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不杀

[    【作者我想救个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生怕自己于青玄子无用后，沦为青玄子的废棋。

    原本那灵台尚有血色浮现，而今看来，已经变得透明不清。

    血气自他灵台之中开始向外泄露，简陋的屋舍里霎时间弥漫起稀薄的血腥味。

    思索之际，江河忽然回想起方才江秋皙对他说过的话——

    那画卷无形无色，在江河的脑海中又好像构成了万物。

    傍晚的夕阳照在隔壁简陋的屋檐上，甚至还有几分微尘透了进去。

    但总体不打紧，他还年轻，哪怕跌境，所感受到的差异也不算大。

    万般灵物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江河便如看到了万物。

    江河捏紧自己的双拳，已下定了决心。

    这是世间的兴衰。

    这是莫大的好消息，至少能让江河不必时时谨慎防备。

    他脱梦之时还是傍晚，灵气散尽，竟是到了深夜。

    他盘坐在床，运转所学功法，牵动起自己的灵台。

    自己若将修为散尽，青玄子大概率能察觉到。

    如果不杀你我就会死的话，我也没必要为了你而放弃生命。

    自己便还会有喘息的时间。

    说不清，也道不明。

    江河总算是松了口气。

    江河有过犹豫，但并不算久。

    孙二才的屋舍很安静，也不知是在修行，还是尚在外内勤打杂没回来。

    江河的眉宇始终不曾舒展，因为他不得不面临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万物兴衰，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也不知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他扶着自己的腰，诶呦诶呦地爬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喃喃道：“确实完美。”

    那稀薄的血气正徘徊于灵台之中，组成了两层阶梯。

    上辈子死的不说凄惨，但可以说是毫无逻辑的江河，曾亲身经历过将死之际的绝望。

    他倒是想了好几个理由，但都不稳妥。

    腰间疼痛袭来。www.wuyoushuyuan.com

    “呼……还好作死没忘了正事。”

    想通后，江河感受起散功后，自己身体的变化。

    若非仔细寻找，江河都要以为自己的灵台消失了。

    不愿再耽搁时间，他转而又观想起那无形的画卷，想从中一窥天地奥妙。

    江河尽可能地放慢速度，不愿让散功的动静惊扰到别人，直到远方的钟声又一次延绵，他才虚脱般地睁开眼睛。

    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想要脱离青玄子的束缚，这被设下陷阱的功法便一定不能再练。

    如果自己转修他法，待明日早课之时，自己当如何与师父解释灵气尽失之事？

    可江河若想活命，便急需灵气——

    若非知晓其中蕴含的是‘混沌’之气，江河甚至觉得，将此功看作邪功也未尝不可。

    又或者说……

    “孙二才与我同时入观，修为只比我逊色一筹。人二境也并未有多么超凡脱俗，凡人与其相争，身体素质好点未必会落于下风。”

    “而且他是个阉人，行动上多有不便，力量也远不如我，更未修行什么术法。哪怕我修为尽失，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也未必没有机会……”

    “那便，散功吧。”

    可想要重修后不被怀疑，便势必要夺取他人灵气。

    但战火忽而四起，硝烟弥漫了整个宫城，一场大火将一切都付之一炬。

    但江河也因此得知了个好消息：

    这一世，他只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身体不便，相比其他人应当最能轻松拿下。

    只可惜，江河已经做出了决定，注定要与人三境暂时分别了。

    他们两人已成了利益共同体，江秋皙需要自己，便不会轻易杀死自己。

    但这都不能成为江河的决定项。

    “二才啊。”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每境之中，又分有九级阶梯。

    但转修功法看不出来，灵气尽失应该是很明显的。

    接着是一棵穹天巨树，它傲立在东升的旭日下，连璀璨的阳光都无法穿透它的庇荫。

    离得又近，不会惊扰到其他人。

    更何况是个阉人，作为男人，江河甚至还有点同情他的遭遇。

    那宽大法袍下隐隐乍现的白丝，勾走了江河的全部目光。

    还有一条枯骨般的游龙，空洞的瞳孔燃烧起苍白的怒焰，吞吐出的云雾都散发着腐臭。

    皮肤变得更为粗糙，身体机能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江河用力揉捏起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暂且放下一切忧心杂乱。

    但人力修行的速度，还是太过缓慢。

    “只是，散功后，还会有新的问题产生啊……”

