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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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会容忍你，下次不要让我再遇到你。”

    “张闻亭，你要开伞吗？”

    “但是。”他看了一眼沉默的陈云惠，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披在女人衣料破碎的肩头。

    女人继续说：“他死性不改，想要强-暴我，你看，即使是在这种死人的地方他还是本性难移！呵呵，不过若不是他如此，我也不会有可乘之机，也不会有机会报仇雪恨！他在蓝河一天，我就要血刃他一天，我要让这个牲口留在下面.....我不能让他再去害人，上面还有我的孩子们，还有很多我的丈夫那样的好人，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我爱他们，但是我也爱我的丈夫。如果我选择对他视若无睹，那么我背叛了我的丈夫；如果我选择以返生为代价，将他永远羁押在这里，那么我就背叛了我的孩子们。”

    “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拿刀子刺他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在数数。我只知道是三百一十二道刀伤，我丈夫被发现死在缅北毒穴里的时候，浑身上下有三百一十二道刀伤！每一道都深入骨髓！”

    “汤匀，你在逾矩，你在代替蓝河审判灵魂。打破了轮回，扰乱了秩序，前所未闻。”

    喜欢写循规蹈矩的人背叛秩序

    女人惨然地笑了笑。

    “所以我一定要报仇，就算因此被剥夺返生的机会，我也要替我丈夫血刃这个畜生。我在镇上到处走，不光是为了把秦晖引诱到巷子里去，还是为了找一把刀和绳子。”

    天渐渐黑了下去，四周变得黯淡，远处有蓝色丝带飘落，散着微弱而温柔的光芒。

    “你要体会她丈夫曾经体会的，一切的一切。”

    张闻亭看着女人，浑身上下却冷住了。奇怪，在蓝河里返生官是不会感觉到寒冷的，可是他还是觉得血管里血液都凝固住，再也无法流动分毫。

    汤匀转过身，微笑着，那样模棱两可的笑容，她语气很平静地询问他：

    “而我，我会默许这一切。”她审判似的说，“我会默许陈云惠折磨你，像今天一样的场景还会发生无数次。反正在蓝河你不会死，那么你就要永远遍体鳞伤，永远接受刀子刺进你身体里，永远用身体去平息她的怒火，永远替她数那三百一十二刀，一刀一刀，从天亮到天黑。”

    张闻亭站在原地。

    无论怎么选，都是背叛。

    张闻亭低头看着她。

    “不，不不，你们没有......对，你们没有这个权利！张闻亭，快开伞啊，快救我，我要被冻死了......快打开你的伞！”

    作者有话要说：

    汤匀已经走到那男人面前，弯下腰去，漆黑通透如黑珍珠的眼眸一眨不眨，和那双浑浊的眼睛对视。

“他是杀死我丈夫的元凶，我丈夫是警察，缉毒警察。五年前在边境执行任务，是他派人弄死了我丈夫。”

    目送秦晖被黑色土壤里伸出的手逐渐吞没，张闻亭的神情变得很严肃，他说。

    “我原本不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来到蓝河的那一刻，帮助灵魂返生的职责就像刀刻木板一样写进返生官的脑海里，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必须做的。”

    “那你的孩子们呢？谁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