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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勒紧裤腰带才供得起的人家，纷纷涌到临安书院去闹事儿。
思仪院的人也不是傻子，往日有刘氏被招幸在前, 忽略了王姝。她们没觉得主子爷对谁是特殊的。如今慢慢地嚼出味儿来, 方后知后觉地体味到, 主子爷对这个王家小君才是真的纵容。
临安书院建成的时日不长，原本就是仗着书院有五个有功名的先生才引来那么多生源。
她怎么觉得这么玄乎呢？
原来，昨日王姝敲锣打鼓闹得那一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别看着先生们没伤着皮肉分毫，却是羞臊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袁嬷嬷如今也算是习惯了她晚归。
先不说好的先生不好找，芍药出去一趟，没找着合适的先生，倒是听来了一堆传言。
这位主儿只要是出去，就没有在天还亮的时候回来过。仿佛这萧家的后院就是那囚人的牢笼，她恨不得将一天都给用得丁点儿不剩, 才不亏出去那一趟。
一些望子成龙的人家盼着孩子能在举人老爷身边多学点学识，好锦鲤跃龙门青云直上，才会顶着十倍的束脩把学生往临安书院送。结果被捅出来高额束脩养了闲人，这可激起了众怒？
听说了王姝的诸多事迹，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说起来，姜嬷嬷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对王姝挺照顾的。许多事情，若非姜嬷嬷有心遮掩，东厢房早就被思仪院的人盯上了。不过姜嬷嬷能帮她的也就帮到这。说到底后宅也就那么大。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思仪院跟盯梢似的盯着后院，早晚得发现。
王姝到底在外面做什么，托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事儿她没必要撒谎，林氏不知是信了，还是王姝澄澈的眼神叫她放下了戒心。她这会儿可算是想起王姝还站着，笑了笑，指了绣凳让王姝坐：“瞧我，光想着问妹妹你在外头的事儿，忘了你还站着呢。”
“是。”靠嘴皮子利索，使得招儿够损，硬生生把好几个人给气得喘不上气，赢的，“这要是个男子，倒是个办实事儿的好手。”
莫遂等了片刻，没等来主子的吩咐，也不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扭头看向袁嬷嬷，袁嬷嬷人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儿。
“嗯。”
几人盯着王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实在没弄明白这人什么路数。
芍药和铃兰今儿跟着她辛苦了，王姝没叫她们在跟前伺候。让她俩用了点吃食就下去歇息了。
绕着圈子问了一通什么也问不出来，苏嬷嬷跟林氏也只能作罢。
不过许多事不必亲力亲为，出不去，只管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便是。王家镖局的情况还没摸清楚，另外还得问问县里可还有别的学问不错的先生。
林氏有点懵，是真的有点懵。她扭头看向苏嬷嬷，苏嬷嬷也没好到哪儿去。
清辉苑里灯火通明, 姜嬷嬷早就在等了。
要求退束脩的也有，扔臭鸡蛋烂叶子咒骂的也有。毕竟挨打挨骂的不是只王玄之一人，书院里也有些家境贫寒的学子。
说到这个，苏嬷嬷担心的是另一桩事儿：“娘娘，与其花心思在不着调的王氏身上，不如想办法探一探那京中美人的底细。也不晓得老太君可有给主子爷去信，您上回在信中提到的那事儿，还没个说法呢。”
王姝人还没进院子，老远就见姜嬷嬷迎了上来。
心里猜测要么王姝在装傻充愣，要么就是有什么隐情。林氏抿着唇不说话，苏嬷嬷倒是旁敲侧击王姝每回是怎么出去的。
林氏还没睡呢，听说王姝来了，便让人放她进来了。
势利眼哪里
林氏倒也没觉得生气，看着王姝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荒谬。她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人，“嬷嬷，你觉得这王氏的话能信吗？”
王玄之才开蒙没多久，根本就没学籍这东西。王姝要帮他转学，只需让人把他的东西带出来就可。做的恶心点儿, 就让托合提恐吓江管事，叫这临安书院将毛氏替王玄之交的高额束脩吐出来。
“寒瓜。”王姝那叫一个老实，“家父从西域淘来的种。”
王姝没忍住心思酸软, 摸了摸他脑袋：“姐姐会给你重新找个好的先生。”
王姝还不晓得自己这一舌战群儒的光荣事迹，在前院好些人心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看天儿不错，就又想出门了。
