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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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久敲了敲玻璃窗户，说道：“我看到了天上的烟花，又看到地上的灯火，我觉得很漂亮。我也希望它年年如此漂亮。我的

    “……”

    夏目羽久原本只是在等着，被伊达航拍了一下背，也跟着倒计时起来。数字倒数到“一”的时候，一声盛大的爆破声从黑夜顶上响起，那声音如同被敲响的隆钟般在黑暗里摇荡。炸开的时候，眺望台亮如白昼。

    夏目羽久也没有回答“喜欢”这个词。

    松田阵平看夏目羽久也懵了，扯着他的衣领说道：“羽久，振作一点。研二还有的救的，你不是会急救吗？你先帮他止血。”

    夏目羽久傻里傻气的举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伊达航笑道：“那我也帮你数。”陪着夏目羽久胡闹的事情也自然不是一回两回的。

    松田阵平刻意板着脸：“好想把研二也扔出去，炸出来也很精彩！”

    夏目羽久还没有说完：“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这很少人能做到的。Respect。”

    降谷零忍不住笑起来了：“新年快乐！”

    说到“血”，松田阵平顿时一愣，边掀开他的衣服，边说道：“血呢？”话说刚才就没有看到血，但是见他们几个太悲痛了，以为是伤在其他看不到的地方，脑袋没有转过弯。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他处处发现违和感。

    他才刚说完，身后人潮传出了兴奋的响声：“倒计时剩下三十秒了。”

    “我在数塔下有多少灯。”

    ……

    萩原研二怕痒。

    众人在摄像头前摆起经典的剪刀手。

    “我做过检测，有官方认证。”夏目羽久纠正道。

    “……”

    没有谁会反对这个提议——这是非常难得的年假，六人第一次一起过新年，还站在日本最高点的头等席。人生还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

    夏目羽久一注意到伊达航的到来，就跟他主动打了招呼。

    这个「喜欢」也可能是叶公好龙。只有真真切切地看透了物质的所有面目，不堪的，优秀的，并且在经历了这些之后，还能够坚定自己想法的，那这种喜欢才是真正的喜欢，而不是因为期待奖励的多巴胺有关，也不是因为获得成就感的脑内啡有关，又或者一时间的肾上激素飙涨有关。

    送走今井警部的伊达航紧赶慢赶地来到观景台。

    松田阵平一碰他的衣服，他就连忙翻身坐起来：“诶嘿！Surprise!”

    羽久的个子最小，所以被塞到了前面。

    拍完之后，大家都在笑，拍照的动作好单一啊。

    其次是羽久：“新年快乐。”

    难道其实今井警部从前帮助过羽久，但现在羽久逮捕他,感到了物是人非吗？现在羽久的内心因为他,一定超级挣扎的。早知道,那个人离开前，就多来几下手痒脚痒了。

    拍完照之后，他们又开始看起了烟花。周围的人声就像是潮水一样一，没有停息。但是，伊达航却觉得那声音离得很远，感觉自己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里面。那个世界就像是是烟花后的黑夜，无限延展到深处，让人无法看清那个真实的模样。

    那张照片是伊达航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但从拍摄时间上来看，应该是夏目羽久防恐活动时被人拍下来的一幕。警察局内部存有他的档案，照片上的夏目羽久半身浴血，手上高举着锋利的短刃。

    第十九章&&实习篇（十一）

    “对了，下面还没有等到完全的消息，让我给阵平演一把。”萩原研二像是斤斤计较又像是极其好玩的狐狸一样，说道，“冲着他圣诞节那么关照我，我一定要好好让他为我落泪。”

    夏目羽久还没有反应,今井警部就被萩原研二给了一记膝盖顶。

    “新年快乐。”诸伏景光拿起手机说道，“我们一起拍一张照片吧。”

    伊达航忍不住笑了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后颈，反倒问羽久说道：“羽久，你为什么想要当一名警察呢？”

    松田阵平表情瞬间一沉。

    躺在地板上的萩原研二神情虚弱，吐字艰难：“阵平，我快…快不行了……”

    白担心。

    因为这个过度直男又叫人措手不及的巴掌，不仅是萩原都忘了词，连看到的降谷零都忍不住一愣，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着。

    今井警部对着夏目羽久咧开了带着黏稠恶意的笑意：“我翻开过你的档案。夏目羽久，是你的全名，你在实习之前曾经参加过防恐实战,结果被送去精神科检测了，学校方面延迟了你的毕业。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可是怀疑你有精神疾病。”

    “只剩下伊达航和松田阵平。”

    不知道谁开了头，倒计时的声音也跟着齐齐响了起来，有年轻夫妇的声音，有孩子的声音，有老人的声音，也有青少年活力十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成了绝妙又和谐的奏鸣。

