍稍抽搐了一下，随即就抿紧了不再吭声。

    接下来，神将未能脱离。

    飞蓬几乎找不到昔日相处时的明亮，连在人间同景天相处的轻松也无，只有一潭死水。

    飞蓬想挖，但他作为逆鳞原主如果碰了此处，便会使人浑身麻痹瘫软上一两个时辰。

    滚烫的温度让飞蓬像是被毒蜂蜇了一口，声音支离破碎：“重楼你做什么？！”

    只不过，重楼自己都觉得，那声音是刻意温柔了：“飞蓬，你为什么…用自己换九天玄女……”

    “滚……呜！”他也不愿意好好解释，只知道一味抗拒。

    “你从里到外都被本座烙下了标记。”魔尊把顿时无力的神将抱了起来。

    直到一切都静寂下来，魔尊抚上神将通红的眼角，唇角还维持着一抹邪肆的冷笑。

    “哼。”魔尊便抱着神将入了浴池。

    重楼不答。

    还没有解释，重楼什么都不知道，他明明刚刚还恨透了自己啊。

    飞蓬的嘴唇剧烈颤抖，他感受到，自己重伤垂死即将魂飞魄散的伤势，从神体发生了些微逆转。

    “还敢吗？”重楼只好装作他是故意。

    “哼。”但是，重楼偶尔也会刺激飞蓬两句。

    重楼同样不想多说，现在的飞蓬哪里还像之前与自己交情甚笃、言行无忌时那般璀璨，反似一朵即将枯萎的鲜花。

    所以，魔尊将神将拖回魔宫，摁在面对炎波禁地的窗棂上。

    再后来，重楼没有强求肉，体，而是直接用炎波血刃割破手腕，喂血给飞蓬。

    这一日之后，重楼再递给飞蓬吃喝，飞蓬便不再推拒了。

    “好，本座有的是耐心。”重楼伪装的笑，再也笑不出来了。

    可是，神将半晌都不吭声，就他僵持不住时，狠狠咬合下去。

    “爱与恨，矛盾吗？”重楼反问了一句。

    重楼知道，他是气得。

    他只在飞蓬嗓子喑哑的时候，适时灌下滚烫如烈酒。

    原因很简单，看飞蓬极力抗拒不接受龙精，发泄完大部分怒气后，找回平日克制理性的他懒得说什么，直接取血喂，最多的是以亲吻渡血，自己再拿灵药补。

    重楼甚至顾不上丢不丢脸，立刻就通知了神农，再取出了哪怕是他都很稀少珍贵的心头血。

    “乖…告诉本座。”虽然，他也试图瓦解飞蓬的斗志，甚至为此装作踌躇满志，沉浸于捕捉宿敌的欢欣，用手指抚上那绯色湿润的眼角。

    或者说，面对那双只有你的瑰丽血瞳，他根本拿不出个“不”的气势。

    嗯，是飞蓬自己的心口。逆鳞刚刚融入不久，还没彻底同神体同化，确实可以挖出来。

    他这一出神，恨急了的视线杀气腾腾扫视过来，那只手就僵硬了，哪怕飞快找补，都没能挽回。

    如果他没有看错，飞蓬咬下去的同时，指尖并拢成刀，是戳向心口的。

    但事实上，神将愤怒不甘地跪坐在浴池角落干呕难受时，重楼的手指还是一软，险些就想放过他。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毫无半点新意，也没有任何犹豫。

    那时，重楼红着眼圈，抱着飞蓬的手几乎是发抖的。

    “重楼，这样对我……”昏昏欲倒的飞蓬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呢喃着低语，似哭似泣，更似自嘲：“你会后悔吗？”

    “你！”剧痛让重楼一个激灵，立即制住了飞蓬。

    龙爪猛地扎进心口，迸溅的血一滴都没浪费，全部洒在身下人的后心。

    好在神农和女娲亲自赶到，让重楼的心头血能尽快被吸收，才令飞蓬的伤势稳定下来。

    “滚！”飞蓬的回答是突兀掐紧手指，几乎刺破手心。

    魔尊不语。

    飞蓬悄然弄碎玉璧一角，用尖锐碎片试图割断脖子，发现真能划破时，更是第一时间插向心口，试图阻断逆鳞与龙血龙精的联系，令维持他性命的源头直接断绝。

    魔尊用空间法术控制着镜子，逼迫神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侵犯玷污：“你是本座的人了。”