王玄之真的很乖，疼得脖子上青筋都凸出来，硬咬着牙不哭。
“这么说，事情最终是她自个儿解决的？”
“我往后都不用读书了麽？”
萧衍行啪嗒放下了笔，抬眸瞥了莫遂一眼。
“嗯。”
“嗯。”
人进了屋，素面朝天的。直愣愣地站在那儿，身上是一点点缀之物都没有。若非有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说她是个普通农家女都有人信。
不过有主子爷的允许，即便觉得王姝此举不合规矩，袁嬷嬷也不好说什么的。
王玄之这孩子性子里还是有几分韧性在的。他虽说被先生叱骂蠢笨，时常被责打，也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但却是从未对读书这件事起厌恶之心的。
王姝眨了眨眼睛，实话实说：“种田。”
但昨儿才出的门，今日袁嬷嬷不可能再允许她出门的。
王姝在外忙了一天也挺累的。就不走心地回着话。
萧衍行点点头，又拿起笔，低头批复了起来。
虽说早见过此女，能品出她与一般闺中女子的不同之处。但即便早有准备，王姝这口舌凌厉的程度，确实是有些叫人咋舌了。你若说她的话不讲道理吧，她的话偏还字字珠玑。你若说她讲道理吧，她哪句话拿出来都颇有胡搅蛮缠之意。
他于是叹了口气，看来是这点兴趣还不够。
前院书房里，灯火摇曳，僧袍的公子手执一支朱砂笔，正在批注密信。
指使了丫头给王姝搬凳子，又有人上了茶水。林氏又疑惑又觉得有几分荒诞，一个富家千金想方设法的出府去，竟然是为了种寒瓜？这王氏没什么毛病吧？
都是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女人家会用的路数她们见识不少。林氏是知晓有那么一批人就是好素色，整天穿得跟披麻戴孝似的，端的一副清高柔弱的姿态。实则最是心机不过，暗藏勾人小手段。这王姝瞧着到不像是装的，是真素。从衣裳到头发丝儿，都没点姑娘家的样子。
姜嬷嬷言简意赅地将情况给王姝说了，王姝点点头，倒也没慌。
“？”种田？这是什么回答？
人都是这般，没人说的时候不觉得。一旦有人点出来，那就变得不可饶恕。
古时候虽有学籍, 但学子必须过了童试才能在当地乡学里挂上学籍。m.chunfengwenxue.com
新伤不必说，就是那些个狗屁先生的责罚。裤子撸起来, 两条小腿上都是青肿的。托合提拿了药油替他揉开，王姝看着都替他疼：“读书可以使人明智。你还这么小，书是必须要读的。”
“王家那小子如何了？”
心里这么想，她便也这么问了。
姜嬷嬷在此等着，就是思仪院的那位要见王姝。特意打发了贴身的丫鬟在清辉苑等着呢。
胡乱地吃了两碗面，王姝沐浴更衣之后，倒头就睡。
王姝这一个月出去几趟的动静, 就算后宅的人把耳朵全都堵上，也能听见风声的。
这事儿一下子堵了林氏的肺管子。她顿时没了笑脸，又气上了。
“当然不是。”安排了两个护卫在身边，王玄之身上还是添了新伤。
莫名其妙地在思仪院转了一圈回到清辉苑，王姝饿得都要前胸贴后背了。她现在完全没心情想别的，只等着吃食送上来，大吃一顿。
花了些银两，使人去查。
“都种的什么东西？”
主子爷什么时候才愿意突破心里那道坎儿啊！可愁死他们了！
“人被王小君送去了城北的宅子。”
许久，这是莫遂的一句评论。
她今儿在外头跑了一天，身上都是尘土和细汗。
花大价钱，结果只是让助教教学，自家孩子在书院还极有可能时常挨打。哪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严师出高徒’的里子被王姝揭了，他们自然是坐不住。
安抚好了王玄之, 王姝回到萧家又是天色已晚。
屋里静悄悄的，墙角的雁足灯照的屋里亮堂堂。除了林氏和苏嬷嬷，屋里也就两个大丫鬟在。
与此同时，护卫也将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萧衍行。
莫遂顿时一个激灵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是妄言了。主子爷再是不喜女子，这王家姑娘也是主子爷后宅之人。轮不到他随意妄论的。
昨儿时辰太晚，王玄之的事情没安排清楚。
“梁淑仪那个贱妇！”
进屋去换了身衣裳，便跟着人走了。
说来说去，能出去，都是袁嬷嬷允许的。袁嬷嬷之所以会允许，全赖她做的一手好吃食。袁嬷嬷好她这一口，加上主子爷不管，她才能出入自由。
“严先生呢？”
“还没见过那孩子。”
这个后宅，正妃梁氏不在。主子爷就是将管家权给了袁嬷嬷。自家主子都得退避三舍。
“能不能信不重要，只要确定不是主子爷应允的，她就成不了气候。”苏嬷嬷倒是有些相信王姝的。倒不是说王姝说的那些话她信了，而是信了袁嬷嬷在萧府后宅的分量。毕竟她跟袁嬷嬷打交道挺多的。只要主子爷默许给了，袁嬷嬷的话那就是一言九鼎。