    可是仔细想想，这些细腻又复杂的东西交给未来去处理吧，剖析这些的都是以文字为生的人，他们需要做这件事。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些事情，做好自己，不愧于心就好了。

    刚才送走今井警部的时候，他塞了一张照片给伊达航。他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你那个小朋友的真面目是什么吧？”

    “他们还会继续放烟花吗？”

    夏目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地看向降谷零，降谷零憋笑太厉害，已经背过身了。

    萩原研二对上夏目羽久的表情后，说道：“我突然间膝盖痒。”接着他抬头看向伊达航,让他快点把人带走。等伊达航到了,萩原研二便和伊达航说道：“这个前辈总在说一些颠倒黑白，惹人厌烦的事情，你不要再跟他搭话了。他想着自己不好了,也拖着别人下水，恶心别人。”

    夏目羽久对今井警部的行为有些能理解，有些不能理解，但是能确定的是，人是会变的。他也莫名想到田中芳树曾经在其故事里面说过的一句话「正义和信念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嗜血的东西」，内心怀揣着的正义是否有一天也会沦为他人的道具，被穿针引线，成了别人政治博弈下的提线木偶，又或者成了最伤害自己的利刃。

    “……”

    松田阵平头脑都是乱的，急急忙忙要背着萩原研二去医院：“救护车来得太慢了，我上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我们坐警车去医院，没有人可以拦住我们的。快点走！大家快搭把手。”

    夏目羽久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对方的头发已经一片散乱蓬松。

    萩原研二看了一下挂在展览厅的灯，现在才是十一点三十五分，离新一年开始还有二十五分。萩原研二说道：“我们要不因公谋私，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收尾，让他们几个人也过来，我们在东京铁塔上倒计时吧。这可是离烟花最近最棒的观景台啊！”

    目送伊达航带着今井离开,萩原研二握着夏目羽久的肩膀说道：“他那人就是嘴坏。你不要往心里去。他巴不得一个一个都跟他一样堕落而已。”

    不到三分钟，强制征用员工电梯的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在与犯人搏击的过程中中了枪，连忙赶了过来。夏目羽久抱着躺在他怀里的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早就背过身，身形萧索，做出不愿直视的模样。而降谷零掩着口，强忍自己的情绪。

    萩原研二瞬间头脑风暴。

    “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是被推迟毕业了,不是吗？”今井警部抬眸看向正在赶过来的伊达航和其他警员，“我看到过你的照片，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对你的眼神再明白不过了。你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你天生就是个嗜血的反社会犯罪分子。你骗不了我的，你一定是个杀人犯，就算现在不是，以后——”

    “你以后不去当经商或者猎头公司的人，都可惜了。”降谷零插着口袋，自由自在地走过来，旁边的还有诸伏景光。他一开始就帮助普通民众去避难了，现在警务工作扔给警察，他们就直接来观景台了。

    松田阵平一巴掌直接打了下去，表情又急又痛：“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有气力就给我活着上手术台！”

    “赶上了！”

    这个问题总是会在不同地方响起，有些人是好奇，有些人只是在记录，有些人是想从中得到鼓励。它不是客观题，因此答案总是可以变化的，它也没有所谓的标准回答。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不会浪费烟花秀的。”萩原研二信誓旦旦地说道，“要从运营方面开始思考这件事，而且警察也要摆出他们把事情解决的姿态来，现在放烟火就是非常好的时机。懂？”

    萩原挥舞着双手：“兄弟们，新年快乐。”

    伊达航看得入神，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捏着照片的指尖发白。

    伊达航首先响起声音：“新年快乐！”

    “研二！”松田阵平脑袋一轰。

    夏目羽久和这个今井警部难道还有什么渊源吗？

    夏目羽久抬起头说道：“我其实很尊敬他。”

    他到观景台的时候，最前排的位置已经被夏目羽久他们占好了。从人群里面挤进去的时候。夏目羽久正低着头看塔下的万家灯火，金灿灿得就像银河在人间的倒映，只是比起星空的清冷，人间看着就充满了生机和热闹。

    “…哦。”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和伊达航搭话。伊达航看到萩原的脸被人掐肿了，还没有旁边冷若冰霜的松田阵平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伊达航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他又走到在夏目羽久旁边，跟着他一起看塔下的风景：“你在做什么？”

    注意到伊达航的心情好像不太对劲，夏目羽久用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能不能当好一名警察，并不是别人能够说了算的。”由于嘴巴笨拙，性格内敛的关系，羽久也说不出更多煽情安慰又可以点到即止的话。

    但是伊达航知道夏目羽久把那时候今井警部跟自己说的话都听进耳朵里面，现在是误会自己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