    飞蓬突然就开始发抖。

    夜还很长。

    逆鳞被龙爪贴上他心口，在灼烈里融入进去，只留下一枚火焰印记。

    这次是真实的伤，比那一次醒过来发觉飞蓬远离神魔之井也远离自己，更痛。

    “为什么……”飞蓬无法理解。

    “想死很容易。”但他不在意，连语气都很平淡：“可本座要你活着。”

    但想想又不奇怪，连重楼事后都想叹气。

    彼时，神体被破，防御瓦解，自然知冷热怕疼。

    “飞蓬…飞蓬…你不想用龙精…”但还是太虚弱了，哪怕饮下去，也昏昏沉沉失去意识，只能勉强听清一点：“那以后就都不用了…”

    “龙精养魂养身。”重楼冷声道：“本座要你清醒着，记住你向我求饶时说了什么。至于停，你何时愿意说实话，本座就何时饶过你。”

    所以，重楼只自顾自品尝了起来，精通各种秘诀，甚至专门学过双修与房中术，飞蓬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了。

    “休想逃掉。”重楼呢喃低语，继续时时刻刻扎着心上人的心。

    而重楼低笑一声，另一只手重重点了一下心口的火焰标记。

    果不其然，飞蓬坚决不肯回答。

    虽然不指望飞蓬回答什么，但重楼不准备留下任何可供他利用的破绽。

    飞蓬投在镜子里的目光，是重楼能看出来的含恨，是被羞辱的暴怒，也是杀意凛然的怒瞪。

    飞蓬无法回答，他也不需要他回答，便自顾自发动了。

尊撕开戎装，连细碎的皮带上干涸的血一并落在地上时，神将并不懂如何转换身份。

    他从里面看不见明亮的蓝天了，只有不见阳光的深海。

    他是想报复，也只是报复，绝不想飞蓬当真魂飞魄散。

    可重楼想不到，飞蓬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次数多了，魔尊的脸就越来越苍白，神将看着不肯接受，但倒也不是不着急，只是拉不下脸说和，就直接僵持住了。

    结果，被活生生气笑了。

    在飞蓬视线涣散，状似半死不活时，重楼第一次选择了退让。

    这次，过于来势汹汹了，他明明立刻给飞蓬灌下精血，却还是不够吗？

    重楼越疼越笑，但他于品尝中染了些许水色的血瞳，变得森冷极了。

    飞蓬的蓝眸瞬间便睁大到了极致，嘴唇嗡动了几下，终究不肯开口。

    “轰。”水波轰然荡出，暴怒的重楼砸碎所有玉璧，收走了所有玉碎，只留下光秃秃的炎波火石，选择他觉得最羞辱飞蓬的方式当做惩罚。

    是契约。

    他们把重楼赶到一边，又重新给清醒过来的飞蓬把了个脉。

    他到底舍不得飞蓬沦落至此。

    吃软不吃硬的飞蓬本来没有求生欲，只想早死早超生，也一时心软了。

    合

    他到处烙下充盈魔息的标记，但要是说心软，也有。

    “不要……求你……杀了我吧……别……不要了……求你……”这次，不管飞蓬再如何崩溃求饶，重楼都没有停下来。

    飞蓬的眼神是极力挣扎的清醒，也是话语脱口而出后羞耻难耐的屈辱。

    很可笑的，只是在醒过来之后掀了几桌子美食，只是在重楼不敢用强，只是在伤势失去补给再次爆发之后。

    “嗯呃……”禁欲到无数年只破戒过一次，事后还缩回乌龟壳里，勉强同魔尊保持了暧昧但绝不戳破关系的神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险些就要认不出来。

    魔尊更知道，如果现在给神将自由，刚刚刺穿过魔心的神剑，立刻就会将自己钉死在榻上。

    即便他很想亲一亲神将红透的眼角，再把那对充满了负面情绪的蓝色眼眸一把捂住。

    “你尽管恨本座。”第一次听见飞蓬崩溃求饶时，重楼看似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