林氏自个儿是女子，以女子的心思来看，王姝是真没那心思。那这人整日里都在捣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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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仪院的人也不是傻子，往日有刘氏被招幸在前, 忽略了王姝。她们没觉得主子爷对谁是特殊的。如今慢慢地嚼出味儿来, 方后知后觉地体味到, 主子爷对这个王家小君才是真的纵容。
临安书院建成的时日不长，原本就是仗着书院有五个有功名的先生才引来那么多生源。
她怎么觉得这么玄乎呢？
原来，昨日王姝敲锣打鼓闹得那一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别看着先生们没伤着皮肉分毫，却是羞臊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袁嬷嬷如今也算是习惯了她晚归。
先不说好的先生不好找，芍药出去一趟，没找着合适的先生，倒是听来了一堆传言。
这位主儿只要是出去，就没有在天还亮的时候回来过。仿佛这萧家的后院就是那囚人的牢笼，她恨不得将一天都给用得丁点儿不剩, 才不亏出去那一趟。
一些望子成龙的人家盼着孩子能在举人老爷身边多学点学识，好锦鲤跃龙门青云直上，才会顶着十倍的束脩把学生往临安书院送。结果被捅出来高额束脩养了闲人，这可激起了众怒？
听说了王姝的诸多事迹，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说起来，姜嬷嬷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对王姝挺照顾的。许多事情，若非姜嬷嬷有心遮掩，东厢房早就被思仪院的人盯上了。不过姜嬷嬷能帮她的也就帮到这。说到底后宅也就那么大。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思仪院跟盯梢似的盯着后院，早晚得发现。
王姝到底在外面做什么，托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事儿她没必要撒谎，林氏不知是信了，还是王姝澄澈的眼神叫她放下了戒心。她这会儿可算是想起王姝还站着，笑了笑，指了绣凳让王姝坐：“瞧我，光想着问妹妹你在外头的事儿，忘了你还站着呢。”
“是。”靠嘴皮子利索，使得招儿够损，硬生生把好几个人给气得喘不上气，赢的，“这要是个男子，倒是个办实事儿的好手。”
莫遂等了片刻，没等来主子的吩咐，也不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扭头看向袁嬷嬷，袁嬷嬷人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儿。
“嗯。”
几人盯着王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实在没弄明白这人什么路数。
芍药和铃兰今儿跟着她辛苦了，王姝没叫她们在跟前伺候。让她俩用了点吃食就下去歇息了。
绕着圈子问了一通什么也问不出来，苏嬷嬷跟林氏也只能作罢。
不过许多事不必亲力亲为，出不去，只管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便是。王家镖局的情况还没摸清楚，另外还得问问县里可还有别的学问不错的先生。
林氏有点懵，是真的有点懵。她扭头看向苏嬷嬷，苏嬷嬷也没好到哪儿去。
清辉苑里灯火通明, 姜嬷嬷早就在等了。
要求退束脩的也有，扔臭鸡蛋烂叶子咒骂的也有。毕竟挨打挨骂的不是只王玄之一人，书院里也有些家境贫寒的学子。
说到这个，苏嬷嬷担心的是另一桩事儿：“娘娘，与其花心思在不着调的王氏身上，不如想办法探一探那京中美人的底细。也不晓得老太君可有给主子爷去信，您上回在信中提到的那事儿，还没个说法呢。”
王姝人还没进院子，老远就见姜嬷嬷迎了上来。
心里猜测要么王姝在装傻充愣，要么就是有什么隐情。林氏抿着唇不说话，苏嬷嬷倒是旁敲侧击王姝每回是怎么出去的。
林氏还没睡呢，听说王姝来了，便让人放她进来了。
势利眼哪里
林氏倒也没觉得生气，看着王姝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荒谬。她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人，“嬷嬷，你觉得这王氏的话能信吗？”
王玄之才开蒙没多久，根本就没学籍这东西。王姝要帮他转学，只需让人把他的东西带出来就可。做的恶心点儿, 就让托合提恐吓江管事，叫这临安书院将毛氏替王玄之交的高额束脩吐出来。
“寒瓜。”王姝那叫一个老实，“家父从西域淘来的种。”
王姝没忍住心思酸软, 摸了摸他脑袋：“姐姐会给你重新找个好的先生。”
王姝还不晓得自己这一舌战群儒的光荣事迹，在前院好些人心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看天儿不错，就又想出门了。