    虽然孙二才的死可能会引起青玄子的怀疑，但自己只要对青玄子还有用的话，在已经死了一个‘鼎炉’的前提下，势必不可能对自己再下杀手。

    而这世间，杀人便是最快的修行方法。

    宗主大人推荐自己散功，便说明自己转修这无名功法，青玄子不会轻易发觉。

    可闭眼之际，脑海中却兀地闪现一幅描述不清的画卷。

    人、地、天、灵、仙，此为灵台五境。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师父会发现自己在屋舍中偷偷散功，从而在这个过程中找上门来。

    换去功法后，江河发现，不单单是灵台发生了改变，就连自己的五感都有了莫大的提升。

    又想脱离桎梏，又不愿散功跌境，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孙二才与自己关系算不上和睦，修为尚浅。

    那自己是否要冒着与孙二才相拼的风险，去试上一试？

    但倘若回味曾经所修行的血气，那透明的灵台又因此而染上些许鲜红，像极了江河先前的灵台。

    哪怕自己在作死边缘徘徊，她也都要衡量三分。

    “这便是能包揽万般灵气的灵台么……”

    可一场阴雨袭过，雨后初晴的废墟上，焦土又长出了新芽，废墟又拔起新生的国度。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青玄子没办法时时观察我的举动。”

    杀，还是不杀？

    那画卷轰然展开，丝缕流光划过眼前，又兴起万般变化，于他眼前繁衍生息。

    他虽然嘴欠，总是争强好胜博取存在感，但真要说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倒也没有。

    自己又急需相应灵气的填充……

    想起正事的江河大叫不好，就要再倒头睡去。

    但江河心不在此。

    可真要讲，孙二才与自己的关系虽说欠佳，但并非什么生死之敌。

    “最好的办法，还是一夜之间重归‘人二境’，可这实在天方夜谭。”

    接着宫殿渐渐有了人声，欢笑的嫔妃陪着臃肿的皇帝，正躺在酒池肉林里玩闹取乐。

    “修行最快的方法，便是杀人。”

    尤其是双眼。

    同时，他又盘坐在床，阖上双眼，感受起自己丹田处灵台的踪迹。

    江河正位于人境第二阶梯，故称作‘人二境’。

    人二境是原主耗费一年时间才苦修得来，纵使自己无需‘塑造’阶梯，只需将灵气的数量堆积到灵台第二层即可。

    土炕上，又响起了‘斯哈’的痛声。

    游离在万物兴衰之间的江河，渐渐感到自己的灵台产生了些许异动。

    江河如置身一片虚无之中，除了眼前之景，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江河修行的无名功法，可汲取世间万种灵气。

    被拦腰斩断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宗主大人这次似乎减轻了力道，疼痛感并不深刻，也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实质创伤。

    就像是腰子被噶的剧痛感。

    那自己便没有了生还之机。

    修行也好，散功也罢，都只是活命的工具罢了。

    而今第二层阶梯血气近乎满盈，寓意着距离‘人三境’不算太远。

    江河想的不错。

    他喃喃道。

    他起先看到一只遨游天际的大鸟，它挥舞着参天的翅膀，在无边的蓝海上掀起滔天的巨浪。

    江河紧紧盯着窗外，却已经在思考双方实力上的差距，

    随后，他又看到了一座恢弘的宫殿，看着有人在那宫殿上搭起了第一片金玉砖瓦，鸟雀都在屋檐上歌唱。

    他需要更快的方法。

    “完了，那观想功法忘了提前记忆！”

    毕竟她怎么也是将要飞升之人，这方面自己无需怀疑。

    倘若江河把目光专

    但江河有一种感觉，只需观想此功，自己便真的有可能掌握这无名功法，而无任何门槛。

    江河的意识形态，终究还未彻底扭转过来。

    而且让上辈子最大的杀孽充其量只是拍死几只蚊子的江河，就这么毫无负罪感的杀死一个每日见面的同门，也太过痴人说梦。

    好似抓住了某个关键契机，江河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另一处屋舍的神色，变得更加深邃……

    万灵皆可入体，便也证明万物皆可杀。

    所谓有舍才有得，这方面江河看的很开。

    但现下看来，对方并不如事先所料想一般，在房间里安装了个摄像头，能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可想着想着，江河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