王玄之真的很乖，疼得脖子上青筋都凸出来，硬咬着牙不哭。
“这么说，事情最终是她自个儿解决的？”
“我往后都不用读书了麽？”
萧衍行啪嗒放下了笔，抬眸瞥了莫遂一眼。
“嗯。”
“嗯。”
人进了屋，素面朝天的。直愣愣地站在那儿，身上是一点点缀之物都没有。若非有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说她是个普通农家女都有人信。
不过有主子爷的允许，即便觉得王姝此举不合规矩，袁嬷嬷也不好说什么的。
王玄之这孩子性子里还是有几分韧性在的。他虽说被先生叱骂蠢笨，时常被责打，也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但却是从未对读书这件事起厌恶之心的。
王姝眨了眨眼睛，实话实说：“种田。”
但昨儿才出的门，今日袁嬷嬷不可能再允许她出门的。
王姝在外忙了一天也挺累的。就不走心地回着话。
萧衍行点点头，又拿起笔，低头批复了起来。
虽说早见过此女，能品出她与一般闺中女子的不同之处。但即便早有准备，王姝这口舌凌厉的程度，确实是有些叫人咋舌了。你若说她的话不讲道理吧，她的话偏还字字珠玑。你若说她讲道理吧，她哪句话拿出来都颇有胡搅蛮缠之意。
他于是叹了口气，看来是这点兴趣还不够。
前院书房里，灯火摇曳，僧袍的公子手执一支朱砂笔，正在批注密信。
指使了丫头给王姝搬凳子，又有人上了茶水。林氏又疑惑又觉得有几分荒诞，一个富家千金想方设法的出府去，竟然是为了种寒瓜？这王氏没什么毛病吧？
都是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女人家会用的路数她们见识不少。林氏是知晓有那么一批人就是好素色，整天穿得跟披麻戴孝似的，端的一副清高柔弱的姿态。实则最是心机不过，暗藏勾人小手段。这王姝瞧着到不像是装的，是真素。从衣裳到头发丝儿，都没点姑娘家的样子。
姜嬷嬷言简意赅地将情况给王姝说了，王姝点点头，倒也没慌。
“？”种田？这是什么回答？
人都是这般，没人说的时候不觉得。一旦有人点出来，那就变得不可饶恕。
古时候虽有学籍, 但学子必须过了童试才能在当地乡学里挂上学籍。m.chunfengwenxue.com
新伤不必说，就是那些个狗屁先生的责罚。裤子撸起来, 两条小腿上都是青肿的。托合提拿了药油替他揉开，王姝看着都替他疼：“读书可以使人明智。你还这么小，书是必须要读的。”
“王家那小子如何了？”
心里这么想，她便也这么问了。
姜嬷嬷在此等着，就是思仪院的那位要见王姝。特意打发了贴身的丫鬟在清辉苑等着呢。
胡乱地吃了两碗面，王姝沐浴更衣之后，倒头就睡。
王姝这一个月出去几趟的动静, 就算后宅的人把耳朵全都堵上，也能听见风声的。
这事儿一下子堵了林氏的肺管子。她顿时没了笑脸，又气上了。
“当然不是。”安排了两个护卫在身边，王玄之身上还是添了新伤。
莫名其妙地在思仪院转了一圈回到清辉苑，王姝饿得都要前胸贴后背了。她现在完全没心情想别的，只等着吃食送上来，大吃一顿。
花了些银两，使人去查。
“都种的什么东西？”
主子爷什么时候才愿意突破心里那道坎儿啊！可愁死他们了！
“人被王小君送去了城北的宅子。”
许久，这是莫遂的一句评论。
她今儿在外头跑了一天，身上都是尘土和细汗。
花大价钱，结果只是让助教教学，自家孩子在书院还极有可能时常挨打。哪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严师出高徒’的里子被王姝揭了，他们自然是坐不住。
安抚好了王玄之, 王姝回到萧家又是天色已晚。
屋里静悄悄的，墙角的雁足灯照的屋里亮堂堂。除了林氏和苏嬷嬷，屋里也就两个大丫鬟在。
与此同时，护卫也将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萧衍行。
莫遂顿时一个激灵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是妄言了。主子爷再是不喜女子，这王家姑娘也是主子爷后宅之人。轮不到他随意妄论的。
昨儿时辰太晚，王玄之的事情没安排清楚。
“梁淑仪那个贱妇！”
进屋去换了身衣裳，便跟着人走了。
说来说去，能出去，都是袁嬷嬷允许的。袁嬷嬷之所以会允许，全赖她做的一手好吃食。袁嬷嬷好她这一口，加上主子爷不管，她才能出入自由。
“严先生呢？”
“还没见过那孩子。”
这个后宅，正妃梁氏不在。主子爷就是将管家权给了袁嬷嬷。自家主子都得退避三舍。
“能不能信不重要，只要确定不是主子爷应允的，她就成不了气候。”苏嬷嬷倒是有些相信王姝的。倒不是说王姝说的那些话她信了，而是信了袁嬷嬷在萧府后宅的分量。毕竟她跟袁嬷嬷打交道挺多的。只要主子爷默许给了，袁嬷嬷的话那就是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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